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教会中的实质医治

现在让我们从主耶稣基督的教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来探讨真正的属灵。

在当代神学中有一个强烈的趋势———他们认为一个教会的诞生完全等于耶稣基督的复活，因为教会称为”祂的身体”；此说既有害又易造成困惑，圣经的看法绝不是如此。圣经说的是耶稣的肉身从死里复活。然而，让我们永远不要忘掉根据上帝的话语，即圣经的教导：教会是基督耶稣的身体。我们不能因为排斥某种错的说法而忘了另一种对的说法。”正如我们一个身子上有好些肢体。肢体也不都是一样的用处。我们这许多人，在基督里成为一身，互相联络作肢体，也是如此。”（罗十二4、5）我们在基督里成为一个身体。”就如身子是一个，却有许多肢体；而且肢体虽多，仍是一个身子；基督也是这样。我们不拘是犹太人，是希利尼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饮于一位圣灵。身子原不是一个肢体，乃是许多肢体。”（林前十二12~14）

基督的身体

基督耶稣的肉身从死里复活，教会也在五旬节以某种特定的行事诞生，就是我么你现在所知道的模式。从某些特定的角度来说，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既然教会是祂的身体，就应该向世界彰显祂，直等祂再回来。正如同我们的躯体应该成为与外在世界沟通的媒介。基督的身体———教会———也该成为基督与外在世界沟通的媒介。我们思考，然后将我们的想法籍着躯体传递给外在的世界；我们的躯体是与外在世界沟通的管道，我们也藉此影响世界。因此，教会身为耶稣基督的身体，被徵召作为媒介，使祂得以在外在世界中彰显出来，直等到祂再来。自从人堕落之后，人分为两类而不是一种：一类是仍旧与上帝对立，背叛祂，另一类的人则籍着上帝的恩典，凭着基督所作的工而回到祂的怀抱。教会在每一个时代都应该是这个特有修好复合关系（restored relationship）的具体表现，决不能有任何时刻让人说，我们在现今生活中看不见人与人之间有实质修好复合的关系。每一代的人都应该能在那个时代的教会中看见一种超自然的修好复合关系———不仅是个人与上帝之间的修好复合关系（虽然那是首要的），也不仅是个人与自己的修好复合关系（虽然那是十分重要的），而且还要见到教会中人与人之间的修好复合关系。

“教会”的希腊文Ecclesia意思是”被选召出来的”，也就是从失落的人类中所召集出来的一个团体。那就是耶稣基督的教会所蒙的呼召。在我们这一代，我们所接触的艺术、音乐、哲学、戏剧、都让我们渐渐了解到人应该可以比他目前更好。我们这一代了解这一点，但这问题并非新的；自从人堕落之后，反叛的人类就一直是如此———不如他本来应该成就的那么美好。教会是从这样的人类呼召出而成，为了在失落的人类中彰显人道。

最基本的东西，虽然各有适宜的位置，但彼此间却不是相互连结成为有组织的统一体。认得身体是由头部来指挥，双手彼此之间并无直接的关系，但是手、关节、指头之所以能合作无间，乃是因为它们均听命于唯一的指挥中心———头部。如果把头部与躯体的管道堵塞，躯体就会产生痉挛，例如手指头彼此间就不能合作，一致性的动作就办不到了。

教会的合一

耶稣基督的教会也是一样。真正的合一基本上并不是一个组织性的统一体；真正的合一并不是每一部分都与其他部分连结在一起；真正的合一性是指每一部分均在头部控制之下，因此各部分得以配合着运作。教会的合一基本上是指头部控制每一部分而促成的合一。如果我个人或一群基督徒没有在头部———耶稣———的领导之下，耶稣基督的教会就会像双手不能够合作运作一般，教会的运作四分五裂，整体分崩离析，产生一种”痉挛”的先向。这种情形不仅会发生在主耶稣基督的整体教会，也会发生在基督徒组成的任何特定团体。不管你所说的是什么团体，例如某个地方教会、某个传闻的基督教会学校或某差会，那团体有多少个基督徒没有在圣灵的领导之下，没有以基督为首，那么，该团体就会有多严重的痉挛现象。

