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期间牧养教会
陶恕在石木宣道会克拉士伯帐棚里服事主的果效,引起了摩根城(Morgantown)宣道会的注意。在那些日子,摩根城宣道会纵然是一个小教堂,无论怎么说,也比克拉士伯帐棚里的聚会规模大;而在发展上说,摩根城宣道会由于刚刚建成一座新教堂,显得更有进取心和更有追求。
一九二一年,摩根城宣道会正式向陶恕发出邀请;陶恕心里没有拦阻,也就接受聘请,并于一九二一年十二月四日转任摩根城宣道会的牧师。
当年的宣道会着重于靠信心生活的原则,各宣道会教堂聘请牧师,不是根据开支表上的预算,而是让信徒,凭着内心的负担,奉献给他们的教牧同工。陶恕的妻子刚生下一个孩子,一家三口要靠信心,信赖神每天会供给他们所需的粮食。有时一家人要等到某信徒送来一袋面包,才能在感恩后进食,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陶恕维持着一个教牧人员的尊严。他是被呼召出来,分别为圣来事奉神,跟从这么一位荣耀的神,何来艰苦?跟从这么丰富的一位神,何来缺乏?
陶恕忆述当日的经历:
“任何人,只要经历过靠信心生活和事奉,都能见证出,主是如何解决我们的需要。我和内人若不是完全信靠神来供应所需的粮食和其它需用,恐怕在初出来事奉的那些年间要挨饿。当然我们相信神会供应款项给信靠祂的孩子们。但是一见到款项就非常兴奋,是一种廉价的表现。应该把荣耀归给神——真正的供应者。”
陶恕在早年服事主所过的信心生活,从中所学习的宝贵功课,对他来日成为神大用的仆人,有很大的帮助,从那时开始,陶恕为自己,定下了一个终身绝不更改的对于金钱和物质的原则:即是有食有穿,他已知足。
后来陶恕成为著名的作家,他也没有从中得到丰厚的利益,他把应得的版权税转让出去。日后他成为美国极其有名望的牧师时,他的薪俸也是非常微薄,并非教堂没有能力给他更优厚的待遇,而是陶恕自己认为所收的月薪也已足够了。
一九二二年,陶恕离开维多尼亚洲的摩根城,来到俄亥俄州的托多利(Toledo),在宣道会的东边教堂(East Side Chapel)任牧师。
陶恕在托多利除了继续传福音之外,还接受邀请到其它教堂讲道。
由于宣道会非常重视查经聚会,陶恕讲解圣经的功用也就显明出来。
陶恕在托多利事奉主的期间,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他父亲雅各•斯奈德•陶恕来探望他。在那段日子里,陶恕对他父亲的印象并不很好,虽然他父亲精神未失常前,曾竭尽所能的维持一家的生计。但他管教孩子们过于严苛,陶恕曾受他父亲无数次的鞭打。特别是在陶恕十几岁时,他父亲突然患上严重的精神忧郁症,必须长期住院,又把整个家庭的经济重担压在陶恕母亲的身上。
陶恕的父亲对陶恕的精神压力是这么大,陶恕从小的性格就趋于内向。他年轻时既害羞又沉默寡言,家里有客人来访时,他不是逃到屋外,就是躲进厨房里去,若是可能的话,他宁愿独个儿吃饭。这种独自一人的习性,也延续到他蒙恩得救之后,他总是独自往前,寻求与主有幔内的交通,在与主单独面对面时,他远离了家人和亲朋好友。
回头说当他父亲在托多利的东边教堂听他传福音时,他父亲发现陶恕这个从小内向的儿子,在公开的传福音的职事上却是灵里火热,忘我地抢救灵魂。虽然陶恕在得救之后,曾带领母亲和其他家人信主,陶恕对父亲长期畏忌,一直未曾对父亲传福音。陶恕的父亲变成家中唯一未重生得救者。
那天,在东边教堂听陶恕传福音的会众中,只有他父亲是特地从外地来探望他的;他父亲是出于礼貌,顺便听儿子讲道的。可是陶恕的话语带着能力,立刻打动老父亲的心,老人家刚硬的心顿时被主的爱溶化了。聚会完,当陶恕邀请决志信主的人来到讲台前,公开接受主耶稣为他们救主时,陶恕的父亲猛然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双膝跪下,当场接受基督为他的生命。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陶恕的职事有了一个重大的改变,他接受印第安纳州(Indiana)的印第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联合教堂(Alliance Church)的邀请,担任该教堂的牧师。
