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心理问题的实质医治
在前面一章里,我们已经讨论过内在思想生命的问题,现在让我们再看看基督徒生活中的心理问题。这类问题是关于人与自我的疏离以及人在世界中与自己的关系。正如上帝有位格,有思想,有感觉,有行动一样;我也具有人格,能够思想、感觉与行动。但是那个”人格”是个独立的整体,虽然我可以因不同的方式把自己分为几个部分:我也可以把我自己分为身体与精神、或生理与心灵两部分。我也可以很正确地把我自己分为理智、意志与情感等,
因为这些部分都是由观察可见的。如果我们忽略圣经里强调人是独立的整体并非只是某些部分的组合,那么我们就误解圣经的观念。我们讨论就是要由这一点出发,请不要把我薛华(Francis Schaeffer)看成是一组分割零件的组合,或者仅仅是一道意识源流而已。凡是对一个人的完整性产生伤害的作法,都会对那个人最基本的所是所需造成破坏。
我开始感觉到这一点,就发现平常我们所定义的罪,往往仅从律法的角度来考虑,然而事实不仅是如此因为上帝全然圣洁,因此必须判定我有罪(从这角度看,律法的成分相当强烈),但是罪不仅是律法(法律)上的问题,另外还有更深刻的含意在里面。
真理并不仅是一些抽象的道理,更重要的是关系到”我是谁”的事实。我们可由二个范畴来讨论人的问题。第一个是人存在的问题,这是所有人都面临的困境,不论他所信奉的哲理是什么。他无法逃脱这个问题,因为他确实存在。非基督徒面对着无数关于”他的存在”的难题。人的存在是无法否定的,不管他是什么人,他信奉的哲学是什么,他是存在的。即使自杀也不能解决这个困境,有些人想象自杀就能解脱,但实质上自杀并不能磨灭他曾存在的事实,所以,我们首先要讨论的是存在的问题。
第二个范畴探讨人在其存在的领域中到底算是什么。换言之,我是存在的,上帝也存在,但是和上帝相比,我与祂存在的领域有什么差别?
从另一方面来看,鸟兽鱼虫、山川树木以及其他没有生命意识的物质也都存在,我的存在与它们的存在差别又在哪里?因此,我们要探究的是一己的存在,然后一方面比较我们与上帝存在的差异,一方面则比较我们与动物、植物和机器的差异。
人的存在
探讨一己存在的问题时,若没有圣经中所描述那位具有位格的创造者,就再也找不到合理的答案了。我并不是说我们不用”上帝”两字就找不到答案了,因为有些人讲到”上帝”两字时,指的并非是圣经中无限大而又具位格的真神,所以,重点并不是在”上帝”两字,而是在圣经中所述说的那位造物主。如果不是因祂是无限大又具位格,存在将永远成为无解的难题。人在专心致力于这项问题,会需要两个指标,一个是无限大的参考坐标,但这还不够,这个无限大的参考坐标还需要具有位格,这样就只有圣经中所述说的真神兼具这二点。另一方面,非基督徒会产生作茧自缚的困境,误以为他必须安于自身的存在,不能走出自缚的逻辑之茧,对外界也无法有所知,这正是所有实证主义者所面临的一种无望矛盾的情境。而身为基督徒者只要谦卑顺服于这位存在的上帝面前,就可以走出这个逻辑的困境,并且还能对一切有理性的体会;但是非基督徒若想前后思想一致,势必局限于这个沉默的茧,他虽然自知陷于其中,却无法自拔。顺服上帝的基督徒能以理性脱离自身的限制,但其他未信主的人如果对自己的处境要维持绝对不矛盾的看法,那么他或能察觉自己的存在,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而且也对其他事物的存在一无所知。问题是没有人能够这样过生活,因为在理性上人类不能划地自限,作茧自缚;所以人类直接地接受理性咒诅,不单是因为上帝说:”你们是罪人。”而且因为人类自己的存在方式就是一个咒诅。上帝将人类造成有理性的生命,人类必须要破茧而出却不能,于是造成人类生活方式与人类本质之间的冲突。当上帝说:你们有罪,不只是律法上的问题,而是指明人已与自己疏离,在他表面有紧张冲突的情势。反之,当基督徒俯伏于有位格的造物主之前———人类的存在正是为了歌颂祂———则有限的人类便与永恒连接,找到存在的真相与答案,这是二者最大的差别。