记住前面”两把椅子”的说法。当我个人生活在超自然的世界里，时时刻刻会产生个别的结果与个别的展现。但是，同样地，当我们以团体组织生存于超自然的世界，就会产生集体的结果与展现。不仅个人应如此思想和生活，一个团体也应时时刻刻有心地配合超自然世界的生活。那么，彰显必出现，应有的结果也将随之而来。

基督徒一同作工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呼召，是特殊的合为一体———不只是组织的或抽象的合一。今生是不可能完美无缺的，因为圣经并没有说我们在今生会达到完美境界。但是，由于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工，在今生里基督徒之间得以有实质的修好复合关系。思想这些事情，我们就立刻要面对一些密切相关的实际问题。首先，当教会向每一世代彰显上帝是谁以及祂的特质时，必须要强调合宜的法律层面。上帝确有其属性；我们所彰显上帝不是田立克（Paul Tillich）所说的”无法得知的上帝”。上帝具有个性；也因为祂有个性，所以必会彰显出来，也就是说，上帝的行事必要遵循合宜的律法规矩来运作。教会在合宜的律法层面上首先该处理的是教义问题，否则躯体所传讲关于”头部”的种种便成为谎言。

下一步是在合宜的律法规矩下处理个人以及群体的生活。律法不是任意而定的；律法是根植于上帝的存有与祂的属性———关于祂的属性祂在圣经中已经明告了我们。教会并不是一个只会思想概念的躯体；教会的使命是宣扬上帝在圣经中所启示关于祂自己的种种。因此律法是上帝自己订定的，教会应该代表在今生现实中已经得到超自然救赎的人类；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教会中的人应该遵行适当的律法，藉此与教会之外的人有所区别。

有血多人强调基督徒不应该与非基督徒结婚；但是他们却愿意待在一个众多会众（包括高级圣职任远）公然抗拒上帝的教会里。在这种情况下想建立适当的爱与交通来讨上帝的喜悦，就像和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或另一个女人的丈夫通奸而想讨上帝的喜悦一样。适当的律法需列为首要条件，否则教会就名存实亡。圣经中关于有形教会保持纯净的原则，人们能在付诸实行时不见得在某种处境下永远都采取同一个动作；但是如果完全放弃原则，则适当律法的约束荡然无存，就像我们把基督教与圣经中对婚姻的合宜律法弃而不顾时，婚姻关系势必破裂。因此，教会中关于教义与生活都应在适当的律法关系中运作。

虽然律法很重要，并且有其适当的地位，但它并不代表全部。在教会的合宜的律法关系中，上帝的位格和祂所有的属性以文字与展现向众人宣告。唯有上帝是无限的，有限的人类无法全完展示祂。但是，由于我们是依祂的形象而造，因此我们每个人都个别地并共同地被徵召来彰显一件事实———祂是具有个性的上帝。这一点我们可以做到；那是我么你的使命。由于人的堕落，我们的彰显不可能完美———我们必须一再这么说。但是身为基督徒，我们所展现的会是（而且必须是）真实的；在所有的关系中，这一点毫无疑问地正是教会的呼召，因为它是基督的身体。

人际关系

持守合宜的律法———对抗假教义与罪的战争，在现今生活中是永远不会落幕的。但是，适当的律法关系（它本身虽然是正确的）只是通往活生生的人际关系的管道而已；这个人际关系首先是指群体与上帝的关系，接着是教会中人与人的关系。要真正荣耀上帝，享有上帝，彰显上帝，绝对不能是机械化的关系，也永远不能只是律法关系，而是要有位格间的关系。如果基督的教会，其运作达不到位格间关系的标准，那么它所彰显的上帝是不完全的，那么它就称不上是合标准的教会。教会必须彰显得救赎之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教会一直强调这些事情。如信徒之间的弟兄关系，我们已经提过，当我们接受耶稣基督为救主时，就和其他基督徒建立起新的关系。在我重生之时，我就与三位一体的每一位建立新的关系，我就成为所有其他基督徒的弟兄，是所有住在上帝家中、住在基督里的信徒的兄弟。这层弟兄关系是真实的，因此必须展现出别人可见的弟兄关系。我身为为正统的基督徒，势必反对当今所盛行得救之人与迷失之人没什么区别的说法，自由神学家故意地漠视得救者与迷失者之间的区别。但是，任何基督的教会若只努力地想彰显这个区别，教会中却无有爱的弟兄关系，那么这个教会真是悲哀呀！在使徒信经中，我们说：”我信圣徒相通。”我们坚信这一点，就像对信经中的其他教条一样的坚定。这并不是一个神学上的话语而已，然而，我们见到的交通是何其少呀———在实质上实在太少了。这个交通不是只知道其存在就好了，而是要所有信徒真正跨越时空来交通。圣徒间有神秘的相通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但是它也必须要实际地彰显出来。

