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五年

八月十四日(星期三)

晚上我在黎芝讲道。第二天早上骑马到哈得兹飞德。芬先生已经在星期日通告我要在那里讲道的消息,所以听众极多从那里我们骑马到曼彻斯特,旅途炎热;但我的日子如何,我的力量也是如何的。

八月十九日(星期一)

十时我在诺得韦支讲道;晚上在曼彻斯特讲道。我们的会议在廿日(星期二)开幕,至廿三日(星期五)闭幕。星期二(廿七日)我骑马到斯图德,第二天早晨到布里斯它。休息了三四日之后,星期一(九月二日)又出发往康瓦尔。星期二(三日)骑马到提维顿,当晚在城的东郊向一大群安静的听众讲道。星期三(四日)我继续骑马往北滔顿,这乡村不时有我们的几个传道师前来工作。六时左右,我走到我们客店的门口;当诗篇还未唱完的时候,有一个牧师和另外两三个人来了。当宣布了经题之后,我说,”有某些真理或者只与某些人有关而已,但是这一真理,却与全人类有关。”那牧师连忙大喊,”这就是谬误的教义,是定命论!”接着吼声四起;他们更雇了一个猎户,带着他的一群猎狗,前来协助。可是狗比人还聪明,因为他们始终无法使这些狗吠叫起来。他们当中有一人取了狗的地位,他自己向人证明了他就是狗(否则倒不会有人怀疑他),因为他言语的卑污恶毒,在比林斯格特是从未听见过的。狗,流氓,蠢物这类的凶恶词语,点缀着他的每一句话,我觉得不可能使大家安静听讲,就让他在那里喊叫;自己退回到住处。

九月九日(星期一)

早上五时的聚会房间仍无法容纳听众。这个勒汝德城有着何等的改变!几年前一个循道派的传道师不能够平安地骑马经过此地!如今,上下人等,很少例外地都说”奉上帝的名来的是应该称颂的!”

九月十一日(星期三)

因觉得自己的嗓子已开始不很灵了,我决定暂时一天只作两次讲道。晚上在纽林的一片小空地向许多人讲道,大家举动都很好,惟有一个少年人,他对所讲的似乎是完全莫明其妙。

九月十二日(星期四)

来到圣遮斯特时,得知约翰本纳特在几个钟头前去世了。本纳特先生是位明智良善的人,二十多年来他等于是此地团体的父亲。在他离世前不多时,他个别地查询他的儿女们的信心,颇觉满意,就对他们说,”如今我毫无疑惑了,我们必能在上帝面前再行相会。”然后他快快乐乐地把自己的灵魂交托给上帝。

九月十六日(星期一)

我们的季会在勒汝德举行。从各部分的报告看来,去年所燃着的火焰虽然减弱,但并没有熄灭。

九月十八日(星期三)

我们出发到普里穆斯船坞,在此地的团体有一段时期情形很不好。为着一个行为不检的人,大家剑拔驽张,彼此攻击。我向他们指出撒但如何地想要征服他们,要把他们像筛麦子般地筛掉。最后我告诉他们惟有一条可走的路,就是要彼此绝对遵守宽恕的原则,在任何情形下,不再提起,亦不再追究双方过去所做的事或所说的话。他们完全同意,并且决定如此实行。如果他们守住这个诺言,上帝必再回到他们中间。

约在这个时候,我们中间的一位最老的传道师科特斯与世长辞了。有一个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写给我一封信,报告关于他去世的情形,所述如下:

昨天晚上我得有机会看到我们那位亲爱的年迈的弟兄科特斯。几天前他为敌人苦苦地困扰着,但到临终的时候,他得到了完全的平安。他的信心很清楚,他知道基督是宝贵的,是他的福份,是他永远的基业。在他临终之前我问他是否”随从乖巧捏造的虚言”?他答,”不,不,不。”后来我问他看见了陆地否,他说,”是的,我看见了,”抛锚之后几分钟,他就安然地登上岸了。

十月廿一日(星期一)

我坐车到索尔兹巴立,星期四(廿四日)来到伦敦。廿八日(星期一),我和威特腓德同进早餐,他看来已经是一个十分苍老的老人了。主的事工使他的身体逐渐衰弱下去,虽然他的年纪还未到五十岁哩!感谢上帝使我这已经六十三岁的人身无病患,也无觉得衰老,和我二十五岁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少了几个牙齿,多出几根白发而已。

十一月七日(星期四)

近黎登哈街地方失火,因为风势猛烈,大火延烧街道的两头,康希尔街也被波及。几个钟头之内烧毁了六十多座房子,幸好没有损失生命。勒特兰先生(火从他家起的)和他全家的性命也都安全;有的人从窗口跳出,有的人从屋顶上遁走。

十二月三日(星期二)

我骑马到多维;那边的一个小群比过去许多年来更为同心团结。从前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在干着偷关漏税的生意,那时我们的工作就像是在沙漠上耕耘;但自从他们清除了这些弊病,上帝的道即深入于他们心中。

十二月五日(星期四)

我骑马回到费维罕;立即有人告诉我,谓当地暴徒和官吏已经彼此同意,要把所谓循道派的人驱逐出城。讲道过后,我就告诉他们在罗分登,我们被迫对当地长官所行的,那长官若不干预循道派的工作,他大概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损失(或许是一百镑左右的款子)。因此我结论说,”我们既有了上帝,又有法律作为我们的后盾,可能的话,我们宁愿以公道的方法获致和平,这样做也必更使我们高兴。否则我们仍将争取安宁。”

十二月七日(星期六)

我回到伦敦。星期三(十一日)和D先生一度长谈。D先生新近成为罗马教的神甫。当天主教什么都不缺乏,而新教却极端穷困的时候,许多人加入天主教,这有什么可奇怪呢?

十二月十二日(星期四)

我骑马到雷吞斯同,发现此地团体确是一个真的基督教家庭;这是京斯武德所应该有的,倘若京斯武德的团体也有这么好的领袖的话。十三日(星期五)我详细审查每一个儿童的信心,其中有些确曾得到上帝的爱,有一人仍然在享受这种爱,并且不断地接近上帝,谦卑地与上帝同行。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三)

骑马经过市区的时候,马的四脚离地,飞跃起来,翻倒了,刚好压在我的腿上。有一人上前扶我起来,进入他的店铺。我非常的难受,但以清水和亚摩尼亚水洗擦之后,即觉止痛。休息几分钟,我就乘车出发。但当我觉得寒冷时身体更加难受,因为右臂,胸口,膝盖,腿,脚踝都受伤发肿。可是我仍继续到索尔罕去的路程,到了之后每天敷两次糖水,所有的疼痛都获消除,力气也略为恢复,能够在平地上走动。上帝的道路终于也在此地结实了。星期六(廿一日)因为还不能够骑马,我就乘车回到伦敦。

十二月廿二日(星期日)

在西街的崇拜会我不能够始终主持,但上帝也特别替我安排了。格拉比斯,一位刚被按立的牧师,来到礼拜堂,给与了必要的帮助。

十二月廿六日(星期四)

我很希望有几天的休息,但现在正是忙碌的季节,休息是不可能的。经过日夜治疗,我的跌伤逐渐治愈,虽是十分缓慢。