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宗教改革的晨星 威克立夫约翰
虽然在约翰威克立夫之前,圣灵在神的教会中,间或兴起一些勇士,他们本着与威克立夫同样的原则而努力奋斗,反对罗马的主教、以及修道士伤害信徒属灵生命的迷信,并致力推翻这日益增长、离经叛道的洪流。然而这些勇士的人数不多,也不为人所知,所以我们就从威克立夫约翰的事迹说起。他在迫害的怒火中开始了最早的工作,因着神的保守,步入竞技场成为保卫真理的英勇战士。主在英国兴起我们的弟兄威克立夫约翰,使他完全、充分地了解了教皇的教训及其假信仰对信徒的危害。威克立夫约翰是牛津大学的神学读经师,也是一位有名的学者,在各类哲学上都有极深的涉猎,这不仅可以从他的著作中得知,也可以从他最凶残的死敌华尔顿的表白中体现。华尔顿写给教皇马丁五世的信中提到,他非常叹服威克立夫的惊人雄辩,因他所凭藉的资料详实可信。而演说时所用的言语更是热情有力。
荒凉的世代
威克立夫的工作约从主后一三七一年开始,那时正是英王爱德华三世统治时期。当时全世界似乎都已陷入了绝境,在邪恶的等级制度下,神的百姓对神的真理完全被蒙蔽,而威克立夫却像个勇敢的战士,为神刚强站住。恩年斯的儿子西门曾说:“他像漆黑天空中的晨星、像满月、又像太阳的光辉,在神的殿和教会中闪闪发光。”
那个时代的信仰完全腐败堕落,基督徒徒有其名,绝大多数的信徒都不明白基督又真又活的教训,正如世人不认识他的名一样。至于在信心、安慰、律法的总结及应用、基督徒职责上,更显得软弱无能;对圣灵、罪的重大及罪的能力、真正的工作、因信称义并得恩典、基督徒的自由等等,几乎是一无所知。
神的儿女舍弃了神话语的活泼大能,盲目地随从外面的礼仪和人类的传统,他们得救的盼望完全寄托于这些外表的虚仪。在教会中讲道的内容极其空洞,无法成为信徒生活的指 引,所仅存的乃是有形无实的繁文缛节,永无休止的重复礼拜而已。
教会陷入了各种极端的专制之中,基督的贫穷和单纯被天然生命的残暴和好恶所取代。许多一度蒙基督救赎而得到自由的信徒,他们的良心再度落入虚仪的捆绑和陷阱中!基督徒似乎被人的法令、制度牵着鼻子走,因为主教乃是依着他个人的喜好,而不是按照基督的旨意来带领他们。朴实无学问的百姓远离了圣经的一切教导,认为只要听懂牧师所讲的就够了;另一方面,牧师们则按照罗马教廷指示的方式来教导,大部分的内容是为着罗马教会的益处,胜过为着基督的荣耀。
在这漫漫的黑夜里,似乎没有任何纯正教训的火花存留,但是威克立夫奉神的命令开始行动了,主藉着他先唤醒世界,从人类传统的深河淹没中重新起来。
振臂疾呼
威克立夫感到基督福音真理的教训,已被许多主教和修士污秽的谬论及隐藏的错误所玷污。他经过长久的挣扎与思考之后(全世界普遍的无知,使他常常暗中叹息,心思里满了哀痛),觉得不能再忍耐,他终于决定倾其全力来与这叛道离经的异端邪说对抗到底。
他在学校中公开竭力地表示抗议,主要目的是要把教会从拜偶像的歪风中召回来,尤其是圣餐的问题,因为这关乎基督的身体与宝血。他的抗议引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是僧侣和修士们为了自己的肚腹和钱袋的利益,开始暴怒、疯狂地攻击他,他们有如成群的大黄蜂螫遍威克立夫身上各处,藉此维护他们的祭坛和肚腹;其次他们背后的势力--神父、主教,主教以上有大主教--更是不容许他来挖掘他们的痛处和脓疮。当时的大主教是索德柏立西门,他负责处理威克立夫的事,为着自己的私利,竟剥夺了威克立夫在牛津大学的圣职。最后,当真理开始得着圣徒的支持时,这些神父、主教、大主教的势力再也抵抗不住了,他们于是上告罗马的主教--他的势力有如闪电雷轰--把他当作暴力的避难所。但是皇帝对威克立夫友好的支持,使他平安渡过神父、主教、大主教的恶毒攻击。干特的约翰,蓝开斯特的公爵、皇子、波西亨利勋爵都是支持威克立夫的贵人。
