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六年
一月十七日(星期六)
许多人对逆风很不耐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暴风骤至,大家才安静下来,到了九点时,风浪更猛,浪潮飞越船身,击破了房舱的窗户,我们三四个人在那里,都给水淹住了,还好一个衣橱挡住我,使我避开了更大的冲击。十一时左右我躺在大房舱里,很快地就睡着了,然而心里怀疑自己能否活着醒转过来,也很惭愧自己之不愿意死。一个人的心应当何等纯洁,才能够在那片刻的警告下,以愉快心境觐见上帝!翌晨,”祂斥责风与海,风与海就大大的平静了。”
一月十八日(星期日)
我们感谢上帝的拯救,在这方面有些人显得很敏感,但其余的人(多数船员在内)否认我们曾遇到危险。我难以相信那么大的恐怖经验竟产生这么小的进益;可是那耳聋而听不见爱的声音的人,总不能因恐惧而长久顺服上帝。
一日廿三日(星期五)
晚上,又有另一个大风暴。翌晨风浪更猛,他们不能不让这船随风漂流,我既然怕死,禁不住对自己说:”为何你没有信心呢?”下午一时左右,当我刚走出大舱的门外时,浪涛已不像以前那样汹涌,但有一个大而慢的浪潮打在船边。一转眼我已被卷入水中,晕迷过去,我简直不敢希望再能抬起头来,直到”海交出其中的死人。”但是感谢上帝,我终于没有受伤。半夜光景,风浪始告平静。
一月廿五日(星期日)
午间,第三个大风暴开始,到四时风暴比前更烈。现在我们的确可以说:”海的浪涛有大能力,要怖凶猛,高出于诸天之上,深入于地狱之下。”狂风在我们周围咆哮,吼叫如人的声音(是我从前所未听过的)。整条船不但剧烈地前后摆动,且是毫无定向地倾轧震撼,一个人即使捉住了可凭藉的东西还是站立不住。每十分钟就有一次大震动,风浪猛击船尾或船边,好像要把船板撞碎了。
在祷告以后,我们用两三个钟头的时间谈论一些合乎那时情景的话,彼此坚定信念,愿以镇静的心降服在上帝的智慧,神圣,慈悲的旨意之下。现在的一个风暴已不再像从前的那么可怕了。赞美上帝一切的安慰。
七点钟的时候我去看那些日耳曼人,我久已观察到他们的极严肃的行为。他们处处表现出谦卑,他们替同船的旅客做些很低贱的工作,是英国人所绝不肯做的;他们这样做而不接受任何酬报,却说,这对矫正他们的骄傲心是有益处的;又说,爱他们的救主曾为他们做比这更大的事。每天都有机会让他们表现一种不计羞辱的谦逊。他们若是被人推开,击打或冲倒,他们站起来,走出去,口中没有一句怨言。现在有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是否排除了恐惧,像他们之排除了骄傲,愤怒,报复等态度一样。他们的崇拜以圣诗开始,当时刚唱到一半,浪涛冲击,把船帆撕裂得粉碎,水复盖全船,淹浸甲板之间,好似大海已把我们吞没了。在英国人当中发出很可怕的喊声,日耳曼人却镇静地继续歌唱。事后我问他们当中的一位,”你那时不害怕么?”他答说,”感谢上帝,我不怕,”我又问,”但是你们当中的女人与小孩子也不怕么?”他很温和地答说,”不,我们的女人和小孩都不怕死。”
离开他们后我就去看那些在啼哭,战栗中的人,指示他们在患难的时候敬畏上帝的人与不敬畏上帝的人之间的差别。到十二点钟的时候风又定了。这真是我所看见的一个最荣耀的日子。
二月五日(星期四)
下午二时至三时之间上帝带领我们全体平安进入萨凡拿(Savannah)河。我们在泰别岛附近抛锚,这地方沿海滩都是松树,景色如画,时虽严冬,却如暮春。
二月六日(星期五)
