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年
元旦(星期一)
四时有许多人聚集,开始庆祝新年,他们的庆祝方式比罗马人的方式更好。本星期我用好几天时间访问那些失掉了起初爱心的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人为自己辩护,大家都承认在上帝面前有罪。由于这一点,可望上帝转意,施恩宽恕。
正月十一日(星期四)
我读了蒙节朗先生所报告关于他自己的改变,和其他在巴黎僧长坟墓上所发生的神迹,我觉得异常惊奇。我一向以看奇传稗史的眼光来看这整个事件,我想多数的新教徒也是如此。但我觉得除非抹煞了一切人类的见证,否则就不可能否认这些事实,正如我不能完全否认蒙节朗这个人或巴黎这城的存在。的确的,在许多这类例子当中,我发现有极大的迷信和极坚强的信心渗合着,只是在无知的时代,上帝宽容默许,虽有迷信,祂仍然赐福于人的信心。
如果有人说:”若承认这类神迹岂不将助长罗马教的声势?”恰恰相反,巴黎僧长之生与死都在公开地反对罗马教的严重错误,特别是反对那凶恶的教皇谕令(Unigenitus),那推毁了基督教基础的谕令。
正月十四日(星期日)
早上七时我在雪田诵读祷文,并证道,会众很拥挤。以后我赶到西街的小礼拜堂;参加崇拜之后就到骑士桥去,因为我已答应为那地方贫穷的儿童们讲道,在我到达之前,那小小礼拜堂已满座了。我知道善莫大于唤醒那些睡在罪中的人,故以”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为题宣讲。
正月十九日(星期五)
晚上在西街的小礼拜堂聚会,我念祷文,威特腓德证道;他的讲词很清楚动听。星期日(廿一日)的聚会,他念祷文,我证道。因为上帝的恩典,另一障碍物又给移开了。
正月廿二日(星期一)
早上在方得里的聚会由我领祷,吓里斯讲道。不论从天才方面或恩典方面说,他确是一个有力量的演说家;但他并未受艺术或教育的陶冶。
正月廿四日(星期三)
我被约请去探望一个病人,虽然我怕不能对他有什么帮助。九十年来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他仍然是上帝所要寻找的人。他一下就觉悟到自己的义在上帝面前算不得什么。以后我为他祷告,相信已蒙垂听,几天后他安然去世。
正月廿八日(星期日)
我念祷文,威特腓德先生讲道,上帝何等智慧,以不同才能赐给不同的传道人!甚至他在语言或动作上的某些放任处,也都成为造就许多人的好方法。对这些人若用较严谨的言词或较平稳的态度,将不容易打动他们的心。
正月廿九日(星期一)
我骑马到坎特布里,晚上的聚会听众都很严肃,他们多数在隔天早上五时的聚会都再出席。我希望这地方能再有许多崇拜上帝的人,也希望他们的崇拜比他们祖先的崇拜圣母马利亚或甚至圣多马伯格特更为明智,但同样热诚。
二月四日(星期日)
我在海益斯讲道,在一两年内此地有很大的改变!本来这牧区的人都往教堂外跑,现在却有人从远地来此聚集,下午聚会教堂也同样人满,大家都很守规矩,只是有些唱诗员不守规矩;我当众责备他们,有些人很觉得惭愧。
二月五日(星期一)
我骑马到C夫人那里,她住在圣亚拿,近舍特塞地方。C夫人原计划请我当晚在她避暑的房子――一个很大的八角形房子讲道;这房子是以木架子支持住的;屋里一下子就挤 满了人,载重过度,下面的大梁木裂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只觉得这房子太小,所以走了出去,站在前面的走廊上。听众也因此跟着出来,走下去站在地上,一点都不忙乱。