威克立夫被免除圣职主要是因为他认为:教皇并不比别人有权柄可以把任何人逐出教会,事实上他解决问题的权柄也只不过和其他神父一样。他断言,无论是君王还是世上的勋爵都不能将永恒赐给教会或教会中的任何人,因为教会中的人若习惯地犯罪,世俗的权力只能夺去他们因功绩所获得的褒赏而已。关于这一点,英国的鲁夫斯威廉曾说过:“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合法的,他现在为什么不能再这样作呢?如果他作的不合法,使教会犯了错误,教会为他祷告就不合法了。”
此外,他还讲到圣餐,证明圣餐饼的性质就是(译者注:天主教传说经神父祝福圣餐饼后,它的实质就改变而不再存在。)实质的饼,在圣经中有简单而明确的经节来说明这个真理。威克立夫约翰为了维护真道遭到许多人的不满及仇恨,尤其是修士和及富有的神父们。
大主教的传讯
虽然在蓝开斯特的公爵、波西亨利勋爵的赞成和支持下,威克立夫曾坚韧的抵挡了仇敌豺狼般的暴力及残酷,在主后一三七七年,那些剥夺过威克立夫牧师薪俸的主教们,终于煽动了大主教索德柏立西门起诉、传讯威克立夫,把他带到他们面前。
蓝开斯特的公爵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后,耽心他一人不足以应付主教那群人,就在修士中找了四位神学士--每一个修道会中一位修士陪威克立夫同去,这才放下心来。二月十九日星期四那天,威克立夫去见主教,陪同他的有蓝开斯特的公爵、波西亨利勋爵、英国的马歇尔勋爵。波西勋爵则先他们而行,为他们预备住处。
威克立夫藉神的预备,有了足够的保护去见主教,在路上勋爵们不住地鼓励他,要他在众主教前不必有丝毫的畏缩,因为与威克立夫相比,主教们都是没有学问的人,也不要惧怕群集的百姓,因为他们不但不会害他,反而会支持并保护他。
听了这些话,再加上贵族们的支持,威克立夫满有信心地走进伦敦的圣保罗教堂,这时教堂内挤满了人,要听罗马教会如何论定威克立夫,由于人太多以致连势高权重的贵族们都难以进入。伦敦的主教库特内威廉眼见马歇尔勋爵在教堂的人群中引起的轰动,便对波西勋爵讲,他若早知马歇尔勋爵有如此的影响力,就会阻止他前来。蓝开斯特的公爵听见这话,心中充满了对主教的轻视。尽管主教不肯答应,公爵仍坚持要留下马歇尔勋爵。
最后,经过许多努力,他们才进入圣母教堂。审讯时公爵、男爵和大主教、及其他主教坐在一起,威克立夫则按规定站在前面,静候主教们将罪名加在他身上。因为有许多问题要威克立夫一一作答,所以波西勋爵就请他坐在软席上。伦敦的主教因而怒火中烧,坚持不许他坐下,因为根据当时的法律规定,无论谁受传讯,在回答主教的问题时,都应该站着回答而不能坐下。这事情如火在他们中间点着了,贵族和主教们互相攻击,人群也立刻骚动起来。
