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司布真蒙恩得救
仰望我,就必得救。(赛45:22)
司布真在柯尔查斯特(Colchester)和美斯顿(Maidstone)读书时,虽然有时仍怀疑不信,但在心的深处,在潜意识里,他需要神,他渴望救恩,但是他苦于不知道如何能真正的得救,司布真转读新市学校(NewmarketAcademy)之后,对神的渴求更加强烈。另一方面,他忽然间感觉到神的威严,畏惧日后的刑罚;考虑到他已往所犯的罪恶,他于是不敢抬头向天。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司布真处在这种痛悔的心境中,有时以为自己是没有得救的希望了。
一八五○年一月六日,在一个严冬的主日早晨,他经历了重生。当时司布真十五岁。以下是司布真所作的见证:
“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我自己怎样明白真道。这样见证或者会引导一些人来归顺基督。神乐意在我作孩童的时期,就使我有罪的感觉。我过着一种可怜的人生,没有盼望,没有安慰,心里常想神定规不会救我。我自以为是人类中第一个可咒诅的人,纵然我没有犯过什么公开顶撞神的大罪,但我回忆自己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栽培,因此我的罪自然比别人加倍沉重。我求神怜悯我,然而我深怕祂不会赦免我。最后这种情况愈过愈强烈,我简直是十分痛苦,任何事情都不能作。我的心破碎了。有六个月之久我一直祷告,撕裂肺腑的恳切祷告,可是答应总不来到。有时我十分厌倦这个世界,巴望快快离世,但是转念一想,死了之后还有一个更可怖的世界,我岂能毫无准备地来到创造我的主面前?我向神时而心怀恶念,认为祂是个最无心肝的暴君,因为祂不听我的祷告,时而转念我只配被祂厌弃,祂即便罚我下地狱,也是公道的。我立志遍访城内的各聚会场所,寻找得救的门路。只要神肯赦免我,我觉得我愿意干任何的事,作任何的人。于是我开始参加各处的礼拜,虽然我十分尊敬那些站讲台的人,但我只能说,我从未听见他们有哪一位有一次把神的福音传得全备。我的意思乃是说,他们传讲真理、伟大的真理、美好的真理,非常适合于会中的属灵人,可是我所急切要知道的,乃是我的罪怎能得着赦免。关于这件事,他们始终没有指教我。我多么愿望知道,一个可怜的罪人,正在罪的感觉之下,如何能与神和好;但是去听道的时候,却听见说,不要自欺,神是轻慢不得的。这些话加深了我的伤痕,然而没有人告诉我,究竟我怎能逃罪。还有一天,我再去听道,那天的讲台题目是论到义人的荣耀,与我这个可怜的人,漠不相关。我像桌子底下的狗一样,不准吃儿女的食物。我一次一次的去听道,我真诚实的说,每次总是先有祷告,甚至我确信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注意着听道,因为我实在渴慕明白如何能够得救。
“一八四九年十二月,在新市的学校爆发了一场高热病,学校因之停课,我也就回到柯尔查斯特,在家度假。一八五○年一月六日,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因为大雪纷飞,我不能到平时去的教堂守主日,我迫不得已停在路上,这真是一次蒙福的止步——在柯尔查斯特的火炮街(ArtilleryStreet)、有一间卫斯理会守旧派(PrimitiveMethodistChurch)的教堂。里面只坐着十二到十五人。我曾从许多人听到关乎他们的事,说他们怎样大声唱诗,使人头痛;然而我全不在乎这些。如今我要知道如何得救,即使他们使我大大头痛,我也不在乎,故此我进去坐下。那礼拜堂的传道人因着风雪没有到。最后有一个消瘦的人,看来似乎是个鞋匠,或是裁缝之类,跑上讲台,打开圣经,读了以赛亚书四十五章二十二节‘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就必得救,因为我是神,再没有别神。’那位义务讲员就呼召会众要仰望耶稣基督,方能有得救的希望。那讲员说,仰望祂,祂已死而埋葬;仰望祂,祂已复活;仰望祂,祂已升到天上;仰望祂,祂已坐在父神的右边。接着他定睛在我身上,好像他心里完全明白我似的,并说,少年人,你在困难中。不错,我实在在困难中。他说,除非你注目仰望基督,你永远不能脱离这种困难。于是他举起双手,大声喊叫——我想只有守旧派的卫斯理会的人才会这样作——‘望哪!望哪!望哪!’他说,‘只要望!’我立刻看见了救恩。哦!那时我真是欢喜跳跃。我不知道他还说些什么。我完全没有注意其他,全人已被这个意念所吸引。就像当时铜蛇被举起来,他们只要望,就得了医治。我本来等着作许多件事,但是当我听见这个‘望’字的时候,我觉得这字何等甘美。哦,我一直望,真是望眼欲穿,将来到了天上,我还要在那无比的喜乐里继续仰望。