基督徒的地位说明了二件事情:第一,有一位无限大而具有位格的神存在,第二,你是依祂的形象而造的,所以你也存在。这个答案将使你能破除理性的束缚,迈向无限大;神亲自说话,祂所教导的和祂所创造的是和谐一致的。由这一点为起点,上帝已经为你搭了一座桥,就像遥远的月亮为了你,从地平线的尽头搭起银色桥梁横过海洋一样。
妙就妙在上帝给我们的答案,并不只是关于存在的抽象理念或学术研究,而且最终还引导我们直接与上帝沟通,直达于无限大的参考坐标上,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啊!接着,你可以敬拜,真正的敬拜不在于五光十色的玻璃、烛光、祭品,不是毫无内涵的经验,而是现在就与无线大而具有位格的阿爸父上帝作永恒、深入的交通。
以上的前言是为了要带入”作为一个人,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探讨。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答案,但”我是有理性、有道德的人”可能是二十世纪中最适切的答案。我存在,特别是以有理性、有道德的方式存在,于是有了两方面的独特性:一方面,我与上帝不同,虽然祂存在,我也存在,祂有位格,我是按照祂的形象所造成的,但是祂是无限的,我却是有限的;另一方面,我也有别于动物、植物和机器,因为他们没有人格,但我却有人格。所以,自问”我是谁?”是了解我今生的困境———我与自我分离———的一个好方法。我有人格、有理性、有道德,就人格而言,我与上帝相像;但另一方面,我也像动植物和机器都是有限的,其中的差别在于我有人格而他们没有。
上帝创造了人的存在,人的悖逆就是人想在上帝所既定的界限之外存活,不按照人原来有的方式生活,于是人便于原有的本质冲突。因此人所受的审判,不只是将来站在上帝面前受审判,其实在今生已受到人原有本质的审判了。
人的悖逆与冲突
我们再从理性与道德二方面来继续探讨人与自身原有本质的冲突。先谈理性方面:人类往往倾向于依赖纯神秘主义式的跳跃来寻找真正的答案,即使对宇宙整体和人类存在目的的问题都不例外,这个现象在我们这个世代尤其严重。人一方面说:”存在何必一定要有理由呢?””我们何不接受存在是一种非理性?”然而,他又有所自责。因为上帝造人的时候,就已经使人了解宇宙中必定有某种一致性存在,所以每个人内心都有某种紧张状态———因为上帝已将我们造为有理性的人。人不同于其他动物与机器,他有理性;也正因为人是有理性的,他的理性反带给他咒诅。这问题是起于人类高喊理性却不愿意降服上帝,结果就是堕入黑暗之中。但就算在黑暗中,他的理性仍继续要求一个基本的答案来达成细节上的一致性,这使他进退维谷,造成他内心的崩裂。人单靠自己要去做些什么是不够力的,需要仰赖无限大的理性;我的重点就是说,在理性的范畴内,人往往会面对与自己分裂之虞。
在道德方面,我们也可以发现同样的情形。人无法摆脱内在是非判断的真正道德力量;这里所说的道德不是社会主义或者享乐主义所说的道德观,而是真正的道德,真正的对错判断标准。如果有人想要靠自己建立一套绝对的判断标准或保持塌缩定的可怜的相对判断标准,都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不论在道德或理性层面中,人不按着上帝所创造的本质而行,建立和上帝的美好关系,便会遭到人原本质所施与的咒诅与折磨。
