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六年
二月廿四日(星期一)
我在靠近哈里法克斯的斯哥科特格林向一群贵格会的人讲道。这里有一个好人,年约八十,从前在他们当中是一个讲员,但因为害怕人的关系,中止讲道,阻碍了圣灵的工作,以致将近四十年之久处在黑暗中;直到听见约翰纳尔逊宣讲在基督里面的上帝的爱,他的心里才再度得到光明。
晚上我在布勒福特向一群安静的听众讲道。
三月一日(星期六)
我访问病人;城中各地病人的数目逐明增加,据说自从军队驻扎此地以来,已有两千士兵病死,热病流行把他们整队地拉倒了,军医试行各种防止的办法,均属无效。
三月九日(星期日)
今天原是严肃愉快的一天,但下午我觉得非常沉郁,因为我忽略了对一些正在欺骗自己灵魂的人作坦白的规劝。无怪圣奥古斯丁和乌社尔大主教最后所说的话:”主呀!求饶恕我疏忽的罪!”
三月廿一日(星期五)
我来到诺定昂。很久以来我常在疑惑究竟在此地阻碍上帝工作的是什么,经过一番查询,情形就很清楚了。团体中有许多人态度玩忽,行为不正,不配蒙受上帝的恩赐。因此我不得不大刀阔斧地把这些人都革除了,只剩下一小部分,就是根据所能判断的那些真正热心追求灵魂得救的人。
三月廿二日(星期六)
我来到韦尼斯伯利。反律法主义的老师们曾在此地辛勤工作,谋毁灭这些可怜的人。
三月廿三日(星期日)
我和他们的领袖司提反替敏斯谈了一个钟头。我怀疑是否傲慢的心已叫他发狂。他那气概,言语以及整个做人的态度都是非常的狰狞放肆,几乎叫我相信上帝在某一时期曾把他交在撒但手中。
四月廿三日(星期三)
我接到约翰纳尔逊寄来的一封信;我是在北明翰和他分别的。信中的一段话如下:
我离开了韦尼斯伯利以后就在诺定昂逗留了两晚,听众甚多;但第二天晚上当我和团体的弟兄们聚集时,来了一些暴徒,凶暴之势,好似要把整个房子推倒了。我们聚会刚告完毕,衙役就进来抓我,说是因为我在此地作乱,必须往见市长。他捉住我的手臂,带我经过市街。暴民跟着我们,沿路叫嚷咒骂。上帝开我的口,我能一面走路,一面向衙役以及周围的人讲话。有一个人在背后喊叫说,”不要把他带交市长,市长是循道派的朋友,须把他带去见区长。”衙役立即转身,把我带到区长那里。当我们走进去时,衙役就说,”先生,我又为你带来了一个循道派的传道师。”他问了我的名字;然后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留在家里。你知道本城的暴民不让你在此地讲道。”我说,”我不知道这城是暴民所统治的,多数的城市都是由政府长官所统治的。”他说,”那么你叫人放弃了工作,难道你希望我们拥护你吗?”我说,”先生,你所得的报告错了;我们的聚会是在早上五点和晚上七点;早上的时间多数人还在床上,晚上的时间人们要不是游玩娱乐,就是消耗在酒肆中。”但他又说,”我相信你就是使国家遭遇不幸的原因。”我问,”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呢?你能证明在英国有任何一个循道派信徒曾经以人力,金钱或军器援助叛徒吗?”他说,”不,但每当国家大难将临的时候往往有像你们这种人出来。”我说,”正如你所说的,往往有……,但那些人并不是那不幸的起因,正如今天我们这些人一样。然而这般暴民,咒骂罚誓的人,酒徒,嫖客,勒索者,贪图欢乐胜于爱上帝者……才真是上帝所以使人和牲畜都遭遇灾害的原因,而不是我们。我们不过是奉差遣,前来劝导他们悔改,离开罪恶,希望上帝的严厉审判不至于灭绝了他们。但若非有澈底的改变更新,上帝必将惩罚这样的一个国家。”听了这话后他说,”不要在这里讲道!”但上帝开启了我的口,使我不停地把生与死的问题向他陈明。那个衙役心里开始不安问说,”我们该怎样处置他呢?”区长说,”我知道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想你必需把他带到你家去,”但衙役却宁愿卸责。