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诗篇一二六篇五节)
美国的属灵伟人爱德华滋(Jonathan Edwards)的著作,在英国中部有广泛的影响力。受影响最明显的,包括安得烈·富勒牧师(Andrew Fulle,)、克里·威廉,和许多英国中部的浸信会的牧师。爱德华滋编写的《戴维.布莱纳的生平》,给克里·威廉等浸信会牧师很大的勉励。
爱德华滋一七四八年在美洲波士顿(Boston)发表的《谦卑的尝试》(An Humble Attempt)的文章,呼吁全世界神的子民,为着神的福音的广传,为着新的灵性的大复兴,联合起来,不分宗派地恳切祷告。这项世界性的联合祷告运动,立刻在苏格兰得着响应。不久复兴的火,从美洲的新英格兰,燃到苏格兰,带动了苏格兰的大复兴。
苏格兰的厄斯金牧师(John Erskine)接着把爱德华滋写的属灵著作,寄交英国中部的奥尔尼(01ney)村的浸信会牧师约翰·撒克利夫(John Sutcliff)。约翰·撒克利夫花了很多工夫去阅读爱德华滋的书籍在灵性上得者供应。约翰·撒克利夫牧师于是请求所有英国中部的浸信会的教牧同工们——包括克里·威廉,尽量抽出时间,阅读爱德华滋的著作。约翰·撒克利夫接着回应苏格兰的教牧同工,也投入了这项世界性的联合祷告运动,为全世界福音的广传,为全世界灵性的大复兴,向神恳切祷告。
一七八九年五月四日,约翰·撒克利夫在奥尔尼刊印了爱德华滋的信息集。约翰·撒克利夫又为《谦卑的尝试》写序言,要求英国中部的浸信会同工,积极投入这次联合祷告运动。他并要求英国所有宗派,不论是圣公会、循道会、公理会、长老会等,一起联合起来,为全世界的福音广传事工而祷告。
当年,在克特林的瓦利斯师母的家里,召开的十四人的差传机构筹备会议,约翰·撒克利夫牧师也是主要成员之一。概括一句,英国中部的浸信会新成立的向海外传播福音的差传机构,也是神借着爱德华滋,在文字工作上的事奉的一项成果。这里当然不能抹杀前文所述及的克里·威廉所付出的代价和所作的努力。
克里·威廉既然受到爱德华滋著作的重大影响,并受到爱德华滋的差传精神所感染,他到达印度时,随身携带的书籍,除了圣经,还有爱德华滋编著的《戴维·布莱纳的生平》,以及爱德华滋的其它书籍。克里·威廉对爱德华滋的敬仰也就不言而喻了。
克里·威廉见到孟加拉国人口稠密,乡村有五分之三的土地是未开垦的肥沃土壤。克里·威廉预见这些肥沃土地一经开发,将成为收获丰硕的田畴。克里·威廉看了感触良多,他说:“就是来一万个传道人,也不嫌多。”他又说:“我的心境犹如保罗见到雅典的情形后,心里着急。”印度人很少受教育,十分迷信,膜拜偶像之风盛行。印度人每天早晨前往圣河朝拜,逐街逐户都有鲜花灌木神龛的摆放,以献给假神。为了使亡者得着祝福,他们更是不惜付出重大代价,和受到极深的痛苦。这些愚昧行径,都使克里·威廉惋惜不已,切望福音能早日传给印度人。
但是克里·威谦的内心虽然火热,他的环境却非常艰苦残酷。约翰·多马医生在城内设立医务所行医,他却无事可作。一家七口的生计,仰赖他去供给,妻子杜丽丝和儿子腓力斯,又忽然染上痢疾。而那时候克里·威廉正住在被称为印度的牛津(Oxford of India)的那提雅(Nadia),没有余地可供种植。而耕种是克里·威廉构思中的自给自养的办法。克里·威廉在那提雅借来栖身的凉亭,荒废破损,而在印度聘请的语文导师,又需付与月薪。种种难处,使克里威廉精神十分沮丧。他的妻子杜丽丝,在病中更忍受不了,以致支持不住,精神逐渐失常。结果杜丽丝失常达十三年之久,使克里·威廉一家,遭受了不可言状的痛苦。在那时刻,递给他的杯诚然是苦。他的日记这样写着:
“一七九四年一月十七日,日暮时感觉神的全有全丰。他的应许何等稳固,他的应许松弛了我的心。傍晚时,我徒步回家,我终于能将我的一切挂虑,都卸给他。”
“一月二十三日,我只有一个朋友,但是有了他,我已心满意足。我的魂哪!为何在我里面烦躁?神岂不知道这一切吗?他岂能不关心他的工作?我心里充满喜乐因着负起这项工作,就是丧失性命,我也欢然前往。”
约翰·多马从前在印度时,曾带领一个印度人蓝巴苏(Ram Ram Basu)信主。约翰·多马回英期间,蓝巴苏受到印度的异教徒的武力威胁,再去拜偶像。现在约翰·多马与克里.威廉一起回印度后,蓝巴苏再度穿起福音背心,重新向神宣誓效忠。
不久,蓝巴苏替克里·威廉在松德班群岛(Sunderbunds)的德哈特(Debhatta)的地方找到数亩薮林之地,首先三年可以完全免租。
一七九四年二月六日,克里·威廉一家人搭船登陆德哈特时,仅余一餐之粮可以糊口。原来的承诺是,监务局有一层空屋可以给他一家蔽身。但是克里·威廉一家人抵达时,那房子仍然有人住着,尚未迁出。在克里·威廉走头无路时,他大声祈求神的帮助。
