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与赵西门弟兄在一起的日子

1、进入芒硝湖

一九七一年春天,单位调派我们去吐鲁番芒硝湖,离开了鄯善色尔克甫四连,我的心情宽松了许多,因为告别了那个天天挨整的环境,但愿从此不再发生残酷无情的斗争折磨。芒硝湖是吐鲁番盆地最低点,海拔负155米,也是我国陆地最低点,气温最高曾达56摄氏度。吐鲁番市一九五六年七月气温达46.7摄氏度,芒硝湖比吐鲁番市高十摄氏度左右,芒硝湖气温炎热干燥没有走兽飞鸟,不长树木花草,更无饮水以及蔬菜,茫茫无边际的白碱滩,遍地盐、碱、芒硝,却生长着一种蚊虫,咬人叮人吸血却很厉害。个别地方稀稀拉拉的生长红柳和芦苇,枯萎的枝叶无力的摇摆着,没有一条人走的路,连羊肠小路也没有,没有人来过这里工作,在这亘古荒原碱滩上无法叫人栖息。

超期被管制的我来到了这鸟兽都无法生活的地方,没有房子,没有帐篷。于是就地取材挖碱壳子,干砌窝棚,没有门帘,进出的洞口日夜敞着,一阵大风碱土飞扬令人窒息,盐碱水泡子的水呈粉红色、铁红色,人畜都不能饮用,只能熬碱。芒硝,是化工产品的好原料。这里自然条件虽苦,但劳动较轻松,既无高空作业的危险,也无开山筑路的劳累,我干白铁活兼修理人力车轮胎,无情的斗争少了些,没额外的强加劳动,精神压力小多了,心中平静多了。每逢夜晚,在空旷寂静万籁无声的荒野,抬眼仰望天上的父神,神是我的依靠和帮助,保护我走过二十年失去自由的人生。神一直叫我感觉到他在我的右边荫庇我,免受一切的灾害,我愿双手紧紧握住神的应许。我想到这里,高天繁星似在向我眨眼,我双膝跪在碱滩上,主啊,我何等渺小,何等孤单,何等需要你的同在阿。想到远处的亲人挂念我的眼泪,想到支离破碎内外交迫的家,想到仍然在牢笼中度日的同工………..。主啊,什么时候才能再显神家的复兴重建!

按照判决书应该在1965年4月就须宣布恢复公民权利,解除管制,然而至今杳无音信,算来已超过六年了,这六年没有法律程序,是非法剥夺,即便这样,也不敢稍露不满,只好忍气吞声挨下去。

芒硝湖,盐碱滩虽苦,但苦中有甜,主内的肢体可以从远处来看望我,谨慎的与不能来见面的肢体有点联系。张师母,正荫,佩贞,廷明,雪华,讚美等弟兄姊妹常以走亲戚的方式到芒硝湖来看望我们,使我和惠荣尝到家的爱抚和体贴,得安慰得力量,在孤单中深深感到肢体的温暖帮助,他们常来,每逢来一次便付出很大代价。直到今天,回想起那些苦难的岁月中能得到肢体的关怀是多么宝贵和甜蜜,感恩之心催我泪下。

2、迟到的做人的权利

囚徒,犯人,受管制分子成为我个人历史上的名词,一九七二年八月,当局宣布恢复了我应当在八年前恢复的做人的权利。从一九五零年八月逮捕,刑讯,判刑,复查,劳改,管制劳动到宣布恢复公民政治权利整整二十二年,其中非法剥夺我的公民政治权,无理管制我八年之久,这是令人震惊的冤屈,然而却不敢申诉,只有默默忍受,当作一杯苦酒咽下去。