晨约八时,我们初次踏入美洲土地。那海岛是无人居住的,与泰别岛相对。奥格里多比带领我们走上了一片高地,在那里我们都跪下感谢上帝。随后他搭船往萨凡拿去。当其他的人都上岸了,我们这一小群集合在一起祷告。
二月七日(星期六)
奥格里多比从萨凡拿回来,和他同来的有斯班健堡,是一位日耳曼牧师。我立刻看出他的精神;请他指导我所应做的。他说,”我的兄弟,我必须先问你一两个问题:你自己心中有没有什么见证?上帝的灵是不是与你的心一同见证你是上帝的儿子?”我觉得惊奇,一时莫知所答。他觉察了我在踟蹰,又问,”你知道耶稣基督么?”我想一想说,”我知道祂是世界的救主。””诚然”,他回答说,”但你知道祂有拯救你么?”我答说”我希望祂受死为的是拯救我。”他只加了一句”你自己知道么?”我说,”我知道。”但我恐怕那只是空话。
二月十三日(星期五)
有几个印第安人传来消息,表示愿意和我们会面。
二月十四日(星期六)
一时左右,杜牧查基和他的侄儿梁奴溪,他的妻子西奴奇,并其他两个妇人和两三个印第安小孩上船来。当我们和他们相见时,他们都站起来和我们握手,杜牧查基说了下面的话(由麦思贵夫人任传译):
“我很喜欢你们到此地来,当我在英国时,我渴望有人能向我传福音;我的祖国也盼望听到福音;可是现在我们都处在混乱中。虽然如此,我仍喜欢你们来。我将告诉本国的明智人士,希望他们喜欢聆听。但是我们不愿被迫做基督徒,像西班牙人强迫别人做天主教徒那样。我们愿意接受教诲然后受洗。”
我答说,唯有一位,就是那坐在天上的,才能教人智慧。我们虽然从远地来,我们不知道祂是否喜欢由我们来教导你们。如果祂教导你们,你们就有智慧;我们却不能做什么。这样说了,我们就退出来。
二月十五日(星期日)
另有一群的印第安人来;他们身材高大,长得很端正,言语举动都温雅柔和。下午他们都回家去,独留下三个人,准备和奥格里多比同行。
二月廿五日(星期三)
德拉摩特同我与日耳曼人住在一起。现在我们天天有机会观察他们的一切行为,因为从早到晚都和他们同在一个房间,除了我用一点点的时间出去散步。他们总是忙着做事,时刻喜乐,彼此谈笑,他们已除掉了一切生气,争闹,愤怒,恶意,喧嚣与说坏话等;他们真正是在一切事上,行事为人,都与蒙召的恩相称。
三月七日(星期日)
我在萨凡拿开始工作,讲论当日的书信篇,即哥林多前书十三章。第二课(路加十八章)所讲的是我们的主预言祂自己(以及跟从祂的人)将要遇害,和祂对凡跟从祂到底的人所应许的恩典,”我实在告诉你们,人为上帝的国,撇下房屋,或是妻子,弟兄,父母,儿女,没有在今世不得百倍,在来世不得永生的。”
虽然,尽管有我们的主的各种明显宣示,有我自己的许多经验,有许多忠实的信徒,那些我曾经交谈过,或阅读过他们的见证的;不但如此,理性也明明白白地证明凡不喜爱光的必恨恶那些不断地要以光照射他们的人,虽然如此,我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盲目,因为当我看到一大群人拥进教堂,以专注的态度接受道理,严肃与诚恳的表情浮现在他们脸上时,我不自禁地觉得这种现象与经验,理性,以及圣经全不相称。我实在难以相信这般诚恳严谨的人当中,竟有一大部分是以后把福音践踏在脚下,并且造作各种谎谬话语来攻击传道者的人。
三月卅日(星期二)
印格罕先生从腓特烈卡来,带给我一些信件,催促我到那里去。翌日,德拉摩特和我开始试验究竟一个人的生命只靠固定的一种食物维持,是否与靠许多各种不同食物有同样结果。我们以只吃面包为实验,觉得我们比前更为强健。
四月四日(星期日)