二月八日(星期四)
约在十二点一刻的时候,城郊开始地震,从东南角开始,经过萨得克,沿着河底,然后从伦敦的一端震动到另一端。十二点三刻时在韦斯敏斯德和格罗斯明挪都可觉察到的。有三次显明的震动,加上一种雷鸣一般的嗄哑和辚辚的响声。上帝对这国家是何等的温和呢!但愿我们的悔改或能解消上帝忿怒之更重的征兆。
二月九日(星期五)
我们在小礼拜堂有一个很愉快的守夜崇拜。十一点左右我忽然想起四十年前今天的这个时辰,我从火焰中给抢救出来。我就把神的这奇妙眷佑向会众作短简叙述,我们都赞美感谢上帝,在祂面前大有喜乐。
星期一(十二日)那天,我原计划前往布里斯它;但目前还不能去,因为伦敦方面的作正炽热地展开着。虽如此,我们访问不宁特福,照所预定的在那里讲道,然后再到舍特塞去。城里已到处传播说我当晚不能到来,可是仍然有许多人前来探询究竟,我就对这些人讲论”我们主耶稣基督的恩惠。”
二月十四日(星期三)
在方得里举行的守夜崇拜在我经验中似乎是最短的一次。当我们都浸沉于赞美感谢的祷告中时,我们确不知道时间是怎样偷偷溜走的。
二月十六日(星期五)
我们有了一天严肃的禁食,和从前一样,在五时,七时,十时,下午一时都有聚会。晚上有许多富人前来参加崇拜。”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忿怒呢?”
二月廿一日(星期三)
我在斯辟托飞德的格利鹰街一个老法国教堂讲道。
二月廿二日(星期四)
因为几次的约请,我就到柏德朗(疯人院)去看一位少妇。我和她刚谈了一些话,有一个人来通知我说传道师都不许到这里的。原来我们被禁止到新门去,为的是怕我们把囚犯带入邪道。现在被禁止到此地,是怕我们会叫疯汉发狂!
二月廿七日(星期二)
我终于勉强自己离开伦敦。我们在刚过了康不罗克的地方吃饭,并向所有在屋子里的人讲道。当我们离开时他们都充满着感谢,和向善的决心。
三月四日(星期日)
我请W讲道;这才使我明白为什么他的听众会那么死气沉沉的。
三月六日(星期二)
我开始撰写关于法文文法的一个短篇。星期三(七日)我们定为禁食和祷告的日子。
三月八日(星期四)
我约请所有布里斯它的传道师都在下午四时来看我;当我在城里时每天如此。当晚上帝”再使磐石崩裂。”
今天上帝给伦敦的居民第二次警告;关于这事我弟弟曾记述如次:
今早五点一刻的时候,我们遇到另一次地震,比二月八日那一次的更加剧烈。那时我正在宣读经文,方得里房子整个剧烈地摇动,我们预料着房顶即将掉在我们头上。妇女和小孩们都惊惶哭叫。我立刻喊说:”所以地虽改变,山虽摇动到海心,我们也不害怕,万军的耶和华与我们同在,雅各的上帝是我们的避难所。”上帝以信充满我心,以言语放在我的口中,震动他们的心灵,如同震动他们的身体一般。
地震移向西部,然后朝东,再朝西,经过整个伦敦和韦斯敏斯德地区。猛烈而轧轹的震动,伴着辚辚的响声,有如远处雷鸣似的。许多房子都受严重的动摇,有些烟囱倒塌下来,但没有什么更大的伤害。
三月十日(星期六)
我和京斯武德的教师们详细讨论关于学生和管理的问题。他们都提起其中有一男童故意行败坏其他学生品格的事。我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立刻把他送回他家去。
三月十一日(星期日)
我开始访问京斯武德的团体,他们的工作进行得非常的奇特,人数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以后的几天我访问布里斯它的团体。此地去年会员增加了一百人以上,而今年失掉了将近一百人。自从这个团体成立以来,还未曾有这种衰落的现象哩!为着这些弟兄们,我们亦当引咎自责才是。
