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少年归主
1、童年
我在一九二三年十一月生于沈阳,是一个以织布为业的家庭。原籍山东潍县(今潍坊市)寒亭区大埠村。一九三零年随父母返回原籍家中,弟兄五人,我排行老四,这年我七岁。大哥做小生意,二哥三哥织布,我在本地小学读书。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有几位爱国老师不愿在城市教书,纷纷回到家乡,我所上的小学校有一位名叫纪洪翥的老师,他毕业于济南齐鲁高中,留校教书,抗战伊始回到家乡,借用东庄村一个小礼拜堂做教室,约有二十多名学生,大都是信主家庭的子女。还有从济南青岛回乡的张淑扬,李景尧,李华堂等老师上课。
这所小学校由信主的长者管理,虽然冷淡,但没停止礼拜,圣诞节还排练剧目,按路加福音10:25―37
好撒玛利亚人编练,叫我饰演好撒玛利亚人,没信耶稣的观众很多,又把胡琴乐师请来演奏京剧,当时不明白这样做是不敬虔, 甚至是亵渎耶稣,圣诞节是基督教传统节日,耶稣是神的儿子,道成肉身降世为人,圣经没有指出哪一天降生的,只说:因今天在大卫的城里为你们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路:2:11)
2、归信主耶稣
我父亲早接受救恩,认罪悔改归主,礼拜天跟父亲去寒亭教会做礼拜,学会很多诗歌,那时我不懂认罪悔改,知道骂人,说谎,打架,偷东西是罪,时间长了明白一些道理,十四岁经过考试合格,就是准确回答<<耶稣教问答>>一书所提内容,受洗归主。一位叫郎君德的牧师用点水礼给我施洗,并领受圣餐,每年春秋各一次领圣餐,这是一所属长老会的教会,现在想起来,觉得可怜,受洗,圣餐都不够严谨,不完全。但是神却怜悯我,恩待我,拣选我,在我的经历中确实是这样。
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四年在本地中心小学教书,那个年月在乡村小学当老师待遇很低,每月80市斤小麦(约合二斗),但比农民则优厚得多。在学校当老师期间,经老同事介绍认识了张惠荣,她原名张心斋,悔改归主后改名张惠荣。结婚后不久我奉献为主到潍县乐道院灵修院,惠荣随同前往,奉献为主,一同走向锡安大道,同甘苦共患难,直到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六日蒙召归回天家。
3、神奇妙的大爱
母亲说我命大,告诉我:小时候得了一场病,父亲不在家,眼看气息奄奄,没办法,准备死了向外扔(当时本地风俗儿童死了没有棺木,死后扔到野外去)。母亲打发人告诉父亲说:“增喜(乳名)不行了,快回家。”父亲接信急速回家,在路上的书摊买了一本药方书,是治病小验方和偏方,回家后,父亲看到我还有口气,立即照偏方抓回中药,吃下几次药竟奇迹般的好了,大家都说是运气好,其实并不是运气好和命大,而是神奇妙的大爱,是神按他的定旨拣选了我(弗1:4-5
)。
母亲说我命大,还有一件事,一九四五年我们村子忽然来了一帮日本汉奸兵。端着上了刺刀的大枪,挨家抓人,抢东西,把我和父亲还有二哥押到村外场院,全村老少爷们都抓来了,有一挺机关枪对着人们,这时,汉奸头目的勤务兵挎着手枪,抱着毛毯,被子往马背上放,我一眼看出是我结婚的东西,心中怒火“冲冠”,这帮穿着军装的土匪抢劫老百姓,我上前对那人大声喊叫:“这是我的东西”,那兵不理我,斜眼看我并无归还之意,我就去找头目,我说:“你们弟兄拿的东西是我的。”那个头目凶狠地骂着吼着叫着:“你要你的东西?我的人都没有了,拉出去毙了他。”开始,当兵的见我穿着与农民不一样,没敢动,头目这一吼叫,五个汉奸兵把我拉出去打倒在地,拳打,脚踢,枪托捣,在场院的老少为我捏了一把汗,那个年月,汉奸兵依仗日本人,奸,杀,抢劫,无恶不作。杀一个人如杀一只鸡,他们一边打,一边吼:“你还要不要你的东西?”汉奸头目下令,把在场的老少爷们挨个打,打完了押往汉奸据点官桥子,又是一顿毒打后才放回。回到家,看见母亲的头被汉奸打的血流满面,我结婚的新房翻了个底朝天,穿衣镜砸烂了,顶棚捣破了,皮箱被刺刀捅碎了,手表,怀表,被褥,衣服全抢走了,连我穿的鞋也抢去。我被打得皮肉紫黑,全身疼痛难忍,村里的大婶,大娘来安慰我,母亲忍着自己的伤痛,用蛋清,烧酒抹我的伤,泪水一滴滴掉在我的伤处,我的眼泪也止不住,我的心痛如刀绞。在这极痛苦时,我想到了耶稣,儿时学会的诗篇23篇
在我心中跳跃:“耶和华是我的牧者……….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
我经历了苦难、危险,更经历了神的慈爱怜悯,我在神面前像无知的骡马(诗32:9
)不肯顺服,神有他奇妙的作为,按着他的时候,方法拯救,拣选了我。感谢主的恩典,我经历了这次危难没有被枪毙,是主奇妙的保护,我的生命有了转变,神打发一位奉献为主的姊妹名叫王金忠来看我,我叫她表姐。她劝我争取到滕县华北神学院读神学,如果不是挨了毒打,我不一定接受表姐的建议,我经历了神的恩典,我答应努力争取上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