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与神联合

「今晚读布莱纳的日记时，我领略到基督徒传记的价値……读到他生命中最后几个月的生活点滴，我感到分外甜美思及一个敬虔生命的早逝，从中得到很大的激励。」

吉姆艾略特（Jim Elliot）

一九五六年于奥卡（Auca）印度安人中殉道之宣教士

「但是人的灵魂或自我，眞的能够达到与神调和，以至失去自己身分，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地步吗？」对于这样的问题，布莱纳毫无疑问将给予否定的答复。虽然他见证与神有过最亲密的交通，并使用生动、神秘的叙述如「我自己的一无所有」，「我隐没入神的里面」，他却并不相信在他有生之年有可能眞正地与神联合。神性里头不抹杀人性，也不汲取人性。人就是人，神就是神。但到了这时，死期逼近，布莱纳热切渴望与神的关系能够进入另一新境界；此刻他不只希望荣耀神，也盼望「看见祂的荣耀」。

告别前夕

他在世最后一年的事迹概述始于一七四六年秋天。尽管他在克劳斯威森和克伦伯里印第安人中的工作极为成功，他的日记一开始就指出他必须减少他的宣教活动。因「咳血」 的情形较常出现，他决定北上探访老友，如住在伊丽莎白镇的狄金森，纽渥克的伯尔。最后他接受邀请住在麻州北汉普敦（Northampton）的爱德华滋家中。除却在波士顿的短期拜访外，布莱纳生命中仅剩的几个月都在北汉普敦度过。

布莱纳虽然病况严重，但停留在爱德华滋家中的期间却不曾稍有懈怠。他继续写日记、祈祷、研读圣经并写许多的信。他甚至为谢帕德所著，一七四七年出版的《默想与灵里经历》( Meditations and Spirtual Experience )作序。 谢帕德曾任剑桥教会牧师(1636-1649)，布莱纳向在大觉醒中的新近归信者推荐他，称许他是阐释基督教经验，及保持理性与感动间创意性平衡的最佳清教徒典范。当然，布莱 纳也极力推荐爱德华滋所著的《论宗教感动》（Religious Affections），认为此文对眞假感动有精辟的分析。布莱纳相信，从以上二人著作中可以发现的对于动机的探索，能够引领人离开自爱、利己的狭隘观念，开始在在事奉神，服事人时，臻于日后所谓的「无私的仁爱」。

有关布莱纳和爱德华滋的女儿耶露莎（Jerusha）两人间的一段感人插曲，也値得在此一提。布莱纳早先即已与耶露莎通信，不久两人间的爱意愈浓。布莱纳无法写日记以后， 爱德华滋曾在他的笔记中记载部份这对年轻情侣间的对话。 布莱纳对耶露莎说：「我想如果在另一个世界里我看不到妳，也无法快乐地和妳在一起，我会无法忍受离开妳。但我们将要一同共用快乐的永生。」

因事奉神而完全「燃尽」，布莱纳于一七四七年十月九日离世，时年廿九岁。而在布莱纳离世前卧病的日子里，一直照顾他的耶露莎，也同样染患了肺结核，数月之后，以芳龄十八的年纪谢世。

心灵诤言

以下八段文字，包括一些布莱纳最后祷告的感动。默想这些内容，必将说明我们明了我们灵程的最后阶段，意即与神联合的意义。最先三篇的重点，是他决定结束在印第安人中间的宣教探险，回到新英格兰( New England )。其中为我们提供实用旳内省，及正视我们对疾病、退休与死亡等状况的调适。接下去的三篇，分别摘自布莱纳所写（用他自己的话：「在永生边缘」写成），致其弟以色列（耶鲁学院学生），及一位姓名不详的神学生，与接续他前往印第安人中宣教的弟弟约翰的三封信。这三段书信中，强调出于经验的信心、自我训练和分辨眞假信仰的必要性，这对于那些在追求卓越的同时，仍不忘寻求基督徒对神秘主义与使命之间的持平观点看法的人，仍然是智慧的诤言。最后两篇文字的前一篇，提醒我们写私人日记或笔记记载我们在神面前的内在省思的实用价値。文末为我们点出我们灵程的目标和我们终 极的快乐——在永生里看见神的荣耀。