公爵加入了波西勋爵一边,以急躁的言语对付主教,主教也不甘示弱,他是谴责和非难的能手,不仅以牙还牙,更有超群的责骂艺术,使公爵羞得满面通红,在敌不过主教的责骂,恼羞成怒之余,公爵威胁主教不仅要打掉他的骄傲,也要打掉英国所有的圣职职权。他说:“你可以凭着你的父母吹牛,但是他们并不能帮助你,他们充其量只能帮助自己,因为你的父母只是德文郡的男爵和女伯爵而已。”主教反驳说,他的自信并非来自父母,或任何别人,而单单来自神。
公爵对旁边的人轻声耳语,说他不愿再听主教讲的话,反而要抓着主教的头发,把他揪到教堂外面去。由于他在说这些话时声音太大,被伦敦的民众听到了,使得他们勃然大怒,叫道:“我们决不让我们的主教受轻蔑的侮辱!我们宁可丧生也决不让主教被揪出教堂外!”因此这次会议便在责骂和争吵中解散了。
福音真光
爱德华二世逝世后,他的孙子理查三世继位,他对威克立夫约翰的道路和教训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敌意。在先王晚年时、英国政府的所有部门全由蓝开斯特的公爵统理,现在先王过世了,公爵和波西、马歇尔勋爵都已离职退隐,不再干涉政务,主教们觉得现在正是对付威克立夫的大好时机。这时威克立夫在公爵及马歇尔勋爵的保护下至今还享受着一些宁静,虽然主教禁止他辩明真道,但是他仍然和同伴们打着赤足,穿着粗呢法衣,认真地向百姓讲道。下面,我们收集了他几篇讲章的题目。
威克立夫讲道题集
祝谢后的圣餐,不就是基督的身体。
罗马的教会并不超过任何一个教会,而成为众教会的头;彼得和其他的使徒一样,并没有从基督得到更多的权柄。
罗马教皇在教会中和任何其他的教士一样,没有得着更多基督教会的钥匙。
福音是惟一准则,足够规导每个基督徒的现实生活,任何其他的准则都是多余的。
一切福音之外的准则,当热心宗教的信徒去遵行时,就落在这些准则的辖制下,无异于墙上刷白,并不能使福音更加完全。
教皇和教会的其他高级教士都不可私设监牢,藉此来刑罚违规之人。
虽然主教和高级教士都下令不准威克立夫开口,但他不受他们的压制,反而将真理更猛烈地宣扬开来,因为他已得到某些贵族们的赞同和喜爱,同时也想以他的教训来鼓励平民。这时法利赛人开始集会反对已经向外传播的福音真光,教皇是幕后操纵者,他一直用他的训令及信件来煽动他们,使他们更加疯狂。
主后一三七七年,即理查二世元年,教皇格利哥里把训令直接发至牛津大学,他严厉又傲慢地谴责他们竟容让威克立夫约翰的教训长久地扎根,而不使用天主教教训的弯镰刀去将它的根挖出来。牛津大学学监和校长接到训令后,开始商议,久久仍犹疑不决,衡量是否要光荣地接受它或羞愧地拒绝它。
教皇的抨击
以下便是教皇送达牛津大学的训令:
“据许多可靠的熟人告诉我们,有一个威克立夫约翰,他是林肯教区,路特渥斯的教区长、神学教授。他已经陷入可憎愚味的深坑,竟敢公开传讲虚伪的论题。他把心中污秽的垃圾吐出来,想藉此邪恶异端,来削弱、推翻整个教会,甚至地方政府。他的教训已经充斥了有光荣权力和丰富财力的英国全地,英国向来因她的纯正信仰得着尊荣,并且不乏清明完全、认识圣经之士,他们的态度庄严成熟,其热诚奉献显在人前,是勇敢的天主教信仰的捍 卫者。威克立夫约翰已经败坏了一些基督的羊群,把他们从纯正的信仰大道上引入灭亡之坑,所以,我们不能再纵容这个致命的瘟疫,我们要用我们的权柄严命逮捕,或设计陷害捉拿威克立夫约翰,把他送至我们可尊敬的弟兄坎特布雷的大主教或伦敦的主教处,严加看管。”
