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意到中国传福音
古约翰的初恋,是在西尼梭里(West Nisouri)的学校读书时发生的。他的恋人是查洛蒂•麦里奥(Charlotfe Mcleod)。查洛蒂是才貌双全的女学生,而古约翰则在男生中出类拔萃。这段恋情长达七年之久;可惜的是,查洛蒂在浸信会做礼拜,而古约翰则持守长老宗的信仰。两人根深蒂固的宗派观念,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人至终无法如愿,结为夫妻。后来古约翰前往中国布道;而查洛蒂则前往印度,在特勒戈人(Telegus)中间,作差传工作。查洛蒂在印度委身事奉,前后共二十八年,最后在印度长眠,被印度土著的信徒长久怀念。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邂逅了罗瑟琳(Florence Rosalind Bell-Smith),一位监理会(Episcopalian)的信徒;由于罗瑟琳愿意追随古约翰到中国作宣教工作,两下很快地就订了婚。
罗瑟琳于一八六四年五月生于英国伦敦,三岁时随父母移民加拿大。一八八五年适从多伦多美术学校(Toronto School of Art)毕业。
初次介绍古约翰给罗瑟琳认识的,是监理会教堂的圣经班老师奥布伦(Henry O’Brien)。当奥布伦介绍古约翰给她时,说及古约翰从事多伦多市区差传工作。她看到他一身褴褛,但是眼神里满了挑战的决心。过了不久,她也参与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 Mission Union)在多伦多市区的传福音服事,并和古约翰双双被选为该协会多伦多东区分会的委员。两人相处的时日一久,罗瑟琳发现了古约翰品格中高贵的和圣洁的一面。最令她感动的,是古约翰舍己抢救灵魂的忘我精神。
一八八五年秋天,古约翰问罗瑟琳,你是否愿意与我到中国共同生活?罗瑟琳说愿意。但过了几天,古约翰又问她说,你可否答应我,让我把主耶稣和祂的事工放在第一位,甚至摆在你的前面?罗瑟琳又答覆说,我愿意。罗瑟琳事后说,她当时还不体会到因着这句话,她日后所必须付出的高昂代价。
当罗瑟琳渴望古约翰给她戴上订婚戒指时,古约翰跑来告诉她,他在诺克斯学院,派发了许多有关中国的书籍和小册子。他的每一文钱已经花在这项重要的事工上,包括原定留下来购买订婚戒指的钱。于是罗瑟琳对于收到订婚戒指的梦想,终于完全落空。
罗瑟琳在多伦多东区的贫民窟服事了两年,这项事工给她操练到如何传福音给未信主的妇女;无形中也就锻炼她成为古约翰终身的同工。夫妻两人一直配搭在一起,在差传的工作上,共同荣耀神。
有一个主日,古约翰应邀在一个礼拜堂讲道。正如他惯常所讲的,是谈到海外的差传工作。隔日,星期一早晨,当古约翰搭火车的时候,有一个乘客要求坐在他身边,并自我介绍曾在昨天主日听古约翰讲道。该信徒说,当我听你会来讲及差传工作时,我准备了五分钱投入奉献袋,平时我所投入的,不会多过一分钱。但当你一开口讲道,我觉得我应带来一角钱;再过一会儿,你讲道还不足半场,我就觉得应该带来一元加币;而当你讲道结束时,我就情愿为差传工作奉献五元加币。几个月后,古约翰收到那位信徒教堂的牧师来信,通知古约翰那位在火车上与他交谈的信徒,变卖了自己的一块物业,奉献出数百加元,作为海外差传工作的费用。
一八八五年当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的传教士兰道尔博士(Dr.Randal)途经加拿大的时候,曾经送给古约翰一本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Hudson Taylor)著述的《中国属灵方面的需要》(China’s 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古约翰从这本书得到很大的勉励,进一步加重了他对中国的差传工作的负担。古约翰于是直接写求职信到内地会在伦敦的总部;由于信件误投,一个多月后没有回音;古约翰再寄一封求职信,这次很快收到回音,内地会接纳他到中国作差传工作。
