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全人的实质医治

上一章里我们谈过实质的医治,我们必须先对”实质”一词有两点认定:第一,实质医治确实是”有可能的”;第二,”实质的”并不等于”完全的”。

圣经上已把神迹的可能性写得非常清楚,我们的经验也可以印证这样的教导。我们确曾看到,上帝在某个时候跨入历史,使人在生理上或心理上得着完全的医治。但是我们也必须根据圣经和我们的经验之处,虽然上帝醒过神迹,然而有的时候上帝却不运用神迹。这并不总是信心的问题,因缺乏信心而得不着。而是因为上帝有位格,祂有自己的旨意。一个人若是身体的疾病未能得到医治,我们并不能就此论断他们的信心不够。

另外要注意的是,即使上帝完全医治一个人的某项疾病,那个人未必就能拥有完全的健康。假设有一个人欢乐疝气,靠着信心不断祷告,上帝便按着祂的旨意,让这个人的疝气得到完全的医治,但这并不表示这个人从此以后身体各部位都没有毛病了,很可能他在当晚就觉得头痛了!即便如此,这样的神迹仍然可用”实质的”一次来形容。心理上的医治也是一样的,一个人得到了心理上的医治,并不表示以后他的心理上都不会再出问题。我常想到拉撒路死里复活的事,他复活之后应该还是有生理上的疾病,并可能在心理上觉得很沮丧,尤其我们应该切记他最后还是会死。人堕落的结果将一直延续到主耶稣再来的日子。

对自己诚实

如果我们拒绝出去自己在生理上、道德上、以及心理上不完美的地方,可能我们就得不着原本能够拥有的。但也要注意一个危险的陷阱,有时候连基督徒都会相当上帝,在意识或是潜意识里根据自己为自己评定的非凡价值定出高超的标准(行为或成就)。有时,我们叫自己如此;有时,是我们的家人对我们如此,有的家庭会加给孩子过高的行为或成就的期望,给孩子造成过度的压力———只因为这个孩子是属于”他们”家的。我们也常会听到有人喊着说:”我不像其他人!”这句话的真正的意思是:”我希望能比其他人优秀,但是我却办不到。”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小心,要对自己诚实。基督徒往往在心理上仍旧存有渴望成为上帝那缘故的欲望,所以我们内心暗自呐喊:”我这个人必须特别优秀!”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也会否认人类堕落的说法,甚至在无法接受自己的极限时(包括内心的挣扎),就编造一个新的浪漫主义式的理论。如此,强迫自己去从事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几乎会让自己分裂成碎片,当然不可能有”实质的”医治了。

我不把自己视为宇宙的中心,也不坚持每一件事情都要屈从因我的优越感而订立的超级标准。我不要说:”我必须要这样。”因为一旦我不是”这样”,就只有落入心里的绝望了。许多人完全地陷在这样的困境里,而我们所有的人则多少都有这样的心态,因此就像钟摆一般摆荡在自责与绝望之间。

不仅在心理上如此,在生活中的种种关系也都是同样的情形。若你身为牧师,不必有多长的牧养资历;就可以看到许多夫妇拒绝拥有他们本来可以拥有的东西,因为他们已经为自己立下了不真实的超高标准,不论在爱的感觉上或身体的亲密关系上,他们都是十足的浪漫主义者,一旦他们的婚姻未达到原先所设立的高标准,他们就把它全部毁了。因为他们认定自己是最完美、最标准的人,所以自以为一定要拥有本世纪最理想的恋爱故事。许多离婚的或结婚多次的人,问题都出在这里。可能有一对夫妇是因为不愿意接纳没有达到他们高标准的浪漫感觉,忘了人已堕落,一切也都堕落了;另一对则可能是在性经验上有过高的要求,超过一个堕落的人多能享有的。于是,你马上可以看到一个婚姻关系的破碎———大家分手四散,毁掉可能拥有的未来与美景———只因为他们骄傲地设立了一个高标准,而不肯接纳他们本来可以拥有美好的婚姻关系。

我们等待身体的复活,也等待耶稣的救赎工作能在我们全人上完全成就。我们期待着,但在耶稣还未再来之前,我们还处于人类多落后的环境中,我们不应该坚持认为”没有完美”就是”一无所有”,否则,我们就真的会一无所有。在心里的问题上是如此,在生活的其他层面上也是如此。