我很愿意在布里斯它多逗留一些时候,许多证据证明上帝在此地复兴祂的工作。但是从爱尔兰来的报告使我认为必须尽速到那边去。因此星期一(十九日)那天,我同胡柏一起出发前往新渡。
三月廿日(星期二)
因为预定在阿柏得尔,离卡力弗十六里地方讲道,我就骑马攀山越岭,抵达该地。可是当地并未为我们发出讲道的通告,所以在那里休息了一个钟头后,我们就出发到不里克诺克去。一路上直到看见了我们的目的地,都是下雨。我的马跌倒了两次,把我从它的头上摔过去;可是人与牲畜都没有受伤。
三月廿三日(星期五)
在我们向外面眺望之前,就听见了大风雨声。我们仍在五时上马出发,整天大雨淋漓;当我们来到高山,离城四里路地方(这时我身上从颈项到腰间都已湿透了),大风似乎随时可把我们吹走。幸而十时过后,我们都平安来到登拿母尔。感谢上帝,祂拯救了人与牲畜。
因为我们的马都已非常困乏,而我们自己又全身湿透,所以那天我们停下来休息;尤其因为那地方有几个人懂得英文,在这一带算是少有的。我们亲切地向他们讲道,他们都显得很受感动,尤其是后来我们在一起同心祷告的时候。
三月廿四日(星期六)
我们五时出发,六时来到沙滩。但因潮水的关系,我们不能经过。我就坐在一个小屋里,花了三四个钟头时间,翻译奥尔雷察的逻辑学。十点左右我们过了渡,下午五时之前来到巴尔顿渡头,刚好有船可趁,可是船夫要我们稍等些时,说是风和潮水都太猛烈;其实他为的是要多等几个顾客。这一延搁倒好,因为当我们正在徘徊散步的时候,毛根先生来了;他的房子在渡头和圣首这段路中间,是我三年前曾住宿过的。天很快就黑了;可是我们的向导熟知地理,他把我们安全地带到他自己的屋子去。
三月廿五日(星期日)
我在脱勒福尔文牧区的多马家向一小群诚恳的人讲道。因为有许多人不懂英文,有一位弟兄把证道的主要内容以威尔斯话重述一遍。下午我到柏里察家去;因为那边没有能翻译的人,我担心没有几个人能听懂英文,所以很不想去。其实我是错了,到会的人数比我过去在安格里色所遇见的都多,也有不少英文程度相当好的;同时从那些不懂英文者的表情上,他们的叹息及态度,很可以看出上帝在直接向他们的心讲话。这真是一个非常的好机会;全体会众似乎都心神贯注,熔化为一片。噢,关于上帝权能的施展,我们所知道的是多么微少呀!如果祂要工作,有什么能阻止祂呢?
那时正遇逆风,我就接受一位忠诚税吏哈罗威先生的邀请,住到他家里,等候风势的转变。在这里我有一个小小安静的独居地方(退修,正是我心所最盼望的!),除了他家的人之外,听不到任何的人声。星期二那天我请胡柏先生骑马往圣首打听我们的行期。他回来说一两天内或可成行。所以星期三那天我们两人就上那边去。在这里我们遇见了真尼,他从布里斯它步行至此,身上只带着三个先令。从他动身至今经过七个晚上,有六晚是受完全不认识的人招待。不知怎的居然会走在我们的前头,且能在星期日抵达圣首,那时他身上只剩下一个铜板。
真尼替我们把马带给毛根先生。晚上我有很多听众。但我只能够作一次证道,而他们现在都喜欢听了,这叫我心中难过。十一时左右我们得到上船的通知,那时风很和顺,一直继续到我们离开港口。以后风势转从西来,激成暴风。没有星也没有月,惟有狂风暴雨。留在甲板上渐觉疲累。但下了船舱又遇到另一风暴。究竟是什么事呢?原来有一个出了名的G先生(从加拿滂郡来的),是一个笨拙,养得太胖,脸色冷酷的人。他那付容貌只能和莎士比亚名剧马伯德(Macbeth),是我三十年前在德吕里巷所看过的里面的一个凶汉相比。我刚想躺下来的时候,他一箭步抢了进来,满口污毒,淫秽,亵渎的话一齐拼了出来,每第二或第三个字总夹杂着咒语,这是在米林斯门所难得听见的。因觉得没有我开口的余地,我就退回我的舱房,留着胡柏先生去对付他。一会儿,他的一两个同行劝阻了他,把他带回他的舱房去。
