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修(Gelasius )在埃及一带学习苦修生活,在公元 5 世纪中叶成为尼罗波利(Nilopolis )的主持,是著名的学者和主持,参与教会的政治与修道院的诉讼案件。他大力支持优弗纳主教(Juvenal),并坚守卡尔西顿会议的信条。这里在第二则故事中介绍了著名的石柱苦行士西缅(Saint Symeon Stylites )在安提阿城外所建的石柱上苦修。西缅在这里扮演举足轻重的仲裁角色,很多宗教内外的人遇到纷争都会来找这位兼具先知与圣贤身份的修士做裁决。
相传,阿爸格拉修曾经收藏一册皮革圣经,值十八块银元,包括旧约与新约圣经。他把它摆放在教会里面,任人阅读。一个陌生的弟兄来找老先生,看到了那册圣经,想占为己有,就在离去时偷了去。老先生虽然知道了,却不去追赶,讨回窃物。那位弟兄跑到城里,试图把它卖掉,有一个买主问价,他开价十三块银元。买主说:“你可否先借给我,让我仔细查验,也好出个价格。”于是他就让买主带走。买主把它带给阿爸格拉修看,请他查验,并告诉他卖主开的价格。老先生对他说:“你就买下吧,这圣经实在很美,很值得开的那个价格。”买主回去时,向卖主说了查验的事,却与老先生对他说的话不同。他说:“我让阿爸格拉修查验过了,可他说你开的价格太贵了,不值得。”他听了,连忙问:“老先生还说了什么?”他回答说:“没有啊!”于是卖主说:“我不想卖了!”他心中充满懊悔,就去找老先生,求他拿回那册圣经,愿意悔罪补偿。可老先生不愿领回所失去的。于是弟兄对他说:“你若不拿回去,我永远心里不安。”老先生说:“你若真的心里不安,那我只好拿回来了。”因此这位弟兄从老先生的处世为人中得到造就,就终身留下来了。
一个曾住在尼罗波利的老修士,把一个斗室与周遭的地留给阿爸格拉修。适逢一个也住在巴勒斯坦尼罗波利的巴塔克(Batacus ),属下有一个农夫来求见阿爸格拉修,要阿爸格拉修为他作主把那块地给他,因为按法律规定,那块地应属于农夫。巴塔克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就试图从阿爸格拉修那里把地抢回去。可是,阿爸格拉修不愿见到修道圣地沦作世俗用途,不肯放弃。巴塔克看到阿爸的牲口从那地里驮载橄榄,就硬把牲口拖到一边,自己抢走了橄榄,经过一番暴力折腾,好不容易才让牲口与脚夫脱身逃回。老先生没有追讨那些橄榄,可因为以上的原因,他还是不肯放弃那块地的拥有权。巴塔克很愤怒,因他有其他要事(他喜欢诉讼人),就先出发到君士坦丁堡去;来到安提阿附近,这里圣西缅的名声非常显赫,如日中天,巴塔克也听说过这伟大的人物,作为信徒的他,盼望见到这位圣人。他刚进入修道院,圣西缅从石柱顶上就看到了他,便问:“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他回答说:“我是从巴勒斯坦来,要往君士坦丁堡去。”他继续问:“去做什么?”巴塔克回答说:“要做的事可多昵!可我盼望你能为我祷告,等我再回来时,必在你神圣的足迹前下拜。”圣西缅却对他说:“你这可恶的人,你不愿意说出,你其实是要与上帝重用的人作对。你这一去必不顺利,也再不能回到家了。但是,你若听我劝告,现在就离开这里,赶紧回去,若还能活命,就向他道歉吧。”巴塔克立时就发起烧来,他的同伴连忙把他放在担架上,按照圣西缅的话,赶去见阿爸格拉修,恳求他的赦免。可是,他只到贝鲁特(Beirut )就死了,正如老先生所言,回不到家了。这是他的儿子,也叫做巴塔克,向许多有信誉的人述说关于父亲之死时所讲的故事。
许多弟子经常提起以下这则故事:一天,有人送来一条鱼,厨师把鱼烧好后,就把鱼带到管地窖的人那里。他因为有急事在身,把那碟鱼放在地窖的地上,让阿爸格拉修的一个小弟子看管,直到他回来。那小弟子忽然食欲大作,贪婪地把鱼吃了。管地窖的人回来时,看到他吃着那条鱼,就向坐在地上的小弟子发怒,不假思索地用脚踢他。怎知这一踢,鬼使神差,正中要害,小弟子就一命鸣呼了。管地窖的人异常惊慌,连忙把他放在自己床上,盖住,然后跑到阿爸格拉修脚前伏下,说明发生的事。格拉修让他不要向任何人说,吩咐他等到夜间全部人都去休息了,把小弟子拉到议会室去 (diaconicum ) ,放在那里的祭坛上,然后离开。老先生自己进到议会室去,不断地祷告。到了晚祷时刻,众弟兄都汇集了,老先生就退出,后面紧跟他的是那位小弟子。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与管地窖的人晓得,一直到死。
