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用我们的歌声见证主
普世人类有着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受人尊重;这心愿就像与生俱来的自卫本能一样,人人皆有。
圣经也承认人有这天生的意愿,并且与我们所料相反,它不但未被定罪,反而在一些经文中获得好评。箴言记着说:“美名胜过大讨,恩宠强如金银。”使徒保罗亦不只一次公开赞扬某些信徒或教会所得的美誉;借以激励别人效法,活出美好的见证。当我们说:“某人已失去自尊心”时,就是指着这天性说的,表示那人极其颓废沮丧,全不在乎别人给他的评价如何了。
所以,我们可以这样下个结论:想得着社会人士称许的心态是正确而自然的。我们给别人多少关心,就表示我们也想得着他们同样的爱戴;反之,则类乎伪装的谦虚了。我倒相信以上那段话,它已说出人天性的真实情况。
十字架的果效显在我们身上,不但要拆毁一切虚假和伪装,还会把我们认为最好的除去,使我们感到切肤之痛;若非如此,就不是我们要背的十字架了。如果十字架的功效光是除罪,我们自然能忍受,并且会乐意接受,就如病人乐意接受外科医生的手术,把身体内不该存在的东西割除,以免死亡一样;但当我们经历十字架。竟连自认为宝贵的东西都得失去时,我们才真正尝到十字架上的铁钉和荆棘冠冕所带来的痛楚。
自使徒时代以来,信徒为了基督的缘故,唾弃人所珍重的美名,这就是背负十字架了。无可否认,十字架并不受人欢迎。谁背上十字架,谁就得忍受一定程度的咒诅。从世人中分别出来的基督徒,能在一生中不招致公愤的,万中无一;唯有在他去世后,待时间冲淡了他在世人眼中的形象,那些曾经恼恨他的人,或会反过来讴歌颂扬他。
卫斯理(John Wesley)和卫理公会的信徒是个好例子。他们当年因奉行“至善主义”(Perfectionism),心中充满压抑不住的喜乐,令旁人忐忑不安,所以他们在世的时候,备受讥笑辱骂,被人诋毁为世上的渣滓,甚至众人逃避远离他们,仿佛他们长大麻风似的;但现在我们却选用他们所作的圣诗,给他们立墓碑。
我常爱引用特斯提真(Gerhand Tersteegen)的诗句。他在一首可爱的短诗“天路客之歌”(Pilgrim Song)中,安慰和鼓舞一些走在旷野中、被人敌视和遗忘的圣徒。诗歌最后一节是:
我们追随主脚踪,
就算双脚受伤,那又如何?
祂曾走过这路程,
满布荆棘蒺藜;我们却要欢呼!
别人不见不闻,也没有留意我们,
我们常受蔑视诋毁,寂寂无名,
但就凭我们的歌声见证主,
孩子们,向前吧!继续买进!
“就凭我们的歌声见证主”道句话,写出了教会历史的真粹,要比许多历史巨著写得还逼真。历史学者只记载那些宗教会议和宗教战争等事情。正常道些话剧上演之际,却有一小群天路客唱出见证的乐歌,他们虽走在世上,但因永久的天上家乡在望,心境有如已安抵天家一般的喜乐。这些满有喜乐的圣徒,毫不受地上的宗教组织所注意,若不是因为他们的歌声与见证,大抵早已被人所遗忘了。
他们虽然提未受人歌颂,但仍然坚持他们的歌唱见证。这就是这些不为大多数人知晓的一小群圣徒的写照了。他们没有可炫耀的贡献,但他们的歌声甜美嘹亮,令人振奋。
弥尔顿(John Milton)失明以后,在他所作的《失乐园》一诗中,用美丽感人的诗句写出了失明的哀痛,眼前一片漆黑,犹如黑夜冉冉降临一般;他哀叹不复见以下的各种景物:
白昼、黄昏,或清晨,
春临大地,夏日玫瑰,
原野上的牛羊,亲人的脸孔。
但是,尽管这一切的哀痛,他仍绝不丧气。他虽双目失明,却能思想如常,祷告如常,还可以静听自己的心声,就如他所描写的:“心在跳动,敲打出和谐的节拍”。他能在夜间歌唱,就如夜莺一般:
……如守夜的鸟儿,
在黑暗中鸣唱;深藏在险暗的隐蔽处,
唱出黑夜的乐章。
在这弯曲悖谬的黑暗世代里,在芸芸众生中我们不晓得在何处,也毫无把握能找到真正的基督徒;但我们知道一件事:基督徒活得愈像主,遭遇就更如主当日所经历的——不大受人欢迎,也没有大群记者包围。他心中虽极希望受人爱戴仰慕,但很可能在别人的排挤敌视下忍气吞声,甚至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纵然如此,世人仍会听到他用歌声见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