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里夫对波希米亚的影响
在《辛生道夫小传》中,编者已经简述了威克里夫对波希米亚的影响。这里编者又不厌其烦,再作简单的补充。
在多年前,住在罗马的教皇乌尔班六世(Urban Ⅵ)因着获得波希米亚(Bohemia)各地罗马教徒的支持,就希望也争取到英国的罗马教徒的支持,来携手对抗坐镇于法国亚威农的教皇革利免七世(Clement Ⅶ)。乌尔班六世为此就促成了年仅十六岁的波希米亚的安妮公主(Princess Anne)和英王理查二世(Richard Ⅱ)于一三八二年结婚。安妮皇后是一位敬虔爱主的姐妹,她特别喜欢阅读威克里夫英译本圣经中的四福音。安妮皇后的父亲即是神圣罗马帝国(Holy Roman Empire)的皇帝查理士四世(Charles IV),而她的哥哥则是当时波希米亚的皇帝。安妮皇后下嫁英王理查二世时,理查二世才十五岁,比她小一岁。在安妮的影响下,在他们结婚后的十二年间,许多波希米亚的学生到牛津大学留学,有的也就成为威克里夫的学生。这些学生学成后,把威克里夫的著作、讲稿和英译本圣经带回波希米亚。在牛津大学的学生中,最衷心信服威克里夫的,是一个来自布拉格(Prague)的耶柔米(Jerome)。这个学生耶柔米,回到波希米亚的布拉格后,就火热地传讲他在牛津大学从威克里夫所领受的真理。他在布拉格指责罗马教已经堕落,已经背离基督的教训。耶柔米并指出,任何人只能从神那里得着救恩。许多人听了深受感动,内中有布拉格的神学博士约翰•胡斯(John Huss)。约翰•胡斯很快地将威克里夫的著作翻译成波希米亚文。
一四一五年七月六日,罗马教在巴伐利亚(Bavaria)举行的康士坦斯会议(Council of Constance)上,把约翰•胡斯判处火刑。判决书中所罗列的约翰•胡斯的罪名如下:
“约翰•胡斯是威克里夫的门徒,他曾经传讲、教导,并确认威克里夫的文章……约翰•胡斯确实是一个异论者。”
在约翰•胡斯被当众焚死时,罗马教对逝世多年的威克里夫余恨未消,下令用火烧毁威克里夫所有的书籍。除此之外,又下令要从威克里夫的墓穴掘出他的遗骸。在验明威克里夫的骸骨之后,绝不容许遗骸安葬于信奉罗马教之国土。
再过了十二年,一四二七年十二月九日,在罗马教皇的喻令下,威克里夫的遗骸被掘出来,用火烧成灰,撒到史威弗特河(River Swift)里,那时威克里夫已经被安葬了四十三年。对此,历史学家多马•富勒(Thomas Fuller)这样叙述:“那些人把威克里夫的骨灰抛进史威弗特河,这条小河把他的骨灰带进阿邦河(River Avon),接着他的骨灰从阿邦河注入色文河(River Severn),再由色文河流到近海,然后汇入各大洋。威克里夫的骨灰,不啻是他的事工和信息的象征,也正如他的圣经的普及工作和他的纯正信仰一样,从此辗转扩散到世界各地。”
约翰•胡斯逝世之后,追随他的人,包括了波希米亚的弟兄们和摩拉维亚(Moravia)的合一弟兄会(The United Brethren)。摩拉维亚弟兄们多年后又在灵性上帮助了辛生道夫和约翰•卫斯理等属灵伟人。可参阅《辛生道夫小传》和《约翰•卫斯理小传》。追溯根源,可以看出威克里夫在历史上的影响力实在无法估量。
罗马教对威克里夫的追随者——罗拉德派的残酷迫害,致使许多英国的上层社会人士,为了明哲保身,不愿付代价和背十字架,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亦不愿公开自己的观点,以致罗拉德派人数一度大为减少;剩下来仍忠贞于威克里夫纯正信仰的人,大多出自草根阶层。他们秘密聚会,手持威克里夫版本的圣经,热心地传播神的福音。
