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九年

八月一日(星期二)

我和京斯武德的学生们有一个钟头严肃的聚会。在京斯武德和布里斯它办理了一切事务之后,我就回到伦敦来。我一到伦敦就接到从爱尔兰的科克来的一个奇特的报告,据称八月十九日那天,有廿八份控状呈达大陪审庭,但都给驳回了。同时陪审庭把这些控状作成记录。这些记录在爱尔兰的史册上到是值得保留传世的,内容如下:

查卫斯理查理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徒,扰乱陛下治下的和平秩序,特恳请将此人放逐出境。又查瑟勒文也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恶徒,扰乱陛下治下的和平秩序,亦恳请将此人放逐出境。

瑟勒文是一个忠实的面包师,住在科克多年,我相信他的名誉在本城同业中和任何其他的人同样美好。可是他曾招待我的弟弟,和循道会其他的几个弟兄,不但如此,他还让他们在他家里讲道。还有其他的人名(但多数都记错了),就是那八位曾经在那里住过的传道师。

八月廿八日(星期一)

我离开伦敦,晚上到了大波登。

九月六日(星期三)

我抵达新垒;休息了一天后,就作两次早上和两次晚上的证道,均蒙上帝格外施恩,是我们所不常见的。这以后,在星期五我就出发访问北部的诸团体。

九月廿一日(星期四)

因为考利先生的请求,并认为上帝的恩召要我到那里去,因此,除了波罗纳先生一人外,我把所有的同伴都留在希因利山,出发往白港去。第二天,我在那边的市场上向许多人讲道,论及”你知道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恩惠。”我看见他们都受感动,主意要随事省察。所以,在讲道过后,我请那些决心服事上帝的人前来看我,向他们解释关于基督徒团体的计划,性质和功用。第二天早上又有许多人聚集;虽然我们除市场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聚集。下午三时我在亨新罕,一个离城一里左右的大采煤区讲道。此地人民的热心叫我回想到当初京斯武德的情形,噢!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常常保守着我们所曾经有过的爱心?为什么人要离开他们最初的爱心?六时,我再一次在白港讲论”凡劳苦负重担的人请来就我。”八时我尽力帮助那些有诚意的人,组织为一固定的团体。

九月廿四日(星期日)

我开始个别检讨他们每一个人。八时我在吟西讲道,这是另一个煤矿工集中的村落,离城约半里。听众极多,且很专注。一时至二时之间我再度在亨新罕向我声音所能及的大群听众讲论”悔改信福音”的道理。从那里又仓促地赶到礼拜堂去;当礼拜刚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受突然的袭击一般,浑身颤抖,几分钟后身体发烧。我很想吐呕一番,然后上床休息,但当我从礼拜堂走出来时,听说有很多人在市场聚集,我实不在忍让他们空手回去。当我向他们讲道时,上帝顾念我,增加了我肉体和灵魂的力量。

九月廿六日(星期二)

因为我在离开希因利山之前曾预定星期三晚上再回到那里讲道,所以下午两点出发,虽然那时我因患了几天痢疾而觉得身体非常软弱。但上帝重新加强我的力量,使我逐渐减轻痛苦和疲乏。在往克斯韦克的旅途中非常自在愉快,因为我的心倚靠上帝。

九月廿七日(星期三)

三点半我就上马,那时一路无星无月,惟有浓重的雾,既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但我却像是在白天走路一样。当走近宾路杜克野地时,雾散天开,辰星出现,天也亮了;我心想一切的危险谅都已过去了。不料当我走到野地的中部时,重雾又降下来,四围都笼罩着,我立刻又迷失了路。但我的心仰望上帝,遂见天又开朗,我又找到路径。到了奥斯同野地时我再次迷路,且不停地走过那些泥沼地带(我相信这是生客所从未作过的),以后来到一个小山谷,不久即抵达希因利山。

晚上的聚会人数很多,我讲解启示录廿章的一部分。这是何等严重的时辰呀!好像我们已经站立在”白色的大宝座”前了。在祷告中上帝照样与我们同在;有一个站在我旁边的人忽然高声哀哭起来。我恳求上帝赐给我们证据,表明万事互相效力,都有益处。祂果然垂听我们的祈求,在她心灵上铭刻赦罪之恩。我们都因此以敬畏的心赞美上帝。

