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菩秀主教的迫害
在皇宫中的曼太农夫人,身为路易十四的妻子,虽然在皇后逝世后得以与皇帝秘密结婚,却没有公开的、正式的身份。尽管路易十四对她千依百顺,她又享有法国应有尽有的荣华富贵,她却觉得地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满足她,内心缺少平安和喜乐。
曼太农夫人,原名Francoise d’Aubigne,生于一六三五年,十五岁时被寄养于巴黎的乌苏林修道院。在修道院中,曼太农夫人改变信仰,从一个加尔文派(Calvinist)的新教徒,变成一个天主教徒。路易十四怀疑他的情妇孟特斯班夫人要用毒药谋害他后,就遗弃孟特斯班夫人。不料,路易十四后来竟然爱上抚养路易十四和孟特斯班夫人合生的七个孩子的保姆曼太农夫人。当路易十四向曼太农夫人示爱的时候,曼太农夫人没有即刻接受这份爱情,反而提醒路易十四不可忘本,必须回到皇后玛丽•撒利莎身边。故此玛丽•撒利莎生前非常感激曼太农夫人。直至一六八三年七月底皇后逝世,曼太农夫人才接受路易十四的爱。一六八三年路易十四已届四十五岁,而曼太农夫人则比路易十四大三岁,已达四十八岁。曼太农夫人从未为路易十四生下孩子。
婚后,曼太农夫人心灵空虚,就要找一个精神上可以慰藉她的朋友。从前各地曾有人慕名来寻求盖恩夫人灵性上的帮助,如今渴求心灵上指导的曼太农夫人,也就邀请盖恩夫人到凡尔赛宫来。
盖恩夫人向曼大农夫人谈到罪的被赦免,基督的救赎,谈到基督的生命如何取代我们堕落的天性。曼太农夫人非常高兴听到,因信主耶稣,我们的罪可以被赦免。她首次听到因信得以称义。一个在宫廷中生活的皇帝妻子,一个精神苦闷的、无名份的贵妇,因着接受主耶稣作她的生命,得着了真正的平安和喜乐。
早在一六八六年,曼太农夫人创立了一所慈善机构——圣西珥女修道院学校(Saint Cyr’s Convent School),资助那些为国捐躯或有功于国的公务人员的儿女接受教育。总共有二百五十名女孩子被收进这间提供住宿的女学校。在曼太农夫人的策动下,大额的款项源源不绝地捐助这所学校。一些在宫殿中出入的曼太农夫人的闺友,包括美拉缅夫人,也被邀请出任学校的导师。盖恩夫人既和美拉缅夫人关系密切,又在灵性方面指导曼太农夫人,也被延揽为学校的导师。
让我们听听盖恩夫人怎样谈及她在圣西珥女子学校的情况:
“有几位圣西珥学校的女孩子对曼太农夫人说,她们因着我的话格外亲近神。曼太农夫人就鼓励我继续和她们有来往。有些人本来是不喜欢曼太农夫人的,现在她们对夫人也改变了态度,曼太农夫人就觉得应该更加鼓励我,也因此加意厚待我、敬重我,她这样敬重我,信任我,长达三年之久。”
一六八九年间,圣西珥学校的女学生,开始认识到,在罗马天主教的仪式和规条之外,她们可以不透过居间阶层,直接寻求神。她们开始知道,基督教不是一个死板板的,教条的宗教;而是以基督为中心为生命的信仰。她们认识到神爱她们,甚至赐下祂的独生子,为她们舍去生命,主耶稣所流的宝血洁净了她们的罪。
结果,一个复兴的流弥漫了圣西珥女子学校,女学生寻求盖恩夫人的属灵指引,而不再向罗马天主教的神父告解。学校的一些导师向圣西珥学校的上司加德司主教(Bishop of Chartres)诬告盖恩夫人。加德司主教于是下令禁止盖恩夫人再踏入圣西珥学校。
同是一六八九年,在法国一个小村落迪隆(Dijon),许多人在奎洛神父(Father Claude Guillot)的带领下,学习盖恩夫人的书籍,有一次属灵的大复兴。三年前,一六八六年,盖恩夫人路经迪隆一次,向该地的信徒介绍了《简易祈祷法》。
盖恩夫人屡次受到曼太农夫人的庇护,激怒了罗马天主教的极端份子和守旧派。这时候康伯神父被关在可怖的巴斯底监狱(Bastile),数百名所谓的莫林诺斯的余党纷纷被捕,投入监狱,指控他们不遵守天主教的规条,不经告解而领受圣体等。当时盖恩夫人的处境非常恶劣。
