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中行(约壹一:7)

   一八二七年,达秘在杜百龄城里遇见几位青年,和他一样对于他们教会的关系发生严重的考虑。他们的难处大多是起因于当时国教,和非国教团体的生硬宗派思想。当大梦初醒的青年牧师来到杜百龄之时,他最少找到四位这样的朋友,预备采取当时所认为极勇敢的步骤。经过谨慎的考虑,和默想新约圣经,他们发觉在国教或者任何非国教的团体,都找不到神教会的具体表现。要参加那些非国教的团体,必须口吐他们特别的”示播列”(士十二:6),同时,他们的宪章实在从无一刻考虑到在地上基督身体的伟大,并圣洁的性质。

   他们所采取的勇敢步骤,就是在主日早晨一同聚集擘饼,如同原初基督教所作的,”七日的第一日,我们聚会擘饼。”(徒二十:7)今天我们也许觉得这个举动并无什么了不得,因为弟兄运动早已影响整个基督教;可是当时,这种行动是具有革命性的,在所谓正宗教会团体内从未见过。

   当时聚集在赫契生家里擘饼的五位,乃是柏勒(J.G.Bellett)、柯罗宁(Dr. Cronin)、赫契生(Mr. Hutchinson)、柏路克(Mr. Brooke)和达秘。他们脱去了人为宗教制度的墓衣,走上敬拜和事奉的自由大道,有主的灵来带领主持一切。他们所以采取行动,是因为考虑到在马太福音第十八20节,罗马人书第十二章,和以弗所书第四章3~4节的真理。他们发现而且承认,信徒在世的抱负,乃在用心灵诚实敬拜父,直接向主负责事奉,并且等候主再来(约四:23~24;西三:23~24)。

   达秘辞去牧师职分之后,非常明白的表示,他并未辞去神话语的职事,也未推辞拯救灵魂的责任。如同前个世纪的著名约翰一样,他现在以整个世界作为他的教区。他为主多受劳苦,不断的旅行各地帮助信徒,传扬主的福音。”我到剑桥和牛津去,……去瑞士不只一次,……留在劳山(Lausanne)一段相当长的时期,神作工使人得救,并且吁召祂一班的儿女从世界里面分别出来……。”这些地名不过是他一封信内所提起的。只要读他三部书信,就可以看见他当时旅行的广泛。

   虽则他的学问高大,他的谦卑却十分显著。他从来不让学问侵略他的职事。有一位古神学家说:”基督仍旧钉死在希伯来、希腊和拉丁文之下。”可是在达秘的身上却不是如此,很少人听见他在讲道时引用希伯来文或希腊文,甚至好些生人希奇说:”什么,这位就是伟大的达秘先生么?”他性格的高贵,和心中的谦卑,可以在一件极平常的事上表明出来。某次在读经聚会中,有一位弟兄创立一个古怪的理论,据说是根据于达秘的著作所说的话。隔了一会,达秘严肃的回答说:”若是这样,达秘的著作就完全不对,因为这种理论明显的不合乎圣经,因此是不健全的。”不用说,这位弟兄实在是读错了达秘的写作,他把自己的思想读进达秘的著作里去。

   达秘的另一性格,便是他为人非常慷慨。这是因为他谨于实行圣经中的实际命令。他并非一个职业慈悲家,乃是一个信徒因信称义,而且跟着因行为来称义。他对于贫穷弟兄的关念,十分显著。他有惊人的记忆,只要见过一次,就能记得姓名和面貌。有一位贫穷的弟兄,因着在英国不容易谋生,想到美洲去发展,苦于缺少款项,不能启程。当达秘听见这个消息之时,他打听了一下,就送给这位弟兄十五金镑,作他的路费。这位弟兄的环境好转,决定仍旧住在英国,把支票送还给达秘,达秘就说:”你现在不去了,不要紧,你若有需要,仍旧可以到我这里来。”

   倪脱培(Neatby)在他的匹茅斯弟兄运动史上说:”假若他(达秘)在宗教性的争辩上笔下无情,他在其他时候却非常温柔有情。当他正在聚会讲道之时,他会卷起他的大衣,给一个睡着的小孩作枕头,因为他发觉小孩的情形很不舒服。我听说,在他无数航行中,某次人看见他整夜抱着一个躁恼的孩子在甲板上徘徊,好叫孩子的母亲得到机会休息。这件事更觉有趣,因为达秘从未结婚。是否是那深藏在他孤单心里的柔仁发出来,使人这样的向他表示忠诚?”

  “他这种柔仁并爱护小孩,在某次旅行美国的时候特别显明。有一位贫苦的弟兄,十分盼望能够邀请这位大人物来家吃饭。他的孩子们养了一些兔子。那个长久想望的机会来了。达秘拒绝了一位有势力之弟兄的邀请,来到这位贫苦的弟兄家里。全家都高兴得不知怎样说才好,只有最小的孩子十分沮丧,因为他的家兔作了当日的主菜。用饭的时候,达秘发现小孩子那种沉闷的光景,就问起其中的原因。小孩子违反了所教导的,把全部事实都说了出来。达秘的同情非常实际。他不吃小孩子的家兔,饭后把孩子领到一个大的水缸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机械的鸭子,和小孩子一同玩了一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