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阶论让人喜乐的哀恸

第七阶论让人喜乐的哀恸

根据上帝的教诲，哀恸是灵魂的悲伤,是一个忧伤心灵的特征，这心灵竭力寻找它所渴望的。当它的渴求遭遇挫折时,就会痛苦地追求，一面跟随着它，一面极其悲伤地恸哭。或者是这样：哀恸是对一个灵魂的美好鞭策，这样的灵魂已经脱离了所有的依恋和牵挂,神圣的哀恸使他坚强，并得以监察心灵。
悔改是对良知的常年试炼。通过精神的忏悔，心里的火焰得以冷却。忏悔也是本能的遣忘，因为有些人就因此而忘记吃他的粮食了。【1】
悔悟就是开心地剥夺了所有的肉体享受。
那些还在蒙福的哀恸中成长的人，他们的一个特点就是克制和缄默；那些已经取得进步的人，他们的特点是摆脱了愤怒，耐心地忍受伤害；至于那些已经是至善的人，他们的特点则是谦卑、渴望羞辱、自愿期待无意中的痛苦，不指责罪人，怀有甚至超出自身能力的同情心。第一类人是可接受的；第二类人是可赞美的；但是那些渴望苦难和羞辱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将会饱餐美食，永远都享用不尽。
如果你有哀恸的禀赋，要紧紧地抓住它。因为这项禀赋若不是根基牢固，就很容易失去。就像蜡会在火前面融化一样，在喧闹、关注身体、奢侈，尤其是饶舌和轻浮中，哀恸的禀赋也很容易消解。
洗礼后奔涌的泪水比洗礼本身更加伟大，这样说似乎有点过于大胆。但是，洗礼抹去了此前已经在我们里面的罪恶，而洗礼后所犯的罪则要用泪水洗净。由于是在婴儿时期接受的洗礼,我们所有人都玷污了它。但是，我们可以用泪水重新洁净它。假如上帝爱人类,而又没有赐给我们泪水的话,被拯救的人真的会寥寥无几,难以寻觅了。
呻吟和苦难是对上帝的呼喊。来自恐惧的眼泪为我们求情，但是，神圣之爱的泪水表明，我们的祷告得到了接纳。
如果没有任何东西比哀恸更适合谦卑，当然也就没有任何束西比大笑更敌挡谦卑。
神圣悔改的悲痛令人愉悦，也是受到祝福的。要紧紧地抓住它，切莫放松，直到它将你高举到这尘世之上，把你纯洁地奉献给基督。
不要停止描给和细察那永恒之火的漆黑深渊,那些无情的仆人、不怜悯也不通融的法官、地下的无底火炕、那些狭窄的下坡、通往可怕的地下洞穴和豁口大开的深坑，以及所有此类的东西。这样，我们灵魂中对感官享受的兴趣就会被巨大的恐惧遏制，取而代之的是永不朽坏的贞洁。灵魂本身也会受到那非物质的光的照耀，它比其他任何火焰都更加明亮。
在祷告和祈求时,你要颤抖着站在那里，就像一个站在法官面前的罪犯，这样，由于你的外表以及你的内心倾向，你可能会消除那个公正法官的愤怒，因为他不会蔑视站立其面前的苦难深重的寡妇的灵魂，烦扰着永不厌烦者的灵魂。【2】
有着真诚泪水的人会发现,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哀恸的。而一个人如果只是把哭泣当做外在表演，就会无限制地讨论场合和方法问题。隐藏的财富比陈列在市场上的财富更加安全，不易偷盗。让我们将此应用到刚才的话题上吧。
不要像这样一些人，他们在安葬他们的死人时,先是哀悼他们,然后又因为他们而醉酒；而是要像矿井里时时被狱卒欧打的囚犯。
人若有时哀恸，有时又沉湎于奢靡与嬉笑，那就像用面包去打享乐的狗。表面上它是被赶走了，实际上是鼓励它总是跟在身后。
要集中精力，又不自我炫耀，要收敛内心。因为鬼魔害怕人集中精力，就像窃贼害怕狗一样。
我们被呼召到此，不是要赴婚筵，肯定不是。他呼召我们到此，是为了让我们为自己哀恸。
有些人在哭泣时,强迫自己在这蒙福的时刻不合时宜地一念不生。他们居然没有意识到，没有思想的眼泪只对非理性者才是合适的；而对理性者则并非如此。眼泪是思想的产物，而理性的头脑则是思想之父。
切莫在床铺上躺，因为这是你躺进填墓的一幅画像，这样你就会睡眠更少；要让你桌上的饮食提醒你那些蠕虫们的阴冷桌子，这样你就不会如此沉湎；喝水时,请莫忘记在烈焰中的饿渴，这样你肯定会力挫你的本性。