那么，教会应该如何”有心地”（consciously）去做呢？教会应该”有心地”（我特别强调”有心地”这三个字）鼓励它的会友过真正的基督徒生活，拥有真生的属灵———我们在本书中均已阐明。教会应该鼓励会友在现今生活中免于罪的捆绑，在现今生活中免于受罪的结果之捆绑。教会中应该促使会友的自我分离，与其他人的分离，特别是与其他基督徒的分离，都得着实质的医治。

教会应提供的

不管一个教会多么遵守律法，如果它不能提供一个环境来促成这些事，那么它就是没有达到应有的标准。首先教会应教导真理，然后教导会众该如何”付诸行动”来彰显上帝的存在，表现出祂圣洁且慈爱属性的真实。教会不能只是以文字来教导这些事情；我们一定要看见教会以一个团体组织的方式，将这些事情付诸行动。人们常常这样问我：信仰可以用教导的吗？我的回答永远是”可以”，信仰可以教，但是唯有靠实际信仰的表现，因看见而才能让别人学会，你不能以抽象的方式来教信仰。想要让人学会”信仰”，必须有”信仰”的表现。每一团体都必须遵照上帝对他们个别的呼召的方式来运作———在财务及其他各方面的事务。然而有一个绝对的原则是不变的，那就是：如果我们的榜样不能教导别人学会信仰，那么必会带来破坏。有许多从上帝来的呼召，但其中绝对没有破坏别人信仰的呼召。教会或其他基督徒团体如果在信仰方面不能一致地运作，则永远无法成为信仰的学校；唯一能成为信仰学校的方式是”有意地”照着信仰的内涵来运作。

教会与其他基督徒团体也必须以文字来教导基督所作之工的现代意义，然而该团体必须”有意地”以集体方式本此基础来生活。不要以为教会或团体是在律法上没有重大过失，它的基督徒团体生活就必会自然而然的生成。绝不可能的；上帝对待我们的方式从不自动完成的。任何基督徒组织必须时时刻刻有所选择地来运作，以基督所成就的工为基础，籍着圣灵的力量凭信心来运作。该团体不能只叫它的个别成员要如此生活，它自己作为一额团体也应该如此生活。如果自以为过去的决定合乎律法，而如今一切事情就会自动生成，那就必毁无疑。一切运作必定要有现在的抉择，时时刻刻的选择，一种以基督所作的工为基础的有心的选择。

每一个基督徒团体也必须用文字来教导我们有责任彰显上帝是寻在的、是具有位格的，然后该团体应进而以集体方式将此真理付诸实行。做这件事必须付出代价，因为教会所用的方法得经过再三祷告与考虑，而不应单把”成果”列为唯一的衡量标准；教会必须学习选择它作工的方法，以彰显上帝的存在。

教会在语文与实行方面，都应该以一个集体的形态，明示出它对圣洁与爱、爱与交通采取严肃的态度。教会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呢？它必须有心地对本堂会友以及教会外的基督徒，真正做到圣洁、爱与交通。

简而言之，如果教会或其他基督徒团体不能集体地以基督所完成的工为基础，凭信心籍着圣灵的力量来做到免于罪的捆绑以及免于罪的捆绑之恶果，那么它又如何能以文字真诚地来教导这些事？它又如何能以行动的彰显来教导这些事呢？如果教会、小组、差会……等团体，不愿在内部的关系上以主内弟兄姊妹的方式运作，而且，它在与其他费教会团体的外在关系上也不如此运作，那么我么你怎么期待每位基督徒在个人生活里（如夫妻关系、亲子关系、雇主关系……等等），认真地来照信仰的方式做呢？