让我们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这问题。我们可以说人格是表现在我们的思想、信工和感觉上。在讨论理性的部分时,我们已经谈过思想,现在就让我们来讨论行动。在此我们将意志与行动一并讨论———虽然常常都是事与愿违;我固然会希望有所作为,但我无法将我的意志化为永恒无限的行动,即便在画家的一小块画布上都不可能。即便在生活中最小的事上,我都无法做出无限的工作,其他的大事就更不用谈了。因此,无论是在我整个生命中,或仅仅在一件小事上,我都不可能要求无限的自由,无论在行动与实行上,我都不是上帝。与会,我再度落回地上,因内心的矛盾而崩溃,我仿佛像一只被人捉住的蝴蝶躺在地上,眼看自己的美丽由翅膀上褪去。
人的感觉,或者情绪亦是如此。弗洛伊德对他未婚妻的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弗洛伊德并不相信爱———他认为性是一切事情的最终目的,但是他也需要真正的爱。在他给未婚妻的信中写到:”小公主,当你来到我身边时,请无理性地爱我吧。”对于像弗洛伊德这样的人来说,我常认为没有比写出这样的字眼更可悲的了,他那时所受到的冲击大概可以用惊悚恐惧来形容了;因为他是按上帝形象所造出来的,所以就受到感情上追求真爱的本质所咒诅。我们也再一次看到人背叛上帝之后,与自己产生的疏离。
堕落带来隔绝
每次人们因着悖逆,不安于自己存在的本位,妄想跨入上帝存在的领域,都会造成内在的崩溃。此时,如果这个人还保持理性,他将有二种可能的选择:他可以用具有人格的受造者的身份,回到具有位格的造物主面前;活着他可以选择低于原有地位的身份。作第二种抉择的人并没有根据事实研擬出必要的知性根由,只是背弃上帝的人往往宁可甘自堕落,也不愿意回到绝对全能的造物主面前,回到被造者原有的地位。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只有二个选择,若不回到上帝面前,就势必得往下堕落。文艺复兴时代的绘画作品中,施洗约翰的手指指着天上,违抗上帝的人就像少了那根手指似的,他们宁可沦入与动植物和机器同等的层次,也不愿意回到上帝面前,使得人在多方面都与自己的本质疏离。你可以再思想一次整个的过程———人在叛逆中与自己的理性、道德疏离,也与自己的思想、行动和感觉疏离。同时由于他希望成为上帝,却困于自身的有限而不能如愿,这种道德上的罪使他与上帝隔绝,不但受到他原有本质的咒诅,更因为他想藏在动物和机器的层次中而终究无法如愿,故而一再受到咒诅。人的身上终究带着上帝的形象,因此,他受到二方面的咒诅。不论他因悖逆而行在怎样的黑暗中,他整个生命仍然会从心底发出:”我是人!我是人!”的呐喊。
毋怪乎人在堕落之后,不但与上帝隔绝,与人隔绝(该隐杀亚伯就是一例),与自然隔绝,并且还与自己隔绝。人死亡之后,身体与灵魂会一度分开来,不过上帝在现在也做了见证:许多人在今生于许多方面就与自己的身体隔绝。当我读到创世记第三章上帝所加给人的咒诅大部分是以肉体的乘法为主,但其中的含意远不仅于此。
“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她与自己的身体隔绝)。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这个咒诅是身外的,属于自然界中的)。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创三16~19)
死亡固然会使人与身体隔绝,但是与身体隔绝却不一定要等到死亡;同理,人在此时此地就可能与自己、与自然隔绝。人不仅与肉身疏离,也和自身的思想世界分离。自从人堕落以来,就未曾有真正身体健康的人,也未曾有真正心里平衡的人;人在现今生活中与原有的人格产生分裂。堕落的恶果造成我们整体的伤害。