3、与赵西门弟兄相遇

一九五六年与赵西门弟兄同在柳沟水库劳改,以后开大会再也看不见他了,听说他从兵团调回公安厅劳改大队,再听不到他的信息。

在一次偶然机会看见了他,像他,却不敢认,因为十五年没有见过面了,沧海桑田,在劳改队苦难的环境中经历非人的磨难,人的面目憔悴、衰老的难以言喻。

当年,化工厂在七泉湖刚刚成立,急于生产化工产品。这种原料在芒硝湖遍地可见,而开发原料基地需要大批劳动力,芒硝湖是荒原,夏天热死人,环境极其恶劣,根本不具备人生存的基本条件,谁也不愿去,只有劳改人员才能在此咬紧牙关活下去。我所在的新生人员管制型的连队集体调进芒硝湖,赵西门弟兄在一九七一年刑满释放转到新生管制连队,(当时化工厂有两个新生连队,即:一队,二队,还有一个劳改队),赵西门住在胜金口。火焰山下,任务是修筑到芒硝湖的公路。有一天我送惠荣去七泉湖卫生队看病(住院),我返回时在胜金口下车,看到约有四十多衣衫褴褛的犯人往汽车上爬,开往修路工地去。听说这群人是从第一监狱新调来的。我想是否有赵西门在其中,正思想时,一个矮个子穿着黑色烂棉衣的人也往车上爬,看样子很像赵西门,但不敢确认,这时汽车拉上人飞速开走,我站在水渠边等去芒硝湖的汽车,我顺便打听一个来挑水的新生人员叫贾洪恩,他说:“有一个叫赵西门的人,刚上车修公路去了。”证实了赵西门确在这里。

后来我对惠荣说:“西门哥来了,住在胜金口修公路。”惠荣高兴的流下了眼泪,说:“西门哥来了,我们要尽量叫他得安慰,不论是吃的,穿的,用的都满足他,为主受苦二十多年了。”惠荣说到做到,为叫西门哥把劳改服换下来,日夜为他赶做衬衣,衬裤,棉衣,棉裤,外衣,外裤,床单等并预备了用票证购买的砂子糖,奶粉包了一个大包袱,写给他一封信,托驾驶员王绍云带到胜金口交给赵西门,他收到东西回了一封信,信的开头先写了一句毛主席语录:“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收到信,心中很惊奇,西门哥改造二十年有了如此巨变!?

秋天,赵西门所在的修路队,任务完成后调到芒硝湖,和我在一个连队,我和惠荣很高兴。有一天,西门和我在一个队学习之后(这个队就是新生留厂就业管制队)西门兄的情绪发生极不寻常的变化,他把我们托人带给他的衣物上交到二队政治指导员,表示与李道生划清界限。

这一做法很不得了,指导员立即找我写检查,交待与赵西门的关系,为什么用物质手段拉拢赵西门,这个大帽子硬要扣到我头上。

我对指导员坦率的说明情况:“我被捕入狱判刑劳改七、八年,我妻子张惠荣常有病,多亏了赵西门的妻子帮助关心,现在看见赵西门穿的很破,面容憔悴,缺乏营养,我妻子出于报答恩情而给赵西门做了几件衣服,一点奶粉,糖,实无拉拢之意。”指导员听了之后,严厉批评我几次,事情总算是没继续追查下去。尽管西门兄如此对我们,我们仍然关心他,理解他劳改了二十年的性格,思维可能会有异常或扭曲,比如有一次我杀了一只鸡,洗净送到赵西门那里并煮在炉子上,我回家去拿调料回来,炉子上煮的鸡没有了,我问西门哥,煮的鸡呢?他半吞半吐地说了一句“扔出去了,恶心。”我开始思量,难道他的性格扭曲到这个地步了吗?

从乌鲁木齐来看望我们的肢体给赵西门带来了吃的糖、油、挂面和做饭的小锅等,他把挂面挂在墙上长出绿毛,人不能吃,只好喂了毛驴。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麻烦得很。”

由于赵西门的性格扭曲,在日常生活中屡次出现不正常的事,因此有些事不叫他插手,有些事需要避开他,为了来看望的人安全,事先不见他,待临走时见见他,防止出现意外。

4、同工九年,有分歧没有分裂

从一九七一年到一九八一年,天天和赵西门弟兄在一起劳动,看见他属灵的光景不太好,然而主却怜悯他,我和惠荣一如既往关心他,冬夏服装,棉被都是惠荣为他缝制的,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为他代祷,渐渐有所好转。不像有些人散布一些缺少根据的猜测,说什么赵西门在新疆吐鲁番受到歧视云云。