一天,克里·威廉正在散步,遇到一位监务局的职员查理士萧特(Charles Short)。查理士·萧特听到克里·威廉一家大小的困苦情况,十分同情。查理士·萧持把克里·威廉一家大小安置在自己的家里,供给他们全部的需要。
后来克里·威廉和他的男孩子,用竹子和席子盖了一间房子,作为他们新的住宅。他又砍伐木材谋生。此外,他又收集野蜂巢中的蜂蜜,并把大量贝壳磨成石灰,然后把这些卖出去,以得着他所迫切需要的现金。
在这一片蛮荒地带,有许多鳄鱼、毒蛇、猛虎,以及许多野生的禽兽。正是这些野生动物,提供克里·威廉一家可口的野味。当生活稍为安定下来,克里·威廉从未忘却他真正的使命——作差传工作。
在德哈特生活了一段日子,神却另有新的安排。一七九四年三月一日,克里·威廉接到约翰·多马的消息,说约翰·多马被他的朋友——英国驻马尔达(Malda)的商务专员乌德义(George Udney)——聘请到他私人经营的靛青工厂任经理。离这座靛青工厂北方三十英里的谋拿培底(Madnabatty),另有一间乌德义的靛青工厂,约翰·多马在信中说,他已经为克里·威廉谋得那另一工厂的经理职位,年薪为二百五十英镑。经过再三考虑,克里·威廉决定接受该职位。五月二十三日,克里·威廉举家从德哈特搭船,历经二十三天的时间,才到达谋拿培底。在这之后,克里·威廉也写信告诉在英国的弟兄们,说他已能自立,无须他们经济上的接济。然而英国的弟兄们来信,隐约表示不赞成,劝克里·威廉不要太被事业缠身,免得影响他传播福音的热诚。这种反应使克里·威廉非常难过,因为早在他草拟《咨询》的日子,他就觉得开荒的传道人应当设法快快自立自养。根据这个原则,他才自告奋勇去谋生。克里·威廉就回信给英国的弟兄们,在信中他说:
“究竟差传工作者的灵能否被商业的逐鹿所消磨,这不是我所该回答的。我们的工作将替我们作见证。我愿意奉告的,乃是除了留下仅够维持家庭开支以外,我的全部收入都移作传播福音之用,用来供给印度学者和学校教员等等。我接受这份靛青工厂的差事,并非为了贪财。我现在实在很穷,而且永远是穷的,直等到有孟加拉国文(Bengali)和印度斯坦文(Hindustani)圣经出版,那时印度百姓将无须有人教导,能够自己阅读圣经。”
一逢主日靛青工厂停工,克里·威廉就专心作福音工作。每星期平均有两三晚,克里·威廉会到附近的二百个乡村去传福音。他有时步行,有时骑马,他利用冬季的黄金机会跑遍附近的一半区域。他说:“传福音是我心中第一喜爱的,我在二十方里之内传扬了基督的名。”主日经常有五百人,从各乡村来听他讲道。
在英国,那个差帕克里·威廉到印度的浸信会福音传播机构,由于看不到克里·威廉的事奉有显著的果效,尤其是安得烈·富勒牧师,起始对克里·威廉带职业事奉,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但是另一位在英国的同工皮尔士牧师(Rev.Samuel Pearce),则经常把克里·威廉的来信,刊登在浸信会差传机构的定期刊物上。在那些定期刊物上,还摘录克里·威廉的日记,或报导一些印度各地的差传消息。
一七九五年十月,克里·威廉写一封信给皮尔士牧师。信中这样写道:“我此时不能告诉你说,在这里有大群的人归向了基督,或者在这方面有任何足以振奋人心的消息,但是有一样是肯定的,就是主耶稣的名在这一带地方不再是陌生的。”
很快地,明显的果效开始有了,克里·威廉给第一个英国人塞缪尔·包威尔(Samuel Powell)施浸。克里·威廉旋即向英国的差传机构报告说,第一个浸信会教堂在地球上另一遥远的地方成立了。甫成立的教堂,共有四位主要的弟兄,包括克里·威廉、约翰·多马、塞缪尔·包威尔,还有一位是约翰·多马先前施浸的朗格(Mr.Long)。
一七九六年,在迪拿坡(Dinajpur),有一位葡萄牙商人芬拿德兹(Ignatius Fernandez)信主,成为一个热心的基督徒。芬拿德兹后来在财政上大力支持克里·威廉,并在自己的土地上建造了一座砖制的教堂,成为加尔各答之外的第一间孟加拉国地区的礼拜堂。
到了一七九七年春季,克里·威廉已将全部新约圣经译成孟加拉国文(其中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一至十章,和雅各布书是约翰·多马所译,经克里·威廉修改的,其它新约圣经各卷全是克里·威廉独力所成。可是怎样能把这本孟加拉国文新约圣经印出来呢?
数月之后,有一部新从英国运抵印度的印刷机在加尔各答出售。靛青工厂的厂主乌德义(George Udney)十分热心于圣经的传播,因此独资购买这部印刷机,然后转送给克里.威廉。于是印刷孟加拉国文新约圣经的工作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