这些罗拉德派遵循圣经的教训,在言行上以神的话语为根据。他们一年一年地坚持下去;两百年后,直至十六世纪初叶,在英国仍能找到罗拉德派的踪迹。在许多方面,他们的表现和品德,类似后来兴起的清教徒(Puritans)。
大卫•方顿(David Fountain)与一般的传记作家看法不同。他认为,罗拉德派的运动绝不似一般人所评述的逐步退出历史舞台;相反地,罗拉德派在淘汰了芜杂份子和贪生怕死之徒之后,从始至终,人数都逐步上升。当德国的改革派把马丁路德的革新思想介绍到英国时,也正是罗拉德派加快速度成长的时期。自从约翰•福克斯(John Foxe)于一五六三年出版了《殉道者血迹史》(The Book of Martyrs)之后,这本世界闻名的属灵经典著作,把威克里夫和罗拉德派的血迹史公诸于世,让其辉煌事迹,辗转相传,历代不衰,长达四百四十年。约翰•福克斯的挚友德拉克爵士(Sir Francis Drake)在横渡大西洋,前往美洲新大陆时,手持《殉道者血迹史》,在船上当众高声朗诵威克里夫和罗拉德派的感人事迹。从此,威克里夫的献身精神和舍己为人的高贵品格,鼓励了大西洋彼岸成千上万的基督徒。
一五一八年,一位罗拉德派的宣教士曼恩(Thomas Mann),在火刑之前,亲口向审判官作见证说,在他一生之中,他一共带领了七百人归向基督。
一五二一年,伦敦的主教逮捕了五百个罗拉德派;而林肯的主教(The Bishop of Lincoln)又逮捕了二百个罗拉德派。直至十六世纪初叶,罗拉德派并未因受逮捕而减少,实际上已经蔓延到整个英国。
一五二三年,当马丁路德的追随者把改革运动介绍到英国时,罗马教的伦敦主教说,这些来自德国的反对罗马教的改革论调,在英国并不新鲜,他们不过使已经猖獗的罗拉德派变本加厉而已。
当约翰•柏斐(John Parvey)修订威克里夫的圣经译本之后,一位苏格兰弟兄墨笃•尼斯伯(Murdoch Nisbet)随着把柏斐的版本译为苏格兰的方言。墨笃•尼斯伯于一五一三年逃亡海外,一五三九年,他的两位同工都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Glasgow)受到火刑。
最近在英国丢克斯伯里(Tewkesbury)浸信会教堂(The Baptist Church)所发掘出的珍贵史料显示,该浸信会教堂追溯其源头,直达罗拉德派时期。在该浸信会教堂镌刻着下列的文字:
“在这一地区威克里夫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力,许多罗拉德派的信徒居住在这一带,他们效法使徒时代信徒的榜样,实行浸礼。丢克斯伯里浸信会教堂继承了罗拉德派的聚会。至于一五四○年出生于本地的多马•兰士福特(Thomas Ransford)则是此地第一位浸信会信徒。一六二三年教堂的地契仍然完好地保存着;一六五五年之后的会议记录以及当初一百二十位信徒的名册仍然锁存在本教堂的保险箱里。”
根据深入英国各地考察的最新成果,证实罗拉德派当年活跃的地区,浸信会教堂随后如雨后春笋般浮现出来。在十九世纪,越来越多的信徒对威克里夫在历史上的贡献做出了崇高的评价。许多威克里夫从未被翻译过的拉丁文原著纷纷被翻译出来。他的一些书籍在尘封了六百多年之后,吐射了新的亮光,更新和苏醒了世界各地的信徒。
一四二七年威克里夫的骨灰被撒入路特茅斯(Lutterworth)的史威弗特河(River Swift)
威克里夫手抄本圣经中的哥林多前书
WYCLIFFE BIBLE(Purvey Edition,1388)
约翰•柏斐(John Purvey)修订版圣经中的诗篇第二十三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