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八二年
正月十四日(星期一)
因为得了报告,谓某些传道师行为不端,以致高彻斯特的团体异常纷乱,我就下去,希望能”坚固那剩下将要衰微的”。我发现小组的领袖有一部分已去世了,其余的离开了团体,特别组已完全拆散了。早晨的聚会已取消,除了星期日之外,很少有人参加晚上的聚会。可是今晚我们却有大群的听众。我向他们宣扬”上帝之可畏”的道理。然后告诉他们我要立刻恢复早晨的聚会。第二天早上大概有一百人前来参加。白天我到城里各处访问许多人。然后询问谁最适合并愿意参加特别组,谁最适合当团体或小组的领袖。晚上赴会的人比早上更多,许多人已再手扶着犁了。
三月廿九日(正是救主受难日)
我到马克里斯飞德的时间正好可以帮助参孙先生主持那天的崇拜,他那天的工作繁重极了。早上下午我都代替他讲道。我们并为约一千三百人举行圣餐。当圣餐进行时,我听见一种低调,温柔,庄严的声音,有如古希腊竖琴奏出的音乐一般,继续了五六分钟。这琴声使许多人受感动,禁不住流泪;然后声音慢慢消逝。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其他的风琴师(据我所知)能想出这种办法。晚上我在我们的房子里讲道;此地的这种和谐空气实非人工所能够仿造的。
四月二日(星期二)
十时我在新坊讲道,这些人和礼拜堂的人一样的单纯。我觉得他们因为对”完善”这一教义未获清楚的解释,十分苦恼。因此我特地讲解这个题目,在与团体弟兄聚集时也作同样讲解;许多人在心灵上大得复兴,他们是在”到达完善的路上”。晚上在斯图克浦特讲道我也觉得必须强调提出同一问题。
四月五日(星期五)
一时左右我在奥得罕讲道,很奇怪为什么街上排满着小孩子;这些孩子我从前都未见过。在讲道之前他们只在我的前面和左右走来走去,但当我讲道完毕后,整群的小孩子,男的女的都有,把我包围住,不让我走,要求我一个一个地和他们握手。然后有人请我去探视一个垂死的妇人,我刚走进房子,看见她和她的朋友们的那种激动情绪,确是罕见的:有的在笑,有的在哭,大家过份兴奋,都讲不出话来。噢,进入贫穷人之家确比进富人之家有意义多了;进悲伤者之家比赴宴会之家强多了。
五月十一日(星期六)
中午我在洞卡斯忒讲道;晚上在厄普卫司讲道。知道我所接到关于上帝在此地工作的报告并非夸张。这是一个乡村小镇,成人的人口不上一千人,却有这么好的工作成绩,即使在黎芝,布里斯它或伦敦,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也不能有此成就。
五月十四日(星期二)
几年前厄普卫司设立了四所纺织工厂,雇用许多青年妇女及男女童工。这些工人言语污秽,极尽亵渎之能事。其中有些人到我们的祷告会来,大受感动,且更进一步争取其他友伴同来参加聚会。从此整个光景都改变了。其中的三所工厂已不再听见有任何淫秽的言行了;因为上帝将新歌放在他们口中,亵渎变成颂赞。今天我访问这三个工厂,觉得信仰已深深地在这里生了根,在他们中间再也听不到什么污语,大家都在爱中互相督促。
五月十五日(星期三)
我出发到林肯郡的另一地区;十六日(星期四)在巴落的新屋讲道。在这里很高兴能遇见老伙伴德拉摩特,他请我住宿他家,我欣然地答应了。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看来和四十五年前我们一同住宿时一样,只是他悲叹自己的老弱。我蒙上帝慈爱,却未曾有这种感觉。
五月卅一日(星期五)
当我住宿在马克思威尔夫人府第苏顿大厦时(一座很好的屋子,离爱丁堡三里路),她请我向几个穷苦的邻居作一次简短的证道。下午四时我向他们讲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七时左右我在爱丁堡我们的集会所讲道,尽了我最大的能力。六月一日,我分出一些时间去探视四十个可怜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子是由马克思威尔夫人收容在学校里读书的。他们在阅读和书写方面的学习进步甚速,此外亦学习宗教的理论。我看出在穷苦孩子当中仍有强烈的爱美观念,尽管他们怎样地贫穷,他们仍需要那些装饰;许多小孩子脚上连一只鞋子都没有,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所穿的仍然要讲究褶纹。
六月廿八日(星期五)
今日是我八十岁的生日,感谢上帝,我的岁月并不是”劳苦愁烦”的。我觉得现在我并不比二十五岁时更多病痛的事,这我仍然归功于:第一,上帝的大能,使我能适合于祂所召我去担负的工作。第二,我每年仍旧作四五千里的旅行。第三,我的睡觉;无论白天晚上,无论什么时候我想睡的时候就睡得着。第四,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起床。还有第五,继续不断的讲道,尤其是清晨的讲道。
七月廿日(星期六)
我们抵达伦敦,往下几天的聚会会众异常拥挤。廿四日(星期三)我和我的弟弟最后一次访问留伊蝉。和我们已故的好朋友布拉克威尔先生的夫人作数小时的叙谈。我们再一次在花园和草地的周围散步。这些地方曾经耗费布先生几许心血。四十多年来这里是我退居的地方。在伦敦若能有两三天时间的话,我总到此地休息。这些年来,斯巴落夫人,德瓦尔夫人,和布拉克威尔夫人等相继去世,如今布拉克威尔先生也去世了,几时我们将随着他们的脚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