一九八三年到一九九二年七月我和赵西门弟兄在七泉湖一块事奉神。聚会,读经,讲道有九年之久,他是兄长,我们都很尊重他,愿意他在圣经栽培上多做些工作,我则在事务工作方面多操心,好叫他专心查经,讲道。然而他却要按他的意思行,因此在某些问题上意见不同,有些分歧,既有生活方面的,也有事奉方面的,但并没有导致分裂。目前在国内外传说很多,其主要锋芒是说赵西门在新疆,在吐鲁番,在七泉湖没有位置,没有禾场,没有同工,他之所以离开新疆到河南去是李道生把他挤走的等等。赵西门弟兄是奉献到西北、新疆的福音使者。是《征人》,《十架归路》诗作者,西门兄是决心流血秦国道的工人,西门兄奉献到新疆是有异象带领,在炮火纷飞的一九四九年八月到哈密的,怎么能因为某些问题看法不同而丢弃异象离开秦国道呢?西门兄离开新疆既有自己的内心的变化,也受到河南“家里”的胁迫。

一九八三年西门兄到了退休年龄,他仍在芒硝湖劳动,距厂部七泉湖远,我在七泉湖为他办理了退休手续,拿到退休证,领取退休金,可以不再参加苦重的劳动了。从这时起有条件专门以传道为事。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赵西门兄却对我说:“我不够退休条件,按退休办手续不对,因我是反革命,还有五年剥夺政治权利。”

事实是: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已经执行过了,并且远远超过了,(从1951年4月到1971年4月是20年徒刑期,从1971年5月到1976年5月是5年剥夺政治权利期),我劝说他不要说什么了,西门兄却拒绝,他亲自到厂部找到劳资科,要求改成退职。(退职金少于退休金)。

在改为退职后,西门兄立即写信给南京、浙江的肢体声明自己不是退休。引起内地肢体的疑虑,来信问我,我据实相告。从这以后西门兄为此事对我极为不满。而我也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但并没有因此而不尊重他,我和肢体一如既往关心他,在生活上给他力所能及的照顾。

劳动改造思想是那时的“纲”,加给管制的新生人员的任务已经达到人体负荷的极限,个人不必再额外找麻烦,那时西门兄给烘干机上料,三班制,大头铁锨不停的上料,十分劳累,西门兄下班后不去休息,却一个人在烈日下打土块,修公厕的围墙,夏天酷热50多度,人很容易中暑,加上缺乏营养,劳累过度而腿脚浮肿,班长见他如此情况,叫我陪他去看病,西门兄说:“为人民服务,我不休息。”又过了些日子,领导照顾他有病,叫他赶上毛驴车给工地送开水,西门兄不用毛驴拉水,却亲自拉上车去送水,满头大汗,大喘粗气。连长看见斥责他故意歪曲丑化社会主义形象。

西门兄退休后,总厂派人到芒硝湖接他离开劳动到七泉湖,聘请他搞日文资料翻译,他不走,并且说:“我在这里呆下去,叫人看看我受的苦。”正在此时教会弟兄郭之茂碰上这件事,赶快对接他的副厂长说:“我想办法叫他回。”郭弟兄找了一部回七泉湖拉煤的车,把西门兄的东西装到车上一起回到七泉湖。

刚一回到七泉湖,西门兄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住地窝子,后来总厂领导告诉退休所给他调剂一间砖房,西门兄不去住,说:“我不搬家,叫人来看看我住的啥地方。”

一天,我到西门兄住的房子去看他,桌子上的电灯用纸遮挡,灯光集中在桌面上,四周光线暗淡,西门兄吸着一支烟正在看书,当他发觉我站在他旁边,赶快扔掉纸烟,但是烟雾缭绕不散,我多次恳切劝他不要吸烟,他口头答应戒烟,实际上在一段时期内并没有戒烟,有时还去捡人家扔掉的烟头。我曾把这件事告诉南京杨顺灵大姐。赵西门知道后对我又一个不满,写信给浙江、广州等地的陈恩洪,杨励芳姊妹说:“李道生不可靠,来信不要寄给他转。”