三月廿九日(星期四)
我们费力地向着爱尔兰航行了四五个海里;但到下午竟被风吹回到原来的港口来。虽然。当风向转移了一两度,我们又冒险出海;半夜时我们差不多已渡过半海了。但是风势突又逆转,猛烈地朝向我们吹,这样我们又被风吹了回来,九时左右,高兴地再一次回到岸上。
晚上很使我奇怪,因为所看到的不是一些贫穷朴素的平民,却有许多带着金银首饰的富人,充塞房中。我恐怕说别的道理对他们过于艰深,所以开始讲解财主和拉撒路的故事。这居然比我所想像的还要有效。他们当中有几个是不义的恶徒(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我尽心向他们讲解,他们却不能接受。一个又一个退了出去,口中喃喃自语。有四个人留在那里,到了我快要结束时,他们就带上帽子,开始交谈起来。我轻声地责备他们,他们立即起身出去,发出嘲笑和亵渎的话。以后我和一群朴实忠诚的威尔斯人有了一个钟头愉快的时光。
当晚有一个极猛烈的风暴。感谢上帝我们都平安住在岸上!星期六(卅一日),我决定再等一个星期,若是还走不成功,我就要到布里斯它等船。晚上七时,我刚刚要下去讲道,忽然听见一阵噪杂的声音,知道是一群暴徒来了,他们现在藉着酒和众多的人数,声势益壮,推出那个G先生做他们的头目。这人一下子就把里外的门户都打破了,好几次殴打我们的房东格里挥德,并踢伤他的妻子,满口咒诅辱骂,迫着要他说出牧师在什么地方。格里挥德上来,要我进到另一个房间,然后把我锁在里面。那个头目紧跟着上来,打破了一两个门户,踏在一张椅子上,向床顶上张望,可是他的身材不适合攀爬,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摔了下来。他慢慢地站起来,转身带着他的伙伴走了。
后来我下去到一小群穷人当中,以半小时和他们一同祷告。九点左右,当我们准备上床的时候,我们的房子又被围住了。那个头目抢先冲了进来,刚好格里挥德的女儿在过道上提着一桶水,她把这桶水倒在他身上,使他从头到脚,满身淋漓(她究竟是故意的,或是因受惊的原故,我不知道),他就高声喊:”谋杀!谋杀!”站着不动有一会儿工夫。这时格里挥德正在旁边,随手把门锁上。他看看只有自己一人,开始变换了口气,要求说,”让我出去吧!让我出去吧!”经过他保证不再让别人进来后,他们才替他开门,所有来人一起都走掉了。
四月一日(星期日)
我们出发,有一位圣首的人给我们带路,十一点左右来到一个六七里外的礼拜堂(我们停留在那里,等到崇拜完毕),然后到了靠近兰尼尔马德地方的不里察先生的家。
许多从城里来的人殷切地邀请我前往讲道,郑重说明这是该地居民一致的愿望。我心里很不以为然,但不愿拒绝,亦不知道上帝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去了。当我们还没有坐定的时候,”比列的儿子”从各处纠集前来,包围我们的房子。我所听得懂的只是他们的咒骂罚誓的那种极粗俗的话,到处响亮地叫喊着。其余的话我全未听懂,正如我的话他们不懂一样。朋友们要我留在里面,不要出来,但我认为最好是天未黑时和这些人当面相见。因此我吩咐他们开门,和胡柏先生一道步入他们当中。后来我们找到一位向导,未遇阻碍地退回到哈罗威先生的家,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无论如何此行是有益的,因为这些时候海上和陆上一直都有着暴风雨。
四月三日(星期二)
