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驳斥那些主张圣灵不应得荣耀的人。

  1. “就算如此，”他们反驳说，“我们也绝不能把荣耀完全归于圣灵，以至于唱三一颂来赞美他。”既然我们的对手不承认圣灵与父和子的联合就是证明他的位置的充分证据，那么我们还能从哪里“出人意外地”【1】找到证据，证明他的尊贵?无论如何，看看他的称呼的含义，看看他伟大的工作，他赐给我们或者毋宁说赐给整个受造界的美好恩赐，我们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领会他本性的崇高和他不可企及的大能。他被称为灵，如“上帝是个灵”【2】,“耶和华的受膏者好比我们鼻中的气”【3】。他被称为圣的，【4】就如父是圣的，子是圣的，对造物来说，圣洁源于虚无，对圣灵来说，圣洁是本性的成全，正因如此，他不应被描述为被圣化的，而是圣化本身。他被称为善的，【5】就如父是善的，由善所生的是善的。在圣灵，他的善就是本质。他被称为正直的，【6】就如“耶和华是正直的”【7】,因为他本身就是真理，【8】他本身就是公义，【9】不会偏左偏右，因为他的本质是不变的。他被称为保惠师，就像独生子一样，如他自己说的：“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10】这就是圣灵与父和子的共同称呼，他获得这些称呼是出于他与父和子本性上的亲密关系。不然，它们还能从别的什么源头来吗?另外，他被称为高贵的，【11】真理的圣灵，【12】智慧的灵。【13】经上说：“上帝的灵造我”【14】,上帝使比撒列充满“上帝的灵，使他有智慧，有聪明，有知识”【15】。这样的称呼是卓越而伟大的，但它们并没有穷尽他的荣耀。

  2. 那么他的工作又是什么呢?就权威性来说，不可言喻，就数量而言，不可计算。对于超越于世代的事物，我们能形成怎样的概念?在我们所能想象的世界之前，他在做什么?他给予世界的恩典有多大?他对将来的世代又施行了怎样的权能?他原本就存在；他预先就存在；他在世代之前就与父、子同在。如此说来，即使你能想象世代之外的事，你也会发现圣灵在更上更远之处。如果你设想世界，要记住诸天的权能(天使)是圣灵确立的，【16】这确立的意思就是它们不会离弃善。因为它们之所以与上帝有亲密关系，能不向恶转变，能持续地保守在恩福里，其能力正是出于圣灵。这不是基督的降临吗?圣灵是先行者。不是有成肉身的道显现吗?圣灵与他不分离。行神迹、治愈的恩赐是借着圣灵成就的。鬼也是靠上帝的灵赶出去的。圣灵一出现，魔鬼就落空。罪的赦免要靠圣灵的恩赐，“你们奉主耶稣基督的名，并藉着我们上帝的灵，已经洗净，成圣……”【17】借着圣灵与上帝有亲密关系，“上帝就差他儿子的灵进入你们的心，呼叫：‘阿爸，父!”【18】从死里复活靠圣灵的运作而实现，“你发出你的灵，它们便受造。你使地面更换为新。”【19】如果这里的创造可以理解为使死者恢复生命，圣灵的作用岂非伟大无比?他分配给我们复活之后的生命，使我们的灵魂与属灵生命协调。如果这里的创造是指使那些在此生中坠入罪里的人转向更好的状态(根据圣经的用法，可以这样理解，如保罗所说的：“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20】),在属世生命中发生更新，通过圣灵使我们从属地的、追求感官享受的生命转变为属天的交往，那么我们的灵魂就被提升到最可敬的顶点。想到这些，我们怎么会担心对圣灵的荣耀言过其实，夸大其词呢?相反，我们倒要担心，就算我们看起来似乎把人所能设想的、或者人的口舌所能言说的最崇高的称号给了他，我们对他的认识仍然只是皮毛。

    “起来，下去，和他们同往，不要疑惑!因为是我差他们来的。”【21】如主所说，这话正是圣灵说的。一个卑微或者满心畏惧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吗?“要为我分派巴拿巴和扫罗，去做我召他们所做的工。”【22】一个奴仆会这样说话吗?《以赛亚书》记载：“主耶和华和他的灵差遣我来”【23】,“圣灵从主耶和华来，引导他们”【24】。请不要再把这种引导理解为某种卑微的服务，因为道见证这是上帝的作为——经上说：“你曾……引导你的百姓，好像羊群一般，”【25】你“领约瑟如领羊群”【26】,“他们稳稳妥妥的，使他们不至害怕”【27】。因此当你听到保惠师要来，他要使你们想起所说的话，并“引导你们明白一切的真理”【28】时，不可误传了意思。