依上帝形像所造

谈到这里,我们得补充说明,我们不可以走上另一个极端:不是太多而是不及———没做到上帝依祂的形像所造的理性和正常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呢?让我们想一想巴戈洛夫钟(Pavlovs’ Bell)。那是最先为了作机械性制约反应实验所用的钟,巴戈洛夫在喂狗吃东西之前会先敲一下钟,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狗只要听到钟声,嘴里就会自然的分泌出唾液。对狗而言,这种现象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上帝所创造的狗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如果人是这个样子就太可怕了。我们是依上帝形像所造的,有道德也有理性,而不是被摆在狗那个层次的受造物范围内。

制约反应在人身上的应用,其范围有限。如果我仔细研究我的生理结构,就会知道鸡肉的紧张度的确也有机械性的反应,但是这不是人的全部。如果你只把人看成有结构的机器,那就有所偏失了;如果你只把人看成一套心理制约反应的组合,就实在是迷失了真理的核心。所以,我们偏失了;如果你只把人看成一套心理制约反应的组合,就实在是民事了真理的核心。所以,我们基督徒在处理心理问题之前,一定要先了解人是什么。人是依上帝的形像所造的,有道德、有理性。我们的行为是有意识的,并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不可以轻易的让自己或别人被归入制约反应中,然后就以为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如果我们开始这样做,就是未被我们自称自己所信仰的教义。不论我们从哪个角度来探讨心理上的问题,都应该记得上帝所创造的人是有知觉意识的。

不甘为受造者

基本上,心理问题的产生是因为我们想要成为”超人”,以及想要承担超过我们多能的事。最重要的根本问题是,我们不甘于在造物主面前当一个受造者。试想你遇到亚特拉斯(Atlas),他正把世界扛在肩头;在古典神话中,他做这样的工作并不费力,因为他是亚特拉斯!你看到他在北非海岸边的亚特拉斯山上散步,他看见你走来,就对你说:”喂!你扛一下世界吧!”你接过来后就被压垮了,因为你无法接下这么重的任务。心理问题也是如此,人总不甘于作为受造物,而想成为宇宙的中心,把世界扛在肩上;但是当世界真交在他肩上时,他就被世界的重量压垮,因为他负荷不了。问题毫不复杂,只在于人想做除了上帝以外没有人能做的事,然后就被压垮;上帝能承担乃是因为祂是无限的。

被压垮也因不同的原因而生。当你在薄弱的轮胎里面打进太多的气,它会爆裂。爆裂是由于压力太大,但主因则在于轮胎的薄弱。自从人堕落以来,我们就有了各种弱点。有些人的弱点较偏于生理上,有些人较偏于心理上。只要我们承担超过我们所能承担的,我们就会在天生的弱点处爆裂。我们主要的压力来源是我们不甘于当受造者,我们要成为万物的中心,不愿承认上帝的存在,或是———虽然在只是层面上承认祂的存在———实际上我们不愿意时时刻刻顺服祂。

基督教的教义针对人多落后背逆上帝的心理状态,先是提出理性的答案,然后实际付诸实行。换言之,心理医治不一定要在基督教教义以外去寻求。基督教的福音不只是提供理论上的答案而已,而且也在一致性的圣经教导中,让我们知道如何在实际上付诸实行,特别是让我们再”造物主与受造者”和”救赎者与被赎者”的和谐关系上得着医治;在圣经完整的教导架构内,不但有理论心理学,还有实用生理学。

悖逆带来恐惧

人悖逆上帝之后,在心理上所产生的结果之一是恐惧。恐惧有很多种面貌,但主要可以归纳成三个范围:对于不具人格的东西有所恐惧,对于“不存在”这件事有所恐惧,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我们也可以想出其他类型的恐惧,但大多数的恐惧都可归纳在以上三个范畴里。有得恐惧可能很微弱,但有的却大的足以造成极大的绝望,有的恐惧则介乎这两极端之间。许多现代人经历了这种可怕的黑暗而发展出绝望的哲学。许多心理学家,如荣格(Carl Gustav Jung)会告诉病患,在一切生活中要”好像”上帝是存在一样,就可以对付心理上的恐惧。在荣格逝世的前八天,他在访问中(最后一次了)谈到他所认为的上帝是:”凡是从我外面切入我意志的东西,或是由我的集体潜意识中涌现的东西。”他的建议是,姑且把它称作”上帝”,并且向”祂”投降;换句话说,就是当做上帝”好像”存在一样。