33 旅程受阻

上午备感虚弱，不能讲道，也无法骑马到会众那里去。下午，我骑马出去，坐在椅子上，向会众宣讲罗马书十四章七、八节「我们没有一个人为自己活」。我从我的讲道中得到力量和帮助；会众似乎亦有同感。回到住处时我已经很累了 ，但是感谢主，我能够向久违了的我的会众们说一些话。 由于疲倦和疼痛，今夜睡得极少。我应该多么感谢神，如果我所做的一些都是基于对的出发点？但愿「我若活着，是为主而活；若死了 ，是为主而死；所以我或活或死，总是主的人！」

今天，像过去整个礼拜一样，都是在身体极度虚弱，伴随着剧咳和髙热的情况下度过。对一切食物毫无胃口 ；常常才咽下食物，又立刻吐了出来；由于胸、背持续作痛，躺在床上也往往不得休息。但是我每天能够骑马到二哩外与会众们寒喧片刻，他们其时正在当地搭盖一栋小房子，供我在印第安部落中居住。整个礼拜中，我有时几乎不能走路，也无法坐上整天。但心中觉得镇定而沉着，几乎从未像过去身体虚弱时那般地感到忧郁。我能否痊愈，十分令人怀疑；但生死不是由我作主的这个意念，却多次令我得到安慰。我愉快地想到，这事应由无限智慧的那一位来决定，不需我就各方面审度考虑，以选择我应活或该死。我的时日就这样流逝， 我简直没有力气祷告、提笔或阅读，也不能默想；但是因着神的美善，我能够以极大的平静正视死亡，常常还带着显著的喜乐。啊！能够在平常时候就已预备好迎接死亡，是多么有福！主求祢应许我也能够实实在在预备好随时见你！

感到镇定而安适，或活或死皆我所愿；却发现蛮难认同枉然活着的想法。但愿我活着不成为神创造的一个负担；却愿当我客居工作完毕之后，能蒙应允修缮天家。

祈祷

掌管时序的主啊，求预备我迎接我灵程中必须修正使命方向的时刻。为我造就柔韧的心思，能够因应意外的疾病、 骤减的行程而作必要之调整。说明我从新的路径中找出自己的路，并引导我安抵祢巳为我安排好的最终目的地。我将今天以及我生命中剩下的所有年日交托与祢信实的保守，奉我主基督的名求。阿们。

34 离别时刻

处于目前虚弱低迷的状态下，我根本无法履行工作，而且康复的希望渺茫。心想除非是太长途骑行，否则我有责 任远赴新英格兰旅行一趟，拜访久未谋面的朋友们谈心。因此今天我向我的会众告别。在我离开他们前，我一一地挨家登门拜访，并给予每人我认为最适合他们处境的一番谈话， 在这么做的时候，我感到有很大的自由和助力。我离开每户人家时，几乎总有几个人泪眼相送；许多人不只为了我即将离开他们而心中伤感，也因着我对他们所发出，关于属神事物的庄严宣告；因为当我向他们宣讲时，我得到帮助，灵里火热。当我如此来回于会众之间，花了大半天时间之后，告别他们和学校，离开家门，骑了约两哩路，到我上个夏天住宿的屋子歇脚。这晚我觉得振奋，因为我所带领的会众是如此驯良，如此深受感动，而我向他们辞行致意时也得到极大的帮助。

