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夫妻同心事奉主
“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箴31:10)
在一八五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的晚上,即司布真首日在伦敦新公园街浸信会礼拜堂讲道那一晚,有一位年轻的小姐来参加晚堂的聚会。她的名字是苏撒拿•汤姆生(SusannahThompson)。起初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整个晚上的讲道,却有一句话打入她的心坎里,即当司布真说:“在天上的耶路撒冷,一块块的活石,因着主耶稣朱红的宝血,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由于她是新公园街浸信会教堂奥尔涅(ThomasOlney)一家人的好朋友;而奥尔涅是邀请司布真到伦敦教堂的关键人物。很自然地,苏撒拿•汤姆生和司布真经常在奥尔涅家里碰头,两人逐渐熟悉起来,苏撒拿慢慢对司布真有好感,并发现司布真确实有许多优点。
司布真到伦敦两个半月之后,就送苏撒拿一本附有插图的《天路历程》(Pigrim’sProgress)。在该书的内页,上款写著“汤姆生小姐,愿你在这蒙福的路程上不断前进。”下面署名司布真于一八五四年四月二十日。接着司布真在属灵方西带领她,她也表示愿意追随基督。
一八五四年六月十日,在伦敦斯丹汉(Sydenham)区的水晶王宫(CrystalPalace)开幕,司布真、苏撒拿等一群人都参加开幕典礼。当大家正等着仪式正式开始时,司布真递给苏撒拿一本杜柏(MartinTupper)著作的《格言哲学》(ProverbialPhilosophy)。司布真翻开那本书论及婚姻的一章,指着内中的一段,那段的第一句是“求神赐给你一位好的妻子,因为她就是神给你最好的赏赐。”然后司布真在苏撒拿耳边低声地说:“你有没有为你未来的丈夫祷告?”听了这句爱慕的暗示,苏撒拿羞赧不已,脸都红了。散会后,司布真邀请苏撒拿在水晶王宫附近散步。自此,两人感情进展甚速,苏撒拿也赠送一本加尔文(JohnCalvin)的著作《注释》(Commentaries)给司布真。
一八五四年八月二日,司布真和苏撒拿互订终身。一八五五年二月一日,司布真在伦敦的新公园街浸信会亲自为苏撒拿施浸。
一八五六年一月八日,司布真和苏撒拿举行婚礼,观礼的大约有二千人。这真是一对天生佳偶。司布真来自乡间,言语行动难脱粗俗,正需要一位生长在城市,谈吐优雅的苏撒拿来配合他。司布真所受的教育有限,正需要一位学问渊博的夫人来襄助他。他常鼓励她作评判,她亦能忠诚委婉地执行这项托付。莫怪司布真称誉她为“她是神所赐给我的地上瑰宝,甚至许多天上的宝贝也是经过她临到我的。她之于我,常如神的使者一样。”
一八五六年四月十二日晚上,司布真准备以诗篇一百一十篇第三节为第二天的题目,该节经文是“当你掌权的日子,你的名要以圣洁的妆饰为衣,甘心牺牲自己,你的民多如清晨的甘露”司布真那晚准备讲章时很苦恼,他恳求主给他话语,他祷告圣灵光照他、启示他,向他释放信息。他翻阅了一些圣经注释书籍,结果徒劳而已。司布真师母苏撒拿催司布真去睡,不要太过劳累。当司布真酣睡时,司布真师母听见司布真在说梦话,梦话的内容正好是解释那段诗篇的经文。司布真师母匆匆地把他的梦话记下来。四月十三日早晨,司布真埋怨司布真师母没有按时叫醒他准备讲章,司布真师母就把记下来的梦话给司布真看。司布真惊呼这些话清楚地、明确地把经文解释了。司布真那天就根据妻子的笔记内容,把神的信息供应了弟兄姐妹。
有一次苏格兰闻名的探险布道家李文司登(DavidLivingstone)问司布真,怎能一天作二人的工作。司布真回答说:“你别忘了我们是两人,而且你很少看见的那位,时常是多做工的。”
司布真师母了解她的丈夫,往往给司布真及时的鼓励。苏瑞音乐厅的惨案发生以后,她悉心看顾司布真,使他不至失常、崩溃。有时司布真讲完道从都市会幕回来,累得精疲力竭,心灵上感觉郁闷,她就选了培斯德(RichardBaxter)的作品《改进的传道人》(RoformedPastor)讲给司布真听。她曾回述夫妻相处的一些情景:“他在我脚前痛苦时,我也陪着他一起流泪、并非难过他作得不好,实在是同情他而已。”难怪司布真对她说:“我爱你比刚结婚时,更要强烈许多倍。”
