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五四年

  十二月卅一日。今年主赐我六百九十七镑十一先令五便士。

  也有读者会拍案叫道:六百九十七镑有多,真丰富的入息了!牧师传道人真百中无一可以有这历多的薪金!读者你若真的这么说,我回答你。我求取属世需用的方法确是理想的;但任何人若果要这样做的话,他不能单是口中说他信赖神,他一定要真正的信赖神。往往有人口中称说信赖神!同时却一有机会就向人伸诉他们的困难,使人动心而救济他们。我也不是说让人知道你的困难是错的;但我却相信你若故意让人知道你的困难使人帮助你,是与信赖神原则上不兼容的。神要按照我们的话对待我们?若果我们说我们信赖祂,祂就得试试我们,看我们真正信赖祂,还是仅仅口中说说便算;假若我们真正信赖祂,我们是乐意单独有祂与我们同在。

  信赖神的人一定要乐意听神使他富足或贫穷。大有丰盛他当然要乐意接受;一贫如洗他也得安然担当。他又得乐意在离开这世界时,什么财产也没有。

  主赐他的钱,不管是多是少,他也要欢喜领受。三番四次有人给我一先令;假若我把这表露基督精神的爱的捐赠拒绝了,我可就十分粗暴。

  他又一定要甘心做主的管家。假如从主赐他的他不肯分施与别人,只积蓄起来;或者,假如他只管自己挥霍,那么,感动神的儿女帮助他的主,就会不久涸绝他的入息的信道。

  有好些理由可能禁止我把这些话录出版;但我执笔的动机原是在求神的荣耀,因此乐于使人看见我所侍奉的是一个多么仁爱的主人,多么丰盛地供给我需要的一切。

  ◇ 吕底亚嫁了雅各.赖特;这人后来继承慕勒在孤儿院中总理的职位。吕底亚在一八九O年死了,其时慕勒正在印度。

  慕勒因他一八三O年娶的妻子玛利亚大蒙福气。她在思想意志上,都和他绝对相似,而且还一心一意的献身服务于孤儿之间。当一八七0年她去世时,在丧礼行毕,慕勒讲的一篇道是再感人肺腑也没有了。我真想把全篇讲章在这里印出来,却可惜不够篇幅。节录几片段也是好的。

  我们快乐吗?十分的快乐。而且我们的快乐一年一年的增加。每次在布利斯托尔任何一个角落我遇到了我的爱妻,总有极大的快乐。一天又一天的,我们饭前在更衣室洗手的时候就见面—-我万二分高兴见到她,她也万二分高兴见到我。我曾千番万次对她说过:「我亲爱的,自从我们结了婚!我未试过一次在见到你时不是满心喜悦的。」不只在我们结婚第一年是如此,第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依然一样。一八三O年十月七日以后我还多次这样对她说过。

  我绝对承认:我们结婚生活中的真正精神快乐的基础,是由于我的妻是一个坚决的基督徒,在别的方面也适合我,因此是神赐给我的配偶。但我也充份相信:三十九年四个月长时期的美满婚姻生活不是可以单靠这点便支撑得来的。所以我还要加上以下数点:

  一、蒙神恩典,我们大家生命中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为基督而活。

  二、我们蒙福,有极多的工作要做。许多人,甚至许多基督徒,都错在力求一份工夫少,余暇多的差使。他们不晓得他们要的不是福气,而是灾害。他们往往忘记了他们要求的是无所事事的空暇,而空暇是他们受到特别多引诱的时候。

  三、但是,虽然我们时常很忙,我们向来不容许我们的工作阻碍我们对灵性的培养。我们开始工作前,习惯了分别出一个时间来祈祷读圣经。神的子女一旦疏忽了这责任,任由他们的工作,甚至对神的事奉,阻碍了他们的灵修,他们就不能够长时在主里有喜乐;他们的婚姻幸福也从中受到影响。

  四、最后,这是至要注意之点:二三十年来,我们除了有私人祷告和家庭祷告外,还有一同祷告的一定时间。多年来,爱妻和我,每早在家庭祷告完毕时,又立即有一个时间一同祷告,把一天至要感恩,至要祈求之事,都在主前陈诉出来。

  我特别把这家庭祷告以外的夫妻祷告介绍给基督徒的夫妇。在我们经验中,这种祈祷不只是婚姻幸福延长的秘诀,更使我们更加相爱,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是十分恩爱的,经过大家一同祈祷,我们的爱可更新鲜热烈。

  ◇ 我们再往下读,读到他述及她的病重,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们就会诧异一个人怎么说到这样凄切还能继续说下去,又诧异听的如何不下泪。假如读者会以为慕勒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可以讲出一件以前未有人听过的小枝节。在葬礼完了,他要他的老朋友约翰,波科克陪他回到毕士大堂的办事处。他坐下来,他的头垂了在台上,一声不出,直到午夜。 他的「自传」并没有尽记他遭遇的试炼。其中一样是他在一八七一年娶的继室。我们也不必非难她,只好说也许她的智力和品格到老年很意外地改变退化了。但这不幸总也算克服了。她喜欢出国游历,因此两口子就多次到外国去。他不论去到那里,都被邀请讲道;一八七六年至一八九二年间,他的时间差不多全用在传道的旅行上。他到过欧洲多数的国家,他的德文和法文大大帮助他。他又走遍了美国,加拿大,印度,澳洲,纽西兰等地,也到过中国和别的地方作短期旅行。说到美国,他作如下的记录:

  在许多大城市中,我被特别邀请,向城中与附近的牧师和传道人讲道;曾经有过十七次这种聚会;来听的人数不只一、二百,有时三百,还有一次五百。各个宗派教会的牧师都有来听。我通常讲一个钟头左右,然后听的人向我发问。这种聚会我看是这次传道旅行中的最重要的一部份。

  我又经十五间大学,学院和神学院的校长和教授邀请,向他们的学生演讲。我特别感谢天父许我做这重要的工作。除了这些大学,学院和神学院之外,我又曾经向其它五间高等教育组织演讲。我又曾在几个大城市中,参加过教会工作人员的特别聚会,也有五百人参加的,也有二千五百人参加的。总计我们在水上陆上共走过一万九千哩以上,我作过二百九十九次讲道。我的讲道对象不限于说英语的民众,也曾对德籍民众传过福音,(美国有好几百万德籍国民的) ;我也不限于白种人,我常常对有色人讲道,也有很多人来听。我也不限于在一个宗派的教会中工作:因为我爱一切爱主耶稣基督的人,我常常力求神的儿女能够更合一,更齐心,所以我讲道的对象有圣公会,长老会,组合会,循道会,信义宗,浸信会—-等等的教友。他们很多开了门让我进去,我也乐得能够进去,他们也没有要我行什么使我良心不安的仪式。

  我们不在布利斯托尔时,一切都进行顺利;我们回来时,只能称颂神的仁慈。有些报纸中说我在美国筹得巨款来帮助我们的组织,这全是讹传;所收到给这机关的捐款总共不够它一天的开支,因为我收到的还不及六十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