在一九二五年一月该教堂每月出版的会讯《生命之光》(The Light of Life),对新任的牧师陶恕作了这样的报导:
“陶恕牧师将出任宣道会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教堂的牧师,并将于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七日主日首次讲道。
“陶恕牧师,虽然还很年轻,却在信心和智慧上臻于成熟。经本地区监督舒曼牧师和本堂前任牧师格林窝特(Rev. Albert Green Wald)向我们极力推荐,我们执委会很庆幸地能争取到陶恕牧师的服事和牧养,特别是他具备有一个牧师应当具备的三项资格:
一、有内住的圣灵的能力;
二、有丰富的、正确的圣经知识;
三、有能力表达出神的信息。”
执笔写这篇通告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他是经过了一番的思考,措词非常中肯,明显地熟悉陶恕在克拉士伯帐棚、摩根城、东边教堂的表现;到这时候,陶恕的学历已不再是会众考虑的因素了。因为当日许多神学院毕业出来的牧师,在属灵的份量上,远远落在陶恕之后。
陶恕在印第安纳波利斯任牧师期间,那里的教堂对他的要求和已往他曾服事的几间教堂不同。已往的教堂要求他着重于传福音,好把得救的人数加添给教会;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宣道会则是一间灵性较长进的教会,比较重视培灵的工作和解经的需要。他们希望陶恕每星期把他从神那里学习到的东西,经过消化,再来喂养神的儿女们。这样一来,陶恕已往那种自学的习惯和阅读书籍和圣经的勤力,就发挥了作用。加上他一惯独自寻求神,和神有亲密的交通;凡此种种,使他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事奉能适合众信徒的需求。
陶恕常抽空到图书馆去翻阅资料,经常从图书馆回来时,双手抱满了书籍。
神给陶恕这样的智慧,使他能迅速地从书籍中吸收健康的,和正面的东西。他并不是囫囵吞枣地阅读书籍,而是深加思考,可以说是一位属灵的思想家。
陶恕虽然偏重于在讲台上释放信息,却没有完全忽略露天的布道工作,他有一个同工,即米勒牧师(Rev.Frank Bertram Miller),经常陪着陶恕,利用午餐时挤出来的时间,到印第安纳波利斯城里不同的工厂,去向工人们传福音。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年间,陶恕渐渐地受到宣道会一位虔诚的牧师韦西(Rev.Edward D.“Daddy”Whiteside)的影响。韦西牧师被人称为匹兹堡的祷告者。韦西牧师非常注重祷告,他的祷告比他的讲道帮助了更多的人。韦西是宣道会在匹兹堡一带的监督,他训练出来的牧师和宣教士常被称为“韦西的孩子”(Whiteside’s boys)。韦西常对他的孩子们说,让我们祷告吧。陶恕深受韦西这位属灵人的祷告生活的影响,而效法韦西的祷告榜样。陶恕对韦西牧师的景仰和爱慕是出乎内心深处的,他真的视韦西为属灵的父亲(Daddy)。当一九二七年八月八日韦西逝世时,陶恕痛哭了足足一星期。
陶恕每星期的讲道记录,常会刊登在教堂每月出版的刊物《生命之光》上;这就催逼陶恕必须在讲道稿发表之前,重读一遍,以便对内文加以修饰或勘校,有的时候他还需要理顺文章的思路,因为文章毕竟和口语化的讲道有所不同。没有多久,《生命之光》又开辟了专栏,称之《陶恕语录》(Tozer-grams)在专栏内,陶恕发表了一些读书心得、信徒的灵程指引,或一些随想录。这些《陶恕语录》写得如此生动、活泼、切合实际,又有属灵价值,美国其它地区宣道会的牧师和信徒也都争相订阅,《生命之光》的销路于是直线上升。
《生命之光》的销路上升,引起外地某些教牧同工的不满,认为这不啻和宣道会的机关报《宣道周刊》(The Alliance Weekly)正面竞争。这类妒忌是白费心机的,只能突出陶恕的写作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