没有多久,在日内瓦主教德兰同、莫舍神父,及耶稣会的极端份子的联手策划下,一纸控告盖恩夫人是异端的罪状,呈送到莫克司主教(Bishop of Meaux)菩秀(Jacques Benigne Bossuet)的手上。
大名鼎鼎的菩秀主教,曾经发表了一篇文章《教会改革的教义变革的历史》(A History of the Variations of the Doctrines of the Reformed Churches)。该文章严厉地批判了马丁路德的所谓异端,所以被天主教一致认为菩秀是一位善于辨识异端的天主教的卫道士。
菩秀自信任何异端的观点都不能逸出他的眼帘,他有锐利的辨别力看出任何异端余毒的扩散。
菩秀身为莫克司主教,看到芬乃伦神父,缪微利亚斯公爵,曼太农夫人等显要人物一一附和盖恩夫人,他认为若盖恩夫人是莫林诺斯的同党,那么将会危害到法国国家的安全,并动摇了罗马天主教在法国的根基。
菩秀主教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审阅了盖恩夫人的《湍流》、《圣经注释》《简易祈祷法》,却找不出盖恩夫人信仰上的任何错误。
菩秀不愿就此歇手,为了把问题搞大,决定把迫害升级;同时把迫害盖恩夫人的责任让多方分担,而不必菩秀自己单独肩负迫害盖恩夫人的臭名。在菩秀的请求下,路易十四成立了一个三人调查委员会,来调查盖恩夫人的信仰是否有异端的成分。
这三个人分别是:
查隆斯的主教(Bishop of Chalons)诺埃勒斯(Louis-Antoine de Noailles),他不久升任巴黎大主教(Archibishop of Paris);
圣沙尔拜士神学院(Saint Sulpice Seminary)的院长特朗森(Abbe Tronson);
莫克司的主教(Bishop of Meaux)菩秀(Jacques Benigne Bossuet)。
这三位神职人员在当时法国的政府和天主教方面都是非常杰出的人物。
一六九四年八月,三人委员会开始了调查工作。委员会的人员审问了盖恩夫人多次,检查了她的书籍、信件和笔记。
曼太农夫人获知三人委员会正罗织盖恩夫人的罪名,就和宫殿中有影响力的人士联名向路易十四呈上陈情书,提醒路易十四:盖恩夫人的言行出乎良好的动机。而她的慈善工作又赢得国人的称赞。
盖恩夫人以五十天的时间写了一篇长文《盖恩夫人教义的申明》(Justifications of the Doctrine of Madame Guyon);文章里面列举了不少圣徒的著述来证明她所述说的是可靠的,绝非歪门邪道。但是莫克司主教菩秀不让人传阅这篇盖恩夫人的长文。菩秀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出种种理由把盖恩夫人入罪,绝不是要替盖恩夫人辨白和伸冤的。
在盖恩夫人的证供里面,她多次提醒三人调查委员会,她的许多著作是写在西班牙的莫林诺斯被教皇定为异端之前的。在先前那些日子,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必须小心翼翼地表达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思想和感情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所写的白纸黑字,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会构成文字狱。
在那恐怖的日子里,即莫林诺斯被视为异端的时期,即使是宗教书籍上最浅显的、无足轻重的叙述,都很容易引起罗马天主教当局的怀疑和不信任。
三人委员会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始终找不到破绽可以将盖恩夫人入罪。
盖恩夫人又作见证说:
“经过三人委员会检查之后,他们竟然找不出我一点过错。但是他们越是找不出差错的时候,他们越是想办法说我是有罪的。我呈请莫克司主教,说在他所辖管的莫克司教区,无论在教区内的任何一处,他都可以查问我的事情,这将使他更全面地、深入地了解我的一切。莫克司主教指示我暂时居住在莫克司的圣玛丽女修道院(Convent of Saint Mary)三个月,听候三人委员会在这期间内完成审查的工作。”
一六九五年一月,那时正是法国的严冬时刻,盖恩夫人带着女仆高迪娅,搭马车前往莫克司(Meaux),半途来到巴黎东北郊二十五英里之处,马车不慎陷入雪中四小时之久。她知道时间一拖下去,她必冻死在雪堆之中,然而她很安静地依赖神,最后有一辆车子赶来,把她们从雪堆中救出来。盖恩夫人和女仆获救后都得了感冒,一直发烧和咳嗽。莫克司主教菩秀对她们生病毫无同情心。他只是希奇盖恩夫人竟能在这么恶劣的风雪中冒险按时赶来,他只是希奇盖恩夫人竟肯这样柔顺地服从他。毫无怜悯心的菩秀,竟说盖恩夫人的顺从是假冒伪善。
盖恩夫人在莫克司的圣玛丽修道院期间,莫克司主教每日都对生病的盖恩夫人,进行审问。到那时刻,盖恩夫人才懂得她所遭遇的正是主耶稣在世所曾受过的苦难——祂也曾被列在罪犯之中。主耶稣在世时也曾被祭司长、文士、律法师定为有罪;他们如此迫害主耶稣,还以为是事奉神。
有一天,菩秀主教带来一份《主教的法令和信条》(Pastoral Ordinance and Letter),上面罗列了一些虚构的事实,要盖恩夫人签字承认,她断然地拒绝签字。
一六九五年三月十日,三人调查委员会完成了调查工作。《调查报告》严厉地批判她发表过的文字;说在她的著作中,有三十处是偏向更正教的,说她在教义的解释上犯了明显的错误。委员会宣布她的著作是罗马天主教无法容忍的,并说她的许多说法根本是旁门左道、异端邪说。
一六九五年四月,在强大的压力下,盖恩夫人签署了一张撤销先前著作的文件,却没有认错;然后菩秀主教给她一张天主教的官方证明书,证明她无罪,她以这样的妥协,来恢复和天主教的正常关系。但是过了几天,菩秀又要求她退还那张无罪证明书,以交换另一张菩秀所谓的更明确的、更清楚的证明书;但是盖恩夫人认为这是一个阴谋,觉得菩秀想反悔,要取消双方原先达成的豁免起诉的协定,进一步要把盖恩夫人定罪。盖恩夫人就不肯交还第一张证明书,因为第一张证明书证明她是清白无罪的。这一来菩秀勃然大怒,双方关系破裂,再无转圜的余地。
一六九五年七月八日,盖恩夫人离开莫克司的圣玛丽修道院,到巴黎和她女儿弗斯伯爵夫人(Countess de Vaux)住在一起。几个星期后,她带着高迪娅,隐居在安东(Antoine)凡保街(Fam bourgh Street)的一间小房里。
一六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那一天盖恩夫人正病得很厉害,古雷斯(Monsieur de Grez)根据法庭手令,将盖恩夫人和她的女仆高迪娅拘捕,押解她们到维新纳城堡(Castle of Vincennes)去。维新纳城堡位于巴黎近郊维新纳森林的深处,专为监禁军事上的或国家安全方面的犯人。
在同一时期,许多人都被捕,路易十四为了本身的政治利益,想讨好罗马教皇,因为教皇唯恐法国倾向东正教。
盖恩夫人被捕后,偶然间,巴黎的警察首长莱因(Monsieur de La Reine)会到维新纳城堡亲自盘问犯人一些敏感的异端问题。
盖恩夫人谈及她在维新纳监狱的感受:
“当我在维新纳监狱时,每日过得很平安,我唱着喜乐的歌,服事我的女仆也学会了。有时我们就一同歌唱。哦,我的神,在我的眼中,监牢的石头好像宝石一样,我评估它们的价值,胜过世界灿烂的荣华。我的心充满了那一种喜乐,就是神赐给爱她的人在极苦的时候的喜乐。”
这里录下盖恩夫人在维新纳监狱所撰写的一首美丽的诗歌:
我是一只笼中的小鸟,
远离了佳美的田野、山林、花草;
所以我终日歌唱,向祢吐露柔情;
祢用柔绳爱索,捆绑了我浪漫的翅膀,
却又俯首细听,我幽静的歌唱;
哦,甜美的爱,激励何其深沉,
甘作囚奴,不愿高飞远遁。
谁能识透,此中铁窗滋味,
因着神旨,竟成祝福和恩惠?
