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旷野的声音
“在旷野有人声喊者说,预备主的道,修直祂的路。”(太3:3)
当魏达格号停留在英国码头数星期的期间,约翰•卫斯理适于这期间回到英国,并且避开怀特腓,没有与怀特腓会晤。如今怀特腓到达了乔治亚,才从查理士•迪拉莫口中,知道约翰•卫斯理在乔治亚爱上了苏菲•赫琪(Sophy Hopkey),并知道苏菲已改嫁,及约翰•卫斯理如何惹上官司,以致在乔治亚无法容身。怀特腓的心灵高尚,不愿意听这些消极的消息,何况约翰•卫斯理是他的好朋友。怀特腓阻止查理士•迪拉莫说下去。还有一件事怀特腓不能立刻告诉查理士•迪拉莫的,因为整件事还不够成熟,即怀特腓的心已经被查理士•迪拉莫的妹妹伊利沙伯所锁住,在美洲他不会再有其它绯闻。
不久查理士•迪拉莫返回英国,他在乔治亚原来担任的校长职位,则由陪同怀特腓到乔治亚的哈伯森(James Habersham)接任。
怀特腓在美洲仅仅四个月,一七三八年五月间,就乘塔玛丽号(Mary)轮船返回英国。他有一个负担在乔治亚开办一所孤儿院,他希望在英国可以获得各方面在经济上予以支持。他以前在伦敦是住在约翰•肯顿牧师的家里,这次则住在约翰•肯顿牧师的儿子雅各布•肯顿(James Hutton)在德鲁巷(Drury Lane)的新居。过了几天,怀特腓会晤了久别的卫斯理兄弟,还找到了由乔治亚回来的查理士•迪拉莫。
一七三九年六月,怀特腓成为迪拉莫一家人的客人,曾经在迪拉莫家里住了三星期。伊利沙伯的父亲多马、迪拉莫(Thomas Delamotte),也对怀特腓颇有好感。
在这三个星期中,伊利沙伯对怀特腓来说,越来越有吸引力;而怀特腓在伊利沙伯的心目中也同样有吸引力。伊利沙伯从各方面看起来,不管是美德方面,或者是仪态方面,都是怀特腓最理想的配偶。不过事情的发展不是那么平顺,原因是怀特腓认为他应该更专一地事奉神,他认为在这时候任何男女私情的纠缠会使他分心,会影响他对主的爱。事情一经迟延,发生问题是可以理解的。
怀特腓回到英国之后,发现各教堂的情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好些牧师、传道人抵制他、敌视他,只有极少数教堂的讲台还向他开启。最使一些守旧派不悦的,乃是怀特腓违反教规,循朋友们的要求,在他们的家里讲解圣经。在这些守旧派的眼光中,这件事史无先例,绝不可容忍。因此他在伦敦将近一个月,一直受到各教堂的排斥,未能登台讲道。同样的光景发生在布里斯托,他在那里已经两星期,还是没有机会在教堂讲道。只有新门监狱(Newgate Jail)的禁卒达格(Abel Dagge)准许他向囚犯传福音,可是新任的市长又出来干涉,以致牢门也为之关闭。
这时候怀特腓想起前任的布里斯托的市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里难道没有印第安人,你何必到美国去,假使你有呼召要带领印第安人悔改信主,在布里斯托附近的京斯伍的煤矿坑里,有够多的煤矿工人可以拯救啊!”