但是在圣经的完整教导里面,上帝是真实存在的。祂不是仅是父亲形象的投射,而是在基督教的系统中,一开始就是先理解并宣告祂客观的存在,因此人类根本不必对不具人格的东西感到恐惧。相反地,人若没有这位上帝,那么他们终究只能面对一股带能量的质点流。或者,如果人们把自己封闭起来,像戴了眼罩一样漠视上帝的存在,那么他们就会被迫只能掌握那”毫无内涵或特质”的人性。并且,当他们越了解人性,就越发现它难以辨认、毫无内涵,于是开始对人的”不具人格的”产生恐惧,他们的恐惧是有道理的。

基督教的信仰是提出了解答,让我们不必对”不具人格的”恐惧,因为无限大而且具有位格的上帝真实存在。

这可不是一出戏而已。如果我们活在我们所相信的教义之光中,那么连最根本的恐惧都会消失地无影无踪。这就是基督徒父母亲离开孩子房间时,会告诉那害怕单独留在房内的孩子的道理。这些道理并不复杂,乃像上帝的存在一样地既简单又奥妙。小孩子通常很怕被单独留在黑暗而”不具人格”的房间里,我们可以留在那里陪他、安慰他,但是基督徒的父母亲最后还是要对孩子说:”不必怕,因为上帝也在这里。”这是个简单又奥妙的真理,不仅对孩子如此,对成人也是一样。确实,在基督教的信仰中,最小的事情都是非常的奥妙,而奥妙的事情其实是非常简单的,这是基督教信仰的荣耀。

所以当母亲告诉孩子,上帝就在他的左右,而当孩子成长后她自己将发现有充分的理由来得知上帝存在于他身旁,这将超越他所有哲学上的探索(如同夜晚的黑暗),在他一生中,显出真实、完备与奥妙的意义。基于有位圣经所述的上帝存在,一个活在基督教完整信仰架构中的人,他让小孩子留在黑暗中并不是件无聊的事,或者让最用功的学生在哲学的领域中经历黑暗时期的摸索,也不是件无意义的事情。终究,人不必再惧怕”不具人格的”东西了。

第二种基本的恐惧是针对”不存在”这件事。为什么今天会有许多人对”不存在”感到恐惧呢?因为现代人大多不知道万物的起源,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们认为万物都是偶然几率下凑成,所以他们自然会对”不存在”感到恐惧。但是基督徒在基督教完整的信仰体系中,可以找到事物存在的答案,自然就不会对”不存在”再感到恐惧了。我不外乎是那真实、无限大而又具有位格的神所创造出来的,因此我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有实质的存在。既然如此,我就没有理由惧怕不存在。如果我背叛上帝,我是有理由害怕地狱,但是绝无理由惧怕不存在。

第三种基本的恐惧是恐惧死亡,我把这一点放在最后才讲,是因为这种恐惧 是最明显的,也因为这是基督徒已明显找到对应之道的。对基督徒而言,生命是永恒可延续的到另一个世界的,其中的撕裂处在重生之后已不复存在。我们已经出死入生,死亡不再是生命的断裂。在前面几章里,我们曾站在变像山上,看到生命在时空中的持续性。有耶稣升天;司提反亲眼见到耶稣;保罗在通往大马色的路上看到耶稣;约翰在拔摩岛上看见并听见耶稣这些事,因此对基督徒来说,根本不必惧怕死亡。

我们真正需要的

但我们必须承认,在实际处理心理问题时,就不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我们会遇到一些困难,好像很难将这些真理付诸使用。但至少信仰给我们一个理性的构架,使我们能在其中工作、思想、交谈;不论是短期或长期的心里困扰,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彼此扶持,来遵行基督教的完整一致的教导,而不是像背叛上帝的人在毫无理性的架构中,盲目地在黑暗中摸索。我们应该彼此劝勉,互相帮助,使彼此在完整的基督教真光下深思,这样我们才能在完整的真理构架中找到接触点和会通点,而不至于跌倒。这种方法完全不同于心理学家坐着抽烟,然后仗着个人的权威与人格叫病患把恐惧倒在他身前;其实,心理学家也有自己的问题!