脱里弗尔文的钟士先生前来访问,并告诉我们有一位劝士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讲道,我们就去了,看见他在广场上,站在一块小石头上面,向一群注意集中的听众讲道。当他讲完后我接着也讲了,然后回到兰兹芬我休息的地方去。
四月六日(星期五)
中午我在近兰尼尔马德地方讲道,晚上在脱里弗尔文讲道。觉得晚间的风势已改变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骑马到圣首,有一只船正要启锭,我们就上船,当晚在都伯林登陆。
四月八日(星期日)
早上,下午和晚上,我都讲道,然后又勉励团体的人要站立得住,遵照古来圣经的好教训行:不要动摇,不偏左亦不偏右。
我发现刘尼尔先生患高热症,他的生命已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的精神恢复过来,出了许多汗。从那时候起他就逐渐复原了。或者这也是我奉差遣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
四月九日(星期一)
经过询问之后,我发现有许多事情他们给我的报告比实际的情形坏多了。但这仍有好处,若不是他们如此报告,今年我恐怕不会到此地来的。
四月十二日(星期四)
我和团体的一位会员共进早膳,才知道她家另有一位我一向不很佩服的住客,就是那闻名的派尔京敦夫人。她立即装作有事跟着我上楼。我和她诚恳地谈了一个钟头;然后我们同唱”喜乐的抹大拉”。她似乎很受感动,但这印像能留在她心中多久,只有上帝知道。
我们在P先生家吃饭。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在那里,她不久之前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曾劝服了好几个信仰不纯正的新教徒改信罗马教。后来她遇到了循道派的人,他们劝她改宗,使她领悟到福音的真理。因此她的亲戚们,尤其是她的丈夫,都攻击她;可是这些事都不能叫她动摇,她对世界不存盼望,只愿体验这种曾经一度受她逼害的信仰。
晚上我应约去看一个人,这人曾凭自己的理论解释一切基督教的道理,然而现在他却怀疑究竟人的肉身死后灵魂能否存在。当然的,即使是一种推理的信仰,仍然是上帝的恩赐,若不是祂,我们连这一种信仰都不能把握得住呢!
四月廿五日(星期三)
我在K先生家吃饭。七十年来K先生过着完全没有上帝的生活;但是现在上帝使他以及他家里的多数人都”同享这宝贵的信仰。”当我刚进入他屋子时,他正在剧烈痛楚中,他患这病差不多有四十五年之久。我劝他以热刺草敷贴,剧痛立即停止,他就起来,赞美上帝。
四月廿六日(星期四)
我审查儿童组的工作;许多儿童在上帝里面都有喜乐。以后我进行寻找一些失迷的羊,那些同我谈过的人都表示决心回头。中午我阅读信件,下午很高兴地骑马到美利克山去。我觉得此地的团体在恩典中确有长进,但会员数目却减少了。这种情形是我在英国和爱尔兰各地所未曾遇到的。
星期一(三十日)一点钟时我和几位弟兄姊妹一同为一病人行圣餐礼拜。因为时间迫促,我没有作随时的祷告,但上帝的权力仍始终临在,有些人喜极不能自持,为爱心和喜乐所充满着。
五月四日(星期五)
中午的时候我在顾拉落讲道,六时在阿得拢的市场讲道。
五月六日(星期日)
晚上我在康诺特河边讲道;当讲道的时候,有人带着一匹漂亮的马进来,吸引了一大部分听众的注意。我暂时停住,提高声音说:”若有谁认为看一匹跳跃的马比听基督的福音更重要的话,尽管跟他们去。”听众接受这个责备,大部分人都回过来,并且加倍注意听讲。
五月七日(星期一)
