阿爸约瑟(Joseph )与他的弟子们在帕尼费斯(Panephysis )过着独修生活,连阿爸罗得与阿爸波伊曼也来向他讨教。约瑟及其弟子这一群人似乎颇有影响力,卡西安与他们同住一段时间,他的著作《谈道录》(XI-XVII, XIX-XXIV )便是在此处写就的。
一些长者来到帕尼费斯看望阿爸约瑟,询问他如何接待寄宿的弟兄们:是否应该与他们相处,并且自由交流。可是他们还没问之前,老先生已经先嘱咐弟子说:“你只要看我今天所要做的事,但不可作声。”他将两块席子放在他身旁,一块在左边,一块在右边,向来客说:“请坐。”他自己却起身进到屋里,穿着乞丐的装束,然后出来,游走在来客面前。稍后,他又进屋,换上他平时的衣服,再次出来坐在他们当中。他们看到他所做的事,都觉得诧异。于是他就问他们说:“你们都看到我做了什么吗?”他们说看到了。“我是否因为穿上那不体面的衣服,就变了一个人呢?”他们说:“没有。”他又对他们说:“其实,我仍旧是我,不管我穿上哪类衣裳,前者没有改变我,后者也没有损害我。这就是我们接待到访弟兄的方式,根据经上所说的:‘
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上帝的物当归给上帝
’(太 22 : 21 )。所以如果有弟兄到访,让我们接待他们,与他们自由交流。可是另一方面,当我们独处时,理应哭泣,这样我们就能保持坚忍。”这些话令到访的长者们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在他们还没有问及心中的问题前,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就归荣耀给神。阿爸波伊曼对阿爸约瑟说:“请您告诉我如何成为修士。”他回答说:“你若愿意今生与将来都能得到安息,就要凡事都先问:我是谁?以及不要论断任何人。”
同一位阿爸问阿爸约瑟另一个问题:“欲念袭击我时,我该怎么做?是抗拒呢还是让它进来?”老先生对他说:“让它进来,然后与它争战。”这样,他就回到瑟格提斯住了下来。有人从底比斯来到瑟格提斯,对弟兄们说:“我问过阿爸约瑟,欲念前来时,我是抗拒它还是让它进来,他回答我说:我必须抗拒它,哪怕只是小诱惑,也必须立刻驱除它。”当阿爸波伊曼听到阿爸约瑟是这样劝勉来自底比斯的弟兄时,就连忙跑到帕尼费斯去见老先生,说:“我来咨询你关于我的念头,你对我是这样说,可对底比斯弟兄说的却是另一回事。”老先生对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爱你的吗?”他说:“我晓得。”“你不也请求我,要像说给自己听一样的对我说吗?”“是啊,我是这么要求。”于是老先生说:“说真的,如果欲念进来了,你能与它争战,你就会更有力量。我与你说的话也是这样对自己说。可有些人若这样面对欲念对他们无益,就要赶紧与它了断。”
一位弟兄问阿爸约瑟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既没有力量承受苦难,又无力为爱而做善事!”老先生说对他说:“如果你两者都做不到,至少要好好护着良心,不让自己去损害你的邻舍,那么必能得救。”
一位弟兄讲述这样的事:“有一天,我到下赫拉克里奥波利(Lower Heracliopolis )去见阿爸约瑟。那里的修道院里有一棵非常好的桑树。清早起来,他对我说:‘你去那里吃桑椹吧!’我们逢周五都禁食,那天是周五,所以我没去:我就问他说:‘请您给我个解释,好吗?您吩咐我去吃桑椹,我不去,因为是禁食时光。可一想到是您的吩咐,却又很难堪。我琢磨着老先生这样吩咐的理由何在,我是否真的要去做,因为这是他盼咐的话。’老先生说:‘起初,长辈们是这样教导弟子的,不会直截了当地说,通常是含糊其辞,可他们看到弟子能正确去做,就不再用这样的方式了,等到他们凡事都能顺服时,就会对他们直言不讳了。”’
阿爸约瑟对阿爸罗得说:“你若不能成为焚烧的火,便无法成为修士。”
阿爸罗得去找阿爸约瑟,对他说:“阿爸,只要我能做一点儿敬拜日课、一点儿禁食功夫,又祷告与默想,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尽可能洁净自己的思想。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老先生站起来,两手举向天空,十指像十支火炬,他开口说:“如果你愿意,也能让自己变得全是火焰。”
一位弟兄对阿爸约瑟说:“我想离开修道院,去过独处的生活。”老先生对他说:“去吧,只要能找到心灵的安身之地,你就不要计较在哪儿,就住下吧。”弟兄又对他说:“可是无论我在修道院,或者过独处的生活,我都能享受平安,那你叫我如何选择?”老先生对他说:“你若能平安住在修道院,也能平安过独处的生活,那么你衡量一下这两种想法,看看哪一种对你更有益处,更使你上进,那就选择哪一种吧。”
一位长者与其一位同伴会合,一起去找阿爸约瑟。长者对他说:“请您叫您的弟子给我们备驴好吗?”他回答说:“好的,你就唤他来,他会照你的吩咐做。”“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他眼您相处多久了,怎么连他叫什么名字您都不知道?”他回答说:‘有两年了。”长者说:“这两年您从来不查问您的弟子叫什么,我只来一天,就没有必要知道他叫什么了。”
一天,适逢一些弟兄在阿爸约瑟的斗室里与他会面。他们围着阿爸约瑟坐下,求问他,他感到高兴,心情特别愉快,对他们说:“我今天当上了皇帝,因为我己能掌管自己的欲念了。”
相传,帕尼费斯的阿爸约瑟临终时,有一些长者围在他身边坐着,他眼睛望着窗户,看到魔鬼靠在窗口坐着。于是他叫他的弟子,对他说:“你给我把杖子拿来,因为还有东西以为我老了,就无力抵抗它了。”当他的手握紧杖子时,长者们看到魔鬼像狗一样,连忙夺窗而逃,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