当我们受到长上增添荣誉的羞辱、责备和处罚时,让我们记住那个法官的可怕判决。如此，就像用一把双刃剑一样，我们就会用议和与耐心，来击杀肯定会被撒播在我们心间的非理性的困苦与艰难。
正如约伯所言，随着岁月，海中的水绝尽;【3】同样，随着时间,凭着耐心，我们也会逐渐获得所述的那些品质,并得以完善。
让对永恒之火的记念每晚都与你同眠，也与你同起。这样，咏唱圣歌之时,懒散就永远都不会征服你。
让你的服饰敦促你去哀恸吧，因为所有哀悼死者的人都身穿黑色。如果你并不哀恸，那就为这服饰而哀恸吧。如果你哀恸，那就哀恸得更多一点吧，因为,由于你的罪孽，你已经让自己从免于劳苦的状态跌落到必须辛劳的状态。
就眼泪而言，如同其他任何东西，我们善良公正的法官当然会考虑到我们本性的力量。我曾见小小泪滴如同滴血般艰难洒下；也曾见泪如泉涌，酣畅流淌。我更多地是根据他们的辛劳，而非他们的泪水，来判断这些劳苦者。我想上帝也是这样做的。
神学不适合哀恸者，因为它在本质上会消解他们的哀恸。神学家就像坐在教师席上，而哀恸者则像一个衣衫褴楼者，坐在粪堆上过日子。所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大卫是个非常聪明的教师,但他在哀恸时会这样答覆别人说：「我怎能在外邦唱主的歌呢?」【4】所谓外邦，也就是激情澎湃的地方。
在创造和悔改中，都有一些是自身运动,还有一些是被其他东西推动的。当一个灵魂能够毫不费力地轻松流泪，眼含泪水而心里柔顺时,那就让我们的泪水尽情流淌吧，因为主已经不请自到，给我们爱上帝的哀恸作为海绵，以及虔敬清凉的泪水，去擦净我们罪孽的痕迹。要守护这些眼泪,如同守护你眼中的瞳人，直到它们自己停止流淌。这种悔改的力量极其巨大，远超过经由我们自己努力和反省而来的那种力量。
人如果是为了哀恸而哀恸，他就没有达到哀恸的佳境；而那个专为某事而哀恸的人反倒是达到了。或者，甚至连这也不是，而是那些在上帝期望事情上的哀恸才是达到了佳境。自负者的丑陋眼泪经常同上帝所喜悦的哀恸混杂一起。当我们看见我们自己一边哀恸，一边还作恶的时候，就会虔敬地、确凿无疑地明白这一点了。
真正的悔改是灵魂沉浸在痛苦之中，这时,它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而是时刻想象着它的消融。灵魂期待着上帝的慰藉，他慰藉谦卑的修士，就像给他们凉水一样。
那些心灵深处常存哀恸的人，他们憎恨自己的生命，认为它是痛苦和令人疲惫的，会带来眼源和苦难。他们就像逃离敌人一样，转身逃脱他们的身体。
当我们看见有人在哀痛悲伤,方式似乎是上帝喜悦的，同时又看见他们发怒和傲慢，那他们的眼泪就是上帝反感的。毕竟，光明和黑暗有什么相通呢?【5】
弄虚作假的悔改，其果实就是自大；而值得赞扬的悔改，其果实则是慰藉。
就像火烧掉禾秆，纯洁的眼泪也会摧毁所有物质和灵性的污秽。
许多教父都说，眼泪的问题，尤其是初修士的眼泪，很令人费解，不好妄下结论,因为有许多情况会导致流泪。比如，有些是由于本能，有些是由于上帝，或者由于爱，或者由于各种困难、值得赞扬的苦难、自负虚荣、放荡不羁、对死亡的记念，以及其他许多情况。
对上帝的敬畏使我们袒露无余,让我们想尽办法修炼自己，为我们自己的放荡腐败流下纯洁真切的眼泪吧。因为在这眼泪里没有掩饰和自尊；相反，只有洁净、对上帝之爱的成长，罪的洗涤和超然静寂。
如果哀恸始于善良的泪水，而终于恶的泪水，那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如果自然的、应受指责的泪水，受到激励而转变成了灵性的泪水，那就是值得赞扬的。那些有自负倾向的人对此有清晰的认识。
在你的灵魂被完全洁净之前，请不要相信你奔涌的泪水，因为直接从酒缸里舀出的酒是不能相信的。
我们遵奉上帝教诲而洒下的所有泪水都是有益的。对此，没有人会有异议。但是，只有到了死亡的时刻，我们才会明白，这益处到底是什么。
人若按照上帝的教海，总是在哀恸中慢步向前，他就一天都不会停止享受盛宴。但是，人若不停止肉体的筵席，他前面就会有永恒的哭泣。