与此同时,在加拿大这边的情况有了意料不到的变化,那些在诺克斯学院原先蔑视古约翰的同学们,受到了古约翰美好见证的感染,不再视古约翰为畸形的人、古怪的人,都认为古约翰对差传工作的热心是正确的,是合乎神心意的。认真说来,在诺克斯学院掀起的支持差传的运动,只是当时北美差传热潮的一部分。在美国布道家慕迪的带领下,在一八八六年的北田大会(Northfield Conference)上,发起了学生志愿差传运动(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那次大会结束之日,有论百的男女青年,志愿献身作传教士。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应邀在安大略省(Ontario)尼加拉湖畔(Niagara-on-the-Lake)的信徒聚会上讲道。在座的内地会加拿大总干事亨利•弗洛斯特(Henry Frost),听古约翰讲道时大受感动,并称许古约翰,说古约翰既有天使的面貌,又具备天使长的口才。
一八八六年冬天,诺克斯学院和另一间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每天都为差传事工有专一的祷告聚会。结果两间高等院校,共有三十三位男女学生,自动请缨到海外去布道。
当诺克斯学院的学生们听到古约翰致信伦敦的内地会申请差传工作时,一致决定同学们应该筹款支持古约翰到海外去差传。这件事也就被带到诺克斯学院的校友会讨论。在校友会上,许多校友认为加拿大的长老会在本土已经有不同性质的事工,首先要作的应是在加拿大境内传福音。一个校友跟着一个校友发言,支持古约翰的动议眼看不易在校友会通过;最后古约翰被召来校友会,让他述说因何要推动海外差传事工。古约翰用非常明确的话说:“约书亚来到约旦河汹涌的河水边,约书亚立意顺服神的命令时,并没有等待一道桥为他架过两岸。约书亚凭着信心,把脚踏入河里,路就为他开启。只要我们服从神的命令,把福音传到地极,丰满的主就会供应差传事工一切的需要。”当古约翰讲完话,校友会不再继续讨论下去,一致通过支持海外的差传事工。
一八八七年,古约翰和另一位曾在印度传教的布迦南博士(Dr.John Buchanan),到布兰弗特(Brandford)长老会的锡安堂(Zion Church),去参加加拿大本土差传(Home Missions)的事奉聚会。聚会一开始,就唱海伯尔主教(Bishop Reginald Heber)谱写的《福音要遗传》(From Greenland’s Icy Mountains):
从格陵兰冰雪山,
至印度珊瑚岸,
…………
愿主恩被风吹散,
主爱海中远荡,
直到福音如汪洋,
荣耀遍及四方。
这首圣诗还没有唱完,古约翰就站起来,说,像锡安堂这样大规模的教堂,每人平均在海外的差传事工上才奉献七角八分钱加币,目前根本不配唱这首《福音要遍传》的圣诗。于是会众齐声歌唱一首悔改的诗篇——诗篇第五十一篇。唱完诗篇第五十一篇,聚会被带进了支持海外差传的高潮。
当加拿大长老会各堂会和机构纷纷挺身支持海外差传工作时,加拿大长老会终于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从善如流,做出决定,差派诺克斯学院的古约翰和京斯顿(Kingston)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的史美德医生(Dr. James Fraser Smith)到中国去宣教。同年十月,古约翰被长老会按立为牧师;并于十月二十五日,在多伦多的诺克斯教堂(Knox Church)与罗瑟琳举行婚礼,结为夫妻。
当古约翰伉俪从多伦多的旧市场车站(Old Market Station)乘搭半夜开出的火车时,诺克斯学院的嘉文校长,偕同该校的教授和学生,会合了数百位长老会的教牧同工,来向古约翰送行,这么庞大的送行队伍,在多伦多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当送行的时间逼近时,嘉文校长站在人群中,发出了震撼人心的祷告。当火车驶出车站时,众人高歌英国圣诗作家巴龄古牧师(Rev. Sabin Baring-Gould)作的《信徒精兵歌》(Onward Christian Soldiers)。古约翰伉俪在进行曲的讴歌中,踏上了征途,动身往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作拯救灵魂的差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