晚上我同团体聚集的时候,有一个素来很怕露面的人,精神上大受袭击,身心都感觉剧烈的苦楚,不禁放声号哭。她的情形确很特别;她不惧怕地狱,却对基督所受的苦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她深切地感觉到一种身体上的剧烈痛疼,有如她真的在和基督一同受苦。我们继续祷告到十二点,才留下她忍耐地等候拯救。
五月十八日(星期五)
我在基尔马洛克吃饭,此地曾经繁盛一时,而今却剩下废墟一堆。下午我们访问基尔多雷利。有一个牧师;比我们先一步到了,他不问我愿意与否,坚决要同我谈话。经过一小时谈话后,我们在爱心中分手。星期六(十九日),我在十一时左右讲道,下午骑马到可克,晚上九时左右来到彭不洛克参议员的家。
五月廿日(星期日)
知道那平常讲道的地方无论如何不能容纳那许多盼望听道的人,八点左右我就下到罕谟德广场。听众很多,且很专注。有几个恶徒纠集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但不久他们逐渐地走近前来,消失在听众当中了。这次聚会的安静和秩序的良好是在英国和爱尔兰的任何教会所不常遇见的。
下午,到处传播着消息,说是市长定于今晚到我讲道的广场上来阻止我们的聚会。我就请斯喀尔顿先生和钟士先生前往询问市长。斯先生问他在那里讲道有什么不合之处,并且说,若有不合,卫斯理先生即可停止聚会。他气忿地答说:”我不愿见有暴乱的事!”斯先生说:”今早并没有什么暴乱的事。”他说:”有的,难道此地没有足够的教堂和聚会所吗?我不愿再有暴徒或骚扰的事出现。”斯先生说:”卫斯理先生以及听道的人并没有作出骚扰的事。”可是,他明白地对斯先生说不准再有讲道,并说,若卫斯理还要讲道,”已准备好对付他的办法。”
五时刚过,我就开始在我们自己的房子里讲道。同时,市长先生也到了大街口,命令城里的鼓手和他的衙役――无疑地他们的任务是要维持治安的――出发,他们就遵命下来,一起来的还有许多暴徒。他们不停地打鼓,我也继续我的证道,直到讲完了。当我走了出来,暴徒立即把我围住。我看见有一个衙役站在旁边,就请他维持国法治安,但他答说:”先生,我不是受命来维持治安的。”当我刚走上街道,暴徒随手抛掷东西;但都从我身边或头上飞过去;我记得没有一件东西碰到我的。我往暴徒群中走了过去,面对面地注视每一个在我面前的人,他们都向左右分开,让我一直走近了但特桥。有一大群人占据着这个地方,当中一人喊说:”现在,罗马教徒万岁!”当我走上去时,他们同样地都缩回去。我就从他们当中走过,来到真钦斯先生的家。有一个罗马教徒正好站在门内,想要阻止我的去路;却被暴徒中的一人把她击倒地上(我想他的原意是要击打我的,但失去错打了她)。这样我就走进屋里,上帝禁止了这群野兽的妄动,没有再跟着我的。
但有许多听众受到他们更野蛮的欺凌,尤其是钟士先生,一身泥土。他之得以逃命简直就是神迹。以后暴徒的大队闯进屋子里去,搬走所有的椅子和板凳,连地板门闩,窗棂,和一切凡是木头的东西都一起挖走。有的他们带回自用,有些就在街道上焚烧。
觉得暴徒还没有解散的可能,我就派人往见彭不洛克参议员,他立刻请他的侄儿文德洛柏参议员来到真钦斯先生的家,我同他一道走上街道,没有一个人对我讲一句无礼或不敬的话。
五月廿一日(星期一)
我骑马到朋顿,从下午三时至七时过后,可克的暴徒列队示威,然后拿我的画像在但特桥附近焚烧。
当那些暴徒正在忙碌的时候,浩忽敦先生乘机会下到罕谟德广场,到了附近的一个朋友家去。他朋友的妻子非常小心地把他关在屋里;可是他看见了有许多人聚集,他就揭开窗棂,从窗口向他们讲道。许多人好像深受感动,甚至那些从前窘迫反对他的人,也都很受感动;以后他们都安静的退到他们自己的屋子去,那时候其他的暴徒还无暇顾到这些。