最初十二年的家庭生活,十分美满,全无一点阴影,只是婚后不久司布真师母的身体不甚健康,反而需要她丈夫细心爱护。司布真曾说:“我们原本不懂得基督的同情和怜悯,直到有一位你所爱的,需要我们日以继夜的竭力照顾,我们才认识一点什么是基督的同情和怜悯。”在司布真的服事上、显然增加了一种深切的、柔和的成份。
司布真师母躺在摇椅上,天天盼望复原,可以再度活泼地工作,及治理家务。可是年复一年,她的情形毫无起色。于是她的灵渴慕事奉神,因此求主让她无论如何能分担她丈夫的一点工作。
一八七五年,神听了她的祷告,引导她发起“赠书基金”(BookFund)。这个工作如何开始,我们最好听她自己的见证:“这是在一八七五年的春天,我亲爱的丈夫完成了他的第一本‘讲义’(LecturestoMyStudents)。我读了一份正在校对的稿纸,对文章内容非常欣慕,所以当我丈夫作为作者,征求我对文章的意见之时,我全心全意地回答:‘我巴不得能将这本书寄给英国的每一个传道人。’我那位喜欢实事求是的丈夫就反问说:‘那么为什么不这样作呢?你愿意捐出多少经费呢?’必须承认,我未曾准备接受这种挑战。我只希望这本宝贵的书本能够分发出去,却未想到自己竟然有份于这项工作,或者自己要提供帮助代为支付这笔费用。可是这些谈话已经在我的心田里耕耘了一条深直的沟,翻转了自私的泥块。我就开始思想,我能从治家所剩的或其他个人的款项内拨出多少来推动这项赠书计划。奇妙的事就在这里,我发现原来钱早已收齐,等在那里!在楼上一只小柜内,积蓄着一堆五先令的银币。这是我的一种愚笨的癖,多年来每逢有这种银币,总是喜欢把它收藏起来。拿出来一数,恰好足够付出一百本书的费用。若我有任何不舍之情,亦不过片刻而已,我感谢着献上这些书,于是‘赠书基金’就此产生,许多信徒为这基金奉献款项。”
此后二十年内,他寄出二十万卷以上的书籍,使许多穷苦的传道人得到属灵的供应。在所送的书籍中,最大本的书是《戴维的宝藏》(TheTreasuryofDavid)。一八八五年,她写了《赠书十年》;一八九五年,他写了《赠书再十年》。
因着这项工作反而使她的心在诸般痛苦中找到平安和得胜的生活。她自己解释这个转变说:
“在一个非常黑暗沉闷的日子,我躺在床榻上,黑暗正布散它的阴翳。我那间舒适的小房内虽然充满光亮,但是外面的黑暗似乎潜入了我的心房,遮蔽了属灵的异象。我竭力想看见那只牵着我、引导我经过痛苦危坡、使我不至滑跌的恩手,然而总是见不到。在我愁苦的心灵里,我发问说,‘为什么主这样对待他的孩子?为什么祂时常使剧烈的疼痛临到我身?为什么他允许长期的软弱来阻碍我事奉的心愿?’这些烦恼的问题很快地得着答案。虽然这答案所用的是奇特的话语,但是我内心的微声解释了其中的意义,无须任何人翻译已明白。这时房间内寂静一时,只有火炉里的木块发出爆裂的响声。忽然我听见一种低柔的声音,含有清脆的音调,犹如一支知更鸟在我的窗下唱出它柔美颤震的歌曲。我就对着在火光前假寐的同伴说:‘这是什么声音,绝无飞鸟能在这个时令,在外面的黑暗中歌唱!’我们倾听着再次听到刚才那个微弱悲哀的音调,这音调的旋律非常美妙,而音调的来源十分神秘,使我们一时惊讶不已。后来我的同伴喊说:‘这是从火中的木块发出来的!’火释放了禁闭在橡树心里经年的音乐。也许快乐的小鸟曾在它的嫩枝上唧唧歌唱。当暖和的太阳光在它的嫩叶上涂上金黄颜色的日子,正是它收集这个优美的歌曲的时候;此后橡树渐渐见老,一环一环的年轮封闭了这个久忘的音调,直到强烈的火舌烧尽了它的刚硬,从它心的深处烧出了幽美的音乐,作它最后的供献。嗳!我就想起,苦难的烈火从我们里面引出赞美的诗歌,那时我们得以纯净,而我们的神也因此得到荣耀。或者我们有些人也像这块橡树的木头——冷淡、刚硬、麻木不仁,若不是火在四周点看,释放出那相信祂、倚靠祂的妙音,恐怕一辈子没有机会唱出幽美的曲调来。当我沉思之时,我心里面的火遂即点着了,我的魂从此得着甘甜的安慰。在火焰中歌唱!是的,但愿神帮助我们,如果这是从刚硬的、封闭的心灵释放和音的唯一途经,就愿火窑比前烧旺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