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七年

二月九日(星期五)

因为纽瓦克弟兄们的热切请求,要我访问他们(离伦敦约一百廿四里路)并为他们的新宣道所行开幕礼,我就在当晚乘坐邮车出发,第二天下午四时抵达纽瓦克。

二月十一日(星期日)

九时我在新宣道所讲道,这是一所雅洁精致的房子。同时我宣布下午五时将再讲道;但不久市长送来一封信,请我稍为延迟讲道的时间,这样子使他自己和另外几位市参议能够前来参加。上帝开启我的口,使我发出严厉的话,也开启许多人的心门,使他们接受真理。

二月十五日(星期四)

我在得特福讲道,发现那恐吓的风暴已经过去了,弟兄们都能和平相处,彼此相爱,殊甚快慰。

三月八日(星期四)

我往布里斯它,同日下午弗里特察夫人也从马多利来到那里。自从上次我离开此地后,上帝的工作大作进步,尤其是在青年人当中。许多青年人却可作为团体的模范。

三月十日(星期六)

我和弗时特察夫人很愉快地谈了一个钟头。她显得在恩典中大有进步,对于来世的准备工作亦较成熟,我鼓励她在留住布里斯它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尽所能行善。所以在往后的一周内,她尽她的时间和能力所许可的和许多小组组员谈话。她的话有如火焰一般,把光和热传到凡听她讲道者的心里。

三月廿一日(星期三)

在格罗斯忒的聚会参加人数甚众,我极力向他们传讲大救恩的道理。约十一时我和主教有了一个钟头的谈话,甚为高兴。主教是一个很有见识,很坦诚的人,我希望他也是虔诚的人。他所住的宅第(一度为修道院)幽静高雅,而并不太华丽,特别是那小礼拜堂,是经过那位好主教明逊所亲自布置的。

现在偏见已消除了,潮流转变,朋友们认为这是准备建造宣道所的好机会;大家已经认捐了一百镑。

三月廿八日(星期三)

晚上我们为乌尔味罕普吞的新宣道所举行开幕典礼,这房子约略有新垒(泰因河畔)那房子的规模。聚会时虽然大家尽可能挤在一起,仍无法容纳那么许多听众。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

十二时左右我在巷尾讲道。在这里我们好像进入一个火焰燃烧着的地方,就是邻接伯斯伦的地方。传道师和会友鼓励彼此的爱心和善工,那种情形似乎是前所未见的。晚上我在伯斯伦讲道。因见从各地前来的人挤在一起,我就提早半个钟头开讲,然而屋子仍然容纳不了半数的听众,所以当我在屋子里向凡进得来的人讲道时,布鲁朋特先生则在院子里向其余的人讲道。接下去举行爱筵,这样的爱筵是我许多年来所没有遇到的。起初有两三个人站起来讲话,那时上帝的权能大大地临在于众人之中,有的祷告,有的感谢,因此几乎不能听见讲话的人的声音,并且有两三个人同时讲话;后来我轻声劝告他们每次让一人讲话。他们遵行了,表现出惊人的力量。

三月卅日(星期五)

我原规定早上五时讲道,但刚过四点,就有一队乐队来向我致敬;有弹的有唱的,就在我们的门前,使空中回旋着犹大马加比名曲的调儿;这是一个很好的前奏,因此我提早半小时讲道,那时屋里上上下下都已挤满了人。我以坚决而温和的语气劝勉大家须谨慎警醒:”自己以为站得稳的,须要谨慎,免得跌倒。”

三月卅一日(星期六)

我继续前往马克里斯飞德。那边的人虽然在财富方面疾速地增加,但在上帝里面仍然颇有生气。若他们能够继续持守此种精神,那就是半世纪以来我所看到的唯一例子。我尽量以严厉的话警戒他们。

六月廿一日(星期四)

下午蒙上帝的带领得以平安抵达都伯林。我们离开此地已经两个多月了。

六月廿六日(星期二)

我们意外看见可克博士,甚觉愉快。可克博士刚从菲列特徘亚来;他这次的旅程只有廿九天。他报告我们美国方面上帝工作的良好情形。(廿八日)星期四我很高兴得与豪厄德先生谈话,我认为他是欧洲最伟大的人物之一。除上帝的大能之外,还有什么力量能使他担负起那么许多又困难又危险的事工呢?其实若是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没有什么能加害于我们的了。

六月卅日(星期六)

我约请我们所有的传道师前来相聚,共同为我们在美洲的弟兄们的情况设想;他们曾经为自己的影子受尽恐惧,以为英国的传道师都有意去奴役他们。我相信这种恐惧现在已过去了,他们已晓悟这是魔鬼的诡计。

七月廿七日(星期五)

皮尔先生请我到柏里吃早饭。皮尔是一个业印花布的人。几年前他以五百镑的资本开业经营,现在已获五万镑的利润。他如果不丧失了灵魂那才是一个大奇迹哩!

我又从那里到波尔顿。此地我们有主日学学生八百人,由约八十位教师分担教导的责任。这些教师们除接受上帝的恩外,不受任何酬报。其中约有一百个男女小孩在学习唱歌,都唱得很准确,所以当他们合唱的时候,只听见有一个声音。当我在那里讲解第一诫命时,一堂满座。晚上有许多小孩依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请他们四五十人合唱:

“天上的灿烂火花!”