九月廿八日(星期四)

今天我们特地从事于禁食与祷告,布饶恩和胡波二人同我在一起。那真是一个不能忘怀的日子。我们都能够自由地来到恩座前与祂亲近;并且有坚定无疑的信念;深信我们所信的主必将使万事顺利。

九月廿九日(星期五)

我又出发到白港去。暴风异常猛烈,集中往我脸上冲击,骑在马背上已经是一件困难的事;尤其是经过那广漠无垠,毫无掩蔽的山脊。虽然如此,我尽力向前,直到上了吓特色的悬崖之上,那时浓雾笼罩,我立即迷了路,方向全失。但我知道困难无论大小,我必会获得帮助的。一会儿,云消雾散,刚柏里斯比已远远在望了,就是我所要到的地方。星期六(卅日)一早我就出发,下午抵达白港。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一封一位非常的人物所写的信,很觉得愉快,这人的消息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了。

何等忠实的一个基督徒,他的虔诚和纯真从这几行字当中流露出来!然而就是这一个人,当我在萨凡拿时曾经拒绝他享受主的圣餐,因为那时他尚未受洗,就是说,他还未受一个由主教所按立的牧师的洗!

有谁比我更固执于这种重仪派的传统呢?而从那时起我却不断地遭受相同的打击?

十月一日(星期日)

八时左右我在吟西向同一群听众讲道。上帝确在他们中间打开石心。在礼拜堂崇拜,我心中非常愉快,不但是早上和下午的主日经课,和主的圣餐,就是早上和晚上所唱的诗篇,也使我大得安慰。

十月二日(星期一)

在我开始讲道之前,接到了威特腓德的一封信,请我星期三到黎芝和他相会。我先前曾建议在那天到那地方去。星期二(三日),我们一早出发,有一个弟兄,就是一个约克郡人,充任我们的向导。

十月五日(星期四)

早上五时威特腓德讲道;晚上五时他又在布尔斯达讲道。上帝赐给他有力而动人的话语,我相信他所讲的已深深地打进许多人的心坎。

十月六日(星期五)

五时我讲道,然后回到黎芝探望那我从前留在那里的弟弟。中午和我们的几个传道师以一个钟头时间互相劝勉及祷告。一时左右我向一群贫贱富贵各种人都有的拥挤听众讲道。到了五时,听众的数目大大增加,我的身体和精神的力量也同样大为增高。我向群众大声疾呼,唤醒他们仰望耶稣,几乎不知何时收场。

以后我费了一个钟头时间接见M先生。我怎能喜欢这样的一种交往呢!但是上帝的旨意必须成全!让我和祂交往吧,这就够了。

十月十八日(星期三)

由于朋纳特的敦请,我就骑马出发到兰开夏的罗克谷去。当我们刚进城的时候,看见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喊叫咒骂亵渎之声不绝,向我咬牙切齿。因觉在这种情形下作露天讲道必难收效,我就进入一个大屋子,门正朝着街道上开,向他们高呼:”恶人须离开他的道路,不义的人须抛弃他的意念!”上帝的道胜过了人的顽梗,没有反对或捣乱的;以后我们走过市区,觉得居民的举动态度都有着显著的改变。

