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一年

正月卅日(星期三)

因为接到以斯罕博士――当时任我们学院的院长――发来的一封紧急信,要我赶往投票选择一位国会议员,这选举定在第二天举行,所以我一大早就出发。那时霜露甚重,东北风迎面吹割,路非常之滑,我们的马行走艰难。有一匹马滑倒跌破了头,得了重伤。虽然如此,晚上七时左右,在上帝带领下我们平安抵达牛津。有一群人已在伊文思先生家中等着,我立即对他们发出警语:”人若赚得全世界,失掉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

正月卅一日(星期四)

我到学校去,会议就在那里召开。会议情形不若我所预期的那样庄重有秩序。那位我特意前来选举的人结果没有中选。虽如此,我对此行并不后悔。对这位慷慨和霭的人,我所应尽的义务决不只此,他现在已经过世了。

我无论到什么地方,总觉得大家都很谦让有礼。没有像从前那样指手划脚,呼名叫姓的,也没有嘲笑的。这说明什么呢?是不是我已成为人们的仆人?或是对十字架的侮辱已经停止了?

二月二日(星期六)

P先生给定我一个很详细的答覆,使我确信我是应当结婚的。许多年来我保持独身,因为我相信独身比有家室更能有效地为上帝工作。感谢上帝帮助我做到了这点。现在我却同样深切地相信依目前的情形说,我若结婚,将比独身生活更能为上帝工作。在这一清楚的信念下,再加友人的劝告,几天之后,我就进入于结婚的生活了。

二月六日(星期三)

会见了一些独身的人,我告诉他们若有人从上帝接受那”为天国的缘故抱独身”的恩赐,他这样作是有很多好处的;只有在特殊情形下这一原则才有例外。

二月十日(星期日)

在五时的讲道完毕后,我仓皇地和雪场的听众告别,因为早上要出发到北部去。当我走到伦敦桥当中时,双脚在冰上滑开,跌得相当惨重,我的踝骨碰在石头上。可是因为不愿意使那边等待的人失望,我爬了起来,要别人扶着我,继续向小礼拜堂走。讲道过后,有一个外科医生把我的腿包扎起来,好不容易才走到七日规,走上讲台亦极费力,但那时上帝曾安慰了我们许多人的心。

我乘车回到B先生的地方,从那里坐轿子到方得里;但是我不能够讲道,因为我的跌伤逐渐转坏。我搬到线针街去;本星期其余的时间都在那里,一面祷告,阅读,和接谈;一面编写希伯来文文法和儿童读物。

二月十七日(星期日)

我给抬到方得里讲道,跪着(因为站立不住)讲论诗篇廿三篇。我的心大为兴奋,我的口张开宣扬上帝奇妙的爱。

三月四日(星期一)

虽然还未能走路,却稍能骑马,所以出发到布里斯它去。星期三抵达该地,非常的疲倦,但从别的方面说,却比我出发时好。

星期四(廿一日)我来到伦敦,处置了一切事务之后,星期三(廿七日)又离开伦敦。一个循道会的已结了婚的传道人若比一个独身的传道人少讲一次道或少行一天路,我不知道他将如何向上帝交代呢!在这方面讲来,正如圣经上所记的:”从此以后,那有妻的,要像没有妻子。”

四月十一日(星期日)

替我修面的那个理发师说:”先生,我为你赞美上帝。当你前次在波尔顿的时候,我是当地最有名的酒徒之一;但我站在窗口听你讲道,上帝击打了我的心。我竭力祷告,求赐给我有抗拒喝酒的力量,上帝所赐比我所求的还要多。祂把我那嗜酒的心完全除掉。可是我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坏,直到去年四月五日,我已不能再支持了,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必沉入地狱,除非上帝出现来拯救我。祂真的出现了。我知道祂爱我,使我享受甜蜜的平安。但当时我还不敢说我有信心,直到一年前上帝才赐给我信心,祂的爱从此充满了我的心。”

五月十一日(星期六)

我们回到厄普卫司,那边的人真是可怜无知,所以当我得到下面的这一些报告时,我并不觉得希奇:第一,我们在那边的一些传道人曾殷勤地搜集一些他们所只到的攻击我的坏话,然后再行传播出去。第二,有些传道人竟完全放弃我们的赞美诗歌和他们从前所传的教义。第三,其中一人常常攻击团体的规则,其他的人则十分忽略这些规则。因此,我相信除了上帝的大能,没有别的力量,能使这些人保持他们的模样。

五月十三日(星期一)

在这里我才探悉R先生的详情,从前所听到的都是一些不清楚的报告:

去年十一月间他替发利的小孩施洗。人家发现他那失掉了几年的声音又完全恢复过来了。他以极冲动的情绪和眼泪宣读施洗仪文,惊动了全体会众。但当他从教堂回家时,他的举止动作非常奇怪,因此大家认为必需把他禁锢起来。在被禁锢的第一星期,他强迫每一个来到他面前的人跪下祷告,并常常喊说:”你们必将沉沦,必被咒诅,除非你们知道你们的罪已被赦免。”因此某先生断言是循道会派的人把他弄疯了的。过了七八天,他的情形愈加不好,虽然也有些清醒的时候。约略两星期后,上帝在祂的公义和仁慈中召他返回天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