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身卑贱

“神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林前1:28)

乔治•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于主后一七一四年十二月十四日,生于英国西南部格洛斯特(Gloucester)的贝尔旅馆(Bell Inn)内。他的父亲多马•怀特腓(Thomas Whitefield)是贝尔旅馆的东主,却不幸在怀特腓二周岁时逝世;多马•怀特腓遗下伊利沙伯(Elizabeth Whitefield)和七个孩子,最小的孩子就是怀特腓。怀特腓婴孩时期患了麻疹,由于女护士疏忽,护理失当,以致怀特腓终身眼睛的焦点移位。后来许多攻击他的人,侮辱他是“斜视佬”(Dr.Squintum)。这个绰号在他的心灵上,带来了终身的创伤。这里要强调一点的是:一个在讲台上不能正视会众的讲员,竟成为十八世纪神所重用的布道家。除了归因于神的恩典,实在无法解释。怀特腓小时候读过几间学校,内中有一间是由格洛斯特大教堂(Gloucester Cathedral)主办的学校(The College)。该校校长是亚历山大牧师(Rev.William Alexan- der)。

怀特腓八岁时,他母亲重嫁,嫁给一个经营五金的商人朗登(Capel Longden)。朗登成为怀特腓继父之后,逐步夺取了贝尔旅馆的实权;而朗登实际上又没有经营旅馆的经验。伊利沙伯眼看着先夫留下的家业逐步式微。

十二岁时,怀特腓被送人圣玛丽学校(School of St.Mary de Crypt)。该学校为圣玛丽教堂(Church of St.Mary de Crypt)所办,当时校长是邦特(Daniel Bond)。怀特腓的亲生父亲和继父都是圣玛丽教堂的会友,怀特腓在教会学校受教育,对他一生很有益处。

在圣玛丽学校里,怀特腓以擅长雄辩见称。每年市长到学校视察时,他经常被选致欢迎词。他的记忆力惊人,喜欢摹仿念诵祈祷文,然后向围着他的同学传道。

十五岁时怀特腓被迫辍学,返家协助母亲料理旅馆。他的日记上写着:“围上蓝色的围裙,洗拖把,扫房间,作母亲顾客的童仆。”那一年他母亲与朗登分居,搬到一间小茅舍去住。一年后,怀特腓也搬离开贝尔旅馆,去和母亲一起住。茅舍太小,怀特腓只能睡在地板上。那时怀特腓有机会到布里斯托(Bristol)探访大哥安得列•怀特腓(Andrew Whitefield)。在那里的教堂怀特腓听见一篇道,使他对于属灵的事有了初步的印象。因此当他回到家里,不再如往日阅读戏剧,反而着手编写讲章。从前的生活习惯,他已感觉乏味,这不是因着他得了什么深刻的、耐久的属灵经验,而是因他渴慕将来成为一个传道人。

他的母亲也希望怀特腓能被神使用,因为多马•怀特腓生前有一个愿望,就是怀特腓日后能成为神的仆人。根据传记作家吉利斯博士(Dr.John Gillies)的考核,怀特腓的祖先,有两位是圣公会的牧师,所以怀特腓实际上是义人的后裔。

怀特腓的母亲既有意实行她先夫的遗志,就希望怀特腓能进大学深造。怀特腓本人也求学心切,虽然年仅十六岁,已学习用希腊文读新约圣经。此外,他那时已有良好的拉丁文基础。

一七三二年十一月七日,当怀特腓十八岁时,他以工读生的身份,考入牛津大学的彭乐克学院(Pembroke College)。最初十二个月平淡地过去,学校的功课占据了他的全部时间,但是他仍能抽时间阅读一些课外书籍。如劳威廉(William Law)所著的《呼召过奉献和圣洁的生活》,就是他热切阅读的一本书。那时在牛津大学有几位同学,经常在彼此的寝室内聚会、祈祷、研讨。这事已经实行了数年。卫斯理兄弟——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和查理士•卫斯理(Charles Wesley)——是这个小小团体的领袖。他们受到同学的讥刺,赢得不少诨名,如“圣洁会”(Holy Club)、“敬虔会”(Godly Club)、“圣经蛀虫”(Bible Moths)、“圣经迷”(Bible Bigot),和“循道者”(Methodists)。当怀特腓进牛津大学之时,这样时常聚集的人仅存十人左右。他们之所以被称为循道者,是因为他们的生活非常规律化,他们每月按时擘饼,时常探望贫病者和囚犯。

怀特腓切望能参加他们的聚会,只因他与卫斯理兄弟素不相识,一时无法加入。过了一年,有一个特别的机会,使他得以结识查理士•卫斯理。怀特腓为这事的经过这样记载:

“我差遣学校里一位卖苹果的老妇,通知查理士•卫斯理,说有一个贫穷的妇人,自杀未遂,请查理士去探望一下。我曾吩咐那位传口信的妇人,不可透露我是谁,但是她违反我的命令,把我的姓名说了出去。查理士听说我探视监狱,并参加教区圣餐,且时常遇见我独自散步,就跟着老妇前往探视自杀未遂的妇人。查理士又叮嘱老妇转邀我,翌晨与他共进早餐。我的心正渴慕着要有属灵的朋友。查理士很快地察觉我的需要,仁慈地提供我法兰克教授(Professor Hermann Francke)所著的《论不必怕人》(Treatise Against the Fear of Man )和《教牧的忠告》(The Country Parson’s Advice to His Parishioners)两本书。隔了不久,查理士再给我一本斯可高(Henry Scougal)著的《神的生命在人里面》(The Life of God in the Soul of Man)。我从来不知何为真实的敬虔,直到神把那本优良的著作送到我的手里。神迅速指示我,真实的敬虔,乃是人和神的联合,乃是基督成形在我们里面。此时我才醒悟我必须作一个新造的人。如同那个撒玛利亚的妇人。我写信给我的亲戚,告诉他们,实在有重生这一回事。他们都想我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