有一件事,不只是阿爸格拉修自己的弟子,还有那些见过他的人都很乐意述说。在卡尔西顿大公会议中,一位叫做狄奥多西(Theodosius )的人,曾加入巴勒斯坦的狄奥斯库若(Dioscorus)之异端,因为兴风作浪,被驱逐出本国,这时也在会议中,他估计主教们不久就要各自国返,把决议带回去宣告,便连忙去阿爸格拉修的修道院找他。他报告说聂斯脱利的学说大获全胜,其实根本就是与大会决议相反,他以为这样做,就能拉拢老先生同护异端,与教会分裂。可老先生看破他的言词,靠着上帝启示的洞见,知道这些言词能带来的破坏;他不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加入这种叛教的行动,反而责备他一番后赶他走,他还叫了那位他吩咐从死里复活的小弟子前来,慎重地对他们说:“你们若要争辩信仰,你们之间愿意听你们、顺从你们的人多得是,至于我,是没时间听你们的。”狄奥多西听了觉得很狼狈,就急忙离开,赶回圣城去,在那里召集了全部修士,以对信仰的火热为借口,以护教为由,夺了耶路撒冷的主教席。其实他老早已经用暗杀的手段,违反上帝的诫命与教会的会规,为自己预备了篡位。他篡位得逞,坐上主教的宝座后,就马上按立很多主教,强占还未归国的主教们之席位,然后他又下令要阿爸格拉修前来。他到底还是敬畏老先生,于是就请他到圣所来,试图说服他。当阿爸格拉修进入圣所时,狄奥多西对他说:“请你开除优弗纳( Juvenal )的教籍吧!”可他无动于衷,回答说:“除了优弗纳之外,我不承认任何其他的耶路撒冷主教!”狄奥多西恐怕别人也会仿效他的义怒,就连忙毁谤奚落他,把他驱出教会。这些叛教的人们抓住他,用柴捆围困他,恐吓要把他活活烧死。可是,不管怎样也不能使他屈服,也吓不倒他。他们害怕民众骚动,因为他有来自天上的帮助,受到大众的爱戴,他自己本来也不惜将身体献给基督为殉道者,他们只好把他放了,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去。
相传,他年轻时度过了赤贫的独修生涯。当时,也有不少人与他在同一个地区,过着同样的生活。其中,有一位长者在自己的单间斗室里终其一生。他非常朴实,虽然老年时招收了一些弟子。这位长者奇特的朴修作风是,提防自己拥有多过一件衣裳;在他的有生之年,时时与他的同伴在一起,从不记挂明天的事。当他靠着上帝的帮助,建立了修道院时,他收到了许多赞助,他也获得了牲口与牛只,这些都是修道院颇为需要的。起初他先与阿爸帕科米乌(Pachomius )商量关于建立修道院的事,也一直在建立期间与他沟通。我们前面记述的那位长者看到他的这种做法不以为然,可为了要保持对他的爱心,就对他说:“阿爸格拉修啊,我深怕你的精神会为这些修道院的地士和财物所困。”可他回答说:“我却深怕你对于中赖以为生的针线所困,多过于格拉修对这些财物的忧虑!”
相传,阿爸格拉修经常泛起回到沙漠的念头。有一天,他对弟子说:“弟兄,请你对我要做的事加以忍耐,在这整整一个礼拜中,千万不要与我说话。”于是,他手里拿着一枝芦苇,绕着自己的小花圃行走。他累了,就坐下一会儿,然后又再次站起来行走。到了傍晚,他自言自语说:“在沙漠行走的人,不吃面包,只嚼香草,所以你现在累了,就吃点菜吧!”他就吃了点菜,然后又对自己说:“在沙漠行走的人,都是露宿的,你也应该这样做。”于是他就躺卧在花圃边上睡觉。就这样,他在修道院里三天,傍晚吃几片菊宦叶,整夜露宿在外。他开始觉得疲乏不堪。他就用以下的话来反驳他想放弃的念头,说:“你若不能忍受沙漠中的生涯,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斗室里,为自己的罪哭泣,别再奢想来这儿去那儿的了。因为上帝的眼目看到人所行的一切,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的,他晓得哪个是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