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五年

十月十四日(星期二)

牛津皇后学院的印格罕(Benjamin Ingham)先生,伦敦某商人的儿子德拉摩特(Charles Delamotte)先生(这人几天前曾为这工作奉献了自己),我的兄弟卫斯理查理(Charles Wesley)和我自己,乘船到格雷桑德(Gravesend),准备从那里换船前往佐治亚(Georgia)。我们之离开本国并非为逃避匮缺(上帝所赐给我们的极为丰富),也不是为求取那粪土与渣滓般的功名财富,唯一的目的乃是为救我们的灵魂,完完全全地为荣耀上帝而活。那天下午我们知道了森摩德斯号那一条船已到格雷桑德了,我们就立即上船。

星期三和星期四我们和一两个朋友,或在船上,或在岸上,彼此以”丢弃一切的重担,以恒忍奔跑前面的路程”相劝勉。

十月十七日(星期五)

我开始学习德文,希望能与日耳曼人谈话。和我们同船的一共有廿六个日耳曼人。到星期日,天气清朗,我们在甲板上举行晨间崇拜。我先不拘形式地证道,其后为六七个人行圣餐礼。这一个小群,但愿上帝增加它的人数。

十月廿日(星期一)

我们相信克己,即令是在至微小事上,由于上帝的恩惠,或许能造就自己,我们完全弃绝酒与肉,以素菜为量,主要的是米与饼干。

十月廿一日(星期二)

我们开始过稍为规则的生活。我们日常的生活次序是这样:早上四时至五时个人灵修,五时至七时在一起研究圣经,小心参照最早期的作品,好使我们不致于偏向自己的理解。七时进早餐,八时是公开的祷告会。九至十二时我常用于学习德文,德拉摩特学希腊文,我的弟弟写证道讲稿,印格罕则教导小孩。十二时我们又聚集报告上次聚会后各人所做的,并讨论下次聚会以前的事工。一时左右我们进午膳。午膳以后至下午四时我们每人负责向一部分人宣读或作个别谈话,斟酌当时的需要而定。四时为晚祷会,或讲解第二经课(正如晨间所常举行的),或在会众面前以真道问答教导小孩子们。五时至六时又是个人灵修时间,六时至七时我在房舱内向两三位旅客宣讲(船上有八十左右的英国人)其他的同伴也各在他们的房舱内向小数旅客讲论。七时我们参加日耳曼人的崇拜会。那时印格罕就在舱里向凡喜欢聆听的人宣讲。八时我们又聚集,互相勉励,互相开导。九时至十时上床休息,没有海洋的风浪或船身的摇摆能夺去那上帝所赐给我们的甜蜜睡眠。

十月卅一日(星期五)

我们的船驶经丹兹(Downs)。夜里十一点钟我给大喧嚷声所惊醒。不久我就知道已没有危险。但这片刻的感悟,使我确知那每一刻都处在生命边缘的人应该有那一种抱负。

十一月廿日(星期四)

我们的船向耶尔茅茨(Yarmouth)航路前进,但翌日被迫退回考兹(Cowes)。当我们的船停在那里时又遇着几次大风暴:其中一次的风暴有两条船在耶尔茅茨损失了。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日)

夜间我因船的剧烈震动和暴风的吼号惊醒过来;我既不愿意死,显然是我的灵性资格还不够。

十二月十日(星期三)

我们从考兹启碇,当天下午经过尼特斯。这里的散乱岩石和澎湃的巨浪击打着小岛的周围,怒涛竖立,有如海中危墙,给我一个很强烈的意景:”祂用手心量诸水,用手虎口量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