从以上几个例子中,可看到西门兄性格扭曲的多么严重。

然而在教会事奉中我们同工自始至终都尊重他,从一九八三年到一九九二年七月,在这九年多的事奉中有不同意见看法是正常的。在工作中意见分歧有争论也难避免,如果能本着相互理解宽容,坦率诚恳地交通,回归到圣经的教训上,误会是完全可以消除的。由于不同意见产生分歧,却没有采用正确途径处理,以致后来分歧不能调和,被撒但所利用。

一九八二年,在我住的地窝子里有聚会,起初2-3人,后来渐渐人多了起来,有三十多人。西门兄提出要在敬拜聚会教唱他刚写的诗歌《苦杯》、《凄风苦雨》等,西门兄还要把读经会改为诗歌练唱会,见证他二十多年所受的苦难。我对此有不同看法,多次交通他坚持不接受,最后我说:“这些弟兄姊妹刚刚信主,还有来慕道的,如何接受你的《苦杯》,怎样理解你的《凄风苦雨》呢?应当讲救恩之道,以后再教唱。”因此赵西门弟兄对我的三个不满意,他说:“你有了自己的葡萄园,我的葡萄园在哪里?”

信主的人增加,小地窝子坐不下五十多人,后来自己盖了小平房,不久也挤满了人,为此切切祷告求神预备大房子。

当年七泉湖化工总厂是政企合一的兼行基层政权职能,属县团级单位。

我们向厂领导提出申请,要求划拨建堂用地。总厂同意,指派基建科划地皮。弟兄姊妹热情很高,自己动手平整场地,刨挖碱块,先把围墙建起来,当围墙砌好三面时,西门兄发表意见说:“化工总厂批准的不算数,要经县以上政府批准才算合法,要自动放弃,免得造成浪费。”西门兄这几句话如同泼了一盆凉水,围墙停工了。

教会长老郭之茂弟兄与西门弟兄多次交通,他坚持己见,并责备郭弟兄说:“占地为业是属血气。”郭弟兄找到我说:“李弟兄你怎样受的感动就怎样做吧。”于是围墙继续砌,围墙砌好又建了一处24平方米的聚会室,又建了44平方米材料库房,天气已渐冷,我们就向神要好天气,神听我们的祷告,两处房子完工之次日气温骤变,大雪纷飞,气温降到零下,弟兄姊妹在新礼拜堂聚会敬拜神,赞美神的恩典,西门兄不参加聚会,在自己房子里修改《归喀断札》,这个《断札》被某些刊物登载、转载或汇集成《雕刻》的一部分。

5、建堂工作中之分歧

主耶稣自己作工,将得救的人加给教会,新盖的小礼拜堂只有24平方米,已容纳不下七、八十人聚会。弟兄姊妹同心合意仰望神给预备。

一九八七年七月,一位在乌市搞建筑的弟兄受感动亲自开车拉来水泥,钢材,礼拜堂的图纸,弟兄姊妹建堂热情很高,信心很大,西门兄看了图纸后说:“窗子大了不能救人,水磨石地面不能救人……….。”有姊妹对西门说:“这是主预备的。”西门兄回答说:“主预备了也不用。”接着西门兄又说了一节经文:“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劳力……….。”在这个时候念这节经文是祝福还是什么?

新疆和内地,凡知道七泉湖建堂的教会和肢体寄来了奉献建堂款,凡写给赵西门收的,他一律不用于建堂,先后转寄到喀什宋**收存,共10500元。(1988年2月寄5000元,1988年11月寄2000元,1989年1月17日寄1000元,1989年2月1日寄1000元,1989年2月18日寄1000元,1989年3月11日寄500元)。这笔钱在当年是不小的数目,七泉湖教会建堂真需要这笔钱,但我们却没有指望用这笔钱,说到这里,不难看出赵西门弟兄这样的举措针对的是谁,难道针对的是我吗?说实在的我不配,因为这是弟兄姊妹奉献建造圣所的钱。