现在我要谈的是另一个充满冲突矛盾紧张的领域:对他人存有优越感或自卑感。我们当中有许多人像摆钟一样,回荡于优越感和自卑感之间,这是因为我们人类具有社会性,不可能单独生存,不可能独立活在荒岛上,于是在任我之间产生比较。稍后谈到基督徒与他人的关系时,我会再谈到这和沟通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优越感与自卑感所造成的内在结果。优越感是在人群当中凸显自己,仿佛我的地位与其他同等的受造物有所不同;但是对基督徒来讲,一个人的地位与健全性并不系与他人的相对的关系上。身为一个基督徒,我并不觉得我的身份决定我的健全性,也不会觉得我比别人优越,因为我的地位与健全性不是操之于人,而是决定于上帝,因此我在处事的时候便不怀恐惧,不必担心我一旦限制我的优越感,就会完全失掉我的价值、地位与健全性。

自卑感造成的情况也很相似,只是自卑感是反方向,是摇荡的钟摆自优越感的那一端反弹回来。如果我真正明白我是个受造者,就不致于期望自己是不可限量的,或一定要比他人优越;我知道我是谁:我是一个受造者。我在真理的光中看清楚自己是上帝所造,但也落在人类历史性的堕落之下。于是我了解我是什么,也知道别人是什么。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出发点,使我不至于在内心,渴望别别人优越,然后又因为自己办不到而感到自卑,没有比这更需要打开窗户,让阳光(真理)照进来的事了。事实上,解决优越感和自卑感之间的挣扎与医治罪恶感的方法一样,都应摆在圣经整体的教导架构上来做。身为基督徒,我们要籍着上帝的恩典,奉行我们所相信的。

基督教的信仰有一个很强的特点,那就是当冲突或紧张临到我,一定会有办法把事情解决。不论何时何地,我身上一有罪的迹象出现,并不代表我已来到绝路,因为耶稣基督的宝血能够洗净我的罪,而且不只一次,我需要几次就有几次。感谢上帝,籍着耶稣基督在骷髅地的十字架上所流的无价宝血———我们总是有机会在完全有理性的架构下真正地重新开始。

顺服神的心思与意念

最后,让我们再探讨一些正面的心理卫生的观念。身为一个基督徒,我除了不要自以为是宇宙的中心外,还应该更积极做一些其他的。这已不仅是做对的事(做不到便是犯罪),而对我最重要的是在今生建立起和上帝的密切关系。也就是我必须以上帝的心思为心思,以上帝的意念为意念。以上帝的心思为心思,是照着上帝在创造中,以及在圣经里所启示的而行,并在理念上和实质上都能一致地把握生命完整的答案。若非如此,我就会像传道书上所写的,感觉到日光之下”一切都是虚空”。当我籍着上帝的恩典,能以祂的心意为心意,就能在理念上有个完整一致的答案,不必再因为不敢面对事实而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要成为表里一致的人格整全的人也是一样,必须以上帝的意念为意念。只要有一个整合点就够了,那就是上帝自己。就像保罗在衣服所书上说:”不要醉酒,酒能使人放荡,乃要被圣灵充满。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的赞美主。”(弗五18~19)保罗在这里讲到酒会造成一种虚假的焦点,吸引我们全部的注意力;相反的,若我以圣灵为着重的中心点,并且透过圣灵与三位一体的真神有交通,那么我就会有平安、喜乐及乐歌。我不必勉强自己在黑暗中吹口哨,因为自然会有歌声从内在涌出。再次,保罗以酒来警惕我们,但他的意思不只是指酒和醉酒而已,乃是任何可能取代上帝的最终焦点。我在大学时代,曾将许多酒醉的人扶上床,并在清晨四点的时候帮他们淋浴,因为那时他们的头还昏昏沉沉,”过度”———便毫无乐趣可言。他们想籍着酒找到他们生命的中心,但是酒不足以成为这样的目标,其实只要不是以上帝为最终中心点的作法,都会导致同样的结果。这可不是神学上或心理学上的把戏,而是因着人类的本质使然,我被创造的理由就是要尽心尽意尽性地爱神,只有和其他人与物的关系是不够的,因为我有些部分是上帝所专有,其他关系无法取代的。

其他还有很多带来假平安的错误统合点,都应该加以辨认。例如娱乐就是其中之一。你是否明白,即使正当的娱乐若被当成是生命的集中点而取代上帝的地位,就会像不正当的娱乐一样地造成损害?许多种运动原是好的,但是如果我把运动当成我生命的最注重之点,将整个生命完全投入于如何在下坡路的赛跑中加快一秒钟,那我就全被毁了。