因此，教会或基督徒团体所采用的”方法”和它所传讲的讯息同样重要；它必须”有心地”以超自然的态度面对现实。任何”无信心”的表现就是错误，甚至可能是整个团体之罪。自由派神学家在他们的教义中剔除超自然性，但福音派人士若缺乏信心则在实质上剔除了超自然性。我可以这么说吗？如果我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圣经中关于祷告与圣灵的部分都被除去（不是像自由派人士用谬解的方式剔除它们的可靠性，而是真正的被除去了），那么这种情形对我们今天实际上的运作会造成什么差异呢？令人感到悲哀的事实是，对许多主耶稣基督的教会———福音教会———而言，一点也没什么差异。我们平时的运作就仿佛超自然根本不存在。

如果教会不在我们这一代彰显超自然性，谁会呢？主的工以主的方式完成，不仅是讲到所传递的讯息，也是关系到所有的方法。我们的信仰中一定有某种东西是世人不能以世俗的方法或应用心理学来解说的。我在这里所讲的完全不是圣灵外在特殊的彰显，我所想的是圣经所应许的圣灵在教会中正常而普遍的工作。

圣灵针对教会的应许

关于圣灵对普世教会的应许有三。第一，”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稣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徒一8）”并”字当然是罪具冲击力的一个字。教会不是以它自己的力量来作见证，但她得到一个普世性的应许是：当圣灵到来时，就有力量赐下。

第二，普世性的结出圣灵果子的应许。”圣灵所结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赐、良善、信实、温柔、节制；这样的事，没有律法禁止。凡属基督耶稣的人是已经把肉体连肉体的邪情私欲，同钉在十字架上了。我们若是靠圣灵得生，就当靠圣灵行事。”（加五22~25）如果我们已经接受基督为救主，我们就活在圣灵中，但让我们更进一步来依圣灵行事。这些圣灵的果子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它们是给普天下众教会的应许。

第三，圣灵的普遍性应许是：辅佐而得荣耀的基督会籍着圣灵与教会同在。

“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祂，也不认识祂，你们却认识祂；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们这里来。”（约十四16~18）

注意”我不撇下你们为孤儿，我必到你么您这里来”这句话。那位被钉十字架、复活、升天、得荣耀的基督的应许是：在祂升天之后到祂二度降临这段时间，祂必籍着内住的圣灵而与教会同在。以上是为这整个时代而赐给普天下众教会的应许。

当世上的人们看着教会的时候，就应该看见这些东西———这些是他们不可能设法以理性解说而后置之不理的。教会必须将这些应许之事付诸实现，不能只是赞同这些说法而已。人（甚至是信徒）建立基督的教会和基督透过献身的信徒来建立祂的教会，这二者之间是有所区别的。

行政组织与财务方面的事情不可以妨碍圣灵的个别与集体的领导。空谈这些事是没有用的，必须把它们带到真正的战场上。教会的行政组织与财务安排不能排除掉信心，也不得抵触超自然性。各种安排均不得抵触上帝存在这件事实的彰显。从教会的历史来看，我们发现在紧急状况之下往往产生危机；紧急状况使我们不再彰显信心，并且不太相信上帝能引导我们度过财务难关。似乎永远都有一个合法的理由伸出手来稳住”约柜”。当乌撒伸手来稳住约柜时，他认为他大有理由来稍稍背离上帝的话（撒下六6、7）。在这时候，他不再相信上帝会稳住约柜。它不会掉下来吗？上帝的工与上帝的荣耀难道不会有所动摇吗？这种危险往往在组织和财务面临紧急情况时就会产生，尤其当上帝的荣耀似乎有危险的时候。