下午四时左右,我出发到腓特烈卡,乘一种平底的小艇。第二天晚上我们在靠近斯其罗韦岛停泊,那里当潮水涨时,水有十二尺至十四尺之深,我以一件大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防御沙蝇,躺在甲板上。夜里一时至两时之间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浸在水里,因为睡得太熟,不知道自己是在水中,直到满嘴是水,也不知怎样,那件斗篷会留在甲板上。我游到艇子的另一边,有一只船拴在那里,我拉着绳子爬上去,并没有受伤,只是衣裳都湿透了。
在这里我们停航等待,约略过了一个钟头,那早已远远在望的闪电和雨,现在已来到我们头上了,过了一刻钟以后,密云向左右散开,给我们一个清朗的天空,很大的风从后面吹来,两个钟点之后,把我们带到了腓特烈卡。
四月十七日(星期六)
我们出发到萨凡拿,于星期二晚上抵达。那时我们还没有找到可以对印第安人传道的门径,我们考虑该怎样做才能帮助萨凡拿的这一小群人。我们同意:第一,指导他们当中比较热诚的人自己组织小团体,每周聚集一两次,互相劝勉,互相激励。第二,从中再选出少数人,使他们有更密切的联系。关于这工作的进行,一方面可由我们和他们作个别谈话,另一方面邀请他们到我们的住处聚会;按照计划,我们决定每星期日下午做这件事。
五月九日(星期日)
我开始把公共崇拜聚会按照当初教会所指定的安排(在英国仍有某些地方如此遵守)。晨更崇拜五时开始。圣餐礼拜(与证道)十一时举行。晚祷会三时举行。今天我开始在议事厅主持崇拜聚会,这是一个又宽敞又方便的地方。
五月十日(星期一)
我开始在我的牧区内按次序挨家访问;我特地利用中午十二时至下午三时,大家因天热不能出门工作的时间,进行访问。
五月十六日(星期日)
晚上我弟弟突然从腓特烈卡回来。谈话之后,我们商议当他不在那里时,那些可怜的人应该归谁看顾的问题。最后决定印格罕和我应轮流负责帮助他们,第一次是轮到我。
五月廿二日(星期六)
逆风大作,我们的船正处在风暴中,海口的风浪汹涌,每分钟都有沉没的危险。但赞美上帝,祂带领我们,在半小时内安抵彼岸。翌日早晨抵达腓特烈卡。九时我们作公共祷告崇拜,参加的有十九人,约有九人领受圣餐。
五月卅日(星期日)
第一次的崇拜会只有五人参加,第二次就有廿五人。
六月三日(星期四)
今天为耶稣升天节,我们举行圣餐,只有吓尔德一家参加,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参加呢?理由是有一个妇人于无意中讲了几句话,几乎激动全城的人的忿怒,哀哉!一个城若是自相分争,互相攻击,怎能站立得住?在那里没有友爱,没有谦卑,忍耐,宽容,所有的是无止息的贪欲,邪恶,仇恨,猜忌,愤怒,喧扰,恶毒和说坏话!这里更可证明若非建立在爱上帝的基础上,真实的爱是不可能有的。
六月十日(星期四)
我们开始在腓特烈卡执行那我们在萨凡拿所议决的。我们的计划是在圣日下午,和每天晚上公共崇拜会过后,用一些时间和那些最热诚的会友谈话,一同读经或唱诗。今天晚上,只有吓尔德一人来,但星期日除吓尔德先生之外还有另外两位也愿意参加。在唱歌与短短的谈话后,我读罗(Law)氏的基督徒的完善给他们听,以另一诗篇为结束。
六月十七日(星期四)
一个武官和两三个同僚在我后面走,说咒骂和极难听的话,但当我回头责备他之后,他好像很受感动,一再表示谢意。
六月十九日(星期六)