对于物质上的东西也是如此。在基督教信仰的教导中,物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好,我们也并未设立任何系统的审美标准来做判断。但是,基督徒确很可能沦为物质主义者,只关注自己的汽车或音响。凡尝试以他的财物为生命的统合点的人,就是个现实的物质主义者。

即使是优美的音乐和艺术,也不可拿来当做是生命最终的目标。艺术家们尽力在绘画中将直的、横的、斜的线条组合起来,使你在观赏时,内心会感到非常平静安详。,这并没有错而且还有其重要性;但是如果你把生活的重心置于这些直的、横的、斜的线条组合上,把它们视为生命最终的完成着重点,那就错了。音乐也是如此,音乐能使人心灵平和,放张能够使你心绪平稳的唱片是件好事,但是音乐亦不足以成为生命的最终完成点。不是只有坏事才具破坏性,纵使美好的东西也可能有破坏力呢。

性活动也是如此,现在有许多人想籍着性来找到世界的”真相”,因为除此之外似乎都毫无意义;有些人想籍着性探求宇宙的”究竟”,因为看起来,这宇宙似乎很荒谬没什么道理。我所说的不单是不正当的性关系,就算是正当的性关系也不可拿来奉为生命的最终目的;若只把性当作我们的休憩或调解的一种方式,它是很甜美的,但是若被我们奉为生命的最终休憩点,它就会具备破坏力。饮食方面也不例外,有些人忍不住拼命的吃,把吃视为生命最终的目标。

追求知识也有同样地危险。虽然追求知识能够荣耀上帝,但是现在有许多人最求知识,并非为了寻求真理,而是以知识为筹码在玩一种游戏———这种游戏可比滑雪或西洋棋刺激多了。我们庇荫所(L’ Abri)的人都相信基督徒应该有知性上的追求,我们都应该认真地提出问题,并找出真实的答案,不过这仍然不是足以成为生命的最终目标,惟上帝自己才能成为我们生命的归结点。甚至对基督徒而言,也可能会用过多知性上的问题阻隔了与上帝之间真实的交通。甚至于正确的教义也可能成为错误的统合点。今日,神学往往已变成一种高级游戏,跟一般学艺界的人所想出来的游戏没有两样,神学变成最刺激的知性运动。如果我是个觉得生命空虚、没有绝对意义的非基督徒,据我的经验,我在整个哲学领域中再也找不出比玩神学思想更刺激的游戏了,几乎所有现代自由派的神学,都只纯是游戏而已。但就连正统的教义都可能会变成纯知识上的追求,成为生命的”最终关怀”而阻隔了人与上帝的交通,然而真正的教义是要我们成为开启通往上帝的大门才对。另外,宗教团体”包括好的、真实的教会)和宗教活动本身都是正确的,但是若以此为生命的最终目标,那么它们反而有害了。

错置生命的结果

在表面上看来,错误的生命重心似乎能带来暂时的满足。但是事实上,这种错误的替代方式总是不能涵盖一个人全部的需要。这就好像我们用挤压的方法,硬要把一个人塞进一个小垃圾桶里面。结果他的头塞不进去,于是我们只好把他倒出来,再换一种方式重新塞进去,这一回是他的腿露在外面。接着,我们再把他倒出来又重新塞入,这一回则是他的手臂露在外面,最后不论用什么方法还是不能把这个人完全塞进去,只因垃圾桶太小,这是所有错误的生命中心必然带来的结果,就声明的重心而言,问题不只是尺寸不合而已,因为上帝为了特别的目依祂自己的形象造我们,若是错置了生命的重心,就一定会将某个部分遗漏在外,无法顾及,心理学上称之为人格的再分裂与再逃避。对基督徒来讲,错置生命重心会导致天国的损失,因为将来信徒必面对最后的审判与桑次;由于上帝爱我,祂便会在现在鞭策我,是我能从错误的生命重心转向祂。

但是目前我们所探讨的还有:这个损失不仅发生于未来,也不仅促使上帝因着爱我,现在就出手在外在世界鞭笞我们,这个损失并且就发生在我们”内在”的思想世界。这个问题不单是关乎未来,也不单是关乎我与上帝在祂爱里的关系,更关乎我与自己的关系。

