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一年

正月四日(星期日)

我指示他们,若我们要”向着标竿直跑,要得那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必须(忘记背后),无论是以往的工作,以往所遭遇的痛苦或所得的恩赐。晚上,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两地的团体都来参加。我只讲论上帝藉着我所做的事,尤其是为京斯武德居民所做的;而他们当中有些人所给我的报答是过去几个月来的不断争辩,分裂和攻击,使我日夜心境沉重。

正月十二日(星期一)

晚上我们的心充满着祷告和感谢的灵,我几乎不知道怎样讲论,直到我找到了一段经文:”我要歌唱耶和华的慈爱,直到永远,我要用口将你的信实传与万代。”

二月一日(星期日)

有一封威特腓德先生写给我的私人信件,未经我或威特腓德的许可,有人把它印成单张,在团体中分发,方得里的门前和里面到处都是。我也得了一份,就在讲道过后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告诉他们我现在所要做的,相信若威特腓德先生本人在此,他必定也这样做。说过这话,我就当众把单张撒破,凡收到这单张的人也同样地把它撕破,两分钟后,一份也不留存。

二月廿八日(星期六,布里斯它)

我再次见到京斯武德团体的弟兄们,听到各人的话;然而我向他们念下面的报告:

从许多证据看出京斯武德团体中有些人经常批评卫斯理约翰与卫斯理查理的讲道,在卫斯理兄弟背后说尽坏话,当面却假装爱心与尊敬的样子。非但如此,他们还怂恿其他会员攻击卫斯理兄弟;为达到这个目的,在各种事上谗言诽谤。

三月六日(星期五)

为着恐怕做得太过份,或违背了爱心的大原则,我再度和许多弟兄讨论我以后所应采取的步骤,七日(星期六)团体中所有能到会的人都聚在一起,我告诉他们坦白是处事的最好方法;因此我将坦白地(排除一切意见)把我所认为是他们当中许多人所犯的错误指明出来,就是:

一、他们轻视上帝的仆人,蔑视祂的圣规;二、聚会时他们既不讲解圣道,亦不祷告,要等待所谓”灵的感动”后才开口;三、他们和弟兄们分裂,另立团体。

对这事情我们不能再延误下去,因为迷惑的事已是一天比一天增加了。

总之,我们相信,阻止这些邪恶增长的惟一方法就是由每人自己选择,究竟他要退出那一个团体。

TB发言:”实际上,你所以离开我们,是因为我们主张神选论。”我说,”你自己的良心知道并非如此。在伦敦和布里斯它的我们团体当中都有些预定论者;我从未曾因他们的主展而要求他们离开团体。”

这样,在经过短时间的祷告后,森依克先生走了出去,会中的人约有半数跟着他走。

三月八日(星期日)

在布里斯它讲论适当的和非法的领受圣餐问题之后,我热切地请求在京斯武德的人谨慎提防”舌头的攻击”,无论是反对正义,仁慈,或真理。讲道以后,团体所留下来的人聚在一起,大家觉得应该感谢上帝,虽然五十二人退出,我们留下的还有九十人以上。

三月廿八日(星期六)

自威特腓德先生从佐治亚回来以后,我就听到许多关于他的不良态度的话,我因此亲往见他,想听他自己的话,好使我知道如何判断。我很喜欢他的坦白,他告诉我,他和我所传的是两种不同的福音,因此,他非但不参加我们或给予我友谊的援助,且已决定无论他在任何地方讲道,都要公开反对我和我弟弟的主张。哈尔先生(和我一道去的)提醒他,在几天前他曾答应无论他个人的意见如何,他决不公开反对我们。但他说,那种诺言不过是出于人的软弱,现在他的想法已不同了。

四月六日(星期一)

和伯勒尔长谈。我奇怪自己是怎样地在避免和他们一道;一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见面,我心里总觉得燃烧着,一方面希望和他们在一起,然而又像是有些什么阻拦着我似的。

四月廿一日(星期二)

我写了一封信给我的弟弟(他这时在布里斯它),信里面说:

我还是不想参与摩拉维亚人的团体:第一,因为他们的一般作为是神秘性的,不是根据圣经的,他们在各方面修炼到超越于圣经所记载的,高不可测地离开了简明的福音。第二,因为他们一切的行为都是暗晦隐密的,他们所说的话几乎都存诡诈。第三,他们非但不实行,且完全轻蔑和诽谤那种克己,每日背负十架的行为。第四,因为他们与世俗同流,以金器,和华丽贵重的衣物为装饰。第五,因为他们不热心行善,或至少只对他们自己的人行善。为着这些理由我宁愿,在上帝的帮助下,独自工作,而不愿意参加他们的团体。

五月七日(星期四)

我提醒联会,我们的弟兄姊妹中有许多人日食不够,许多人患病垂死。我已经尽我力所能及的给饥饿的人吃,给赤身露体的人穿,雇用贫穷的,探问病苦的;但我所做的不足应付所需要的,因此希望凡与我有同样心怀的人能够:

一、捐赠多余的衣服,俾能在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当中分发。

二、每周捐助一便士,或他们力所能及的款项,事为救济贫病之用。

我的计划(我告诉他们)是暂时雇用所有失业的妇女,使她们从事编织的工作。

对她们所生产的我们得先付给规定的工资,然后再按照需要补贴她们。

有十二人奉派调查此事,同时进行济助患病者的工作。

他们每人每隔一日须访问本区内所有的病人;每星期二聚会报告探访情形,并讨论进一步的工作。

五月廿三日(星期六,布里斯它)

在团体的执事会议上(执事们管理每周的捐款及其开支),大家觉得有紧缩开支的必要,因为所收入的捐款未能应付所需要的。因此同意解聘布里斯它两位教师;因为现有的款项仅够维持此地的两位教师和一位女主管,并京斯武德的一位教师和一位女主管。

六月八日(星期一)

我从恩飞德察士出发到勒司特郡。晚上来到诺坦普吞(Northampton);第二天下午到马克飞德以利斯先生家,离勒司特(Leicester)约五六里路程。

在这两天中我作了一个试验,这个试验是人常常请我做的,就是不和任何人谈论上帝的事,除非我心里觉得愿意谈论。结果怎样呢?第一,在一共八十里路的旅程中,我没有同别人讨论主道;甚至和我同坐一辆车子的人,也只在最初交换几句客气话而已。第二,因为我没有必需背负或举起的十字架,往往在一两个钟头之后就沉睡了。第三,我得到人家更多的敬意,无论到那里,大家当我是一个文雅的,好性情的绅士。这一切在肉身方面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哩!但这种生活何必环游海洋陆地到处去劝人跟从呢?

六月十三日(星期六)

其后我到哈明敦,那里的屋子也不够容纳听众。当我讲论关于”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得救”的道理时,许多人站立在门口和两边的窗口。

我们的同伴中有一人,当看见我在向一个所谓”卑劣的人”工作时,似乎有点不悦。这人是当的有名的醉汉,到处咒诅叫骂,虽然他现在须发皆白,将近八十高龄了。这人来看见,捉住我,紧握我的双手说,”你到底是好人或坏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所讲的话是好的,是我平生所未曾听见的,但愿上帝把这些话铭刻在我软弱的心灵中。”这时他已满脸眼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六月十四日(星期日)

我骑马再到诺定昂,八时在市场上向一大群人讲论”死人要听见上帝儿子的声音,听见的人就要活了。”我看见一两个人有轻浮无礼的举动,立即责备他们,他们就都静了下来。然而不一会儿,有一人在我背后开始大声说攻击亵渎的话;当我转头看他,他逃到一根柱子后面,几分钟后就看不见人了。

七月十日(星期五)

我乘车到伦敦,在索得花园宣扬”拿撒勒人耶稣的名”。

七月十二日(星期日)

当我在查理士广场讲论什么是”行公义,好怜悯,谦卑与上帝同行”的道理时,开始有大喊叫的声音。许多暴徒拉来了一条公牛,用尽力想把它赶进群众当中,但他们的图谋终属徒然;不管他们怎样卖力,这条公牛总在外面打圈子,一圈一圈地跑,最后突破了他们的包围,跑掉了,我们得以平静喜乐地赞美上帝。

七月十三日(星期一)

我回到牛津,星期三骑马到布里斯它。知道我弟弟已到威尔斯去了。这样,我来得正得其时。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一种狂热的情绪闯入许多人当中,他们把自己的幻想当作上帝的旨意,凡事不根据圣经,而跟从心里所感受的。如果他们把这些印像当作行为的准则,来代替圣经,我知道我们将陷入于最荒谬最妄诞的错误中而不可救治。