监狱的罪犯没有快乐,真正的修士也没有尘世的筵席。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位杰出的哀恸者会叹息道：「让我的灵魂得以逃脱，【6】从此它就能在你妙不可言的光辉中庆贺。」
你的心里要像一个君王，高坐在谦卑的席位上，对嬉笑命令道：走开,然后它就走了；对甜蜜的哭泣命令道：来吧，然后它就来了；对我们的独裁者和奴仆──身体命令道：要这样做，它就这样做。【7】
人若在婚礼上披着蒙福的、充满恩典的哀恸作为外衣，就像穿着结婚礼服一样，他就能知晓灵魂那属灵的欢笑。
设想有这样的人，他虔诚地在修道生活中终其一生，从未虚度一天，从未虚度一刻；他牢记生命中永远不会有相同的两天，把他所有时间都献给了上帝。这样的人能够找到吗?
把灵魂的双眼投向灵性主人的修士有福了。但是，人若谨记罪与死亡，用从肉体的双眼里流出的活水不断滋润脸颊,就真的不会堕落。我当然不难相信，这第二种情形自然会导向第一种情形。
我曾见无耻的请愿者和乞丐们摇唇鼓舌，花言巧语,甚至很快就让君王变得心软。我也曾见品德寡薄之人，他们所用的言辞并不佞巧，而是相当谦卑、含糊和笨拙；他们从心灵的绝望深渊无耻地，不停地呼唤天国的君王，用他们的强力逼迫他不容亵渎的本质及仁爱之心。【8】
人若心里为自己的眼泪骄傲，还悄悄地责备那些并不哭泣的人，那就好像祈求君王给他一件杀敌的武器，然后却用它来自杀了。
朋友们,上帝并没有要人由于心里的痛苦而悲伤,相反，他们应该出于对他的爱，在灵性的欢笑中庆贺。清除你的罪孽，那苦难的泪水对你的眼睛就是多余的了。如果没有伤口，包扎又有何用?亚当在僭越之前，并没有眼泪，就像复活之后的人，涤荡了罪孽，也就没有了眼泪,因为届时,痛苦、忧愁和叹息全都逃避了。【9】
在有些人那里，我已经看到哀恸；在另一些人那里,我已经看到因为没有哀恸而来的哀恸。尽管有哀恸，他们又好像并非如此。通过这辉煌的无知，他们依然不可亵渎。人们说他们是：主开了瞎子的眼。【10】
眼泪经常让轻率之徒沾沾自喜，那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没有眼泪。这些人想要流泪而不可得，就认为他自己是不幸的，迫使自己陷于叹息、哀悼、心灵苦楚深切的悲哀和完全的绝望。所有这些，尽管被他们认为一无是处,却可以安全地取代泪水。
我们仔细观察，就经常会发现,鬼魔们在我们身上所开的苦涩玩笑。因为,当我们饱食时,它们就鼓动我们悔改；而当我们禁食时,它们又让我们心地麻木。结果，我们被虚伪的泪水蒙蔽后,可能就此放纵自己，而这恰好又是激情之母。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听从它们,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在思考悔改的真正本质时,惊讶地发现,所谓的哀恸和悲伤是如何应该把快乐和幸福包含和交织在内，就像蜂巢里的蜂蜜一样。那么，我们能够从中学到些什么呢?这样的悔改，在某种特别的意义上，真是主的礼物。所以，灵魂之中没有无乐趣的快乐,因为上帝以神秘的方式安慰了那些真心悔改的人。但是，为了劝导人们归向极其美好的哀恸和让人受益的悲伤,就让我们听听一个有益于灵魂，极其心酸的故事吧。
这里曾经有一个叫史提芬(Stephen)的，他已经过着隐居独修的生活，并且有多年的修道生活经验。他的灵魂已经获得了许多成就，尤其是得到了泪水和禁食的美饰。他在先知和神人以利亚曾经生活的圣山山坡上有一小间修室。但是后来，这个出色的人，决心做更加严格有效的忏悔，就去了一个叫锡甸(Siddim)的隐士修道点。他在那里过了几年极端苦修的生活。这个地方离那个城堡【11】大约七十英里，人迹罕至，没有任何的乐趣。人生将近终点,老人回到了他在圣山上的小修室。有两个来自巴勒斯坦的非常虔诚的弟子，在老人的修室里照顾他。过了几天，老人就生病卧床了。