“从知罪的桶里榨出来的酒,何等甘美;从悔改的矿里挖出来的金,何等纯净,从艰困的岩窟里取出来的钻石,何等光辉。一个属灵经历,带着对罪恶忧伤痛悔的辛酸感觉,对于人是大有益处的。那个站在神面前,头束麻绳,已经定罪的人,一旦得着赦免,就变作一个悲极生乐的人,他要活着来荣耀那位用宝血来洗净他的救赎主。现在我能领会撒母耳•罗得福(SamuelRutherford)在亚伯丁(Aberdeen)监牢里所说的话。他在那时充满了基督的爱,说:‘哦!我的主,如果祢我之间有辽阔的地狱相隔,而我除非涉过这个地狱,不能亲近祢,我决不三思,必定毅然投入,只要我能拥抱祢,称祢是我的。’
“我觉得从今以后我每次讲道,必须向罪人传福音。我认为一个传道人,能讲一篇道,而不向罪人传福音,简直不懂得怎样传道。”
司布真从得救的那一天,就决志要做传道人,为主尽忠,做主的忠仆。
得救的第二天,就看见他探望贫穷的人,并与同学谈论主耶稣的事。有人听见他对老师说:“一切都定规了,我必须传基督的福音。”
有一位姐妹每天到三十三个住宅派发福音单张,由于家务缠身,这位姐妹无法继续这项工作。刚得救的司布真,很喜乐地接过这项工作。他说:“我不会喜乐,除非我为神作些事工。”
司布真的天性脱不了胆怯,甚至在学校背诵比赛之时,浑身发抖。人若突然向他发问,或者叫他起来说话,他就讷讷无声。然而他热心事奉他的主。起初逐家分发单张,后来又特选各种单张,邮寄给那些他所盼望带领的人。他的胆量渐渐增大,时常在分单张之时留下与人谈道。随后他又开始在儿童聚会中作教员。他从来不低看任何工作,也不失去任何机会。司布真得救之后几天,就回到新市去读书。现在一切都变了样,他的灵得着新生并充满着喜乐,圣经的话语明亮了起来,他从内心发出的祷告好像打开了天上的门,他是那么乐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完全奉献给爱他的神。
一八五○年二月一日,他写下了一份庄严的誓约,向主表示永不改变的忠诚。内容如下:
伟大和无法探寻的父神啊!祢知道我的内心,祢试验我的行事为人,如今我谦卑地乞求祢的圣灵托住我,而我把全人奉献给祢。祢为我做了牺牲,用重价把我买了回来,我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归还予祢。我永远的、完全的属乎祢。但愿我一直享有祢的同在,并永远赞美祢。阿们。
司布真得救后昼夜读圣经,并且小心阅读,决意尽可能按着字面跟从救主的脚踪。经过三周的研究,他觉得应当受浸。在他给父母的信内,司布真这样写着:
“圣经里岂不明说,人一接受主耶稣,就应当公开承认祂?这是本份的一部分。我深深相信,而且认为,受浸是基督的命令。除非我受了浸,我总感觉不安。良心说服了我,这是我的本份,应当在受浸里与基督同埋葬,虽则我很知道这件事并不造成得救。”
司布真的父母对于司布真要去受浸并没有全心全意地支持,但也没有强烈地反对。她的母亲这样复信:“我常常在主面前为你祷告,希望你早日信主得救,但我从未求主使你成为一位浸信会的信徒。”司布真的答复仍是那么喜乐,“啊,母亲,主耶稣确实垂听了你的祷告,祂所赐给你的恩惠是超过你所求、所想的。”
在新市八英里外的埃欧汉(Isleham)村落,有一位浸信会的牧师肯特罗(W.W.Cantlow),曾在西印度群岛的牙买加(Jamaica)宣教过。司布真写信给肯特罗牧师,请肯特罗牧师为他施浸。一八五○年五月三日,即司布真母亲生日那天,司布真一清早,就步行八英里路,到剑桥郡(Cambridgeshire)拉克河(RiverLark)的埃欧汉渡口(IslehamFerry)受浸。司布真受浸之后,发现“遵行祂的命令,大有赏赐。”受浸之后,司布真的胆怯性格消失了,他再也不拙口笨舌了,而是满有口才。当天晚上,肯特罗牧师召集受浸的信徒,包括司布真、威金森姐妹(DianaWilkinson)和弗勒姐妹(EuniceFuller)一起祷告。在祷告聚会中,弟兄姐妹听见小孩子司布真那种内心单纯的祷告,深受感动,都喜爱到淌下眼泪。
一八五○年一月六日,司布真在柯尔查斯特(Colchester)火炮街(Artillery Street)这间卫斯理会教堂(Methodist Church)重生得救
司布真于一八五○年五月三日在埃欧汉渡口(Isleham F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