怀特腓承认说:“看到各教堂的讲台向我关闭,而可怜的煤矿工人因缺少知识就要沉沦,我就往他们那里去。一七三九年二月十七日星斯六,我站在小丘上向二百多个煤矿工人讲道。我讲到马太福音五章三节,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这些看来好似印第安人的矿工,感动得流下眼泪来,在他们墨黑的脸孔上,被泪水洗出一行行白皙的肤色来。
怀特腓见证说:“赞美神!冰融瓦解,我现在到野外工作了。我想这样作,或者就是效法创造主的作法。祂以大山为祂的讲台,以诸天为祂的探音板。犹太人拒绝福音,祂就差遣祂的仆人出去到路上和篱笆那里找人。”日后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对他的学生这样说:“一七三九年二月十七日这一天,是全英国历史上最美好的一天,因为在那一天,怀特腓开始举行了露天布道。”
怀特腓在京斯伍讲道的消息立刻被传开。第二次有两千人来听他讲道,第三次增加到五千人。一七三九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日,是布道大会的高潮,在京斯伍的汉拿山(Hannam Mount),有两万五千人来听他讲道。树木和篱笆旁边都挤满了可怜的人群。他们墨黑的脸孔和污秽的衣衫,说出了他们工作的性质。怀特腓这样述说:“会众肃静无声,我讲了一点钟,声音之大,据他们说全体都听得见。他们既无自己的义,可以抛弃,就乐意听说有一位耶稣,祂是税吏和罪人的朋友,祂来世上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悔改。他们受感动的第一个征象,就是看见大量的眼泪流下他们墨黑的双颊,在脸上留下无数白漕。许多人被带进极深的悔悟,而且事实证明,以后他们都清楚地得了救。”
布里斯托的礼拜堂向怀特腓完全关闭,可是百姓却如饥如渴地爱慕神的话语。这叫他怎么办呢?他毫不踌躇,只要有机会,就立刻奉主耶稣的名前进。他又无须久待,因为他很快地就开始在滚球草原(Bowling Green)的大广场布道。神要工作,谁能拦阻呢?监狱向他关门,他在布里斯托已出嫁的姐姐格雷芬太太(Mrs.Elizabeth Grevil)的屋子不够容纳主日聚会人数的四分之一,然而神把一个意念放在布里斯托当地人的心里,他们提供他一个广大的滚球场,使他竟然有机会可以向将近五千个人讲道。
怀特腓受到大群的仇敌四面攻击,却不受困住,反而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因为他知道在天上的主人印证了他的事奉。许多人来找怀特腓,寻求属灵的安慰和指引。他常在白天讲道数次,晚间则继续答复慕道者的问题,为他们解决许多疑难的问题。从怀特腓的日记里,可以看见他在劳苦中满了喜乐:
“这星期过得真快,我实在可怜那些愁叹时间难以度过的人。只要他们爱主耶稣基督,全部时间用来事奉,他们就不会找到多少忧郁的钟点。人们因我说到逼迫的事而感觉惊奇——世界已经基督化,焉能再有逼迫的事发生?但是可惜得很,假使基督此时惠临地上,祂要受到从前所受的同样苦待。谁在祂的灵里出去传福音,就该期待着早先使徒们所得着的待遇。主啊!装备我,来应付任何的事变。至于为着祂的缘故被人捏造恶言,我正以此为乐,我的主人早已先我受人毁谤。”
一七三九年三月,怀特腓从布里斯托前往威尔斯(Wales)。在威尔斯,他会晤了两位主大用的仆人——钟斯(Griffith Jones)和夏利斯(Howell Harris),他们是带进威尔斯大复兴的两位领袖。
一七三九年四月二十五日,怀特腓在夏利斯的陪同下,回到了伦敦。接下去连续几个月,怀特腓在伦敦举行露天布道聚会。他先在芜田(Moorfields),后来又在伦敦最坠落的地区肯林顿(Kennington Common)讲道。参加肯林顿布道会的会众超过三万人。怀特腓宏亮的声音,带着圣灵的能力,打动了会众的心,成千上百的人,听道之后,眼泪夺眶而出,从而归向了基督。
那时候作为英国首都的伦敦,人口只有六十万人,大众的兴趣只是喝酒和赌博,而怀特腓的布道大会竟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实在是令人惊讶的现象。
一七三九年七月,怀特腓对这些现象有这些记载:“神在这里作了何等大的事,主耶稣每一天都彰显祂的得胜。”
同年八月,怀特腓又写着:“在英国,神的灵运行在成千上万的灵魂里面。神的话语大有功效,我看见撒但从天上坠落,像闪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