在这种情况下,非基督徒的心理学家们也正在努力追求内心世界的和谐一致。但是由于干本信念的错误,使得他们所追求的和谐仍奠基于人类最原始的叛逆。因此,他们的追求缺少更上一层楼的基础,结果不是迫使人类破碎的心灵更趋近于动物或机器,就是空筑一个浪漫的梦想而已。不过,这样的说法并不意味着他们一无可取,他们的洞察力很值得我们学习,因为他们都是有才气、观察机敏的人,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并未真正认识人的本质,使得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能切合真正的需要;这就好比我们以为我们的身体与马达的构造有某些相似点,于是生病的时候就去找一位技术精良的机械技师治疗一样。医生或许可以从机械师那儿得到某些启示,但是整件事说起来是行不通的,因为根本的问题会一再出现。因此若有人逃避这些深藏在它里面根本的问题,他只会使自己分裂得更加厉害,并受到更多的伤害。毕竟人无法忘记自己身为人来,也无法否认自己只会使自己真实的理性与真正的道德。
当然,我们会忍不住想大声问道:我与自己疏离的问题,究竟有没有答案?还是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使得,感谢上帝,有答案的。”我相信肯发问是找到答案的关键,然而,为什么心理学家们只是实用主义式地表现出相信”上帝存在”的摸样,却能对病患有某种程度的帮助,像卡尔·格斯塔夫·荣格(Carl Gustaf Jung)那样?我相信若为患者找对了现实真相的方向,就能对他有所帮助,像荣格这样的人至少还用”上帝”这个词。或者,有些心理学家至少能提供患者体会到某一种宇宙存在的意义,虽然有些是盲目或非理性地接受,但还是有帮助,维克多·弗兰奇(Viktor Frankl)就是一例。他们的方向是对的,尤其是那些用”上帝”这个词的心理学家,他们因此对患者有所帮助。对这些人而言,这些事不过像戏一样,虽然他们自己不明白,但却指出了正确的方向。事实上祂是存在的,祂是具有人格的上帝,在道德上祂是圣洁的。虽然这些心理学家并未真正地谦卑认定祂,只是他们发现在实际作业上,他们必须表现出相信”上帝存在”才比较有效果。
因此就像”存在的问题”一样,当人愿意俯伏顺从上帝时,就已在破碎的自我前面筑起了沟通的桥梁,使人得以由旧有的想法中破茧而出,顺着上帝所开放给我们的桥梁,迈进真实的体悟与力行。
心理上的罪恶感
另外还要强调一点,就是纯粹的心理上的罪恶感确实存在,那是人违背上帝所造成的恶果之一,但是我觉得有许多福音派的基督徒对这方方面面的态度十分冷酷,仿佛根本没有所谓的纯心理上的罪恶感。其实心理上的罪恶感就像我们骨头折断的情形一样,既真实又疼痛。然而,基督徒知道,在圣洁的上帝面前,还有真实的、道德上的罪;它不仅是心理上的罪恶感而已。
当一个人的心灵在这些范畴内破碎时,他一定会感到很混淆,因为一方面他心里有真正的罪恶感,然而,现代思想家却又告诉他那仅是罪恶的”感觉”而已。但仅凭拒绝这些感觉并不能真正排解那些感觉,因为除了单纯的罪恶感之外还有道德上的知觉与真正因罪而来的罪恶感。即使你跟他讲一百万次,他没有真正的犯罪也没有用,因为他心理仍然知道他真实的犯了罪,没有人不曾在他的良知里经历这样的感受。
我们在前面已经谈过免于良心谴责的问题,并且也将良心得到的救赎与”称义”相提并论;我成为基督徒以后,愿意承认我所犯的某项罪是罪,我也承认并接纳耶稣基督所完成的救赎工作,所以能够向上帝说:”谢谢你。”然后,我的良心便能得到安息。请注意整个过程中,并未忽视真正的罪,它并没有被扫在地毯之下;它已经归入一个完全的理性架构中,和架构中的其他论点和谐一致,知性与道德感互相吻合,毫无冲突裂痕。如此,理性的每一方面都顾及到,良知的每一感觉也未被抹煞,(前提是上帝存在以及基督耶稣所完成代我们受过的救赎工作)我真正的罪未被忽视,而要因着我的明知故犯来为这些罪负责。但接着,我籍着基督的永恒替代性的救赎把这些罪合理地、真实地、客观地处理掉,此后,我便能叫我的良心安静下来!真正的罪已离我而去,若有留在我心中的不过是心理上的罪恶感而已。我不必再感到混淆困惑,只要把它视作人多落后所必须经历的痛苦就是了。
