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迫害的加剧

在巴黎的莫舍神父,为路易十四和巴黎主教所信任,开始策动耶稣会来反对盖恩夫人和康伯神父。

由于康伯神父属于班纳拜门派,耶稣会更串谋巴黎的班纳拜门派来对付康伯神父。

莫舍神父本是盖恩夫人同父异母的哥哥,由于妒嫉盖恩夫人的名声和财富,一直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来陷害盖恩夫人。

耶稣会、巴黎的班纳拜门派,一致认为盖恩夫人和康伯的一些宗教看法,与西班牙的异端者米迦勤•莫林诺斯的论点几乎一致。这时候,莫林诺斯正被教皇囚禁在罗马的监狱。

一六八七年十月三日,法国法庭根据莫舍神父提供的证供,把康伯神父监禁在巴斯底(Bastile)监狱。一六八八年九月四日,康伯的著作《心灵祷告的分析》(An Analysis of Mental Prayer)被罗马天主教廷定罪为异端邪说。

考虑到盖恩夫人终究是自己的妹妹——是同父异母,莫舍神父曾劝告盖恩夫人离开巴黎,退到故乡芒特基斯,以策安全。盖恩夫人拒绝她哥哥的建议,她说:“如果我是有罪的,我应该为我的罪接受惩罚;如果我在某件事上,得罪了神,得罪了我所爱的神,那么神的惩罚和管教,将是其他人的警戒;如果我是无罪的,我的逃脱将被误会为‘畏罪潜逃’,更难证明我的无辜。”

一六八八年一月二十九日,康伯被捕后三个月,盖恩夫人终于失去自由,她被幽禁在安杜因(Antoine)的圣玛丽女修道院(Saint Marie’s Convent)。逮捕令是由法王路易十四签署,说她散布异端邪说,危害教会。虽然盖恩夫人从未见过米迦勒•莫林诺斯,也未和米迦勒•莫林诺斯通过信,却在罪状里把她的名字和米迦勒•莫林诺斯连在一起,诬说她的著作《简易祈祷法》和莫林诺斯的《灵程指引》基本上论点相同,也是异端邪说。法令宣布即日生效,不准国人传阅《简易祈祷法》。

此外,又定罪她信仰不纯正,宣扬的道理与马丁路德“因信称义”的说法类似。此外,法国天主教又说她在各地主持和召集私人的聚会,又说她反对天主教传统的认罪忏悔和祈祷方式,更说盖恩夫人对罗马教廷历代册封的圣人不恭不敬。

路易十四坚持盖恩夫人必须被单独禁闭起来,不许任何外人探访她。而那时候她又刚刚从冬季的一场长期疾病恢复过来,身体仍然十分脆弱。奇妙的是,她在圣玛丽修道院被监禁的期间,是她一生最丰收、最有属灵成果的日子。因为在这期间,她撰写了《自传》。她的自传后来被译成各种语文,行销世界各地。许多在她之后的属灵人,都作见证说,他们从她的传记,得着属灵的启发。有的甚至称许她的自传,曾带领他们更深地认识神,并使他们注重里面灵命的追求。在圣玛丽修道院里,盖恩夫人被禁闭在一间幽暗的、潮湿的、狭窄的斗室里,但是圣灵的意念转化为她的话语,她奋笔疾书,终于在七个月的时间内,即于一六八八年八月二十二日,完成了自传的初稿。

在盖恩夫人被囚禁期间,法国当局派出两个官员——佳隆(Monsieur Charon)和拜洛(Monsieur Pirot)——来审问她。在这四次的盘问中,盖恩夫人说,主给她恩典,使她回答官员的话,远超过有学问的人。审讯官员甚至说,如果盖恩夫人能解释她所写的《简易祈祷法》,像当时被讯问时那样清楚有说服力的话,她就不至于身陷囹圄了。最后一次的审讯是为着一封假信。这封假信捏造了盖恩夫人写信给天主教的米尼斯门派(Order of Minims)的法兰西斯神父(Father Francis)。盖恩夫人辨认出这不是她的笔迹,是别人冒她的名代笔的。这封假信注明的日期是一六八八年十月三十日。事实上盖恩夫人早已知道法兰西斯神父已于九月一日离开巴黎,前往法国北部的城市亚眠(Amiens)。盖恩夫人既知道法兰西斯不在巴黎,断没有道理还写信给他。盖恩夫人又说,给盖恩夫人儿女补习功课的家庭教师也认识法兰西斯神父,该家庭教师可以指出假信的日期所露出的破绽。

后来有官员来找盖恩夫人,对她说不要再提起那封假信,因为这封信算不得什么?

盖恩夫人反驳说:“算不得什么?捏造一封信,叫一个无辜的人,成为国家的叛徒和敌人,还算不得什么?”

法兰西斯神父是莫林诺斯的门徒,盖恩夫人虽然不认识莫林诺斯,却认识莫林诺斯的门徒。假若法国当局捉住盖恩夫人勾结莫林诺斯爪牙的证据,特别是一些白纸黑字串谋造反的证据,那么盖恩夫人就很难洗脱罪名。捏造假信,是耶稣会一类卑鄙无耻的权术和手段。

一六八八年十月,亦即盖恩夫人被关押八个月之后,她终于从圣玛丽修道院的囚室里被暂时释放出来,得以重见天日。出监的原因,是有人把盖恩夫人的冤狱告诉曼太农夫人(Madame de Maintenon)——最得宠的路易十四的妻子。早在五年前,一六八三年,皇后玛丽•撒利莎逝世,路易十四遂和曼太农夫人秘密结婚。

正如前文所述,路易十四和孟特斯班夫人通奸后,孟特斯班夫妇婚姻终于破裂,孟特斯班夫人也就被纳为路易十四的情妇,并为路易十四生了七个孩子。这七个孩子的保姆叫斯卡朗夫人(Madame Scarron),是一个残废的打油诗诗人斯卡朗(Peter Scarron)的寡妇。由于斯卡朗夫人悉心照料路易十四的七个孩子,经常和路易十四接触,渐渐得到路易十四的好感。到了一六七五年路易十四送斯卡朗夫人一笔款项购买曼太农地方的物业,从此她被尊称曼太农夫人。玛丽•撒利莎皇后驾崩后,由于曼太农夫人出身卑微,不便册封为皇后,所以只能与路易十四秘密结为夫妻。曼太农夫人毫无困难地得着释放盖恩夫人的特赦令,上面盖有路易十四的玉玺,并有路易十四的亲笔签名。

盖恩夫人出监后,就在美拉缅夫人(Madame de Mirmamion)的家中休息。美拉缅夫人曾获当局特准,到过圣玛丽修道院探监一次,并曾为盖恩夫人向曼太农夫人求情,曼太农夫人知道冤情后,才面禀路易十四,恳求路易十四释放盖恩夫人的。

美拉缅夫人之所以到圣玛丽修道院去探访盖恩夫人,则是受盖恩夫人女儿玛丽亚•珍妮(Maria Jeanne)之托。美拉缅夫人与玛丽亚•珍妮的关系密切;在盖恩夫人监禁期间,玛丽亚•珍妮就是在美拉缅夫人家里,与法国的弗斯伯爵(The Count de Vaux)尼哥拉•福克特(Monsieur L.Nicholas Fouquet)举行结婚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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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太农夫人和她的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