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八年

正月十七日(星期二)

为在闻咨卫司讲道。一位从美洲来的人再度在这荒凉的地方敞开传道之门。早上我在基尔伯特先生的家讲道。他的两个黑奴和一个混血儿显得非常感悟。上帝岂不是要使万国万人都知道祂的救治之恩吗?

二月三日(星期五)

派克先生(去年柏得福市长)在方得里讲道,我不知有比他更缺少技巧的传道师,然而他所说的仍有感力。我相信他若在一些朴实而程度较浅的人当中工作,一定会更有贡献的。

二月廿七日(星期一)

为着要写一篇向柏得福司法当局发表的证道词,我退居到留伊蝉,在那里住了几天。

星期四(三月九日),我从那城骑马到柏得福,才知道我那篇证道词要等到星期五才能发表。早知如此,我必无意发表;我已规定星期六到厄普卫司。

三月十日(星期五)

在圣保罗堂的听众数目众多,且甚专注。讲道甫毕,法官即发请帖约我吃饭。但是因为没有时间,回信道歉辞谢了。一时至二时之间动身。

因为决定在约定时间抵达厄普卫司,第二天早上四时至五时之间即乘坐邮车。但是路上结冰使车马都很难行,所以我的同伴虽是牵着跛足的马走,仍能和我同时抵达斯坦福。往下的一站我是骑马,但不久又得下马,转乘另一部邮车出发,六时左右来到包特里。几个从厄普卫司前来接我的人已在我抵达前半小时回去了。我知道往下这段路已没有邮车可乘,唯一的办法是雇马和找向导。七时我们再出发,不久我就发现向导所知道的路和我所知的差不了多少。虽如此,我仍平安抵达离包特里约四里光景的埃罗斯塔。这时的天色只够使我们看出旁边的河流,地上都为水所淹盖。我曾经听说有一个名叫理查来特的住在附近地方,他对这一带泽地路径最为熟识。忽而听见了有人讲话的声音(因为看不见他),我就问:”谁在那里?”他答:”理查来特,”我立刻和他议妥,请他带路。他即上马,放胆前行。那时北风正朝着我们脸上吹,我听见他们说,”冷极了,”但是我却不觉得冷。九时至十时之间来到厄普卫司。在经过九十里以上的旅程后,我觉得比今早刚起床时只稍微疲乏一些罢了。

三月十二日(星期日)

早上和晚上,我在教堂里殊觉快慰,因为会众都是很严肃诚恳,和从前大不相同。晚祷会过后我站在市场上,向从各地聚集前来的人讲道。讲道将毕时雨下得很大,但听众并不因此减少或骚动。

星期三我骑马到黎芝。因为有了意外的开销,费用方面不免短绌,心中有点不安。讲道甫毕,有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拿一封信放在我的手中,原来里面是一张十镑的钞票。岂不是”地与其中所充满的都属乎主”?

八月十日(星期四)

我骑马经过一个景色宜人的乡村,来到沛尔。正当我们从那里出发时,大雨骤至,把我们又送回屋子,这给了我们机会向两三个旅客讲道。我相信我们所做的决不落空,因为他们都显得很受感动。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都在加的福讲道。中午时我们来到新渡。但他们到了五时半才告诉我们当天晚上船不过渡。经过好多困难,才找到一条小船,把我们渡过了江,马则留在后面。六时刚过即登彼岸,我们徒步向前,于九时至十时之间抵达布里斯它。

在这里我遇到另一种试探,但这仍是有益的。往后几天是我们年会的会期,自始至终,会议的精神非常和谐。星期四(十七日),我到大座堂听合唱罕得勒的弥赛亚曲。我怀疑这些会众,当他们听讲时,是否能像现在这般严肃。此曲的许多部分,尤其是好几段合唱,比我所预料的更好。

八月廿七日(星期日)

我们于七时抵达斯温西。有一个人来接我们,把我们带到他的屋子,然后又到一个类似堡垒的地方。里面有一块草场,由又高又旧的墙垣环绕着。一大群人很快地就集合起来,他们的举止都很得体。确有非常的恩典在他们当中;这种恩典常常在那些心地坦直的人中间。

八月廿八日(星期一)

晚上在斯温西讲道后,我和那些愿意参加组织团体的人聚集,向他们解释团体的性质和计划;他们对这些都非常陌生。

八月廿九日(星期二)

我骑马回到尼德,为着要帮助那边的团体(一群乌合之众)改进他们的组织,星期六他们才要求我前往协助,但现在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是因为以文斯先生,那位长老会的牧师,已经把他们的计划全都推翻了。他们好像从未看见过我一样。大家如此,惟有五六人因为弟兄们的这种态度而深引为耻。