之后，或许因着染上感冒的关系，我的健康状况开始走下坡；而且一日不如一日，直到一七四七年一月底，剧咳、高烧、气喘不适的情形接连出现。对任何样式的食物都提不起胃口，也毫无消化能力。我恶化至极糟的状况，我相信我的朋友都对我的存活不抱着指望了；他们之中有些人一度甚至认为我很难再活过一天。在这时候我什么也无法想，思想停滞，可以说如同陷入于感情的眞空状态下，其间并受到很大的试探；但是我一如往常地，我并不怕死。

星期五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散步到会众中间，垂询他们的情况和心事……约十点，我召了我的会众来聚集，在解释一首圣诗并唱完之后，我和他们一同祷告。他们相当受感动；就某些个例子而言，我不怀疑那并非只是出于常情。

祈祷

赐安慰的神，在我一生的道路上，祢为我预备了许多朋友陪伴我、鼓励我。一旦离别亲密知交，是何其难过。我为这些同伴感谢，特别是那些在服事基督上的同工。赐我勇气接受这些友谊关系的中断，并决心将我的思想完全专注在袮身上，祢的信实和爱心仁慈永远长存。阿们。

35 返家之旅

今天（一七四七年四月廿日）我满了廿九足岁。

我踏上往新英格兰的旅程，为的是（若这是神的旨意） 藉骑马以恢复健康。

近午时分，我看见神在基督里的恩典，向着罪人，像我这等的罪人，是无限的丰富。我也看见神乃至善，在祂面前有生命；于是我开始渴望死，为求与祂同在，脱离一切的罪。 对神无上权能的惊鸿一瞥，是如何振奋了我的灵魂！噢！圣洁之神因着祂自己，因着祂神圣的权能，何其配得爱慕、尊崇，成为欢欣的源头！

虽然这礼拜觉得很迟滞，缺乏祷告的灵；然对属天事物之至高无上略有体会；特别是某早晨在私下默想祷告中，我恍然大悟圣洁之美，美在与荣耀的神相像，此一发现令我迫切地想进到那个圣洁以完美形态驻在的世界中去。我渴盼这完美的圣洁，似乎可以说与其是为了我自己的快乐，虽然我很清楚这是灵魂最大，也是唯一的快乐，不如说是为了讨神喜悦，全然向祂而活，以我理性能力与限量的极限来荣耀祂。

今天，听到「神的灵的救恩是极端宝贵」的信息，我的注意力大大被抓住，我的灵深深被吸引，以至我虚弱的躯体几乎承受不了。我看见眞正的恩典确实极为宝贵；它非常罕见，就算眞找得到，程度上亦十分微小；至少我知道我个人的情形正是如此。

上周，我在默想中享受到一些快慰的时刻。一天早晨，神的目标对我极显宝贵。救赎主的国度是世上一切价値之所归，我只有渴望这个国度在世上推展。我也看见这是出于神的目标，神对此的关切无限大于我可能付出者；就算我对此神圣的主张有任何眞实的爱慕，亦犹如沧海之一粟一般。因此我可以「喜乐地昂首」，并结论道：「如果神的目标于祂是如此珍爱宝贵，祂必将推展它。」像这样我做所当做，定睛于神，相信祂必要推展这完全合乎祂旨意的目标；虽然确定的时间仍需留待祂至高心意的裁夺。

祈祷

噢！主，值此时刻，死亡的前景益发真实，有关的知识甚至震撼了我们之中最有信心的人。我明白周围所有的人均将一死，但是当我承认我也必死的事实时，那又是多么不同啊！但是我可以多么肯定地知道，我定然属于一个群体，并且我所委身的这个群体将要凌驾甚至死亡本身。主，即使当我不能再以全付精力继续我的使命时，愿我不至为这使命的最终结果感到沮丧，因为那是「祢的目标」，袮必将按祢无上的旨意，为着耶稣的缘故看着它兴旺起来。阿们。