此外,教皇还有两封信论及此事,一封信指出,若找不到威克立夫,也要警告他在三个月内到罗马教皇处公开接受传讯。另一封信则是劝戒主教们,要他们儆戒英皇和英国的贵 族,不可苟同威克立夫的任何主张和教训。
坎特布雷的大主教和其他主教,接到教皇的信后勇气大增,由于受此鼓励,他们凶恶及残酷的天性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在省议会上公开地夸口,宣称自己没有任何的惧怕和喜好,不被任何人的请求所迷惑,也不怕任何威胁或利诱,为了伸张正义及公平,无论生命有多危险,也要跟从教皇的策谋。不管这些主教是多么无耻的自夸、坚定的应许、狡猾的图谋,又如此充满了自信,主若不允许,他们的诡计就不能得逞。事情是这样的,在传讯的当天,一位出身民间的大臣克立福特刘易斯突然走到主教们中间,命令他们不应该将威克立夫约翰判刑。他们听了都甚惊奇,阴谋被破坏了,他们只得闭口无言。因此,神奇妙的作为使威克立夫约翰第二次逃脱了主教们的手。
良善的威克立夫始终如一地工作,向神圣的目标前进。同年,教皇格利哥里十一世,即是那个鼓动一切来反对威克立夫的教皇去世了,这使威克立夫工作的推展大大得益,因为格列哥里十一世死后,罗马教皇和法国教皇立刻产生重大分歧,他们的后继者也为了争权而彼此攻击,分裂持续了三十九年,直到康士坦斯的宗教会议时(主后一四一七年)才结束。
主后一三八○年,英国发生了一场平民和贵族之间严重的纷争,给共和国带来不小的困扰和麻烦。在这次混乱中,坎特布雷的大主教索德柏立西门被乡村暴民抓去斩首,由库特内威廉接位,他即位后即不遗余力地根除所谓的异端,主后一三八一年,牛津大学的名誉校长柏顿威廉全权管理牛津大学,召集了八个修道院的博士和另外四个人,在某些著作上盖以大学印章,发出了一个通告宣布不准任何人与威克立夫怂恿者或友好者联合,若有发现违反者则处以重刑。他也威胁威克立夫,要把他开除教会、再送入监牢,他所有的拥护者如不在接到警告的三天内,依教规悔改并归正,也要受到同样的处理。威克立夫知道后,欲上告于国王,但蓝开斯特的公爵立即阻止他,劝他宁可服从同侪的审判。威克立夫因这种种烦恼而受困扰,如陷入波涛之中,被迫再次坦白他所领会的教义。
神的警告
在此,神警世的奇迹是不可被忽视的,在圣唐斯顿之日,大主教、副主教、神学博士、律师、大批唠叨的修士及有信仰者集会商议,讨论将如何处理威克立夫的书。午后两点左右,当他们在伦敦的黑衣修士处集会时,全英国突然发生了一次奇怪又可怕的地震;几个副主教被这个奇怪现象吓坏了,疑惑不解,认为最好是放弃他们的原定目的。但是大主教(他是这次军队的主帅,鲁莽大胆而愚昧)认为这次地震的发生并无什么特殊的意义与原因,他的解释叫其他的人恢复了勇气,不再因恐惧而气馁,并勇往直前,按他们豫定的计划进行。然而,当他们讨论威克立夫的文章时,不是根据圣经的原则,而是依照其私人的偏爱和陈规,把其中一些文章批判作明显的异端,又将其他文章称之为谬误,还有一些文章则称为反宗教或迷信,因为其观点与罗马教会不一致。
除地震之外,又发生了一件神所差遣的奇事,如果这是真的,则比之地震是毫无逊色。这事是胡司约翰的敌人所报告的:胡司约翰的敌人在康士坦斯会议上控告他的主要项目之 一,是指定胡司向众人承认他讲论威克立夫的教训。那时候一大群敬虔之士和博士在教堂要聚集辩论,反对威克立夫,忽然教堂的门被闪电击开,胡司的敌人几乎都受伤逃了出去。尽管这事是被胡司的敌人用来反对胡司的,但是他并没有否定这个事实,而且他也认为这事不是没有什么根据或原因的,因此我认为值得将其记录下来。