有形与无形的教会

对个人与团体而言，超自然的现实是时时刻刻存在的。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其他诸事和此事相比都列为次要的了。我们常认为，基督建立祂无形的教会而我们建造有形的教会；我们经常有次二分法的想法。因此我们建造有形的教会时很像一般天然的商业机构，采用俗世方式并出于俗世的动机。当我们为主耶稣基督的”事业”做事时，有多少次是匆匆做个开场白的祈祷，然后又匆匆祷告结束？而这期间大半的人已经离席。并且在这两次祷告之间，我们为主的事业所做的和一般有组织的企业所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不应该那样子，我们应永远仰望祂，时时等待并祈祷求祂的引领。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我们不会做得很完美———在耶稣再来之前，我们在这个堕落的世界中将永远是匮乏的。但是，主耶稣基督的教会必须时时刻刻在超自然的层次上运作。这就是教会籍着”信心”活着而不是无信心地存在着；这就是教会实质地在基督的领导之下”活着”，而不是认定基督在遥远的地方建立无形的教会，而我们就近以自己的智慧与力量建立有形的教会。若我们真是照这些原则去做，就是把教会摆在超自然的战场上，延伸至属天的灵界，而不是仅仅为一场自然界的战役而已。如此一来，这场战役不再只是与其他组织、其他人的战争，而提升为一场教会的真正的战役，打一场全盘的战争，包括看不见世界在内的一场看不见的战役。这样子。教会才算是教会，缺少这一点，教会就不算是教会了。我们应根据圣经的客观标准以及内住的圣灵，在这方面必须顺服基督。

此时祈祷不再只是抽象的、虔诚的宗教行动。祈祷是使教会所以成为教会的关键，并使得基督以特殊、确切而真实的方式住在我们当中。组织并没有什么不对；这点我们要特别强调。圣经中清楚地吩咐要组织团体，因为在这个堕落的世界里是需要它的。但是如果组织妨碍了教会与基督之间的良知关系（Conscious relationship），那么它就有问题了。因此，组织愈简单愈好，虽然人们往往只注意到组织必须简单，却忘了为什么要简单的原因———简单是为了让基督能真正成为教会的主宰。

在一个堕落的世界里，我们需要组织，也需要作领导人的基督徒，但是，教会的领导者虽然担负职责，居在高位，但他们与耶稣基督的教会以及上帝的子民之间的关系，是主内弟兄姊妹也是领导者的双重关系。教会整体以及负主要责任的人必须知道，彼此该在平等的基础上运作，因为大家同样是按上帝的形象所造，因为大家同是罪人而在羔羊的宝血中得救赎。所以，我们相信所有真正信徒都具祭司身份，相信主内弟兄间都超自然地被恢复和好关系，相信圣灵住在每一位基督徒里面———这样子，基督教的组织与领导才不至于与真正的属灵相违背。

忠诚的态度

教会里建立了这种心态之后，我们可以再谈谈忠诚的态度。在基督的教会中忠诚必须是阶梯似的；若是把阶梯倒转了，势必会毁了教会。最重要的忠诚是献给上帝———个别地献上；这是以个人全人格的忠诚献给永活的上帝，这是最主要、首一的忠诚，远在其他忠诚之上。我对于这项忠诚的感受是如此的强烈，因此我把第二种忠诚摆在次一等的地位———对被启示出之基督教诸信条之忠诚。我这样说并不是要将这些基督教信条与具有位格的上帝分开，我要说的是，它们所以具有权威，乃因它们是出自于祂。

重要性名列在第三的是针对组织的忠诚，但并不是因为它们被称为教会，并且有多年（甚至几世纪、几千年）的持续历史就配得忠诚，而只是因为它们忠于圣经就配得我们的忠诚。在它之下是排名第四名的忠诚———对领袖人物的忠诚，人们往往误把此忠诚列为首要；它必须摆在它应排的第四位。若把排列顺序颠倒势必全盘毁坏；若对领袖人物的忠诚变成首要，我们往往连对自己的组织都不忠诚了（组织本身其实已十分狭隘有限），我们只对组织内自己的小圈圈忠诚。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把眼光摆在对具有人格的上帝忠诚———祂使我们排名第一的爱———那么，我们就会在实质上去爱基督里的每一个人。

让我们再一次强调，追求有形教会的纯净，其最终目的是要建立爱的关系———先是对上帝的爱，接着是对弟兄们的爱。我们不可以忘记，最终的目的不是我们所反对的，而是我们所追求的。

爱基督的教会

让你我把这一切针对我们本身来说吧！爱教会整体并不是笼统地爱整个教会，就像人文主义者说是爱全人类，却不切实关心个人。我们是有限的，不可能知道目前地球上所有教会的整体，更别提超越时空里的全部教会。那么，去”爱耶稣基督的教会”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新约圣经明白地说，基督徒必须参加当地的教会、团体。在这些聚会团体中，宇宙性教会的庞大整体切割成适合我们的大小，于是我们彼此相知、并得以彼此相爱与交通。