七月十九日(星期日)

在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各作两次证道之后,我恳切地劝勉团体的弟兄持守他们的信心,”担当苦难,有如耶稣基督的精兵。”星期一(我的弟弟已从威尔斯回来)我回到牛津。

七月廿五日(星期六)

这时正轮到我(每三年一次)在圣马利亚堂向大学学生讲演。收获诚然丰富。这么多的听众(不管他们来的动机是什么)是我在牛津所罕见的。我所引的经文是那可怜的亚基帕王的自白:”你这样劝我几乎叫我作基督徒了。”我已经”将粮食撒在水面,”但愿”日久之后能再得着。”

下午我出发”因为时间不够分配”。廿六日(星期日)我在伦敦方得里证道,讲论我们有自由可以”藉着耶稣的血进入至圣所。”

九月三日(星期四)

詹姆士哈敦来信说亲岑多夫伯爵将在下午三时见我。我就在约定的时间到格累的瓦克斯旅店去。

我以最坦白的态度,宣告我们与摩拉维亚弟兄中真正的不同主张;这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我曾以无亏的良心,尽可能延缓这事的发生;但最终不得不赤诚地把真相说出,叫我不至于遮盖上帝的工作。

我最初对摩拉维亚兄弟会的认识是在赴佐治亚的旅途上。因为同船的有许多这一派的人,我仔细观察他们的行为,所看到的使我非常满意;因此我毫无保留地同他们推诚相见。

从一七三五年二月十四日至一七三七年十二月二日,我同他们每天见面两三次(除了我到费特烈卡或卡罗来纳的期间内),我对他们爱慕尊敬的心与日俱增;然而有几件事是我所不能赞同的:这些事我曾屡次向他们提起,以后只能交付给上帝。

一七三八年二月间我遇到伯勒尔;他一开口讲话我的心就倾慕他;谈话越多,越叫我尊敬他,和一切属于摩拉维亚教会的;因此我心灵不得宁静,直到我实行了我所久已立定的计划;到了我在荷兰停留一短时期后,我立即动身,先往麦利恩逢,然后又到纥仁护特,访问摩拉维亚的教会。

一七三八年九月我刚回到英国后,写了下面致摩拉维亚教会的一封信;但当时恐怕自己的判断过于主观,决定再等一些时候,因此搁置下来,没有完成。

亲爱的弟兄们:

我禁不住因你们的坚强信心而喜乐,因你们在我们救主里面的爱心,你们对世界的绝念,你们的谦卑,温柔,纯洁以及彼此相爱的心而喜乐。我非常赞同你们的会议和组织,和你们教导儿童的方法。总之,你们是谨慎地在照顾着那些交托在你们手中的灵魂的。

但有几件事情叫我疑惑不安,我愿以爱心和谦卑的心向你们提出,并希望,为着解除这些疑惑,你们能够在每一问题上做到:第一,坦白地回答我,到底我所说的是否事实。第二,若是事实,那么,请考虑这是不是对的……

对于一个提倡某些严重错误之事的人,我除了说”主惩戒你”之外,不敢有别的话。但我将指出错误在什么地方,而相信这是出于谦卑之心的。

抱着这种态度,我的弟兄们阿,我曾阅读你们在英国所出版的各种书藉,并详加研究。

有三个大错误,在你们所有书上几乎到处可见,那就是:普遍救恩,反律法主义,和一种经过改造的寂静主义。

请让我,这微小的我,以诚恳的爱心,向你们提出最主要的三件事:第一,关于你们的教义,我希望你们能从中洗涤那反律法主义的影响,那你们所已深深感染的。不要再坚持”因信废掉律法”之说。第二,关于你们的纪律,我希望你们不再称地上的任何人为拉比,先生,或让任何人支配你们的信仰。我知道服从是有其必要的,而我可以指出,就是那可以满足一切基督教目的的服从,但是你们当中所有的和这个相距遥远,如天与地之分。第三,关于你们所行的,我希望你们放弃一切奸诈,诡谲,狡猾,假装,和那谬误的所谓”智慧”;远离一切伪饰和一切欺诈的话,却在一切”圣洁与诚实上,在世为人”,也希望你们用坦白明显的言语说话,不论将引起何种结果。而你们所追求的只是”将真理表明出来,好在上帝面前把自己荐与各人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