同样可信的报告有,当威克立夫在伦敦身患重病时,有些修士上去劝他,不厌其烦地对他讲到天主教会和罗马主教,要他认错,威克立夫觉得他们的话愚蠢、荒唐,就一鼓作气地从床上坐起,背诵诗篇一一八篇十七节:“我必不至死,仍要存活,并要传扬耶和华的作为。
”
下面所录的是坎特布雷的大主教反对威克立夫约翰及其拥护者的训令,直接发给伦敦的主教:
“按教会的条例,人若被教会禁止或未受教会差遣,就不可公开或私下传道,因这等人并无使徒或主教的地位与权柄;但是,最近我们却听闻有一些灭亡之子在非常圣洁的帷幕掩盖下,私用传道的权柄,在教堂里或街市上,大胆的讲论和教导百姓。他们是公开在各处传道,甚至也在许多亵渎的地方如此行。所传讲的都是被神的教会所谴责的异端的、错误的、虚假的观点及结论,并反对圣教会的决定。他们也影响许多善良的基督徒,使他们犯可悲的错误而离开了天主教的信仰--若没有这个信仰,人就失去了救恩。
“因此,我们劝导并警告,今后不准任何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来教导、传讲或保护上述的异端或错误;也不可公开或私下地赞同或忠于他,要立刻避开他,像躲避毒蛇一样,否则要受到更大咒诅的痛苦。
“为此,我们的同工弟兄们,仔细并慇勤的注意上述情形,并作有效的抵制。”
勇敢的支持者
当时牛津的校长是瑞奇罗伯特,他偏护威克立夫,尽他所能的多次掩护威克立夫,也常常(如果有机会的话)热心协助当时冒着极大危险而进行的福音工作。若有公开向百姓讲道的机会,他总是邀请最最赞同威克立夫约翰的人来传讲信息。此外,学监亨特门约翰,和迪许华尔德也非常支持威克立夫的观点。主后一三八二年,在耶稣升天节和圣体节,按习惯要由上述的大学校长和学监来指定一些公开的讲道,并在圣弗瑞德斯威德的修道院对百姓传讲基督教会的真理,他们于是邀请了瑞比顿腓力普和赫福特尼古拉。
赫福特一向以公开为威克立夫辩护而著名,他是一个忠心而良善的人,由于他长期赞同并支持威克立夫的看法,因此,在修士中引起不少的反对和搔乱,也使得敌人对他怀疑日增。当他开始无偏见、自由地为威克立夫辩护时,加尔默罗及其他的修道会就指控他也是传异端的,从他的讲道中竭力找出把柄对他指控,其中以加尔默罗教派分子斯多克斯彼得最为恶毒,他是一擅长于害人、扰乱、争论、分裂的人,而这些癖好似乎就是他生存的目的。有一种毒蜘蛛一旦发现植物中有好的浆汁就来吸取,然后再将它变成毒液。而这些戴头巾的商人的性格就跟这些蜘蛛差不多。只是他们对于谋利的欲望远超过蜘蛛,凡是对一个人最有害、最致命的,他们就去猎取,甚至要用牙齿咬出来,若是面对真理,他们就要使之分裂,并称之为异端。
基督圣体节近了,在那天由瑞比顿来讲道,瑞比顿在学校中讲出了长期隐藏在他心里的话。他公开抗议说,在有关道德方面他要为威克立夫辩护,但对于圣餐的真理他并不表示任何意见,只说要等候主赐给所有教士们关于圣餐的启示。修士们知道了他讲道的日子近了,这群巴比伦人怕瑞比顿会伤害他们的信仰,就与坎特布雷的大主教密谋,认为威克立夫的教训既已私下被定罪,现在就当在瑞比顿讲道之先,在牛津大学中公开破坏他的名誉。他们将这件事交给斯多克斯去执行,他是反对威克立失势力中的首脑人物。