上帝命令我们必须集合起来，直等到耶稣降临（来十25）；上帝命令我们不但必须相聚一堂，还要彼此相爱（24节）。基督信仰基本上是各个人的事，但它不仅仅是各个人的事，我们还要有真正的团旗，彼此提供真正属灵和物质方面的协助。新约圣经里的教会，它们的团体爱在圣灵领导之下延伸至负担生活的一切必需品（包括物质方面）。在地方性教会中，团体内的众基督徒应个别密切相系。就是这方面要受到仔细的观看———不仅人们要观看，看不见的世界中的上帝、众天使、恶魔也都在观看。许多基督的孩子迷失了，因为他们在所隶属的”适合我们大小”的教会中看不见真正的爱与交通。

这一点对现代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因为现代人已丧失人性。现代人的问题不在于如何登上星球，而是在于人性的丧失。因此，这里有一点值得现代人注意：在一个小小团体中，真诚的人们得以实际地相互影响、扶持。当然，把我们的家庭从原先的小而干净的社交圈中拉出来进入较大而复杂的教会全可能会面临危险，我们自己认为正确的思维方式与层层社交圈也会受到挑战。但是，”圣徒的团契”之意义不正是在此吗？团契并不是一群陌生人相聚一堂，也不是共同固守一套乡愿的思想；在这里经过激荡便使凡具有真正价值的被显出来，并最后成为该团体与其成员的价值观。如此，各国教会的中上阶级化的倾向———各地的教会均为这一现象忧心忡忡———方能真正改变：将门户敞开来接纳知识分子、工人与新的异教徒。我们既定的固有方式会因此而面临危险，但是持守在圣经的架构之内以及圣灵的领导之下，我们也因此有希望让神的荣耀更多地彰显出来。

地方性教会或基督教团体必须是健全的，正确的，还应该是美好的。地方性团旗必须是超然能力的范例，证实在现今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在实质上被修好复合。

初代的地方性教会曾经展示这种合一的现象。例如在使徒行传二章四十二至四十六节我们见到这样的典范。受了洗的人”都恒心遵守使徒的教训，彼此交接、擘饼，祈祷。众人都惧怕；使徒又行了许多奇事神迹。信的人都在一处，凡物共有；并且买了田产家业，照个人所需用的分给各人。他们天天同心合意恒切的在殿里，且在家中擘饼，存着欢喜诚实的心用饭。”

初代教会中执事的任用也表现出这样的情形。这些人在当地侍候于饭桌旁，他们并非只代表某种信念或原则，而是在时空中的某定点侍候每个人（徒六1~5）。问题出于说希利尼话的寡妇们，她们由于言语的隔阂而在物质供给方面被忽略了；这是一个真实的状况。真实的人物在真实的饭桌旁服侍着，这并非只是观念而已。有多少自命正统的地方性教会在这种情形发生时毫无作为———一点也没有爱与交通的表现，虽是正统，但是死气沉沉、丑陋无比！如果我们地方性的层次上无法展示出这样的爱，那么就否定我们说我们所相信的一切———从头到尾完全的否定———以为我们这样做启示就是否定”上帝是一个有位格的上帝”。在地方性层次上，我们势必要有一种心态———把人视为人来关心———而不是只把人们视为教友、与会人士或施舍者。这些是人；这一点和前面提到我们该相信”位格化的宇宙”都有关，因为一切均始于一个”有位格的”上帝。

在地方教会里，爱与交通的多样性（不是只像夫妻那样的互惠关系）扩展惊人。旧约圣经中整个生活与文化一两种关系为基础：先是上帝子民与上帝的关系，然后是子民之间的关系。那并非只是一种宗教生活，而是整个的文化，那是一个整体的文化关系。虽然在新约圣经中已经不再把上帝的子民视为一个国家，但是新约仍旧强调真个文化生活方式都被环绕在这”灵活多样的爱与交通”的密网中。不该有柏拉图式的二分法，将”属灵的”与生活中的其他事物分开来。的却，使徒行传四章三十一、三十二节如此写道：”祷告完了，聚会的地方震动；他们就都被圣灵充满，放胆讲论上帝的道。那许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没有一人说，他的东西有一样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