自一九八七年八月一日,凭着信心开始挖地基,到一九九零年基本完工,三年建堂,三年蒙神祝福,开工时教会帐上只有500元,神的应许和预备超过我们所求所想。在材料困难时神显大能,资金缺少时神感动人送来和寄来。建堂中有许多感人见证,乌鲁木齐市,石河子市等地肢体,每逢礼拜六赶来劳动,主日下午返回。施工中弟兄姊妹付出大量劳力,自己搅拌水泥砂浆,浇灌混凝土,砌墙。只请了几个瓦工师傅,小工都是自己做。

礼拜堂(157.5平方米)建成了,是在神的祝福中建成的,我们深切经历了耶和华神与我们同在。

礼拜堂屋顶上的十字架在阳光下灿烂发出亮光,在漆黑的夜空中熠熠闪烁红色光辉,由于在七泉湖车站以南,距车站很近,过往旅客都能看见礼拜堂屋顶上发光的十字架,信主的旅客会高兴的发出赞美神的音符,噢,旷野也有基督教会!

西门弟兄寄往喀什一万多元,购房建立教会的计划三年没有实现,据说一平方米房子没有购买,一分地皮也没有得到,一万多元下落至今不明不白。

西门兄在《归喀断札》中曾经表述他信心的落脚点是从灵里所听到的微小声音:“现在我回耶路撒冷去……….。”(亚1:16),西门兄要“回喀什建立教会。”如此清楚地启示,(有声音启示)谁敢拦阻他离开七泉湖到喀什去“落脚”?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呢?西门兄的户口迁移到喀什,落在宋** 户口本上,所有书籍十余包寄到喀什宋** 家中。西门兄却从喀什返回七泉湖辞行,后去了鄯善,由几位姊妹陪同离开鄯善到河南某派别的“家里”去了。这期间我不知他的去向。后来鄯善的弟兄姊妹告诉我西门兄早已离开新疆到河南去了。

从七泉湖到喀什,又从喀什返回七泉湖,再从七泉湖去鄯善,他是来去自由,可以说任意往来,没有人拦阻,我更没有拦阻他,不知河南“家里”的人有什么证据:“西门兄是李道生排挤走的。”这种没有根据的说法竟然飞扬国内外。西门兄一九九二年七月十七日自喀什回到七泉湖,以后去了鄯善,一九九三年春天由张**,周**与河南的人谋划一同去了河南。

所以说出这一小部分实情实出无奈,本来我不想说,直到如今仍然不愿意全部说出去,那么为什么又说了一小部分呢?一是因为捕风捉影,嫁祸于人的文章不负责任;二是有人一边热情来访,离开我之后又说了一些不负责任的话。至于某些人或某些刊物的报道、说话是否负责任我无权干涉,但我总希望个人或刊物要诚实、客观而不要说谎。

生活上,事奉上出现一些不正常的事,尤其在道路,真理方面的分歧,其原因主要是在当时那些年代,西门兄在信仰上有了一些私欲掺杂,这些掺杂在《断札》中或《雕刻》里都难以看到,因为私欲贴上属灵的标签就会欺哄人,成为属灵的假冒。

西门兄曾在一九七二年向我表达了他心中的意念和壮志抱负。抄录他的二首小诗:

西门兄诗一首

枯木何发江海情,沉沉一梦乾坤更;

往事霎时千壑恨,青春瞬息万仞冰。

英雄潮浪逐天起,大地丹彤为我升,

安得我血化烈火,微躯燔尽暖苍生。

(诗二)

半世空渡老何为?枯鱼心事泣枯河;

终生抱负无一就,如何老年….。?

西门兄常与外甥通信,外甥看到舅舅的抱负,壮志之后来信称赞舅舅的“高尚思想”,说:“如果没有这种高尚思想就是行尸走肉。”

当弟兄姊妹知道这些之后却为他忧虑,因此西门弟兄在人心目中的属灵印象有了变化,未知说我“排挤”西门兄的人读后有何感想?

这些小诗,在《归喀断札》和《雕刻》里是绝对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