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主的差遣
“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赛6:8)
一七三六年九月,怀特腓接到约翰•卫斯理从美洲乔治亚寄来的信件,报告在乔治亚洲的事工。从那时开始,怀特腓就热望离开英国,帮助卫斯理兄弟在美洲的工作。他谢绝英国许多教堂的邀请,因为他的意向已经转向美洲。
一七三六年十二月中旬,查理士•卫斯理从美洲返回伦敦后,更是催促怀特腓尽速离开英国,前往美洲。约翰•卫斯理也来函,邀请怀特腓到美洲一起服事主。约翰•卫斯理在来信中,先叙述美洲工作的情况,然后约翰•卫斯理说:
“只有查理士•迪拉莫(Charles Delamotte)与我同在,唯有等到神打动一些仆人的心,肯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祂的手里,前来帮助我们。怀特腓先生!若你是神所要打动的人,你将怎样答应神呢?你若问我,在美洲有何进项?这里有食物可吃,有衣服可穿,有屋子可以枕首,这些都是你的主在地上所没有的,此外还有那永不衰残的荣耀冠冕,为你存留。”怀特腓如此说:“读了这些话语,我的心在我里面跳跃起来。”
在环境上有许多的配合,使他前往美洲服事主的道路越发清楚。他写着:“约翰•卫斯理是我至好的朋友,乔治亚是个在襁褓中的殖民地,政府似乎很关心这个殖民地的福利,而且我又听说那里附近居住着不少印第安人。航海对于我的残躯大概不致十分有害。经过彻底衡量和多次祷告后,我决定启程赴乔治亚洲。我深知将这事与属血肉的人商量,会使我决心无法实行。因此我仅仅发信,把我的计划通知我的亲戚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怀特腓毕竟是个孝顺的儿子,一七三七年一月一日,他到达格洛斯特,去向他母亲辞行。他母亲哀求他留在英国,不要到美洲去。他向母亲保证说,他在两年之内一定回来看她。她虽然泪眼汪汪,他爱主的心却是那么坚决,没有一个地上的爱可以分去他对主的爱。
接着,他又到布里斯托,去向他大哥安得烈辞别。当他在布里斯托时,他参加圣约翰教堂(St.John’s Church)星期二晚的聚会时,教堂的牧师在领诗时,注意到台下的听众中有一位最近在各地布道中,被称为有能力和有恩赐的孩子布道家(The Boy Preacher)怀特腓。该礼拜堂牧师就走下讲台,请他上去讲道,会众不知道他是谁,却惊讶他的征服人心的信息。他的信息是纯正的福音,以最明确的、最直接的语调说出来。他依靠的是圣灵的能力,而不是花言巧语。
第二天晚上怀特腓到布里斯托的圣司提反教堂(St.Stephen’s Church)聚会,圣司提反堂的牧师又辨认出怀特腓这位新冒出的孩子布道家。该牧师又照样邀请怀特腓上讲台讲几句话。结果怀特腓所讲的道又一次发出亮光来,使会众的眼睛被打开,看到在当时英国的黑暗历史时期,只有主耶稣才能拯救他们,才能解决他们灵魂的归宿问题。
到了星期天,怀特腓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布里斯托,甚至传到布里斯托市长的耳中。布里斯托的市长坚持怀特腓必须在他面前再讲一次道。当怀特腓到布里斯托驰名的大礼拜堂圣玛丽堂(St. Mary Redcliffe)时,只见男女老幼挤满了教堂,来听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布道家,如何在市长面前为主作见证。当怀特腓站在讲台上时,他并没有在市长和资深的议员面前,感到胆怯,而放软他的声调,他读着哥林多后书五章十七节,“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不论你是谁,你在地上的身份如何显赫,你的社会地位如何崇高,只要你在基督里,你就是新造的人;否则你所矜夸的,没有永世的价值。市长听了他的道,大受感动。市长于是召见他,说知道他这次到布里斯托,是向他哥哥辞行,不久要动身到美洲去,希望他改变初衷,留在布里斯托,布里斯托市愿意提供他优厚的牧师薪俸,希望他在布里斯托担任终身圣职。怀特腓婉拒了市长的好意,他说他受呼召到美洲,要传福音给当地的土著印第安人,他不能违背上头来的呼召。市长就说,如果你要传福音给“印第安人”听,布里斯托有大批的“印第安人”。在京斯伍(Kingswood)的煤矿场,那些赤裸着身子的煤矿工人,他们的心灵和身体同样的污秽肮脏。他们没有教养,习性野蛮,与乔治亚的印第安人,毫无分别。