亲爱的主,我宝贵敬爱祢所定的道路,
但愿万有,举起心口,
向祢赞美,直至永古。
一六九六年八月二十八日,在巴黎大主教诺埃勒斯(Archbiship De Noailles of Paris)——三人调查委员会成员之一——的请求下,盖恩夫人和她的使女高迪娅被秘密地押解到瓦基拉监狱(Vaugirard Prison)。瓦基拉监狱位于巴黎附近的小村瓦基拉,这监狱与天主教的一间修道院和一间女修道院的关系密切,修道士在此感化犯人,这里对待犯人要比维新纳监狱宽松和人道。
在这修道院式的瓦基拉监狱里,许多女修道士因着盖恩夫人的属灵指引,与主耶稣有直接的接触。很快地巴黎大主教听到许多修女们受到盖恩夫人的宗教影响,就勒令盖恩夫人,停止向修女们灌输任何大主教所认为的不健康的思想。
一六九七年,正当盖恩夫人身为阶下囚,四面楚歌的时候,在凡尔赛宫受到路易十四敬重的芬乃伦,晋升为刚伯来大主教(Archbishop of Cambray)。
芬乃伦晋升到崇高的地位,仍没有忘记爱主的老姐妹盖恩夫人,他尤其看不惯那些趋势附炎的权贵,他们为了讨好路易十四和罗马教廷,埋没良心,竟然联手欺凌一个弱质女子,把莫须有的罪名加于盖恩夫人身上。
正当这时,菩秀主教经过了八个月的写作工夫,发表了一篇长文《祈祷阶层的教训》(Instructions on the State of Prayer),文章诋毁盖恩夫人所著的《简易祈祷法》。这时候菩秀主教希望他的上司芬乃伦大主教会赞同他发表这篇长文,而签字批准。
芬乃伦仔细地阅读了菩秀的文章,他纵然欣赏菩秀的学问和文才,却不同意菩秀对盖恩夫人进行无根据的毁谤和中伤。芬乃伦同时认为,菩秀对盖恩夫人的著作存着许多误解。
为这件事芬乃伦和菩秀——都是路易十四宠爱的人物——从此势不两立,互不相容。
芬乃伦心里知道,他为了支持盖恩夫人属灵方面的看法,拒绝签字,不止得罪了菩秀,也有可能失宠于法王路易十四,从而断送了他属世的辉煌的前途。芬乃伦为了捍卫真理的缘故,已作好心理准备,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一六九七年,芬乃伦大主教,发表了他的名著《圣徒金言》(Maxims of the Saints)整本书没有提及盖恩夫人的名字,究其实是为她辩护的。芬乃伦在《圣徒金言》里,列举了许多圣人内在的经历,和成圣的过程。
芬乃伦当时在法国的宗教界是非常有威望的人物,他的著作也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和重视。
芬乃伦更进一步为寂静主义和奥秘派辩护,发表了一篇长文《寂静主义的历史的答案》(An Answer to the History of Quietism)。芬乃伦发表这篇文章,实在冒了太大的风险,他几乎在为罗马教廷最严重的异端者莫林诺斯辩护。
菩秀本是芬乃伦的下属,菩秀所能作的,就是把斗争升级,把有关的争辩提交法王路易十四。路易十四对于一切涉及异端的问题,不敢怠慢,迅即转交教皇英诺森十二世(Pope Innocent Ⅻ)定夺。在政教势力结合之下,路易十四为了讨好教皇,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得不牺牲芬乃伦,芬乃伦被令离开凡尔赛宫,着令他返回他的教区刚伯来(Cambray),并且限令他不得离开刚伯来半步。