临死前那天，他魂神出窍，睁大眼睛看着床铺两边,好像他正被什么人叫去做解释。他用旁立者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是的，这是真的。那就是为什么我禁食了这么许多年。」然后,他又说：「是的，这是真的。但是我为此哭泣，并服侍过那个兄弟。」然后又说：「不，你是在诽谤我。」有时候他又会说：「是的，这是真的。是的，对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上帝是仁慈的。」这场无形而无情的审讯真的非常惊人又可怕。最恐怖的是，他被指控做了他并没有做过的事。这是多么令人震惊啊!而对于他的几个罪行，这个寂静派隐修士尽管修道已近四十年，上帝也赐福他悔改的源水，却说：「对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悲哉!悲哉!先知以西结的声音对鬼魔说：上帝说「我必按你们所行的审判你们。」【*】这声音在哪里?老人自然不能做这样的辩护。为什么?因为荣耀归于唯一的全知者!还有一些人，就像在主面前一样庄重地告诉我，老人曾经在沙漠里亲手喂过一头豹子。【12】结果，他就这样被叫去听审。期间魂神离开了身体,让我们无法确知他受的审判，或者他的结局、对他的判决，以及他的审判是如何结束的。
有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寡妇,只有一个独生儿子，是她仅次于上帝的安慰。同样，一个堕落的灵魂，在临终之时,也只有禁食和流泪的辛劳才是他的慰藉。
这样的人从来不唱歌，唱诗也不大声喊出，因为这会使哀恸消散。如果你希望以此来感受哀恸，那就离得十万八千里了，因为哀恸是灵魂受煎熬时特有的痛苦。
在许多人，哀恸是蒙福的静寂的先导，而且它让人做好准备,投入进去，摒弃罪恶的事情。
有一个人实践这种美德的经验很丰富，他告诉我：「我经常一想要屈从于虚荣、或愤怒、或暴饮暴食，哀恸的念头立即就会从心里抗议说：『不要虚荣，不然我就离开了。」碰到其他激情驱使时,也是如此。所以我对这个念头说：『我永远都不会背离你，直到你把我引导给上帝。」」
哀恸的深渊能够看见安慰，心灵的纯洁能够受到光照。光照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好活动,能够被不知不觉地感受，无影无踪地瞥见。宽慰是对哀伤灵魂的安抚。这灵魂就像个孩子，会呜咽抽泣同时又快乐欢叫。神圣的救援更新了因为悲伤而郁郁寡欢的灵魂，以其神奇的方式使痛苦的眼泪变得不再痛苦。
为我们的死亡而流的泪水会产生恐惧。但是，当恐惧又催生出无畏时,欢乐就降临了。而当你得到持续的欢乐时,神圣之爱就迸发为鲜花了。
要用谦卑之手赶走每一种昙花一现的快乐,因为它们都名不副实。这样，你就不会由于轻率地认可它们,就接纳了豺狼，而非牧羊人。
当时机不对时,不要匆忙地奔向神圣的异象，因为异象会追逐你，拥抱你的谦卑之美，与你永远联合在纯洁无瑕的婚姻里。
婴儿一旦开始认识自己的父亲,心中就充满欢乐。而当父亲因事离开一段时间后回到家里，孩子就会悲喜交加：喜的是又看见了亲爱的父亲;悲的是居然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那美丽的父亲。另外，母亲有时会躲起来不让孩子看到。当她看到孩子带着多大的悲伤来寻找她时,她就满心欢喜。她就这样教会了他永远依恋她，燃起了对她的爱。主说：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13】
一个被判罪的人，当他听到死刑判决时,就不会去关心剧场里的戏。同样，一个真正悔改的人，永远都不会回头追逐享乐,或者名誉，或者重新变得愤慨或易怒。哀恸是一个悔改灵魂的特定悲伤,是苦中加苦，就像一个孕妇怀胎之苦。
主是公义和神圣的。【14】他通过圣言，用良心的责备来唤醒那些安于寂修的聪明人；他也每天让聪明的顺服者内心愉悦。但是，凡上述两件事都做得不好的人，就不可能感受到哀恸。