虽然有些人因流泪唱不出来,但那和谐的声音确足与皇室礼拜堂所唱的相媲美。

八月十三日(星期一)

我们从耶谟斯出发时风势很好,但不一会儿却遇逆风,非常猛烈,以致到了下午我们不得不在斯温纳支停了下来。我很兴高发现我们在这地方的小团体还在。我已经十三年不曾看见他们了,这回也没想到要来看他们,但上帝有好的安排。晚上我在长老会的聚会所讲道。有这么许多人聚会恐非常有的。以后我和牧师作半小时愉快的谈话,是在他自己租住的牧师宅――一所整洁幽静的房子,配着一个雅致的花园。以后我们又到老弟兄科林斯的家里休息;八时至九时之间上船。

八月十四日(星期二)

船继续航行,风势很好,我们盼望下午即可抵达革因稷。但不幸风又逆转,来势甚凶,大家知道不可能开抵革因稷,认为最好暂停在奥尔得尼岛。但我们到内海时几乎遭覆船之难;当时我们的船正走在礁石之中,四围海浪摧击,风忽然完全停止,这种情形若继续下去,船必然为礁石击碎。我们开始恳切祷告,风立即吹动,约在日落时我们登陆了;虽然五张床放在同一个房间里,我们仍都安然入睡。

八月十八日(星期六)

我和可克博士一道在革因稷的地方长官里吃饭,我很高兴能得到另一友伴。我们和这一位有见识,有教养,豪爽的人严肃地谈了约一个钟头。晚上我向极大的一群会众讲道。

八月十九日(星期日)

早上六时不拉福在蒙特勃拉西向许许多多的听众讲道。我在八点半时讲道。十点我到法国礼拜堂去。五时聚会是会众最多的一次。其后我和众人殷殷道别。

八月廿日(星期一)

我们在早上三时至四时之间上船。我们的船是一条很小很不舒适的单桅帆船,行驶迟缓,所以七个钟头只走了七个海里。十一时左右我们在圣希里尔登陆,直接往布列京伯利先生的家。

八月廿三日(星期四)

我骑马经过阴凉舒适的小路来到圣玛利,离圣希里尔五六里路的地方。全屋子里没有一个能讲英语的。幸而我有足够的翻译员。晚上我们的大房间挤满了人,我向他们讲论”藉着信,得救是本乎恩。”布列京伯利逐句翻译出来。上帝确临在此地,虽然传达得那么不灵活,尤其当我们祷告时祂确临在:我以英文,布先生以法文祷告。

这里的房子和威尔斯内地的房子一模一样,和林肯郡最好的农家房子相仿。一般人民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比我们英国的农民好得多。

八月廿八日(星期二)

仍然为逆风所阻留。晚上六时在会议室讲道,听众比前都多。这地方很够容纳五六百人。当地的显要人物多数在场。我相信上帝的灵已大大地降临在他们中间。第二天晚上因为还不能走,我又在那里讲道;听众比前更多。现在我觉得已尽了我的责任。第二天早上,风把我们送到革因稷,而不是到扫桑波敦。我并非不乐意回到那里;这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上帝的安排。下午他们请我利用当地的会议室,是市场上的一所宽敞房子,能容纳三倍以上我们原有房子所能容纳的人数。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六点钟就在那里向他们讲道,会众之多,是我在此地从未见过的。

十月廿九日(星期一)

我查阅我们的刊物所征集到的稿件,那些不值得发表的都丢弃了,其他的亦加修正。卅日(星期二),我到赫特福郡兴斯奥士地方哈罗女士的家,那位从剑桥来的辛棉先生来迎接我。辛先生和传勒彻尔先生在精神上十分相似。当晚聚会礼拜堂中群众极为拥挤。

十一月三日(星期六)

我和克刘罗先生谈了好久,讨论那件极荒谬的宗教法案,即所谓”小聚会条例”的有关问题。后来参考”容忍条例”和安尼女王的第十四法案,我们相信最安全的方法是让我们所有的礼拜堂和所有的旅行传道都向当局领取执照,但不以国教脱离者,而以”福音传播者”的资格前往领取。这样,法律或司法当局都没有拒绝发给执照给礼拜堂或传道师的任何根据。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四)

我在兰伯特地方爱德华的家讲道。上帝使人在最适当的岗位上工作是何等的奇妙。这位爱德华夫人确具有天赋的非常才能,她教导将近一百名儿童,把他们管理得很规矩;她的成绩几乎比国内一般学校的女教师都好。

十一月卅日(星期五)

我和委员会相聚,商讨一些俗务。我们仍然入不敷出。应该另外设想办法来增加收入,俾能与开支相平衡。

十二月九日(星期日)

我在五点半下楼,发现礼拜堂并没有传道师在(其实我们屋里有三四位传道师)。于我自己讲道。嗣后我访问为什么我的家人没有一个参加早晨的崇拜会。回答是晚上大家睡迟了。我决定纠正他们,乃发出命令:第一,住在我屋里的每一个人晚上必须于九时就寝。第二,每一个人都应参加早晨的崇拜会。从那时起,大家都小心遵行。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二)

我退居到纽温顿,差不多有三天的休息。廿一日(星期五),委员会向我建议:第一,在我们两个礼拜堂聚会时同一家男女可坐在一起。第二,每占有一座席的人可把那座席当为自己的。这办法无异要一举推翻了我五十年来所建立的规矩!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六)

由于一个画家屡次的请求,我坐下来让他作画,一共坐一个半钟头。我认为这画比过去所画的许多幅都好。但一个上了八十的人,他的画像会有什么价值呢?

十二月廿四日(星期一)

我们的委员会又开了一次会议。经过审慎和在爱心中的商讨之后,大家决定最好的办法仍是:第一,男女仍然分座。第二,没有人能把礼拜堂的座位据为己有,不论在新堂或在西街的礼拜堂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