奥格里多比从南部回来,通令五月廿日星期日那天不许有人钓鱼或打鸟,以免污辱那一日子(这是一向的惯例)。下午我公开检讨我在腓特烈卡所看和所听的和基督教的精神不相符合,因此和这地方的繁荣也不相符。不出所料,听众当中有的因此得益,其他的人却认为是受了侮辱。
六月廿二日(星期二)
我看出某某先生地我的冷淡态度,就问他什么理由;他说:”你所做的我没有一样喜欢。你所有的宣讲都在讽刺某些个人,因此我不再听你的了;其他的人也都有此同感,不愿听侮辱自己的话。”又说:”不但如此,他们说他们是新教徒。至于你,他们不知道你是出自那一教门。他们从前不曾听过有这种宗教,也不知它是怎样的。还有你个人的行为――自从你来了以后这里所有的争端都是你所引起的。真的,这地方不论男女,没有人要听你一句话,你尽管在这里长久传你的道,但没有人要听你的。”
他当时的气愤显然听不进任何答语,所以我不说什么,只谢谢他的坦白而走开了。
六月廿三日(星期三)
因为当晚我就要离开腓特烈卡,我更注意今天所念经课的意义:”我可用什么比这世代的人呢?”(路加7)
晚间十一时左右我们开帆,廿六日(星期六)下午一时左右来到萨凡拿。哦!我们为生命或为敬拜上帝还缺乏什么呢?若是患难,上帝会按照时候使它来到的。
六月廿七日(星期日)
有廿人左右参加我们的晨祷会,一两小时之后,一大群克里克族的印第安人来到,他们来了,我们就没有公共崇拜的地方,因为他们要用那个地方。
六月卅日(星期三)
我希望立刻有门路可到绰克托族的印第安人那里去,他们在印第安人中为最单纯,最未被腐化的一族。但当我把计划告诉奥格里多比先生时,他却反对,非但怕我们有被拦截或被法国人杀害的危险,更大的理由是们若离开萨凡拿,这地方将连一个牧师也没有,殊不合宜。那晚我向诸同工提出奥先生的理由,大家觉得我们还是暂不离此为是。
七月一日(星期四)
印第安人来见长官;另一次是在星期六,那天他们的首领支卡里与奥格里多比先生一同进膳。饭后,我问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据他的见解他为何被造,他回答说:”那位在天上的才知道我们为何被造,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在黑暗里。但白人多知道些,然而白人建造高楼大厦,好像是准备永远活着。其实白人不能永远活着。不久以后,白人也将像我一样成为尘土。”我告诉他,”如果红人愿意研读圣经,他们将如白人一样的有知识。”
七月十日(星期六)
晚上我们遇到了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其猛烈是我前所未见的,就是在佐治亚也未见过。上帝的这个声音也告诉我,我是不配死的,因为我惧怕死,而不渴望死。噢!什么时候我才情愿与基督同死和同在一起呢?就是当我全心爱祂的时候!
七月廿日(星期二)
有五个支卡沙的印第安人(有二十人已在萨凡拿好几天了)和他们的翻译员安得烈来见我们。他们都是战士,当中四个是首领。领袖是包斯多比和敏哥马陶,我们的谈话如下:
问:你相信有一位在上的,祂是超乎万有的吗?
包斯多比答说:我们相信在上有四种可爱之物:云,太阳,清朗的天空,和那位住在清朗天空中的祂。
问:你相信住在清朗天空的只有一位吗?
答:我们相信还有两位与祂住在一起,一共三位。
问:你以祂为创造太阳及其他可爱之物的吗?
答:我们不能说,谁看见呢?
问:你想祂创造你吗?
答:我们想祂最初创造众人。
问:祂最初如何造人呢?
答:以尘土造的。
问:你相信祂爱你吗?
答:我不知道,我不能看见祂。
问:有一部书,这书告诉我们许多关于这位在上可爱者的事,你喜欢知道吗?