怀特腓听了布里斯托市长的话,他的心已经跑到京斯伍煤矿工人身上,他已有负担有朝一日他会传福音给这些在绝望中的煤矿工人。只是那时他必须离开布里斯托。他在伦敦遇到了将安排他到乔治亚的奥格托普上校(Colone1 James Oglethorpe)。他本来以为几天内就要启程到美洲,但是奥格托普过后通知他航程要延后,一时不能动身。
怀特腓于是可以完成他对布里斯托的负担,他通知布里斯托方面他会到那里布道。布里斯托的大众非常喜悦。一七三七年六月,正是炎热的夏天,怀特腓在布里斯托,一星期内讲道五次。许多时候,教堂外不能挤进去听道的群众还多过在教堂内的听众;有几次连怀特腓本人都要费尽力气,才能穿越过密集的人群,而到达讲台去布道。他从来不讨人的喜悦,他从来不以模棱两可的语气,来迁就他的听众。他说:这是神的话,你若不重生你就不能进神的国。一七三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当他离开布里斯托时,数不清的男女会众,淌着眼泪,向他挥手告别。
一七三七年八月底,怀特腓由布里斯托回到伦敦。在九月初的一个星期天,查理士•卫斯理陪同迪拉莫(Delamotte)家庭的两姐妹——伊利沙伯•迪拉莫(Elizabeth Delamotte)和以斯帖•迪拉莫(Esther Delamotte)到伦敦的圣菲达斯(St.Vedas’ Church)听怀特腓讲道。迪拉莫家的兄长查理士•迪拉莫那时候在美洲乔治亚,正和约翰•卫斯理在一起。
伊利沙伯到达圣菲达斯教堂时,只见警察在教堂外维持秩序,唯恐人头涌涌的场面会演变成骚乱。许多人争着挤进教堂来听小孩子布道家怀特腓讲道。伊利沙伯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布道家,以简短的、明确的、有力的话语,叫会众听了扎心。怀特腓开门见山就说:“记住,时候将到,可能在转眼之间,我们要站在基督的审判台前等候判决。”他又说:“除非你重生,接受主耶稣作你的救主,否则你不能不沉沦。”过后,伊利沙伯又到怀特腓在伦敦落榻之处——约翰•肯顿牧师(John Hutton)家里,在那里和许多弟兄姐妹一起感谢、赞美、唱新诗,末了怀特腓说几句话,述说重生的必要和如何过属灵的生活。
伊利沙伯端庄大方,贤淑又温柔。一直没有接触过异性的怀特腓,接触到她之后,坪然心动,是不可厚非的。而怀特腓的声誉日隆,伊利沙伯为之心仪,也是很自然的事。
在这一段日子,他那篇信息“在基督耶稣里重生的性质和需要”,已在伦敦、格洛斯特.布里斯托三地掀起了复兴的浪潮,许多慕道者找他谈话,许多教堂请他讲道,使他一时没有时间去考虑终身大事。他从那时开始,采取一种工作方式,终身遵行,始终不懈。这种全力以赴的事奉方式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脑力,使他的帐棚经常感到难以支持。他的朋友时常劝他珍视自己,而他的答复总是“我宁愿被消耗殆尽,不愿意任其腐朽。我不愿意虚度年华,我绝不能安居嬉耍。在永远的这一边,绝不能安居嬉耍。”
一七三七年十二月,魏达格号(Whitaker)轮船到达英国。一七三八年一月三日,伊利沙伯在查理士•卫斯理陪同下,见了怀特腓一面,向他叙别。一七三八年五月七日怀特腓到达乔治亚,来接船的是伊利沙伯的哥哥查理士•迪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