五月廿二日(星期二)
早上三时至四时之间,暴徒与鼓手又重新发动。同一天的晚上,他们下来到广场上,但站在离斯都克第尔先生房子有一段路的地方;等到鼓声一响,市长的衙役喊叫他们,他们才集合起来,开始进攻。有人去请市长,市长带着一群士兵到来,对暴徒说:”朋友们,我已一次,两次,三次吩咐你们回家去;现在我已执行我的任务了。”说过这话他和士兵一起都回去了。现在这群暴徒得到指示,出动了,把所有的玻璃以及大部分的窗户都打得粉碎。
五月廿三日(星期三)
暴徒仍然在街道上巡视,侮辱凡称为循道派的人,并威吓他们若不离开循道派团体,就要暗杀他们,推倒他们的房子。
五月廿四日(星期四)
他们再度进攻斯都克第尔先生的房子,把他钉在窗上的木板都打破了,把剩下来的一些窗棂和掩蔽物也都拆毁,并损坏了他许多其他的货物。
五月廿五日(星期五)
有一个名叫奥飞乐的,竟公然在大街张贴广告,愿意随时领导暴徒,拆毁凡大胆庇匿”包布者”的人的房屋。(所谓”包布者”这个名号最初是由一个天主教神甫加给新尼克先生的,因为他听到新先生讲述有一个婴孩(指耶稣)用布包着,却不知道这是圣经的记载,因为他根本不熟识圣经)。
这些时候上帝使我们在朋顿过着非常平静的日子,虽然那位B博士,不论在公开或私下的场合,都孳孳不倦地鼓动人民反对我们。星期六(廿六日)那一天,许多人都在为着晚上的事忧虑。我依照平常的时间到大街上讲道,这一次的人数却比往常多出两倍以上。当我开讲约一刻钟的时候,有一个牧师,他故意挨近我身边,拿着一根大棒子,按照他们预定的时间,出来开场(他的朋友告诉我他当时确是喝醉了酒,否则他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但是他刚开口讲几句话,有两三个胆壮的妇女上用力把他推到一间屋里去,给他一顿训斥之后,从花园把他送走。可是这人却突然向那位领他出去的姊妹身上扑去,并非因为生气,却是为要求爱;这位姊妹不得已以武力对付他,重重地掴打了他一顿,才得脱身。
第二条出场的好汉是M先生――当地的一个阔少――由两个随员陪伴,手上带着手枪。但是他的威风仍甚短促。有些人以相当客气温和的方法,立时把他带走。
第三条好汉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出场;但他却碰上了城里的一个屠户(并非循道派人),这屠户把他当作手下的牛牡一样,在他头上狠狠地光顾了几拳。这才把他的勇气杀住。尤其当他看看没有人接上来替他的工作,更使他气馁,我于是得安静地结束我的证道。
五月卅一日(星期四)
我骑马到雷德哥马克。下午那地方有一个大葬礼,许多人从各地前来参加,劳合先生在教堂里宣读一部分葬礼仪文,以后由我讲道,论述”万物的终局近了。”接着有那令人惊异的所谓爱尔兰的号泣(这个我从前只曾闻说),并不像我所想的唱一首诗,却是一种可怖的,音节不明的呼号,由四个特别雇来的,声音尖锐的女人在墓前举行。我并未看见有一人流泪。好像流泪的事并不在她们这宗生意的范围内。
六月五日(星期二)
我回到临摩雷克。当审查此地团体的工作时,我不禁特别注意到约略六十名苏格兰部队的士兵――是一支极其雄伟的部队。他们按真知识的热诚激动了许多人,他们见证上帝的真道,不以为耻。
七月十四日(星期六)
我回到都伯林,星期日(十五日),在奥斯曼园讲道,听众之多是在都伯林所未见过的,就是在爱尔兰也不常有。当中有许多是士兵。
七月十九日(星期四)
我和士兵的小组聚集。有十九人决心”打信心美好的仗,”其中十一或十二人藉着救赎他们的基督已经在上帝里面享受喜乐。
九月三日(星期一)