嗣后区长向我说,”你可以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当我通过暴民群中走了一小段路后,他又来到门前喊叫,”纳尔逊先生,停一会儿!”然后他命衙役领我到原来的地方,还交代不让暴民伤害我。看起来他好像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他在职份上是不能不如此的。这样,他把我再送回到我们的弟兄们那里,让我们在一起感谢上帝一切的恩慈。
五月廿三日(星期五)
我把布里斯它和京斯武德的房子(第二星期又把新垒的房子)全部委托七位董事保管,只为我自己和我的弟弟,保留利用这些房子讲道和住宿权。
七月十七日(星期四)
我完成了向一些朋友所进行的作为借贷资金的小小募捐,总数不超过三十镑,后来有些人再增捐到五十镑。这一点点的数目曾在一年当中使两百五十多人受惠。
八月十八日(星期一)
我和荷得尔斯先生骑马到泥德。在那地方遇到了十二个少年人,他们的生活很使我倾慕。他们同住一所房子,大家除了生活上所必需的以外,都把入息捐给别人。据说他们多数是预定派信徒,但态度并不顽固。他们不让预定派的信徒在他们当中讲道,除非那人肯放弃一切争论。他们也喜欢按同样的规矩接纳和他们意见相反的人。
八月十九日(星期二)
五时我又讲道,一切遗留的偏见现在都像一场梦那样消逝了,我们的心彼此交织,正如同喝一样的灵水。
九月十四日(星期日)
为着那些远道而来的人,我把讲道的时间延长至八时。有许多从吓勒斯同来的,其中大部分是从前以制造乱事著名的人,他们现在因惧怕上帝,都脱了帽子,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地站着。
九月十八日(星期四)
一时左右我在别克洛科摩讲道。五时左右抵达桥水。我们预料这里会有许多骚扰的事,大流氓将煽动小流氓出来捣乱,但却不然。在我们到此地的前一星期,大陪审庭向那些屡次袭击玛丽洛克尔家的暴徒发出控状。为了这原故,加上了他们对上帝的畏惧,使聚会得到又安静又严肃的秩序。
九月廿三日(星期二)
我到罗阿德去,那里暴徒百般威吓,我却决意正视他们。十二时我向在这一带所未曾见过的大群听众呼喊:”趁可寻找的时候寻找主,趁祂在近时呼求祂。”那些轻蔑的人站在那边像受惊似的,不作声亦不敢动,直到我结束了我的讲论。
九月廿五日(星期四)
我来到歪科比。这日正是选举市长之日,许多暴徒喝足了浓酒后到会场来,企图捣乱;可是不久他们当中自相攻击起来,这才使会场秩序得以维持,让我顺利地结束我的证道。
九月廿六日(星期五)
B先生往见市长,告诉他:”先生我来控诉一个一向口出恶言的人。我相信他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共咒骂过百次,但我只记下二十次。”市长说,”你这样依法控告他很对,他名叫什么?”答说,他名RD。”RD。”市长说,”那么他就是我的儿子了!”B先生说,”是的,照我所知道的,他是你的儿子。”市长说,”那么,我不能替他辩护,如果他违犯法律,他必受应得的处分。”
十月四日(星期六)
我们九点钟骑马,一时过后来到萨本诺克斯。稍为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到一个靠近义学的露天地方,在那里我向一大群粗野的人讲道,讨论”众人都犯罪和亏欠上帝的荣耀,并无分别。”他们慢慢地安静下来,直到我讲毕,然后安静地走开。当我们回来时,一个可怜的示每迎着我们,恶毒地说些亵渎咒骂的话;但我们一直地走过去,甚至他的伙伴――那些暴徒――也都没有一人讪笑或开口说话。
十月十九日(星期四)
今天是庆祝卡罗登(Culloden)胜利的公共感恩日。对我们是一个严肃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