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对的人也多
“因为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林前16:9)
一七四一年十二月,怀特腓前往伦敦,他的朋友们这时在芜田会幕(Moorfields Tabernacle)成立了一个会社,有两百个会众,怀特腓就在芜田会慕讲道。
一七四二年四月复活节,怀特腓采取了一个果敢的行动,要在芜田(Moorfields)作露天布道。芜田有一个大广场,每逢佳节,全场充满货摊,有走江湖的、玩把戏的、演傀儡戏的,真是各式俱全。一七四二年四月十九日星期一早晨六时,怀特腓和几位弟兄一同出发,在芜田广场上挑选一个适合的地方,作为他的“野外讲台”。清早已有一万多人聚集在那里。怀特腓讲起当时的情形这样说:“我登上我的野外讲台,心里感觉欢喜,因为看来这次我已占了上风,先魔鬼一步而工作。人们立刻过来围住我,我就用‘摩西在旷野怎样举蛇,人子也必照样被举起来’的话向他们开讲。全体肃静;他们凝视,他们聆听,他们哭泣。我得了鼓励,下午再出发。然而光景已经大变,现在全是骚动、叫嚣、混乱。鼓手、号手、小丑,玩弄傀儡戏的、展览野兽的,和其他的戏子,吸住了成群的百姓,估计约有二万余人。田间的庄稼已经熟了,可以收割了,可惜是归给别西卜,而非归给救赎主。”
怀特腓的讲台设在对面,他说:“看起来我的情形好像保罗一样,被召来与以弗所的野兽战斗,因此我就向他们讲‘大哉!以弗所的亚底米阿。’”
耍把戏的人看见群众离开他们,转向传道人,就大大生气,发声喧嚷噪闹,开始向怀特腓扔臭蛋、石子,和死猫。怀特腓好像处身于狮子群中,但是大部份会众仍能继续听下去。等到布道大会结束时,怀特腓就宣布晚上六时要在同一地点再讲一次。
当晚怀特腓按时到达芜田广场,他得着鼓励,他看见数千人已在那里等候,可是他也遭遇了更有组织的反抗。怀特腓对此作了详尽的记载:“对正讲台,有一个撒但的能手,在大戏台上向群众献媚。但是当他们看见我穿了黑袍站在台上,就离开戏子,跑了过来。这就使撒但无法忍受,于是那个小丑提着一条长鞭,走近来,后面跟着一堆怒气填胸的失意戏子。这个翻筋斗的小丑骑在同伴的肩上,开始用鞭打我,而且装作用力过猛而跌倒下来。此后,他们又挑唆一个募兵的军曹击着鼓经过会众。我看见他们前来,就吩咐会众为军曹让出一条通路来。阵势摆开,军曹等默默地走过,队伍又重合。”
他们对怀特腓所有的搅扰既告失败,就聚集成群,揭竿为纛,向着听众挺进。然而当这些捣乱者挺进到与会众相隔只有数尺之时,忽然他们内部自己发生争执,丢下大纛,转身逃遁。此后,怀特腓就能够安静讲道。
怀特腓对这件事的结局这样说:“我们回到会幕,我的口袋里满了那些感动而为自己灵魂焦急之人的便条,我在数千人的欢呼赞美声中逐条念出。”
次日星期二,一个贵格会的煤炭商人恳请怀特腓到伦敦西部的玛利莱邦郊野(Marylebone Fields)布道。那天晚上,怀特腓带着妻子伊利沙伯,和几个朋友来到玛利莱邦郊野,那里是斗拳和竞技的人荟集之地,大群的人聚集,正如芜田广场一样。怀特腓站上临时搭建的讲台,就开始讲罗马书一章十六节:“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人。”怀特腓所站的讲台十分不稳,每次走动,晃荡得很厉害,有随时颠覆的危险。他的仇敌也看见这个弱点,就挤着靠近讲台的听众,可是他并未受害。
当怀特腓离开讲台,迈步前往马车之时,他觉得有人碰他的头发,他转过身来,面迎着一个手持利剑的人,剑尖刚好碰在他的太阳穴上。幸亏有人及时看见,用杖击落那把利剑,使他幸免于害。群众睹状大怒,群起攻击那个持剑的凶徒,若不是怀特腓的朋友请求,该凶徒恐要饱受群众毒打。
怀特腓毫不因此感到沮丧,翌日重临芜田广场。
怀特腓忆述当时情景:“又来喧嚷和恐吓,但全属无效。有一个人比别人尤其凶恶,爬上靠近讲台的树,裸露自己。起初我也不免吃了一惊,我想撒但现在未免太过份了。等到我惊魂稍为平定,我就劝告群众说,他们既然目睹这种情形,就能自己判断我所对于人的判语是否错误。照着敬虔的霍尔主教(Bishop Joseph Hall)的话,‘听凭人自己的时候,人是半鬼半兽啊!’于是全场重新肃静。我热诚地劝会众,然后我与我的同人继续聚会。在会幕数千会众中,我们开声读出写给我的便条,结束这个佳节的传福音工作,数千人在聚会中赞美、称颂神。”
怀特腓特别提起当时所发生的一些感人的事:“有些孩子喜欢围着我坐在台阶上,帮助传递听众的便条。他们在骚扰中从未表示退缩。每当我被鸡蛋、脏物击中时,他们都以流着泪的小眼望着我,好像在表示他们盼望能代我受到击中。”这次布道会得着三百五十多个灵魂。
怀特腓如此记载:“在教会的历史上,这是难得一见的例子,这里彰显了福音真理的大能。在这些竞技广场上,聚集了伦敦密集人口的浮渣,衣着褴褛不堪,行为卑劣,却生活可怜悲惨。但是,当他们听到福音时,成千上百的会众悔改认罪,求神怜悯恩待他们。”
怀特腓把这次在芜田广场从事福音工作的复活节,称为‘荣耀的五旬节’。
一七四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怀特腓夫妇离开伦敦,北上苏格兰的爱丁堡(Edinburgh),去投入坎巴斯兰(Cambuslang)的复兴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