恶鬼在你最哀恸的时刻来临,说上帝不是仁慈或有怜悯之心的。赶快把它赶走吧，因为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罪恶面前，它又会说上帝是爱人的，有怜悯和宽恕之心。
修炼产生坚韧，坚韧又会臻于领悟。而在领悟之后所取得的成就是不容易退却的。
我们的生活无论多么伟大，如果没有获得一颗痛悔之心，那么，我们就可以说它是陈腐而虚假的。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么下面的事真是非常必须的，就是，那些在洗礼之后又犯罪染污的人，他们应该用不熄的心灵之火和上帝的圣油来清洁自己手上的沥青。【15】
我曾见有些人达到了哀恸的最后一个层次，因为我看见他们真的从嘴里，从受苦受伤的心里，吐出血来。这时我就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的话,「我的心被伤,如草枯干」。【16】
由恐惧而产生的泪水会保护他们,但是由不完美的爱所产生的眼泪，这在某些人是可能发生的，就很容易被偷走，除非他们可能留有对永恒之火的记忆,当记忆活跃时,会点燃他们的心灵。令人惊讶的是，适时的，更加谦卑的道路是更加安全的。
有些物质的东西会让我们泪水的清泉干涸；还有其他东西会产生泥浆和爬行其中的动物。因为前者，罗得与他的女儿发生了非法的交合；因为后者，魔鬼从天庭坠落。【17】
我们的敌人是如此邪恶，他们甚至把美德之母变成邪恶之母；把导向谦卑的事物变成傲慢的原因。我们独修居所本身的布置和景象经常有一种特性，能够在我们意识中激起悔改之心。就让独自祷告的耶稣(那弥的[of Navi])、* 以利亚和约翰向你证明这一点吧。我经常看见在城镇和人群中的人们被感动流泪,让我们以为罪人不会伤害我们,结果让我们更加靠近尘世。而这就是邪恶之灵的目的。
一句话就能逐走哀恸。但是，如果一句话就能召它回来，那可真是奇迹了。
当我们的灵魂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们不会被责备为什么没有行过神迹，或为什么没有成为神学家，或为什么没有专注于神圣的异象。但是，我们肯定得向上帝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能够保持哀恸。

这就是第七阶。但愿已经发现其价值的人能够帮助我，因为他本人已经得到了帮助；通过这第七阶,他已经洗涤了今世的污迹。

《诗篇》一O一第5节。(见和合本《诗篇》一o二篇4节。——译注)
参见《路加福音》十八章5节。
《约伯记》十四章11节。
另一种文本是：「我们怎能在外邦唱……(参见《诗篇》一三六篇5节。〔见和合本《诗篇》一三七篇5节。-—译注〕)
《哥林多后书》六章14节。
《诗篇》一四一篇10节。(见和合本《诗篇》一四二篇7节。——译注)
参照《马太福音》八章9节。
参照《马太福音》十一章12节:《路加福音》十六章16节。
《以赛亚书》三十五章10节。
《诗篇》一四五篇8节。(见和合本《诗篇》一四六篇8节。——译注)
见本书第六阶18节。注2。
另一个文本是「亲手养大了一头豹子」。
《路加福音》十四章35节。
参见《诗篇》一四四篇18节。(见和合本《诗篇》一四五篇17节。──译注)
希腊语中的一个双关语，Ἔλεος 是仁慈; ἔλαιον 是油。
《诗篇》一O一篇5节。(见和合本《诗篇》一O二篇4节。——译注)
《创世记》十九章30-38节。使眼泪干枯的「物质」是过度的酒和饮食，而荣誉、权能和威望则是傲慢的燃油。

* 参见《以西结书》三十三章13-20节。——译注

* 即约书亚。——编注

第七阶 论让人喜乐的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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