36 在永生的边缘

我现在是在永生的边缘上写信给你。我由衷抱歉的是，我没有力量把我极渴望与你沟通的事情写出来。但是让我告诉你，弟弟，比起我们一般在身体健康时所持的看法，永生其实是另一回事。噢，何其广大无边！噢，何其安定而不可改变！我们为永生预作准备又是多么无限重要！一个多星期以来，我一直处在垂死边缘；身边所有的人也都如此认为。 我很清楚永生是怎么回事；就某种程度来说，我见到敬虔之辈蒙受的福分；我也渴望分享他们快乐的光景；如同他们满得安慰，心满意足，这是借着恩典，我也能够享有的… …噢，弟弟，那么让我现在恳求你反省一下，你是否眞是个新的受造者？你的举止是否曾超越自我？神的荣耀曾是你最心爱，最关切的事吗？你是否曾降服于神一切的完美？总而言之，神是否成为你的部份，而圣洁的顺服祂是你最大的喜乐？若你不能给予正面答复，认眞考虑你灵里平时的呼吸； 然而请勿以无关痛痒的回答谋求脱身。如果你的理智认为你尙未蒙恩，噢！不要让你自己和施恩座休息，直到神兴起、救赎。但如果情况另当别论，则应为神的恩典献上感谢，并追求圣洁。

我灵切望你能适宜，并在恰当时机投入服事的行列。想及你此生若投效其他任何行业，都令我心中难安。不要因你事主的兄长们一个接一个地早夭而沮丧。我现在宣告我即将赴死，我万不至将我的一生供整个世界作其他的役使。但我必要将我的一生留给神。

祈祷

永在的父，让我活在「永生的边缘」。赐我对未来有深远的眼光，藉以评估过去和现在。帮助我看见事情的本相， 不要像有时候对事情产生误解。应允我甚至当我不见祢面的任何时刻，我依旧有信心，相信祢是领我进入明天的神。至于我们时代中那些方才被袮的灵唤醒的人，我祈求袮赐给他们永生的远景，不仅于他们垂死之际，而是在生命中所有的日子。奉耶稣基督的名应允以上祷告，祂带给我们永生，这永生既是现在的实存，也是未来的盼望。阿们。

37 向神活着

何其令人称奇啊，知道自己必死的活人，在健壮昌盛的时节，竟对「远离罪恶」视若无睹；死亡之于他们，如同远在天边，是他们不熟悉，不以为値得念兹在兹的！……从这日到那日，生活动作犹如处于永生边缘，竭尽所有余下光阴来服事神，尊崇他们伟大上主的人，又是何其罕见啊！当我们的时间仍然充裕时，我们不自觉地虚度光阴；引各样怪诞情况为乐，以至于往往丧失了预备我们，成为天国乐园子 民所必须的圣洁和各样蒙福资格。

但是，亲爱的弟兄，一个垂死之人，如果我们理智清楚的话，对此将会有另一番看法。三个多星期来，我一直虚弱不堪地卧床；大部份时间，毎天的每小时，都在等待进入永生的世界；有时已十分逼近，至于一连数小时不言不语的地步。在这时节，拥有圣洁的灵里生活于我眞是太重要了 ！我极想呼吁所有的朋友，以向神活着为一生的职志，尤其是所有预备或已加入圣所服事的人。亲爱的弟兄，不要以像一些泛泛基督徒般活着为满足，唉！当他们聚在一起，彼此的谈话常常是多么言不及义！那些探访，甚至是对被确认为基督徒的探访，时常也显得极度乏善可陈；当我们对他们认识愈多，良心不免责备我们滥用时间。

但是要享受神的同在，预备好分别出来服事神的方法，是向着祂过一种完全献身于祂，时时摆上自己的生活；省察我们内心的动机和意图，好知道我们的败坏之处，承认我们时刻需要从神而来的帮助，去完成最微小的任务。同时我亲爱的弟兄，容我恳求你常常暗中禁食、祷告，这是两项重要而宝贵的本分。