晚上五时左右我们来到波尔顿。当我们刚进到大街面时,立刻觉得罗克谷的狮子若和波尔顿的相比,就像是羔羊一般了。居民的那种猖獗刁恶的程度,在具有人形的动物之中是我所未曾见过的。他们跟着我们走到我们所要去的地方,竭力喊叫;当我们进入房子后,他们立即占据所有通到那房子的大路,街上从头到尾塞满了人。过了一会儿,浪潮似乎没有先前那样高,P先生冒着险想走出去。当他一出门外,他们立即把他围住,击倒了他,让他在污泥中打滚;当他爬起来再走进屋子时,简直没有人能认出他是谁,或是什么东西。当第一块石子从窗口打进来时,我猜想必有许多石子随着飞进来,尤其因为他们正取得了一个大钟,可以鸣钟招集他们的全部力量。然而他们不打算从远距离进攻。这时有一个人跑上来报告暴徒已冲进屋子来了;又说,JB已给他们抓去了。但他却利用这机会向他们宣告”上帝的可畏。”同时DT在用温和的话向另一群人理论。我相信时机已到,于是走进人众结集最多的地方;他们现在把底下所有的房间都塞满了。我要了一张椅子。风暴略息,所有的人都很安静。我心中充满着爱,眼睛充满着泪,口里发出有力的讲论。他们又惊奇,又惭愧,都软化了,他们谛听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何等的一个转变呀!上帝怎样地使老亚希多弗的诡计成为愚拙;而把此地所有的酒徒,口出恶言的,不守圣日的,以及在罪中的人都带来聆听祂丰盛救恩的讯息。

十月十九日(星期四)

早上五时前来听讲的人数甚多,远超过屋子所能容纳的。对这些人我不能不以比平常更长的时间来讲解。知道他们仍喜欢听,所以我答应他们九时再在近郊的一片草地上讲道。他们从各地都赶到那边去;我向他们高呼:”万事具备,请赴婚姻的筵席。”只有几个钟头的工夫,光景全改变了!现在我们可以自由走过城里的任何街巷,没有人妨碍干涉我们,或向我们开口说什么,除了是表示谢意和请安的话。

一时左右我在沙克利,离开波尔顿四里路的地方讲道,其后上马到德斐休谟。在此地我接到了一封阿尔不勒罕的考利先生寄来的信,内附阿克顿地方牧师的请帖。第二天早上我在德斐休谟讲道,十点在布德榜克讲道以后,星期五(廿日)下午,骑马出发,四时至五时之间来到阿尔不勒罕,在那里有一大群听众等着我,我立刻向他们讲论”趁可寻找之时寻求上帝”。第二天早上五时又有许多人来,他们似乎已准备好了,不但愿意悔改,且愿意信从福音。

星期二(廿四日),中午我们来到都德里。一时我到市场上向一大群愚笨嚣张的人宣扬主的圣名,他们当中大多数似乎并不知道他们聚集是为着什么。我继续讲了半个钟头,许多人逐渐严肃专注起来,后来有一些撒但的仆从闯了进来,亵渎谩骂,随手抛掷东西,我就退回到我原来的房子去。暴徒汹涌地跟着。许多在我旁边的人都给他们弄到满身污泥,我却只沾了些微斑点。四时我在韦尼斯伯利向一群可敬的人讲道,我从他们得到至大的安慰。第二天(星期三)早上,亦有同样聚会。虔诚的听众是如何地能加强讲道者的力量呀!

一时,我再次在那里讲道以后,就上马往北明翰。这个地方一向干燥涸渴,使人很不愉快;所以我预料不会有什么好收获。但情形却恰恰相反,听众的精神是我过去在此地所未曾见到的。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嘲笑或嬉戏的人,也没有一人不注神聆听,并且,我不常这样深刻地体会到上帝的力量,祂的爱,和祂的同在。在团体聚集时也感受到同样的恩赐;第二天早上的讲道也是一样。岂是上帝终于连这片荒芜之地也叫它发芽吐蕊像玫瑰花一般?

十月卅日(星期一)

我回到京斯武德休息,在那里撰写那部我答应在今冬出版的证道集的一部分。

十一月八日(星期三)

在巴德讲道;星期五在伦敦讲道。

十一月十二日(星期日)

许多人向我抱怨说,当英国各地的人对上帝的道大感奋兴热心的时候,伦敦方面却死气沉沉。其实这主要的原因是有少数人不断地在他们当中散布谰言和反对的空气。可是这种瘟疫不久也就停止了。有一部分的教唆者离开了我们,另一些则觉悟到他们曾经阳奉主名,而暗地里为魔鬼工作。

十一月廿日(星期一)

我骑马到索尔罕镇波朗挪先生的家,希望在那里能有写作的时间。

十二月四日(星期一)

我到留伊蝉休息。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一)

我再度到纽文顿休息。星期六(十六日)写完了我的证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