奇妙的是,当大学校长接到大主教的信后,洞悉了加尔默罗教派白衣修士的恶毒用心,非常不满加尔默罗及其同党竟然要扰乱大学的宁静,便决定坚决抵挡这个阴谋。他宣布无论是主教或大主教都无权干涉大学里的任何事,也不应当确定谁是传异端的。经慎重考虑之后,他召集学监、董事及其他人员,公然决定决不赞同加尔默罗教派所作的事。
此后,瑞比顿依原定的时间去讲道,讲辞中除了许多称赞与护卫威克立夫的话语以外,据报导,他还讲:“在一切道德上,他要为威克立夫辩护,因为他是一个真天主教博士;再者,蓝开斯特的公爵非常重视并留心这件事情,希望这一切能得到他的保护。”
讲完了道,在许多朋友陪同下瑞比顿走进圣弗瑞德威特教堂,仇敌以为他们的袍内藏有武器,加尔默罗教派的修士斯多克斯惟恐受害,就躲进教会,以此为庇护所,不敢再露面。大学校长和瑞比顿在教堂的走廊里彼此友好地招呼,打发众人散去,然后各自返家,大家对那篇讲道无不大大的高兴。
威克立夫约翰从短期流放地,也是他的秘密隐藏之地回到家里,再次被任命为路特渥斯教区的牧师。主后一三八四年底的西维斯特日,他在那里平安去世,安睡在主里。他离世时虽然年纪老迈,但是,“他老年时的喜乐与青年时是一样的。”
威克立夫一生中有许多可怕的敌人,其中最残酷的是他的同代神职人员。他有许多好朋友,有平民也有贵族;如克莱本约翰、克立福特刘易斯、理查斯图端和孟塔古约翰。他除掉他教会里所有的偶像。此外,还有索尔兹伯里的伯爵,他为要清楚地表示他轻视圣餐,就把它带回家中,素尔兹伯里的主教爱根劳夫也参与其事。他们在当地用石头作了一个十字架,索尔兹伯里的伯爵在他的一生中,每逢周五就光头赤足,穿着单衣来到十架前,跪下苦修他的行为。
无果效的判决
至于他的敌人们,其手段之残酷真是匪夷所思,他们不仅反对威克立夫约翰的书和文章,而且在他埋葬多年之后还命人挖出他的尸体和骨头,将之烧毁,这是主后一四一五年康士坦斯宗教会议的决议。在这次圣宗教会议中宣告说:“本会议决定判处威克立夫约翰的罪名,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传异端者,又顽固地死在他的荒谬言论中,他的名望也同样要受到咒阻和谴责。”会议中又颁布命令说:“如能把他的尸体和骨头从其他忠诚之信徒的遗体中分别出来,就要将他从地里挖出,根据宗教法规和法律的命令,把它远远地丢出教堂的基地。”宗教会议所作的这种邪恶又毒辣的判决,是多么愚昧和虚妄,也极端的野蛮,除了赢得人们的嘲笑和藐视外,实在不值得为它作任何的争辩!
看见这些聪明和可敬的加图们--意即爱国者,哲学家--居然会想到去挖一个死了很久,也埋葬了的人的尸体,赫拉克赖特不会笑,德谟克里脱也不会哭;或者,他们根本无法找到他的骨头,所掘出的竟是别人的尸体,这不是使一个天主教徒变成一个“异端”者了吗!也许威克立夫还应该感谢他们呢!因为他们至少让他安然离世,而在他死后也让他在墓中休息了四十一年之久,才把他挖出来,烧成灰烬。最后他们把这些灰撒入河中,以为威克立夫从此分解成三种元素--土、火和水,而他们也就永远消灭了威克立夫的名望和教训。这岂不酷似从前的法利赛人和看守坟墓的兵丁一样吗?他们以为把主葬入墓中,他就永远不会复活。但是这些人,还有其他人必须明白,真理无法被压抑,在威克立夫身上,真理从尘土中复活了,并清清楚楚地被显明出来;虽然他们能挖出他的尸体,烧了他的骨头,将他的骨灰撒入河中,但是神的道和他教训的真理所结的果子,是无法烧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