在我们这个时代里,大家对心理学的了解与对心理问题的关注都比以往为多。我也曾经强调过,现代心理学的确提出一些有价值的看法,因为他们真正努力去探讨问题。他们常常提出精彩而片片断断的意见,然而没有完整的基础,这些都没什么大用。人若按上帝的话语行事,而且”得当地“遵循圣经的教导与训诫而生活,才实际算是拥有足够的心理基础。上帝钟爱祂的子民。一个人活在圣经的话语启示之光到什么程度,他拥有的心里根基就有多深。我相信即使是一位从来没有接触过心理学的小乡村牧师,只要他诗歌忠心的牧师,他就能以上帝的话语来解决心里问题;能够在圣经的正确而完整的架构下了解人是什么,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这远比在懵懂之中抓住零碎的片段好得多。

这并不是要消除从心理学家学习某些事情的中邀请,但是无论有没有心理学家的存在,人若不明白造物主 受造物之间的关系,人类的堕落,以及历史上耶稣基督代替我们在十字架上受死的意义,那么对于人心里的需求及重担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如果拒绝以受造者的身份站在造物主面前,也不肯委身为祂所用,那就是罪,并会使我们的一切陷入悲惨。人如果不能够在现有的本位上,呈现真实的自己,那怎么能够享受到上帝的爱呢?人在堕落之后所寻求的替代方式,只会带来悲惨,如人格分裂、受贫穷之苦。惟有时时刻刻因信耶稣基督宝血与圣灵的能力,才能使我们活出真实的完整的生命。这是惟一能使我得到安息,并免于不自量力的试探的生活方式。若不如此,我这个基督徒就错失了今生能享受的安息,以及心理上的实质长进。

上帝的邀约

我们所要仰望的上帝并非没有位格,使我”好像”把重担交给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相反的,启示我是在接受一位无限大而又具位格的造物者的邀请。祂的邀请写在彼得前书五章七节:”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卸给上帝,因为祂顾念你们。”当上帝说出:”把你们的重担交给我,我必顾念你们。”我们就回到祂真实顾念我们,我们只要回应祂,把重担卸给祂即可。这位接受我们重担的上帝,绝不是不具位格的数学程式,我们是把忧虑交给无限大且具位格的上帝,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太十一28)这些话不仅是对非基督徒的邀请,也是对基督徒的继续不断的邀请;祂不是要我们把重担交给别人,而是交给祂。一旦我们看清这一点,就必不再害怕了。我相信我们常常因为担心把自己交托给上帝会有什么结果,以至于不敢将自己交给上帝使用,但若我们不承认这一点,恐怕就不够诚实。然而,当我们认清我们是在和一位又真又活的上帝有着生命的关系时,一切恐惧就消失了;祂爱我们,甚至以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受死来显明祂对我们的爱。当我们了解我们并不是托付给无人格的情境或恨恶我们的世界或毫无人性的一群人手中,那么,我们的恐惧就全然消失了。祂不是害人的大怪物,而是爱我们的天父,祂绝对不会像战场上的士兵更换武器一样,随手就把我们仍在泥地里。祂不可能使用我们而不看顾我们。在祂的手中,我们不仅在战场上大有用处,实质连战争中临到我们身上的打击,也只会使我们于祂更接近,因为祂是无限大又具位格的,因为祂爱我们。

当我在今生愿意在意志里俯伏顺从的时候,就能与阿爸父是的上帝交通。不过与上帝交通必须在知性的领域内顺服祂,也必须”在我的意志里”顺服祂。只要愿意接受基督为救主,我们就已经被赦罪称义,但要现在不断地与上帝交通,则需要在知性、行动上和意志上继续不断地顺服。我若不在知性上顺服,不以神的心思为心思;我若在现今生活中不依靠基督所成就的工作;当今世的巨浪猛袭于我,我若在意志上不实在顺服;那么,我就无法与上帝密切交通。如果我没有做到这些,那么我在这个堕落而不正常的世界中就没有找到我应立足的位置。要在现今生活中与上帝有真实、充分的交通绝对少不了这三个条件,有了这三个要件,与上帝一对一的人际关系即建立了;当三要件付诸实行,我便不再与自己疏离或与自己的本质对立。那造物主,阿爸父上帝现在就要擦干我的眼泪,以喜乐充满我,这就是我在与自己的关系里达到真正属灵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