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致摩尔根先生信

摩尔根先生:

在一七二九年十一月,那时候我住在牛津,你的儿子,我的弟弟和我自己,还有另外一位,我们同意每星期以三四天的晚上在一起。我们的计划是温习一些古典作品,那些我们在从前各人私下都念过的,并于星期天选读些神学方面的书。第二年夏天,你的儿子告诉我他曾经访问监狱,会见了一个因杀害妻子而被判处死刑的人;也与一个负债的人谈过话,因此深深地相信如果有人肯费心力,不时去和他们谈谈,对他们一定是很有益。他常常如此地说了又说,所以在一七三〇年八月廿四日,我和我的弟弟就同他一道到那监狱去。我们非常满意那一次在那里的谈话,因此我们同意今后每星期去一两次;过不了多久,他又约我一同去看一个住在城里的可怜的患病妇人。关于这种工作,在我们详细思考中,认为每个星期花一两个钟头是很有价值的,若是该教区内的牧师不反对的话。

但是为避免完全依照我们自己的判断,我就把我们全部的计划写信告诉父亲,同时请求他――那活在世上七十年之久,所阅历的比多数人所做的还要多的人――指示我们究竟我们是否走得太快,我们应该守住岗位,还是可以继续向前。父亲的回答是:”奉上帝的名,在你救主所指引你的路上向前,步你父亲在你前面所走过的路程!”

按照他的指示,我即刻见去牛津主教的礼拜堂牧师格拉地(Gerard)先生,他是负责照顾那些被判处死刑的囚犯的(在别的时候,这些囚犯都没有管),我向他提出我们的计划,表示愿尽我们的力量服务他们,而我个人愿意每个月对他们证道一次,若是主教认为可行的话。他非常赞赏我们的计划,说他可以保证主教的许可,一有机会即将向主教提出。不久之后,他通知我他已告诉主教了,且说主教非但许可,并且非常称赞,希望这事能如愿成就。

其后,麦尔敦学院的一个人,也就是我们这小群中之一(这小群现在一共有五人),告诉我们他前天被人嘲笑为”圣社”社员;并且说这已成为他学院里普遍的笑柄了,据他说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几种习惯,那是连我们自己也都莫明其妙的。为这件事我又请教我的父亲。

得到我们的鼓励,我们仍然照常聚集,并且加强彼此信念,我们决意尽可能常常守圣餐(在这里是每星期举行一次),尽可能服务所有我们接触到的人,如对囚犯,对当地的几家贫穷家庭的服务工作。可是外面批评的声浪一天天增高,因此我们不得不表明立场,若有机会我们就向朋友或是反对我们的人提出下面的一些问题:

一、我们众人是不是应当尽量效法”到处行善”的基督?

我们若不竭力”给饿了的人吃,给赤身露体的人穿,看顾有病的和在监牢的,”并且使这一切行动服从于一更高尚的目的,就是从死亡中救人灵魂,我们在来生能有喜乐吗?

二、有了这种思想,我们还会不肯向我们所认识的人行善?或甚至不肯尽力把必要做基督徒的道理规劝他们吗?

我们岂不应该学做学者吗?

要达到更高尚的学习与德行上的造就,方法与辛劳岂不是必要的吗?

三、这样看来,我们岂不是应该尽力帮助饥饿的,赤身露体的或患病的吗?或者,当我们知道有缺乏的家庭,我们岂不应该照他们所需要的给他们一点粮食,衣服或药品?我们岂不应该给他们一本圣经,公祷文,或人的全部任务,若是他们能阅读的话?我们岂不应该捐助,无论是多么微少,使他们的孩子可得衣穿,可受教育?

我们岂不应该负责教他们学习一些真道问答,一些简短的早晚祷文?

四、最后按照前面所说的,我们向那些在监牢里的人岂不应该努力行善吗?尤其是那些心意向善,惟因缺少款项而被留在监里的人,我们岂不应该去释放他们吗?

我们岂不应该以小数目款项借给那些做小本经营的人,使他们可以购卖一些应用的器具与材料?

我们岂不应该帮助那些显然是最需要一点钱,衣服或药品的人?

我们岂不应该以一本圣经,或一本人的全部任务供给那些真心慕道的人?

若遇机会,我们岂不应该竭力向他们解释这些书,尤其是关于公众的与私人的祷告,和那可称颂的圣餐?

我想我们不曾遇到有人对这些问题所给的答案是否定的,或甚至怀疑这样的利用时间与金钱是适合的(我们的时间和金钱若不用在这方面也会在其他方面的)。有些我们所遇见的人且自动地捐资,增加我们为囚犯及贫民储备的一点点存款,并愿意固定认捐。所以对这计划,我们越是向人提出,越相信它是对的,也越决心要使它实现,不管受任何讥笑。那年冬天,这一类的讥笑更大大的增多了。

约略在这个时候,学院中有几个职员与高年级学生举行一个会议(有与会的人告诉你的儿子),他们商议怎样以最迅捷的方法来阻挠这种热烈情绪的进展。讨论的结果我们不知道。但不久就有一种传说谓某某博士和监察官将要解散这个”圣社”――这是当时别人加给我们的称号,虽然我们有时被呼为”热心家”或”改造社”。

由于上帝的恩赐,我们对从前已经做到的两点,愿意竭力持守:就是尽我们所能的行善,并且如机会许可,尽可能常守圣餐,此外我们又加上第三点,就是遵守教会禁食的仪礼;这是常被一般人所忽略的,但我们不能因别人的忽略而原谅我们自己的忽略。对于这些以及其他我们相信为上帝所吩咐的事,我们必要持守,直到祂召我们把所经管的交代明白,至于”循道派”或”分外功德派”等名称,是我们的邻舍用来恭维我们的称号,我们对此不负任何责任,也不以它们为有辩论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