  3. 但是经上还说：“圣灵……替我们祷告。”【29】那么(我们的对手说)可以这样推论，由于祈求者低于恩惠者，所以，圣灵的尊贵远在上帝之下。但是你们难道不曾听过关于独生子所说的他“在上帝的右边，也替我们祈求”【30】?所以，不要因为圣灵在你们里面——如果他真的在你们里面也不要因为他教导我们这些原本瞎眼的人，引导我们选择对自己有益的事，不要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让你们自己丧失关于他的正当而圣洁的观点。不要把你们恩惠者的仁爱当成你们忘恩负义的理由，否则就真是卑鄙无耻之极了。“不要叫圣灵担忧。”【31】听听初期殉道者之一司提反的话，当他指责百姓悖逆、不顺服时说：“你们……时常抗拒圣灵。”【32】以赛亚也说：“他们……使主的圣灵担忧；他就转作他们的仇敌”【33】;另一段说：“雅各家惹怒了主耶和华的灵。”【34】这些经文岂不是表明了他具有权威性的权柄?我请读者自己去判断，当我们听到这些段落时该持什么样的观点；我们是该把圣灵看做一种工具，一个对象，与造物同列，是我们自身的一个仆人，还是相反，对敬虔者的耳朵来说，这种亵渎的话，就是听到一点，也令人无比忧伤。你称圣灵为仆人吗?但是经上有话说“仆人不知道主人所作的事”【35】,而圣灵知道上帝的事，就如“人里头的灵……知道人的事”【36】。

  1. 《腓立比书》4:7。
  2. 《约翰福音》4:24.
  3. 《耶利米哀歌》4:20。
  4. 《约翰一书》1:20。(和合本查无此节。——中译者注)
  5. 《诗篇》143:10。
  6. 《诗篇》51:10。
  7. 《诗篇》92:15。
  8. 《约翰福音》14:17,15:26,16:13,《约翰一书》5:6。
  9. 《哥林多后书》3:8、9。
  10. 《约翰福音》14:16。
  11. 《诗篇》51:12,七十士希腊文译本。
  12. 《约翰福音》15:26等。
  13. 《以赛亚书》11:2。
  14. 《约伯记》33:4。
  15. 《出埃及记》31:3,七十士希腊文译本。
  16. 参见《诗篇》33:6。
  17. 《哥林多前书》6:11,修订版。
  18. 《加拉太书》4:6.
  19. 《诗篇》104:30。
  20. 《哥林多后书》5:17。
  21. 《使徒行传》10:20。
  22. 《使徒行传》13:2。
  23. 《以赛亚书》48:16。约翰斯顿注释说：“在《以赛亚书》48:16,圣狄底模(Didymus)解释为Spiritum suum……奥利金论到‘谁都要像这婴孩一样虚已’时说——引用原文，可以这样理解：‘像这婴孩一样虚已就是效法圣灵，他为了人得救而降卑自己。救主和圣灵是父为了人类的得救差遣来的，这一点以赛亚说得很清楚，他以救主的口吻说：“主耶和华差我来，还有他的圣灵。”然而，必须注意，这句话模棱两可，既可以理解为上帝和圣灵差救主来，也可以像我这样理解，父差救主和圣灵来。’”
  24. 《以赛亚书》62:14,七十士希腊文译本。
  25. 《诗篇》77:20。
  26. 《诗篇》80:1。
  27. 《诗篇》78:53。
  28. 《约翰福音》16:13。参见14:26。
  29. 《罗马书》8:26、27。
  30. 《罗马书》8:34。
  31. 《以弗所书》4:30。
  32. 《使徒行传》7:51。
  33. 《以赛亚书》63:10。
  34. 《诗篇》106:32;《弥迦书》2:7。(和合本圣经里没有完全对应的经文，中译者根据英文直译。—中译者注)
  35. 《约翰福音》15:15。
  36. 《哥林多前书》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