罗马教皇莫诺森十二世接着委任一个十二人委员会去审查芬乃伦的著作《圣徒金言》,让这个委员会提供这本书的异端性质。十二人委员会召开了十二次会议,仍然意见分歧,无法取得一致的看法。教皇于是又委任一个红衣主教会议(Congregation of Cardinals),更细心地审查这本引起多方争议的书《圣徒金言》。
一六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罗马天主教正式宣布,莫林诺斯因病逝世。然而监狱中有人出来说,莫林诺斯并非患病而死,而是中毒身亡。这件事除非莫林诺斯复生,否则将被埋葬为长久的历史秘密。
一六九八年九月,盖恩夫人和使女高迪娅从瓦基拉监狱被押解到关锁重犯的、臭名远扬的、举世闻名的巴斯底监狱(Bastile)。巴斯底监狱一向监禁政治重犯,素来以最残暴的手段对付犯人,不啻是人间的地狱。路易十四亲笔签署,并盖以玉玺的圣旨(letter de cachet),足以把盖恩夫人终身监禁。
盖恩夫人的女仆高迪娅,在长期凌辱和虐待之后,终于离开痛苦的人世,安息于主怀。她至死仍忠心于主人盖恩夫人。当盖恩夫人在巴斯底监狱的苦痛达到了顶点的时候,她对神说:
“哦,我的神,如果祢愿意我作一台新的戏,给天使和世人看的话,就愿祢的旨意成全。”
翻阅历史记录,发现盖恩夫人关在巴斯底监狱期间,有四年单独被囚在禁闭室。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罗马皇英诺森十二世委任的红衣主教会议,要经过五十二次的正式会议和无数次的闭门会议,才深思熟虑地拟出一份教廷的法令,于一六九九年三月十二日,由教皇郑重宣布。这项罗马教皇宣读的法令,谴责芬乃伦著作的《圣徒金言》,指出内文有二十三处违反了罗马天主教的教义。
一七○二年,盖恩夫人身体极度衰弱,接近死亡的边缘,法国当局决定让她在残余的日子与儿子住在一起。她于是从巴斯底监狱被释放出来,定居在贝乐斯(Blois)她儿子的家里。
一七○四年,罗马天主教的卫道士菩秀身亡,路易十四的身体也一天差过一天。法国当局放松了对盖恩夫人的监视,各地许多传教士和修女,于是纷纷来到贝乐斯,向她求教灵性的问题。盖恩夫人俨然是无数圣徒的属灵的母亲。
康伯神父的晚年却没有盖恩夫人的幸运,没有人四处奔跑说项营救他。康伯神父也是被人从一个监狱转押到另一个监狱。一七一四年,他终于神经失常,被押送到查伦顿(Charenton)的精神病医院,不久即离开人世。
一七一五年一月七日,芬乃伦大主教——盖恩夫人忠心的朋友和辩护者,不幸堕马身亡。
一七一七年六月九日,盖恩夫人终于在贝乐斯逝世,时年六十九岁。她被埋葬在贝乐斯的可蒂利亚斯教堂(Church of the Cordeliers)的坟地。她的墓碑是朴素的,不引人注目的,平凡无奇的。但是她的信息所带出的亮光,遍及世界各地,绵延数百年,历久不衰。
现代属灵伟人品克(Arthur Walkington Pink)评述盖恩夫人时说:
“为什么盖恩夫人被关在监狱中,仍能喜乐和满足?毫无疑问的,神赐给她双倍的恩典和安慰。真正的解释应该是:她的心完全被基督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