圣经在这里明白地指出，这不是在律法或外在压力之下所实施的共产主义。事实上，彼得对亚拿尼亚提到他的产业时强调：”田地还没有卖，不是你自己的么？既卖了，价银不是你可做主么？”（徒五4）这种分享不是法律，而是一个全人与另一个全人之间的真诚之爱与交通，包含了所有称为”人道”的行为。着同样的事更发生在异国，非犹太人的基督徒把钱交给保罗，让他带给犹太的基督徒。为什么呢？为了分享个人所拥有的物资。这绝绝对对不同于现今大部分基督徒那种死寂冰冷的施舍。这绝不是纯粹义务性的举动———冰冷而非个人的———而是全人与全人之间的分享。真正的基督徒的施予是两个全人之间充满爱与交通的互动。

先教导，然后明证

你一定还记得我们在前面曾提到过，真正的属灵在生活中的一切实际关系中均有意义：如夫妻关系、父母子女关系、雇主与员工的关系。这些事情都应该在教会中教导，使之成为”追求成圣”过程中需努力的一环，让众人了解并自愿遵照行事。地方教会或其他基督教团体都应被塑造成能促成这些事情发展的环境，这类成长永远不可能一蹴即成，而是像生命中的所有事物一样，是一时一刻地向前推进的过程。我们必须时时刻刻教导并时时刻刻明证基督所成就的工作之现代意义；并个别的与集体的”有意识的”选定要举手抓住这些事情。我们对上帝的承诺要时时刻刻存着信心，认定我们可以掌握住这些事情———先教导，然后明证。

教会应该有意地以基督所成就的工作为基础来运作，而不是以教会本身似乎拥有的可炫耀之内在价值或自以为有的优越为基础来运作。教会必须不断地有意地本乎那超自然的复合关系来运作，并展示那层关系、而不只是天赋的恩赐与才能。如果这些事因着过去、现在或合法的关系，而被人们忽略或减缩，那么整个团体将使圣灵忧伤，就像个别基督徒的犯罪会使圣灵忧伤一样。基督的身体是籍着圣灵而结合成的，如果身体不在乎这个结合是否合宜得当，那么最终会落入忧伤的是这个身体。

正如同婚姻一样，这一切都是可能的，因为上帝本身是最后的标杆，所以地方教会的会友不需要过分地彼此依赖。教会必须是它能有的摸样；它不必硬充好汉，要达到非它所能达到的境界。牧师不必完全依靠会友，而会友也不需要完全依赖牧师。每件事物只仰赖祂———无限而具位格的上帝———祂会对每件事作最完美的处理。这并不是把每件事依靠在关于无限的、人格化的上帝之种种教条上，而是依靠祂———这位有位格的上帝。因为祂确实存在，并按着每个地方性教会的名字认得它们，也按着团体中每个人的名字认得他们。

这并不是全然完美与一无所有之间的抉择。人们在婚姻中寻找完美的浪漫关系与性关系，但是在这可悲的世界中却找不到，因此人们回到婚姻；教会也是一样，人们往往因过分要求完美而毁掉一个真正教会或真正基督教团体中本来可以拥有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所牵涉在内的”他们”还不够完美，连”我”也还不完美。由于现今缺乏完美，基督徒更要籍着基督所成就的工彼此协助，愈来愈增长实质的愈合工作。

这是我们的呼召和使命。这是我们在基督里享有的丰盛：使真正属灵与完美之基督徒生活的实现能有助于化解我与同胞———特别是在基督里的弟兄姊妹———的隔阂，整个宇宙性教会、地方性教会或其他的基督教团体中。并且当我们辅助实行时不时以乏味而丑陋的方式为之；而是把它作成一件美好的事情，让教会里、外的人人都观赏它。这件事在传福音给仍旧继续违叛上帝的人类时十分重要；不仅如此，就有位格的上帝确实存在而言，就基督于历史上在十字架为我们所做的工而言，这是唯一正确的事。

当我们一直做到这个地步，那么真正的属灵———基督徒的生命———就会流入到整个文化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