就我从某些事情的观察，我个人以为或许神要预备你在世上承当一些特别的服事……因此，最后请容我恳求你专心于祷告、读经、默想属神的眞理；竭力深入到眞理的底层，决不以表面的知识为足。藉由此法，你的思想将日益稳健扎实，睿智精敏；继而你将拥有珍贵的宝藏，从中你可为神的荣耀成就「新旧事情」。‘

祈祷

永生神啊，我赞美袮赐下时间的礼物。愿我智能地使用它于造就内在生命的祷告、读经和默想上，使我能更自由地供差遣，作祢有用的仆人。在我们的世代中，兴起愿意迫不及待地实行袮旨意的青年男女。愿他们也明了神确实预备了有待他们完成的「今世的一些特殊服事」。我奉那位在祂一生中，将全然交托出去的生命中之创造性潜能完全活出者的名祈求。阿们。

38 分辨真假信仰

现在，亲爱的弟弟，……要努力分辨信仰的眞伪；为此缘故，应鉴察神的灵在你心中的运行。向祂求帮助；将你的经历与神的话作一番客观的比较。读读爱德华滋先生论感动的作品；其中道出信仰的本质与精髓，明显有别于虚假的感动。评估从信仰而生的喜乐，必须依据其内涵而定：有许多人的喜乐，建立在他们自以为是的理由之上；但是这些喜乐除了显示他们爱自己，还能证明什么呢？至于灵里眞正的喜乐，乃是心灵以神本身之所是为乐；赞美祂的圣洁、主权、 能力、信实及祂一切的完美；因祂之所是和祂永不改变的无限荣耀及愉悦而敬拜祂。

如此，当人的喜乐像这样在于神的完美，基督救恩之道的无限卓绝，和神圣洁的诫命，这诫命是祂圣洁性情的写眞； 这些喜乐即为神圣属灵的。我们的喜乐将在死亡的时刻伴随着我们，如果其时我们能够因我们的行为确已如上述般超越自我而感到满足，并且能以坦荡的态度，如果我可以如此形容，因着可称颂之神的荣耀而欢欣的话。我担心你可能并不充分了解世上充斥着多少假信仰；许多虔敬的基督徒及备受敬重的牧师，都太轻易认可这虚假的主张。我也怕你并未觉 察到此种假信仰可怕的后果及影响。让我告诉你，那是「魔鬼伪装成光明的天使」，那是地狱里的一个恶魔，惯于耸动每一次的信仰复兴，在带动大批有心人士达于信仰巅峰的同时，戗伤并且戕害了神的道。弟弟，奋勇在印第安人中，粉碎一切这类事情吧！千万不可鼓励任何程度的盲目火热。以他们将亡牧者的名义，和奉「祂死了却仍然活着的那位」的名规劝我的百姓，生活行事要按着福音的指引……

如果神认为这样合适的话，我由衷情愿在牧养的工作上服事祂更长久一些。即使过去那些年的服事充满了各样的劳苦与艰辛。但是照目前看来，祂必定是另有打算，而我也心满意足，能够以最无拘束的心情说道：「愿主的旨意成就」。

祈祷

光明与智慧的神啊，处于当今的真伪信仰狂热之中，说明我分辨真信仰和仿冒品。愿我不死守自己的灵里经历，或排斥所有无法套入同样模式的人。帮助我把自己的内在经历和圣经作一比较。我个人的信仰催促我为那些遭受被剥削之贪穷、种族岐视、政治势力逼迫及战争破坏的人群跨出步伐， 致力于慈善性的社会行动吗？我的目标是为自己，或为袮的荣耀而活？噢！神，正值我默想我的最高典范、我的救主和我的主耶稣的一生的时候，请赐给我鉴识力，奉耶稣的名祷 告，阿们。