八月卅日(星期三)

我继续骑马往马冈。此地从前常有布道工作。到了棉色尔伯爵死后,因他没有子息,产业归给托伯特先生;托伯特禁止所有他的佃户,不许他们接纳传道师,所以此地的工作无形中停止了。可是他显赫的日子并不长久,几个月之后,上帝取了他的灵魂。

十月六日(星期五)

我原计划搭乘一种小艇到外特岛去,但是船夫索价太高,使我改变了原意,改乘大驳船。幸好我们有此改变,因为海浪很高,小艇必难经受这大风浪。我们在二时登岸,步行五里到新埠。因为邻近驻军,城里都是士兵。这些士兵是我所见最放荡的一伙。他们所有的荣誉是咒诅,辱骂,酒醉和淫乱。上帝还没有把这些妖怪送回他们的原地去真是够慈祥呀!

五时我在贩谷市场上讲道。第二天早上六时也同样在那里讲道。有几个士兵前来参加。其中一人叫罗兰斯,和我们一同走到奥顿桥――我们要上船的地方。当围城之役,罗兰斯是在圣腓力炮台服务,关于这件事我问了他许多问题。

十月十六日(星期一)

我骑马到坎特布里。当我们进到城里的时候,突然有一块石子飞来,打在马腿上,这一击非常沉重,它立即倒了下来,我却仍旧坐着;马挣扎着要站起来,又摔下去,从我身上滚过,当它站起来的时候我也想站起来,但发现我的右腿已不能动了。有一个好心肠的理发匠走来扶我进他屋子去。我觉得很不舒服,要一杯冷水喝了,这才感觉舒服许多。

十月十七日(星期二)

这一小群很使我高兴,他们已脱离一切分争和攻讦的事。星期六我欢欢喜喜地回到离开将近八个月的伦敦。

派克先生告诉我柏勒漆先生请我尽速前往看他。我就在星期四(十一月九日)出发到以柏顿去。因看见柏先生刚要上马,我就和他结伴同行,当晚在卫索林瓦特讲道,地点借一个大礼拜堂,座中都是诚恳的听众。

我们住宿在牧师海克斯先生的家,这位牧师本人就是他所曾经逼迫过的那信仰的见证。第二天早上我又在他的礼拜堂讲道。在讲道当中,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仆倒,像死了一般,和昨晚的另一个人同样。一会儿她醒了过来,仍然深觉得她需要基督。

从那里我们又骑马到以柏顿的柏勒漆先生处。许多年来柏先生所追求的是靠自己的行为称义。到了几个月前他才完全信服”由于恩典”,”我们藉着信得救”的道理。他立即高声宣布那在耶稣里面的赎罪恩典。上帝在这里坚定祂自己的话,正如祂在布里斯它所做的一样;祂先在听的人心里作悔改和信仰的工作,同时使他们在外表方面同样有显著的象征。

我晚上讲道,第二天早上又讲道,有些人深被激动,正如在卫索林瓦特一样。其中有一人给带进屋子来,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他一同祷告。然后我赶快上路,刚在天黑前抵达方得里。

十一月廿九日(星期三)

我骑马到闻咨卫司,替新近才从安的瓜来的支尔柏特先生的两个黑奴施洗。其中之一深深地觉悟到自己的罪;另一人则已享受在她的救主上帝里面的喜乐;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非洲的基督徒。上帝岂不将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叫这些不信的人也来”承受产业”吗?

十二月四日(星期一)

我被请进入在瓦尔不洛克地方的圣司提反堂。这小礼拜堂并不宏伟,但整洁和高雅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据说意大利有一位著名的建筑师,当他在意大利遇见柏林敦伯爵时,曾对他说,”伯爵,请回到伦敦看圣司提反堂吧,我们罗马就没有一所那么精美的建筑。”当我看过这礼拜堂后,那位建筑师的话并不叫我希奇。

十二月廿七日(星期三)

晚上我抵达可彻斯特。

十二月廿九日(星期五)

我发现此地团体自从LC离开之后已衰退了。虽然以后到此地来的传道师同他一样好,但这是不够的。由于许多次的经验,我们知道尽管有人讲起道来像天使,若是他不愿挨护工作,他仍然无法建立一个团体,或保守一个已经建立了的团体。

今天我走遍那著名的城堡,或许是英国最早的建筑。无疑的其中的一大部分已有了一千四五百年的历史了。这城堡是以罗马砖造成的,每一块砖头有两寸厚,七寸宽,十三或十四寸长。这是各代不列颠和罗马帝王的座位,他们喧赫一时,威震四方,而今安在哉?岂不是”活的狗比死了的狮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