答:我们现在唯有打仗的时间而已。若是我们会有和平,我们是愿意知道的。
七月廿六日(星期一)
我和弟弟动身往查理斯镇,因为弟弟要从那里搭船返英。
八月二日(星期一)
我对于在腓烈特卡的工作已不敢存大希望;因为那里有许多人心存恶意,孜孜不倦地阻挠我们的工作;其余的人很少敢大胆表示异议的,因为怕得罪别人。
八月廿八日(星期六)
我从我们仅有的少数书籍中分出一些,送给腓烈特卡的一个图书馆。
九月二日(星期四)
我乘一只单桅帆船,于星期日早晨十时左右来到斯其多韦;读了祷文并向一小小聚会讲道之后就离开那里,当晚来到萨凡拿。
十月十二日(星期二)
我们检讨着还有什么可向腓烈特卡那些可怜的人做的事没有,我的朋友们劝我再到那里一次。当我在那边时印格罕先生可代替我负责萨凡拿的工作。我在十六号(星期六)到达那里,发现很少有几件事是比我所想像的好。晨祷会与晚祷会的举行在我离开那里后,只继续了一短时期就中断了,从那时起各事愈来愈糟,很少有人保持敬虔的外貌,再没有存敬虔的实意的。
起先我有点灰心,但立即记起那不能败坏的话,”那在你们里面的,比那在世界上的更大。”我呼求上帝”兴起支持祂自己的工作。”晚祷会完毕之后,我照例邀请几个人到我屋里。我向他们念一段叙利亚的以法莲的劝勉:我认为他是古代的最有奋兴力的作家。我们以圣诗结束了这次的读经和谈话。我相信上帝已赐福给我们。
十一月廿三日(星期二)
奥格里多比先生动身回到英国去,留下印格罕、德拉摩特和我在萨凡拿。现在要向印第安人传教是比我们登陆美洲之初希望更微。每当我提起这问题,马上就有话说,”你不能让萨凡拿连一个牧师都没有。”对这种话我的坦白答复是,”我对这地方并没有任何义务,我未曾答应在此地住上一个月。我刚来时已公开声明过,我不愿意也不能够长久在这里负责英国人的教会;当我可以到印第安人中传道时,我必立刻前往。”
我虽然没有不能离开萨凡拿的义务,但为着爱心的缘故,我不能走;我不能拒绝那些热诚的区民所不断地要求的:”请多留些时看顾我们的灵魂吧!等有人来代替你的工作。”这是我所愿意做的,因为向未开化的人传和平福音的时机还未到;他们各族都在纷扰中。包斯多比和敏哥马陶在我的屋里曾亲自对我说,”现在敌人包围着我们,我们除打仗外,不能做别的;若是那可爱者能给我们和平,我们就可聆听福音。”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三)
德拉摩特同我和一位向导,开始步行往考片去。当我们走了两三个钟头后,向导老实地对我们说他不知道我们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然而我们相信距目的地大概不远,决定继续前行。再走一两个钟头,我们来到了一个池沼,阻住我们前面的路,那时时间无多,无法在天黑之前退回萨凡拿;所以我们就从池沼中走过去,水高达胸口。我们再走了一里路,就完全迷失了方向;那时太阳已下山,我们就坐下来,想生火取暖,停在那里等候天亮;却发现我们的引火物都湿透了,毫无办法。我提议继续往前走,但同伴们都已疲累不堪,想躺下去,因此在六点钟左右我们都躺下休息;地上和我们的衣裳一样潮湿,因为天气寒冷,一会儿都冻在一起;虽然如此,我们都睡到早晨六时。夜间下很重的露水,像一层白雪盖着我们。太阳上来一个钟头之后,我们走到一个田园,当天晚上平安地回到萨凡拿。
十二月廿八日(星期二)
我们由陆路出发往腓特烈卡去,带了一个较好的向导。星期三晚上我们抵阿支里塞,是在奥支齐河的北面。第二天下午我们用独木舟横渡古安诺其河,让我们的马从旁边游过去。我们在河边生火,雨不停地下,我们却安静地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