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七年

正月十一日(星期日)

我为贷金储款的事奋勉大家,我讲得比前都更迫切,所得到的数目从五十镑增加到一百二十镑。

正月廿一日(星期三)

我和一个颇有辩才的人谈话,这人巧妙地鼓吹一种理论,谓每一个人的责任就是尽可能”穿紫色袍和细麻布衣服”并且要”天天奢华宴乐”,能够这样的话,那么他所成就的要比那些”给饥饿的吃饱和给赤身露体的衣穿”的人所成就的更有意义。人类竟有这样的理解!无论他愿意相信什么,他就信了。

八月六日(星期四)

我到了新垒。八日(星期六),因应新英格兰的威太克先生之请,我就讲道,讲道后并为美洲印第安人的学校募捐经费。现在所捐到的数目已很可观。但金钱能不能感化不信的人呢?若能得到具有布锐内德先生那种精神的好传道师,工作就不会有阻碍了,否则金银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是铅或铁罢了。金银曾使千万人堕入地狱,却还未曾带一人的灵魂进天堂!

八月十二日(星期三)

我乘车,第二天抵达格兰特罕,星期五晚上七时左右抵达伦敦,那天一共走了一百零十里路。在路上我读雪洛所著帕勒米拉的历史,和诺定的埃及和亚比西尼亚游记。这两本书可说是我平生所念到的最干涩无味的书!

八月十八日(星期二)

我和助手和精选的传道师们举行年议会。星期四和星期五的聚会又加上了威特腓德先生,吓雷斯先生,许多执事和本处传道。会中从头到尾充满着爱心及和谐的精神,但我们都需要更多的爱心和更圣洁;因此我们不断地呼求:”主呀,增加我们的信心!”

九月二日(星期三)

经过一番调查,我知道上帝的事工在盆布鲁克郡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主要原因是大卫先生的那些传道师不断地向我们的传道师大肆攻击,许多人深觉骇异,因此不听他们的讲论,也不敢接近他们。这情形曾经激怒了他们,引起他们的报复,使一件已经坏了的事更为恶化。为着这件事我忠告他们:第一、请大家谨慎禁戒,勿背地说人家坏话,议论人家坏事,或发恶言。第二、所有传道师须禁戒以攻击还攻击的事,不论是私下或在公众面前,争辩的事也不可有。第三、传道师不可传争论的道理,只传那简明的,实际的,和经验上的道理。

九月廿五日(星期五)

有人请我在法剌斯福讲道,可是人们不敢到这屋子参加聚会,因为天花正流行着。阿兰,一个很忠实的信徒,刚于前天因这种病死了。于是他们在靠近教堂院子的地方摆好一张棹子给我。我刚开讲,忽然钟声大作,是住在附近的某先生故意以此捣乱的。只是他的力气是白费了,因为我的声音压倒了钟声,众人都听清楚我所说的。不但如此,有一个耳朵聋了的人,好几年来不能听道了,今天他兴高彩烈地告诉左右的人他从头到尾听清楚我所说的,并且都很明白。

九月廿六日(星期六)

十二时至一时之间,我接到一个消息,报告不勒克威尔夫人已临危了。看看再也没有时间好耽搁,我就在一时左右离开布里斯它,星期日晨七时左右来到伦敦知道她好了些,我就留在那里的礼拜堂讲道,并主持圣餐,然后又赶到留伊蝉,在那里有了严肃而富意义的一个钟头。下午再到西街的礼拜堂讲道,并替穷人作一次募捐,好像早上所做的。其后又乘车动身,星期一中午时分来到布里斯它。

九月卅日(星期三)

我在红崖山向一大群态度严肃的听众讲道;这正是推倒撒但国度的方法。户外布道比任何其他方法更能促使那些不寻找上帝的人来寻找祂。藉着户外布道,关于死亡,天堂与地狱等教理,纵使不能深入于那些一向对这些问题漠不关心者的心中,至少能为他们所听到。

十一月廿日(星期五)

我在新门向那些已被判罪的囚犯讲论:”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他们都很受感动,心软而流泪。谁晓得他们当中多少人能得”喜乐的收获”呢?

晚上我在雷吞斯同讲道。我若是能够每月,而不是每年,到此地两次,将大有益处!这是我的看法,但上帝比人智慧,果然是有益的事,祂岂有不成就的呢?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一)

我到坎特布里去,得读穆罕默德的生平一书。相信这书的作者为布兰威利亚公爵。不问作者为谁,这人显然是一个非常粗俗,浅薄,自高自大的花花公子,没有任何优点,却是自命不凡,对基督教作澈底的侮辱。他的书是一部晦涩生硬的浪漫小说,完全缺乏权威的根据;试读不利都(一个比他十倍聪明的作家)的作品,每一立论都有充分根据,与前者大异其趣。

本星期每晚我都在挪利支向一群安静而守规矩的会众讲道。我们的朋友们,那些暴徒,好像都离开了,游手好闲之流亦不见了,剩下的似乎都是非常严肃的人,但甚至这些人,误入歧途也是很容易的!我们有一个老会友,约在一年前离开了团体,从那时候起未曾再听讲道;原因是林肯先生的一句话:”卫斯理先生和他的信众都将一起下地狱去!”可是星期二晚他又大胆地到聚会的地方来,上帝在那里见他,并把祂的儿子显现在他的心里。

我预定十二月十六日(星期三)在薛尔纳斯讲道。按照计划,我在早上五至六时之间上马,晚上五至六时之间到达。六时半我开始读祷文(当地的要塞长官让我用礼拜堂),然后讲道。

像这样的一个市镇,和它的好些居民的生活方式在英国其他地方很难找到。那靠近炮台的船坞中泊着六条旧兵船,这些船已改为许多小住宅,每条船分成四十,五十至六十家住宅,各有小烟囱和小窗子。每一住宅住一家人。我们去访问其中的一家,有一对夫妇和六个小孩住着。可是船中各部分都整齐清洁,比许多我所乘过的船都更舒服。十九日(星期六),我回到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