我们骑马到沙弗德斯伯利。六时至七时之间我向一群诚恳安静的听众讲道。第二天早上五时我们又有一次快乐的聚会,参加人数很多。中午我在城里最热闹的四叉路口讲道,没有吵闹或讲话的。我向他们高呼”恶人应离开他的道路。”当我刚说完坐下,一个警官上来对我说,”先生,市长禁止你以后不得再在这市区讲道。”我回答:”乔治皇上既准许我讲道,我无须问沙弗德斯伯利的市长要求准证。”
九月八日(星期六)
我来到伦敦。接到从我们的一位传道师所寄来的报告,内容如下:
约翰真尼自从那天在炎日下从厄普卫司步行到亨敦中暑以后,一直都不舒服,但他内心充满平安,且富有爱心,甚至对那些不爱他的人,也是如此。他住在沙福德家里一些时候,天天和她谈论上帝的事。他从未失掉了上帝的爱,勤于作个人祷告,每天亦和她一同作数次祷告。星期五(八月廿四日)那天,按照沙福特的观察他身体似乎颇有进步。当晚,他起来坐在火炉旁边。六时左右,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再说话了。他只再活一天,在星期六的同一时辰,没有任何挣扎或痛疼,脸上带着笑容,安然去世。他最后的一句话是:我在基督耶稣里面已得到了上帝的爱。
他全部衣物所值不够应付葬费开支(总数为一镑十七先令三便士)。
其实一个没有结婚的福音工作者有这遗产留下给他的保管人已经够了。
九月十七日(星期一)
我的弟弟出发到北部去;但第二天退回来了,身体很不舒服。我们对上帝的计划所知道的是多么有限,但我们知道祂所做都是智慧和美善的。
九月十九日(星期三)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弟弟的病势转危,他已几天没有睡觉,除非服麻醉剂,是无法使他入眠的。我下去到弟兄们当中,把我们的心愿向上帝倾诉。当我再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沉睡了,并且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九月廿一日(星期五)
我们在斯辟多飞德有一个守夜崇拜。我常常希奇上帝对我们这种崇拜的特别恩眷。照我所知道的,许多年来参加守夜崇拜会的人,不论是在伦敦,布里斯它或都伯林,虽在深夜,从城的各角落来往,从未曾有一人遇到什么伤害。
九月廿四日(星期一)
晚上我抵达京斯武德,第二天我选择了弥尔顿的几段作品给高年级学生作为每星期抄写和背诵的材料。
九月廿七日(星期四)
我到学校去,听了半数学生的功课,然后替他们选择道德的圣咏里面的某几段。星期五(廿八日)我再去听另半数学生的功课。星期六(廿九日)早上四至五时我和学生们一同聚集。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修订肯纳特的古代史,并注明那一些材料是值得教授的。
十月三日(星期三)
为适应学生们的需要,我修订了波特大主教的希腊古代史。这是一部干燥,暗晦,沉重的书。星期四(四日),我修订路易士的希伯来古代史;这书比前者较有味道,亦比较有启发性。
十月六日(星期六)
我差不多已完成对喀比博士的原始基督教一书的撮要工作;这书内容有丰富的学识而少主观的判断,这种写法在我记忆中并未多见。它描述古代的基督徒正如色诺芬之描写苏格拉底一样;涉及他们所做过或谈过之事的每一个弱点。
十月十一日(星期四)
我替学生们编了一册短短的英国史,星期五和星期六则草拟了罗马史一篇短篇,作为拉丁史家的导论。
十月十五日(星期一)
我读何谟兹的拉丁文文法;从中摘取一些可以补充我们所编文法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