只要是身为人,就能够察觉道德上的罪,要否认也是没有用的。但是当我知道实际上耶稣基督已经为我担当了这个罪,我就不怕深入地面对自己,而且我也明白留下的罪恶感不过是心理上的感觉而已。心理上的罪恶感并不够惨痛,但是我已经能用开放的态度来面对它———能看清楚它的真实———不再把道德上的罪和心里上的罪混淆在一起。当然这又不是指我们在今生中能在心理上比肉身上达到更多的完美。但是感谢上帝,我已经从如履薄冰的境况中走出来了,不必再像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一样,在原地上兜圈子。光已照下,所有事物的方向都了然入目,我能以自由的行动,让我理性的所有部分都能安身立命。但我不期待自己全然完美,我将等待耶稣基督再来,让身体复活,也让道德、生理与心理同臻完美的境界。目前,今生中心理上的破碎已经能够由基督所完成的救赎工作中得到实质的医治;尽管不是尽善尽美,但是它却是真实而有实际果效的。
让我们再重新声明一次:堕落之后,所有的人都有心理上的问题。浪漫主义的”基督徒”胡言说只要成为基督徒就不会有心理上的问题,这根本就不合圣经。所有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心理上的问题,只是程度上与种类上的不同而已。解决这个问题也是福音和耶稣被钉死在骷髅地十字架上完成的救赎工作在今生所要赐予之恩典的一部分。
另外对我们本身和我们所要帮助的人都很实际的事,就是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能区分出心理上的罪恶感与真正的罪。这种情形就是冰山理论所讲的,(这观念一向非常重要,但今日则更为重要,因为人们已朝这方卖弄来思想。)就是了解人的真相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多,所以不断地把潜意识的问题提出来面对与讨论。但许多福音派的基督徒的言行显示,他们认为人类除了水面上的冰山外,底下什么也没有。
自从堕落以后人便与自己疏离,并且自那时候开始,大部分的”自我”沉入表面之下。我们可以把它想成冰山,十分之一在表面上,十分之久在表面下,套用心理学的名词,就是下意识或潜意识。如果我像座冰山,大部分的自己都深入于表面之下,这并不会令我惊奇。所以我们在前面谈过,我们不可能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说:”我知道我是完美的,完全无罪的。”因为有谁能够完全认识自己呢?我们在境况最好的时候是如此,在受困于心里问题,被人生的风暴打垮(基督徒也未能例外)时更是如此。所以,当有人有心理问题去找你,而且他已近乎崩溃,如果你在那时还要求他挑明真正的罪与心理上的罪恶感,不免太不合情理,也太过于残酷了。
我们都有各人的问题,也都会遭到不同的困境,有时候的困境是极其险恶;而在那些几乎要压垮我们的困境中知道,我们不必从心理上的罪恶感里面找出真正的罪,这是多么值得欣慰的事。我们并不是生活在机械化的宇宙中,也不是只要面对自己就好了,我们是生活在无限大又具有位格的上帝面前;上帝知道我真正的罪与罪恶感的界限在哪里。我的责任则在于好好的把已知的部分活出来,然后求上帝帮助我能够诚实。我所要做的是承认我已知的罪,并把这罪带到耶稣基督所成就的无限大工作面前,呼求上帝的帮助。只要一个人愿意诚实地面对已知的部分,上帝就会一步一步的帮助他处理全部,圣灵也会渐渐帮助他更深入地认识自己;这是我们的看法,也是许多神儿女的经验。
因为,耶稣基督死亡的价值是无限的,我们会体认到,我们真正的罪都已被遮盖了,而留在我们心里的罪恶感并不是真正的罪,只是堕落的人类所必须尝到的苦难:来自于历史性的堕落,全种族的邪恶生活以及个人过去的种种。时时刻刻有这样的体悟是我们由罪的恶果的捆绑中得到自由所迈出的一大步,也是能够医治人与自己疏离的有效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