39 旅程的回顾

我开始读弟弟送来的一些我私人的稿件；从中的得着，令我重新得力不少。

我进一步去读我很久以前写的东西，发现它们对我的作用一如往昔。我不禁为早年的经历欢呼赞美神，若非记录下来，它们必全遭遗忘。

我想到天上的尊荣；但立刻又转念想到，我到天上不是为了得尊贵荣耀，而是献上一切可能的荣耀及赞美。我多么渴望神也在地上得荣耀！噢，我被造直到永恒，如果神可以得荣耀的话！肉体的痛苦我不在乎；虽然在那时我陷入困境， 却觉得再轻松不过。我很情愿处在肉体痛苦的情况下荣耀神， 只要祂乐意要我继续下去。坟墓看来眞是美好，我渴望将我疲惫的骨骸安放其中；但是神必须得荣耀！这是引发我一切哭泣的负担所在……唤，更加的去爱神、赞美神，讨祂喜悦直到永远！这是我灵所渴慕，即使现在于写作时也依然渴慕。 愿神在全地得荣耀！ 「主愿你的国降临」，我切望有传道的灵降下停驻在牧者身上，好让他们以精确和权能，向着各人的良心宣讲。我看出神「有余剩的灵」，因之我渴求这灵「从高处倾倒下来」。我不得不为我亲爱的会众恳求神保守他们，不要容让祂的大名在那工作上失去荣耀；我的灵依然渴望神得到荣耀。

祈祷

噢！万世万代的神啊，教导我有恒地写下我个人的默想。 愿我记录下我灵里的想法，好在日后当我追溯祢的恩翼在我朝圣全程中之护佑时，成为我的一个得安慰、得明白的依据。 我尤其要感谢的，是布莱纳的日记带给后世的一连串深远而持续的影响，从他的时代迄今，许多人都是因着他日记的鼓舞，开始探索内在的生命，积极投身于全球的宣教事业。赐福给一切传递基督好消息，并使之垂诸永久的人，鼓励愈来愈多的献身者致力于文字事工，不论所写的是给困乏中朋友的一封信，或伟大的信仰告白。垂听我的祷告，奉道成肉身的那位，即我主基督耶稣的名求。阿们。

40 看见祂的荣耀

我再度努力想写点东西，但不久就发现身心的力量俱已消耗殆尽。不像过去我能够做我盼望有些帮助的事情时那般感到甜蜜。晚上觉得烦燥不安，精神全然错乱；但不久神乐意赐我一些睡眠，心神整个安定下来。感谢神因祂待我极其美善……除了那短短的几分钟以外，祂使我能够清晰地运用理性，多多地为祂做公开及私密性的事情；而且或许比我健康时所做的要更好；此外，祂以祂可称颂之灵运行带出阵阵安慰，令我的灵得以苏醒。愿祂的名得到一切的荣耀，直到永永远远。阿们。

今天我的灵出人意外地甜蜜地趋向神：我渴望与祂同在， 好得见祂的荣耀。我欢欢喜喜地将一切交托给神，甚至包括我最亲爱的朋友和群羊，不在我身边的弟弟，以及我一切今生与永恒的挂虑。噢！愿祂的国降临在世上，他们好一同来按祂本身之所是来爱祂、荣耀祂；并愿可称颂之救赎主见到自己灵魂的劳苦而得到满足！「噢，来吧，主耶稣，愿祢快来！阿们。」（以上是布莱纳日记中最后所载的话语。）

祈祷

噢！创始成终的神啊！我终于来到旅程的末了。在与祢同行的全程中，我尽力地去荣耀祢，一路上祢赐给我祢同在的仁慈标记，甚至在我处于最黑暗时期亦不例外。现在，正如布莱纳所说，我羡慕「看见祢的荣耀」。祢是在我在未曾想到爱祢之前，就巳先爱我的那位。祢呼召我开始这趟信心之旅，而今我回到我新生命的起点。帮助我相信这不是结束，而是我探险的巅峰——是我透过我主耶稣基督，在祢荣耀的赫赫光明中，与祢面对面的时候。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